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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郑念闻言笑了,小脑袋拱进林舒柔怀里。怎么了?林舒柔笑着搂着郑念的小脑袋。害羞啊。郑念闷闷道。你才几岁就知道害羞了?林舒柔将郑念的小裤子扒掉,换上新的。穿戴整齐的郑念抱着林舒柔的脖子道:你真是我的好阿娘啊。林舒柔闻言笑了,这小家伙还好没伤她心,她险些以为昨天念念是把她当做别人了,若真是那样,她非把这小没良心的扔给郑家文不可。我好吗?林舒柔点了点郑念的小鼻子。好啊,阿娘很可爱,是个乖宝宝,我有十个喜欢阿娘。郑念很认真道。林舒柔忍俊不禁。那你几个喜欢郑家文?郑念想了想道:嗯......有八个喜欢阿耶。林舒柔心里非常舒坦,朝着郑念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下。碰!此时,窗户上又响了一声,让本来喜笑颜开心情甚好的林舒柔顿时不高兴起来,抱着郑念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是阿耶。郑念很开心。郑家文急的一头汗,无计可施。林舒柔想了想,抱着郑念转身下楼。人再次从窗户前消失了,郑家文张了张嘴,别真是杨徽芬在林舒柔跟前胡言乱语了吧。林舒柔抱着郑念下着楼,恰好碰见自己爹娘。爹娘,早。林舒柔边下楼边问好。外婆早,干外公早。郑念跟着问好。哎呦,念念早啊。林母笑呵呵地应着。念念烧退了吗?林父拿着报纸问了一句。没有昨晚那么烫了,不过扁桃体还是有些肿。林舒柔说着就往外走。早饭还没吃这是要去哪啊?林母在后面追问。不去哪儿,一会就回来。林舒柔头也不回地出了屋。我说,小柔认的这个干女儿她怎么见天带着,孩子的亲生母亲呢?林父抬眸问道。说是教书先生,忙着呢。林母走到餐桌前坐下。我看小柔把这念念当亲女儿带了,这么喜欢孩子,我给她介绍的青年才俊她见也不见,早点嫁人早点生个自己亲生的不更好嘛。林父摇摇头,他想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介绍的都有抵触心理。林母煞有介事地说道。郑家文在外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瞧见了林舒柔,连忙跑了上前。阿耶。郑念伸出小胳膊。郑家文连忙抱了过来,神情小心地打量着林舒柔。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心虚啊?林舒柔眯起眼。我哪儿心虚了?你昨天气冲冲走了我夜里都没睡着。郑家文心里欲哭无泪,王萍娟这个事什么时候能从林舒柔的字典里去掉。林舒柔瞧见郑家文憔悴的样,的确像没睡好的。这样说你夜里没睡着怨我咯?是我昨天气冲冲走了,但我因为什么呢?还不是你自己的破事?古话说自作孽不可活,你得从根本上寻找问题根源。郑家文闻言张了张嘴,林舒柔向来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一件事转来转去一准会转到她身上。我今天也不炸你了,我昨天去见杨徽芬没见着,我今儿个再去,你做好心理准备哦。还有,你下了课去书店转转,念念四岁了该看点书认点字了。林舒柔说罢将念念抱了过来,转身就走。郑念愣了一下,撇了撇嘴看着郑家文,她还没有抱够她阿耶啊。郑家文见林舒柔话没说几句就走,急问道:明天中秋,你晚上和我们过吗?看情况,如果我从杨徽芬那得到的消息是好的那就一起过,如果是坏消息,你就一个人过中秋吧。林舒柔说罢头也不抬地往回走。郑念看着郑家文,抬起手挥挥。郑家文莞尔,抬手和郑念挥挥,待瞧不见人后,郑家文掏出怀表想看时间,拿出来后才想起怀表不走针了,无奈将怀表收起往学校去。林舒柔在家吃完饭,把郑念交给自己的母亲,踩着高跟鞋去了贵和舞台。把这擦了,这都没擦干净,你没看见吗?夏莉莉抱着胳膊看着杨徽芬。杨徽芬无奈,又擦了一遍,若不是为了整个戏班她才不在这受气。天昭,你看你找的什么丫鬟啊,干活这么不仔细,昨天还把我的一件旗袍洗坏了。夏莉莉跑到徐天昭跟前诉苦。徐天昭正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闻声拧了拧眉头道:那你就去再买一件嘛,大清早的叽叽喳喳的。夏莉莉闻言十分委屈,徐天昭之前对她不这样的,自从那件事之后碰也不碰她,平日里也爱答不理。二十八把刀,别擦了,给我拿件衬衣出来,我一会得出门谈生意。徐天昭将报纸叠好,放在桌子上。杨徽芬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皎洁,走到里面取了件衬衫出来。夏莉莉见状走上前夺了过来:我来吧,你那擦桌子手脏不脏啊。夏莉莉说着拿着衬衫展开,刚要给徐天昭,发现衬衫领子上的红唇印,顿时炸毛了。徐天昭,这是什么?夏莉莉指着衬衫上的唇印。徐天昭闻言看了一眼,问杨徽芬道:你拿一件没洗的衬衣给我做什么?杨徽芬闻言小跑上前笑道:老板,这是洗了的,你闻闻袖子和衣服上还有肥皂香呢。那这红唇印怎么在上面啊?徐天昭站了起来。我这不是寻思着万一老板你喜欢呢,这洗了就没了,给老板你留个纪念。杨徽芬说着看向夏莉莉,徐大老板外面有人,不怕气不死那个狐假虎威的。徐天昭被气笑了,还万一她喜欢呢,这二十八把刀真他娘的是个奇葩啊。你的口红呢?徐天昭看着夏莉莉。要我口红做什么?夏莉莉脸色不好。费什么话,去拿一个新的出来。夏莉莉闻言一边去取一边发牢骚:我就剩一支新的了,你多久没给我买了,也不知道买给哪个狐狸精了。徐天昭闻言看了夏莉莉一眼,忍住没发火,拿过口红丢给杨徽芬,看的夏莉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今天你的工作就是涂好口红在这件衬衣上印满你的唇印,我回来若是发现你没印满我可就得找你们班主谈谈了,现在拿着衬衣和口红给我滚出去。杨徽芬此刻方觉得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愤恨地走了出去。夏莉莉心疼口红,更恼徐天昭:徐天昭!!上次因为我和那吴老板的事被你打个半死,怎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带着红唇印回来连个解释都没有?徐天昭闻言压着火看着夏莉莉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吴老板,上次打的你不疼吗?我若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你还能在这里吗?我徐天昭就不是那种在外胡来的人,真喜欢的话我早弄回家了。徐天昭说罢绕开夏莉莉进了屋,取了新的衬衣穿上。天昭。夏莉莉跟了上去,主动给徐天昭系着袖扣,徐天昭将手往外抽了几次没抽出来,索性由着夏莉莉。天昭~我错了~夏莉莉温言软语地道着歉,跟了徐天昭这么久,她知道徐天昭只吃软的不吃硬的,你若强硬起来她比你还强硬,你若软下来徐天昭的脾气也就下去了。徐天昭瞄了夏莉莉一眼,伸手理了理衬衣领子道:最近没上药么,嘴角的青紫怎么还没下去。你还说呢,不是你打的那么狠,怎么会这么多天好不了。夏莉莉说着凑上前,轻声道:天昭,你亲亲这里,你舔舔就不疼了。徐天昭闻声扣着领扣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莉莉:你恶心不恶心。徐天昭说罢甩开夏莉莉地手转身就往外走。夏莉莉气的连连跺脚,之前拼命地往她身上腻歪,现在一脸嫌弃的死样子,真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那边林舒柔在戏班等了很久,班主也托人去唤了杨慧芬三次,正当林舒柔觉得今天见不着了的时候,瞧见杨徽芬朝她跑来。林小姐,我师姐和郑家文的事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这是我师姐的日记你自己去看吧,我最近有很多活要干,就不陪你了。杨徽芬说罢一溜小跑地往回跑,天知道要多久能把那衬衣印满红唇。林舒柔话都还没说一句人已经跑远了,无奈地拿着那两本厚厚地日记出了贵和舞台。学校讲究文体发展,三点半之后一律不再讲课,集体去操作上体育,待五点半的铃声一响,一群孩子涌向教室,背上书包往校门口涌去。郑家文将教室的桌椅摆放好,黑板擦干净后才离开,出校门时外面已经没有一个学生了。到书店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进去后,郑家文从第一排的书找起,看了几本都不是她想给念念读的。走到第四排时,刚拐进去,迎面险些撞上一个人。郑太太?陶先生?侯淑仪手里拿的书险些掉在地上。陶先生好。郑向岚从侯淑仪身后探出小脑袋。郑同学好。陶先生来选书?是啊,我有个干女儿,四岁了,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书。郑家文无奈地耸了耸肩,前面看了那么多本,都不是我想要的。侯淑仪闻言一愣,想起在百货大楼的楼梯上遇见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哦,我也是,这些书我觉得对孩子来说太晦涩难懂了。侯淑仪将书放回架子上。是啊,我想找图文结合的书愣是找不到,这样大海捞针的找还不如我来编书找人来画呢。侯淑仪闻言心下一动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的,不若陶先生来编书,我来画?郑太太会画?郑家文惊讶。略通一二。那也好啊,给两个孩子编本书也容易,我来选素材。郑家文觉得闲来无事编编书也挺好的,左右两个小孩子看。不止两个孩子哦,既然我们找书都这样困难,不若多刊印一些,或可卖给学校,也可卖给书店,让更多的孩子受益岂不更美?侯淑仪要做生意,这几天看下来,她看中了旗袍,只是刚才因为这陶先生一句话,她觉得做儿童书籍的生意也蛮不错,可少盈利保住本金和人工费即可,不求在书籍上发财。郑家文愣住了,她只是来给念念找书的.......这刊印书籍得要不少钱呢,而且刊印出来不一定就有人买。刊印书籍的钱我来出,我有信心新书一定会畅销的,眼下白话文风头正盛,小学应该走到前列才对。侯淑仪觉得这条路是正确的。郑家文闻言心里惊叹,这郑太太是真有钱啊,刊印书费不少钱不说,万一销路不好,这钱都砸在书里了。不过说的也有道理,小学教育书籍是该加点新鲜血液了。既然郑太太出钱,那我便出力吧,我好好地选选素材精心地编撰。那陶先生,合作愉快。侯淑仪伸出手。郑家文握住侯淑仪的指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合作愉快。陶先生今日不知道是否也有事?若是没有来我家吃顿便饭吧,正好商讨一下书的事情。此刻的侯淑仪已经确认了心里所猜想的,对眼前的陶先生她唯一不切实际的期骥小火苗被扑灭了,她想能愉快地做一天朋友那便做一天,只要不去动感情,那就会风平浪静。郑家文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答应了下来: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第二十九章林舒柔将日记抱回了家, 读前面的时候那手指紧紧地捏着日记的纸质, 恨得咬牙切齿, 她没有想到郑家文小时候还挺懂得浪漫的,可读着读着她沉默了,她仿佛从字里行间看到了她自己,再往下读,读到末了竟是哭了。王萍娟在郑家文出国后的第二年就嫁人了,嫁人后不久生下念念, 从日记上看她忘不了郑家文,但对嫁人后的生活还算满意。可在念念满周岁之后,那个男人的丑恶嘴脸就露了出来,确切地说是在王萍娟多年积攒的唱戏积蓄用完之后。林舒柔盯着最后一页频频擦着眼泪。今天,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好久没有这样子的安静, 一切都将结束了,都将结束了。我想在我离开这浑浊的人世前前该写点什么, 走到生命的尽头, 别的我都不想, 唯一想的便是她, 我爱而不得的人啊。回想从前我的命真苦啊。八岁的时候爹便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和弟弟,为了生计,我到一鸣戏班学唱戏贴补家用,学戏的日子是苦的, 我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打。我内心是不喜欢学戏的,可为了能活下去为了少挨打我逼迫着自己学,但我知道,无论我多红,我都只是个戏子,是不被人尊重的,我唱着戏却日日想着摆脱唱戏,若说我唯一感谢它的地方便是因戏结缘认识了郑家文。郑家文,郑家文.......我是怎样的想她,她是听不到的了。她是个善良的,待人平和,想过去去她家唱堂戏时,她总会拿出许多好吃的分给我们,她不觉得我们卑贱待我们很有礼貌,在她家的凉亭里,她还时常教我习字。如今想起来好像就在眼前一样,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开心。许先生说她在国外学业大进,我听了是真的为她高兴。她的先生们常夸她是天才,是的,她是聪明的,我见识过她的过目不忘。我的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遗失在她的身上,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心里爱着她,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个夏天,她带我去学校玩,她跟我表白了。那一刹那我是欢喜的,爱着的人同样爱着我,我心里怎会不高兴,可是,我是个胆小的人啊,我不敢接受这份爱,我本就是戏子,她的母亲也非常不喜欢她同我一起玩,这要被她家里人知道,必定会天翻地覆。我只是一个卖唱的戏子啊,而她前途大好,不配的,不配的,况且这个世道人言可畏,我并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我的母亲也常催我嫁人,我怎么说的出口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我的姐妹们怎么看我,一人一句我便会没有了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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