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难碰到的风景。真令人期待。尚仪局早早的派了人过来教导。所谓教导,无非是几个嬷嬷一本正经的教你如何在房事中取悦皇上。这些东西在侯府时便早有人教过徐碧琛,不过伺候的人是天子,自然繁琐许多。中间规矩无数,徐碧琛认真听了,也认真去记了,只是没怎么往心里去。因为她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她多半是不会遵守的。让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被人裹起来已经很伤尊严了,更别说让她从被子的尾巴钻进去,休说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即使是个平民女子也没丢分到这个地步的理由。可偏偏,这是皇家的规矩。徐碧琛乖巧的低着头听嬷嬷教训,眼底滑过一丝讥讽。半天,嬷嬷欣慰的说:“贵人聪慧过人,伺候好皇上后自然前途无量。”徐碧琛红着脸谢过嬷嬷,塞了几包银子给几人。看着几人满意离去的样子,她轻巧地弯了弯唇。沐浴后,她差宫女寻了件粉色亵衣出来,亵衣薄如蝉翼,外面罩着一件纱衣,徐碧琛披散着长发,拒绝了彤云想让她装饰个钗子的想法。她坐在梳妆台前,用桃木梳子将乌黑的秀发梳理清楚,镜中少女面如桃花,娇艳欲滴,即使不着粉黛也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她眼波如水,清澈见底,眼眸黑白分明。徐碧琛放下梳子,站起来道:“随本宫提灯等候皇上。”她手中接过一个琉璃罩着的宫灯,身姿窈窕地走向宫殿门口。等姗姗来迟的皇帝走近披香宫时,入眼的就是一个娇俏的粉衣姑娘,黑发如墨,肌肤胜雪,像是那最为分明的水墨画。一眼就望到了心里去。景珏加快了脚步,他个子高,腿又长,走快了身后那群矮个子的太监真是欲哭无泪,只能一个劲往前快走。粉衣美人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头偷偷瞧了他一眼,红云飞上脸颊,她眸中波光粼粼,“臣妾给皇上请安。”说罢,虚行了个礼。再扬起小脸时,仍然脸蛋通红,惹得他不禁笑出了声,真还是个孩子啊。可又有哪个孩子能有这样惹人怜爱他轻笑着兀自摇头。徐碧琛望见他摇头的动作,面露紧张之色,景珏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他含着笑接过她手中的灯笼,让那幽幽的烛火照亮前去寝宫的路。“琛儿住在披花宫,可还过得惯”他一双大手紧紧牵着徐碧琛的小手,语气温和的说。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才好使,宫中清静,嫔妾十分欢喜。”也不知她撞了什么好运,竟被安排到了没有主位嫔妃的披花宫。头上没有人欺压着作威作福,她日子过得相当舒坦,至少住进来的第一天是舒舒坦坦的度过的。景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看着徐碧琛含着水光的大眼睛,仿佛眼前是条等待主人垂青的小狗,当下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徐碧琛一愣,随即略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皇帝比她还愣好吗,他长这么大也没被人瞪过,心里觉得天子尊严被伤害了,转而却又被她娇憨风情所吸引,景珏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美人一瞪竟让他心神有些激荡。“琛儿好调皮。”他俩人走进寝宫后,景珏大手一挥将门关上,一把搂住徐碧琛纤弱的细腰,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徐碧琛眼中是满满的不知所措,又夹杂着掩盖不住的欣喜,她羞涩的回应他。感受到美人的举动,景珏便深感新鲜,加深了吻。徐碧琛紧张的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景珏低低笑出声:“睁开眼看朕。”与其说他是命令,不如是在诱惑她。听见他的声音,徐碧琛听话的睁开眼,然后一眼撞进皇帝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痴迷取悦了他。“琛儿”他喃喃着。云销雨霁。景珏心情大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是朕太心急了。”他有些懊恼,本来是准备等她长大些再宠爱的,谁知道自己会这么忍不住。徐碧琛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嘟囔道:“皇上使坏,琛儿不也受住了吗”她语气娇嗔,带着几分贵族小姐特有的任性,言下之意是:你的宠爱我承受得了。小女孩娇声娇气的骄傲打动了景珏,他忍不住用手摩挲着她的秀发。“琛儿的确太小了,要快快长大才行。”景珏笑着说。徐碧琛一愣,恼羞成怒了,他这话可不是在鄙视她吗她垂下眼帘,闷闷道:“嫔妾会多吃点的”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活像只奶猫儿,景珏心思一动,用手戳了戳她白嫩嫩的脸蛋,“若是胖成一只小猪,不担心朕不喜欢”她反应迟缓了几秒,才呆呆地说:“应该不会吧”景珏忍无可忍,笑着含住她的耳垂,声音模糊道:“变小猪也好,朕为你用黄金翡翠修一座猪圈,将你好生供着。”少女急急抬头,湿漉漉的眸子闯进他眼中:“您这是学武皇金屋藏娇啊嫔妾可不想做阿娇。”他轻轻敲她的头,笑骂道:“瞎说,朕自待你如珠如宝,哪里是要你当阿娇。”嘁,才正式见第一面,就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果然是帝王,这装模作样的功力,便是最最出色的戏子也难匹敌。徐碧琛面上仍是一片羞怯,红霞晕起,将头倚在景珏肩膀上,小声说:“珏哥哥这样说,琛儿便信了。”“你叫我什么”他眸色深了深。她故作懵懂,歪头道:“珏哥哥呀。”话音刚落,像是忽然醒悟般,心虚地缩了下脖子,又偷偷摸摸看他一眼。“我嫔妾失礼了,请皇上责罚。”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嘴唇,他爱怜地吻遍她的发丝,道:“就这么叫吧,朕许你如此。”“珏哥哥真好,与阿爹说的丝毫不符。”闻言,少女甜甜一笑。“哦你阿爹怎么说朕的。”徐碧琛嘟囔说:“阿爹老说我性子跳脱,见了皇上定要惹他生气,他会差人打我的板子”说罢,她又开心地在男人怀中蹭蹭,甜腻腻地说:“才不是这样呢,皇上一点都不凶,又俊又温柔,比爹爹还宠我。”唉,太可爱了。景珏见她撒娇,整颗心软成了棉花。他心想:你爹说得倒是不错,很合朕的龙威。只是这板子,哪里舍得落在你身上威严的皇帝大人默默感叹,美色误龙啊。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八遍才过我再也不想写侍寝环节了 暴哭第3章 请安四更时分,窸窸窣窣后,景珏翻身下床。宫女鱼贯而入,伺候他洗漱,又为他换上朝服。回头望了眼熟睡中的小女子,皇帝哑然失笑,只觉得她红彤彤的脸蛋,活像一个水嫩的苹果。“莫惊了贵人。”走到门口时,他特地警告了守夜的宫女。待他合上门,原本酣睡的少女,悄然睁开眼。琉璃灯盏,萤辉之下,她懒懒打了个哈欠,终于懈下防备,翻身欲睡。在陌生人身边,如何能真的好眠不过,大抵男人都爱这套吧,柔弱少女在身旁睡得安稳,他们便觉得已将这个女人征服。唔过些日子倒是要寻些戏折子看了,甚是无聊。这觉也没睡多久,天刚蒙蒙亮,徐碧琛由梦转醒。“桃月。”她轻唤一声。仍是那貌不出众的纤细女子,端着铜盆,到了榻边。“主子,已经备好了水,奴婢伺候您起身。”她娇软地半倚床木,由着侍女替她收拾。桃月捧来一根洁净的柳枝,少女接过,用柳枝蘸了清水,轻轻擦过牙齿。口腔里充盈着草木清新的味道,徐碧琛又含了口水,在嘴里涮了两下,吐到盆里。“今日要去皇后宫里问安,贵人瞧瞧,可有心爱的服饰。”彤云早已带着搭配好的衣衫走到跟前。徐碧琛随便扫了眼,道:“青春少艾,正是娇艳的年纪,就鹅黄那件吧。”换了衣衫,梳上发髻,娥眉微扫。“灼若芙蕖出绿波,主子真真是绝代佳人。”桃月赞叹。她噗地笑了。“换了民间糙话,本主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你们还捧着吹着呢。”彤云不赞成地说:“主子又说胡话,您玉雪可爱是远近闻名的,放眼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哪个敢同您争辉”说罢,她拉开梳妆桌上的木盒,千挑万选后,从里面摘出一根簪子。“这根连翘寄瑶池同主子衣衫最为相配,您看如何”簪身玉色通透,南珠嵌尾,精致至极。这是徐碧琛十四岁生辰时,她阿娘寻遍人间巧匠,用天下最珍贵的月牙玉铸簪身,加之珠皇点缀。便是后宫嫔妃,也没几个有如此精巧的头饰。她寄安侯府在一干勋贵中算得上是个异类,寻常侯位多是军功取得,比如当今坤极就出身于军功赫赫的宁远侯府。而她的祖先,并非通过上战场封侯。前朝不仁,太祖揭竿而起,苦战十余载,终于推翻前齐苛政,建立新朝。打仗,是需要钱的。钱从何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大部分来源于徐家。她徐氏世代经商,早在齐朝初年就已成为江南大贾。齐书中所言东南根本,仰给衢徐,说的就是衢州徐家。如此大功,何说侯位,便是公爵之尊,也是担得起的。现今徐氏虽然随了大势,致力于培养子孙后代走上仕途,但族内仍有多处分支在全国各处经营,涉及矿冶、制盐、纺织、制瓷等各个领域。徐碧琛很是喜欢,道:“彤云深知我心。”又费了些时间装点完毕,她让彤云守在宫里,挑了两个看上去比较内敛的丫鬟,随她去栖凤宫请安。按理说,她这种六品小虾米,是没有资格在凤仪前晃悠的。不过新妇入宫,受宠的第一天都要去皇后处请安,以表尊敬。皇后就是皇后,连住的地方都这么远。披花宫到栖凤宫,途径三个大殿,六道宫门。徐碧琛脚都快断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不适。等她由宫人领着进入正殿时,一眼瞧见端坐首位的雍容女子。论容貌,不及珍妃。可能是宫中诸事繁杂,皇后显得年纪稍大,但这丝毫不妨碍她贵气天成。在她座下的嫔妃们,尽管争奇斗艳,但都无法抢走属于她的光芒。“嫔妾失礼来迟,皇后姐姐万福金安。”徐碧琛福身。她唤皇后一声姐姐,并不算唐突。进宫之前,宁远侯府同寄安侯府走动频繁,两人岁数差得比较远,但也曾有数面之缘。皇后和善地说:“还未到请安的时辰,是众姐妹今日来早了,你不算迟到的。”从三品以下本都不用日日请安,但目前后宫空缺,六品以上的嫔妃都聚集于此。徐碧琛巧笑倩兮道:“琛儿见过各位姐姐。”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里年纪最大的足足长她十来岁,别说叫姐姐,论亲戚关系,有的甚至还是她的姨辈。宫里女人,最会做戏。个个都对她笑脸相迎,亲热如一家人,唯独珍妃,美目讥诮地扫她一眼,懒得搭理。对珍妃的漠视视若无睹,徐碧琛落座末端。“惜春,给各位主子上茶点。”皇后转头对身边的大宫女说。惜春应了声,悄悄退出去。不一会儿,可口的茶点送了过来,摆在椅子旁边的桌上。“前些日子,本宫同皇上巡游江南时遇到了一位善做甜点的手艺人,心中惦记起珍妃妹妹爱食这些,就将这位师傅带回了宫。”皇后低头抿了口茶,笑道:“妹妹且先尝尝味道,若是觉得尚可,本宫就让他去你的小厨房伺候。”珍妃娇笑道:“姐姐有心,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是这么说,却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宫中两个地位最高的女人在明争暗斗,其他妃子哪里敢说话个个屏住呼吸,垂头不言。皇后尊贵,珍妃受宠,哪个都惹不起。徐碧琛起身后还没吃东西,正饿得慌。她从白玉盘里拾起一个团子,送入口中。清甜至极,是她熟悉的味道。小姑娘赞叹道:“果真厨艺高超,嫔妾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青团了。”她一出声,打破了僵持的氛围。其他妃子也纷纷开始品尝,赞不绝口。皇后心情好了些,和她说话的语气更加柔和:“本宫都忘了琛儿是江南人,自然是吃过这食物的。”“这团儿原是江南一带清明时常吃的甜食,它将艾草汁与糯米粉混合,内里包着豆沙馅儿。不怕姐姐笑话,嫔妾儿时为着吃它,总盼着清明到来。也不知如今它是个什么光景了。”她常年居于王畿,只有每年清明,才会回江南老家一次。“上次去南方,看到不少人家备着这甜点,想必应该也不限于清明时分,而是日益生活化了。”皇后道。徐碧琛欣喜地笑。她们的对话引起了多方注意,皇后身份尊贵,为何独独对这个小贵人这么热切一口一个妹妹不说,还同她家长里短。“妹妹莫非出身江南徐家”联想到她的姓氏,柳嫔试探性地问道。徐碧琛颔首:“家父徐子怀。”吏部尚书徐子怀,掌官吏任免、考课、升降,位居六部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