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事情紧急,我就不多留你了。”“魏山长不走万一那伙子人再”“不走,这是我的书院,我不会走。”他没说的是,留下来还能拖延一些时间,而且人多的话目标也大。当初齐王留在这里护卫小殿下安全的人,加上这位林大人,不过也就是十二个,怕的就是目标太大,适得其反。林全略一犹豫,点点头:“既如此,末将告辞”说完,脚下如生风般离开了。书院的一间不起眼的屋舍里,老太监努力的哄着孩子:“小主人,不要哭了咳咳”小酉趴在曹公公身上:“阿翁,我要找娘,带我找娘好不好”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长得好看又乖巧,还不像姐姐那般惹事,简直是齐王夫妻两个的心头肉,而且自出生以来无论是去济北,还是一路到京城,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娘的怀抱,这算是头一回分开,心里的不舍可想而知。曹公公看他鼻尖都哭红了,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可心软也没有用啊,王爷王妃现在是去做正事,世子和郡主已经跟着了,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眼前这个小的,可就是王爷最后的血脉了不是他非要往最坏处想,而是齐王夫妻本也是这个意思。长子需要历练,长女桀骜难驯,唯有幼子不忍,却不得不单独放下。“不要哭了,再哭真的会引来坏人的。”老太监努力的哄着:“要不睡一觉,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娘娘就回来了。”“真的么”小酉有些惊喜。老太监诚恳道:“当然。”当然不可能那么快,那昌寿大长公主可不是好相遇的,他师父还在的时候就说,这位公主看着就不像是个安分的,没想到一语成谶。他们人手不足,又想隐藏,至今还不知道宫里头昌寿大长公主已经死了,而楚王兵临城下。看着就要睡着的小酉,老太监松了一口气,结果林全就带人来了:“曹公公,此处不宜久留,必须尽早撤离。”与此同时,沈秋檀这边刚派出去给李琋送信儿的人,一群太监打扮模样的人,就将她们母子团团围住。“还真是早有准备。王太后果然名不虚传。”这些人明显不是太监,哪有太监身姿这般魁梧想必多半出身行伍,而且还是其中最厉害最霸道的那一批。“齐王妃好胆识,可惜蠢了些。”领头那人笑道:“太后娘娘早料到齐王妃娘娘会来此处,当真是料事如神。”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恨太后娘娘准备的毒药没有用上,也不知道这齐王妃眼看就要走到满地草木都带毒的内院,竟又退了出来。如此,他们不得不在外头伏击,以期速战速决,免得弄出太大声响,影响了太后娘娘的全盘大计。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起明媚的春日里,风忽然吹得有些萧瑟。沈秋檀高高束起的马尾被风吹起,男装之下有一种少年意气的风采来:“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事死于话多。”说完,她甚至没有吩咐任何人,直接对着天空放了一枪,秦朗一看,连忙跟着点燃了事出紧急用的信号弹。“你们太后娘娘既然如此神机妙算,怎么不知道我们自有联络方式。”笑话,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全套,她给李琋的可不光只有枪炮那么简单,还有其他许多。对面那领头人面上恨恨,这确实没想到他冷哼一声:“兄弟们,别跟这小娘们儿废话,太后娘娘说了,能捉了做人质最好,捉不了就提着他们的人头去也一样”说着一窝蜂似的对着中间的沈秋檀等人展开了攻击,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枪林弹雨。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领头人被秦朗一枪毙命,秦朗还道:“原来都是找无人的地方对着山里的野鸡野兔练,如今看来,这准头还不错”白鹿书院。唐夫人罗氏频发散乱,被关在一间原本的学子茅舍之中,她带来的丫头和婆子不知所踪。魏亭渊笑道:“没想到唐夫人竟是把硬骨头,都这样了,还不愿意说。”罗氏连连冷笑,一改之前的沉默:“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当朝命妇,这就是堂堂白鹭书院的山长、大宁的文坛泰斗、德馨著称的魏山长做出的事山长如此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不知道外头的人知道了会如何。”“呵,还挺有气什么泰斗不泰斗的,那都是别人的话,与我何干嗤,做个活在别人口中的老古董有什么意思”魏亭渊丝毫不见动气,继续道:“看在夫人是一介女流的份上,我愿意再给夫人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此,又是谁给你消息说书院里藏了人的”罗氏盯着他,眼睛里有焦急而产生的怒火,还有因为不得而产生的心灰。“夫人在急什么我都不急。”“你当然不急了你可知可知我夫君”“你夫君如何了”魏亭渊面露欣喜:“你夫君遇到难处,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嘛”“你个老不正经,谁跟你一起”罗氏恨得啐了一口,确实真的有苦难言。丈夫前两日上朝,就被昌寿大长公主留在了宫中,她心里惊慌随即去打听,发现所有的朝臣倒是如此,便放开了心思,谁知还没松快多久就收到两封信,第一封便是之前她交给魏亭渊的那一封。第二封才是重点。里面不仅说沈秋檀的小儿子此刻正悄悄藏在几近废弃、没人关注的白鹿书院里,还提到她夫君的安危,若不按照信中所说,将齐王小儿子哄出来,那等着她的只有她夫君和儿子的项上人头。她吓坏了,接着就听说楚王带人攻城了。她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刚收拾好预备出去找儿子的时候,有几个装扮普通的汉子二话不说就将她给赛进了马车里。那婆子丫头是忠心的,但主仆三个女流又哪里是魁梧汉子的对手一路上,信中的内容再度被提及,那大汉还拿着长子的玉佩做威胁,她哪里敢不从如今,事情没办成,丈夫、儿子生死不知,她又如何不急如何不心灰“唉”魏亭渊叹气:“看唐夫人这般,是真的遇到了难处。在丈夫和一个故交之女之间,选择丈夫是人之常情”罗氏抬头,面露狐疑,这魏亭渊倒是说了句人话。且听听他的下文。魏亭渊果然继续道:“不过,唐夫人可知,之前几次娘娘的事情和行踪被泄露出去,齐王已经查出是夫人所为,本想处置了夫人,但结果确是夫人与唐大人恩爱至今,唐大人还顺风水水的做到了当朝阁老的位置”“什么原因还说与齐王不熟,这等秘辛竟也知道”魏亭渊才不管这些呢,根本懒得解释,只按照自己的思路道:“是齐王妃为你求情。”罗氏神情一变,心里似有震动。“娘娘明知是夫人说与唐大人,唐大人又说与昌寿大长公主,却依然愿意给夫人一起机会,只因为夫人是在她和弟弟最困难的时候,愿意伸出援手的人。”这确实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但魏亭渊没说的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齐王怕处置了唐绍,再打草惊蛇。罗氏舔了舔唇,又吞了吞口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棽棽什么都知道了,在那么早就知道了。难怪,她后来渐渐疏远自己,并且连多年前齐王夫妻离开京城的时候,也婉拒了自己的相送。“娘娘念着夫人的恩情,夫人可曾顾念过娘娘一分娘娘为了夫人,明知唐大人是昌寿大长公主的左膀右臂,仍愿意当做不知;可夫人却要将娘娘的孩子送入虎穴狼窝么”魏亭渊步步紧逼:“我说了,能一起想办法就能一起想办法只要夫人愿意相信我。如今局势,夫人当真以为昌寿能赢么呵,她赢不了的。”罗氏嘴唇抖动,心里已经动摇:“魏山长有所不知,楚王的大军已经攻进来了。之前抓我的人,应该就是楚王所为,因为当时马车快速奔跑,我掀开帘子看了一角,出的是北城门,而北城门上已经挂上了楚王的旌旗。”肯说就好果然如此魏亭渊连连感叹,又问:“你后头有多少人跟着”“魏山长当真能救我夫君和孩儿棽棽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是真的好孩子,如果能选,我怎么会愿意伤害她的孩子而我家夫君,最开始,我都不知道他已经早早的投靠了昌寿大长公主。”魏亭渊点头:“夫人能这么说,足见没有辜负娘娘的良苦用心。咱们接着说,您可知这书院周围有多少楚王官兵”罗氏道:“我一直坐在马车上,看得不真切,但我听外头的声音,包括马蹄声和行路声,人数该是不少,而且那口音有楚地的,还有好像就是京城人士。”魏亭渊眉头越皱越紧。“我不知道孩子的消息是谁漏出去的,但在行路过程中,听到外面的叫骂声,说那国舅是个蠢材,白给他两千兵马都不会用,他们兄弟只用一千就可解决问题。”第四百六十六章 包围魏亭渊凝眉,如此说来,若是先前那位何国舅还未走远的话,应该有两千人;此外另有隐在书院附近的还有一千人,加在一起便有三千人。找一个孩子,出动这么多人马,可见对方对小殿下的重视,可那何国舅瞧着又不太聪明的样子,叫他统帅,又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了。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当前寡不敌众的局面。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这边,他自己加上一个老仆,四个家丁,再加上林全带的人,算一算下来,也不过二十出头。若是留下,必然双拳难敌四手,还好他让林全早早带人走了。眼看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林全在等天完全黑透。不提是否真正走远的那位何国舅,另外一千人,完全可以把书院围得水泄不通,现在也确实是这种局面。多亏林全在淮南征战多年,及时嗅到一些蛛丝马迹,若不然贸贸然的往外跑,铁定闯入敌人的视线。他带的人一个背着小酉,一个背着曹公公,曹公公老迈,原本不应该在跟着奔逃,可小酉除了他娘,如今身边最亲近的就是曹公公了,无论如何,他也不松开曹公公的手。而且小孩子总是会哭闹的,林全自己知道也没有哄孩子的本事,带上曹公公能及时哄住小酉。他们趴在一处低矮的草丛里,草丛前方是一排树林,透过树木之间的间隙,恰好可以看到前方设伏的敌军,如今天黑,对方已经点起了火堆。窸窸窣窣、时断时续的对话声随风传来:“大哥,咱们就这样等着真的能行”“哼,不这样等着,难不成你还有旁的法子”“呵呵,这不是都听大哥的么”“知道听我的就好,咱们半路投靠王太后,若是不做成一笔大的,如何能出人头地这一回正好是咱们的投名状。”“大哥说的是”“去,排一排次序,前半夜和后半夜轮班守着。”“啊还用这么严密”“刚才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当然要严密,你没看那妇人进去就再没出来过么铁定是里头有鬼。弄不好是那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泄露了目的,不过如此也好,里头的人若是知道书院被包围了,必然会急着往外跑,只要他们往外跑,自然会撞上咱们,即便不是在这里,也会是在书院外围的其他地方。”“大哥真乃神人也,这都算得到。”“去去去,少拍马屁,快去安排”林全听的并不完整,却也八九不离十,足见双方距离不算远。天完全黑了,小酉缩在曹公公身边,没看到曹公公因为忍着咳嗽,憋得一张老脸难看极了。“阿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娘”曹公公压低了声音:“只要小主人乖乖的,不要哭不要闹,咱们就能顺顺利利的找到娘娘。”小酉点头,看上去期待又忐忑,却还是道:“好,都听阿翁的。”说完伸出小手摸摸自己的肚皮:“可是,好饿。”几个跟随的护卫听了,立即取出来点心给他,小酉倒是不挑,就着水囊就吃了起来。他自小身子弱,沈秋檀虽然不很在意规矩,却叮嘱他吃饭务必细嚼慢咽,免得他吃快了,脾胃再受不了,长此以往,习惯已经养成,以至于即便在这种时刻,小小的孩子,吃糕喝水都带着一股子优雅。看得身边几个护卫心中生赞。林全倒是没关注小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细细听着那头的动静:“老大,你快去歇着吧,这轮班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大哥你呀”“还不困。”“大哥,若是咱们捉住齐王儿子,咱们是不是能封侯拜相了”“嗤,封侯拜相不敢说,但青云直上、金银财宝总归有的。你们也别着急,楚王已经去攻城了。如果太后和楚王赢了,咱们就把孩子给太后和楚王复命,帮助楚王斩草除根,若是齐王赢了,咱们就说把他儿子救了,一样能领赏。”“若是,双方僵持,没有胜负呢”“你头蠢驴你当着这是斗蛐蛐儿做耍呢还僵持不下,来回斗个几十个几百个回合,好跟你消磨时间这都是成王败寇生死攸关的大事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