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还不是太子呢,就算是太子这么做也不智。“因为这次地动和洪水涌进来的难民远不如前两年旱灾的多,洪水也早都过去了,已经有不少难民拿了安家费返乡了,这个袁楹心还真是”王蕴飞恨道,连带着整个鲁王府都被她拉下了水。主张拨款给灾民安家费返乡的王蕴飞的父亲王融和中书令高赟,京畿重地天下脚下,执行起来并没有那些所谓的盘剥,即便有,也不影响大局。可袁楹心的做法就像是在抢灾民一样,巴不得灾民多一些,好圆满传颂她的名声。“姐姐想怎么办”“直接杀了。我王家还有几个能用的人。”王蕴飞的双眼坚定明亮,就像当初在这间屋子里说要给她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时的眼神一样。“我原来也想直接杀了她了事,管她怎么死的,不过我改主意了。”见王蕴飞的视线转过来,沈秋檀笑了笑:“我喜欢先揭穿她的真面目,而后再痛打落水狗。”王蕴飞眼中迸射出光彩:“秋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你想怎么做”弹劾鲁王沽名钓誉的折子确实有,但弹劾齐王的也不少。因为就在昨日里,靖平侯府终于发丧,而齐王妃沈氏不但自己没有表示,连沈长桢这个亲孙子都没去,齐王妃胆小软弱,是谁不让姐弟两个回去的,还用问么皇帝被一堆一堆的折子看着心烦,翻一个是弹劾七儿子的,翻一个是弹劾六儿子的,再翻,还是弹劾六儿子的。“啪”的一声,一堆折子散落在地上。群臣抬头,皇帝陛下终于要发威了么皇帝看着被打散的折子,朕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一小心弄翻了折子,可看着诧异期待震惊的群臣,他当然不能只说,于是他摸摸鼻子,看着还留在手里的折子:“齐王,你可知罪”一直处于打酱油的齐王似乎诧异极了,可还是越众而出:“儿臣不知。”皇帝本就是下不来台的有意为之,若是李琋是个懂情知娶的应该乖乖认错才是,想必皇帝也不会真心处罚他。可李琋偏偏硬邦邦的。“不知”皇帝这回真来了气:“方才诸位御史的话你没听到”“听到了。”“然后呢”皇帝循循善诱,赶紧认错,大家面上都好过。李琋有些茫然:“可这与儿臣何干”周围倒吸一口冷气,这齐王还真是敢啊,太嚣张了都这么多人弹劾他了,还问与他何干他们与皇帝相处的念头恐怕比李琋这个亲儿子还要多些,知道对待皇帝要顺毛捋,千万不要故意挑衅他的权威,虽然他的权威实际上群臣看李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皇帝咳嗽两声:“既然知道,还问弹劾的就是你,怎么会与你无关”他觉得这个儿子是故意装糊涂,给他这个老子难堪。李琋摇头:“请父皇明示,儿臣确实不知犯了何错。刘、宋两位御史弹劾儿臣不带王妃去靖平侯府已经不是一回了,第一回是王妃的三朝回门之日,这一回,既然诸位大人旧事重提,能不能给解惑一二”解惑“不拿我朝律法说事,齐王殿下也该顾忌着人伦纲常,不允许王妃和妻弟去吊唁亡者,当真是无礼至极,更有损皇家颜面啊。”被点名的刘御史当真来解惑了。第三百零六章 三位皇子三态度大宁自诩为礼仪之邦,又有死者为大的纲常在,刘御史的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可也只是听上去而已,李琋挺直了脊背:“为何不提律法纲常再大能大得过律法京中百姓不知,难道刘、宋二位大人亦不知么”知道什么百官小声议论,皇帝也有些傻眼。“本王的王妃娘家早已经从靖平侯府分家出来,京兆尹的案头当有记录。既然已经分家,那边沈家又处于内乱之中,本王王妃不去又有何不妥按照诸位的说法,莫非天底下所有的沈姓之人死了,本王王妃都得去吊唁专门哭丧的都不敢这么说,诸位大人莫要欺人太甚。”新的京兆尹蓬鸣立即道:“齐王妃确实已经分家出来。”刘御史哽着脖子道:“我朝以礼治天下,齐王殿下身为天子之子,应当给天下人做表率。长者为尊,死者为大,齐王妃虽然已经分家出来,但血浓于水,仍旧是老靖平侯的孙女。”他们当然知道已经分家了,之前闹成那样子想不知道都难,可这齐王回来以后愈发的滑不留手,竟是连半点把柄也抓不着,这一回好容易因为齐王妃有所牵连,他们怎么能不作为李琋冷笑:“如此说来,刘大人定然是去沈府吊唁了”“沈弘那个老”刘御史一愣,差点说漏了嘴:“下官自然是下朝就去。”靖平侯府的名声实在太臭了,他还真不想去,但如今不得已要走上一趟了。之前曾与沈秋檀打过交道的耿无咎上前道:“既已分家,去吊唁是情分,不去也不至于捉着鼻子喊打喊杀吧,我大宁虽然是礼仪之邦,定罪却还是要有法可依的。若因为齐王妃不去吊唁老靖平侯而给齐王定罪,未免也儿戏了些。”众人雅雀,皇帝看看六儿子,忽然道:“你个小畜生,没良心的,若是你老子死了,你是不是连炷香都不会上”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简直是诛心之论。可说这话的又是皇帝本人。原本静观其变,或者有心想要战队齐王的人立即退缩了,同样都是儿子,但圣上这态度,也太不待见齐王了。高赟与严茂将对视一眼,又各自别过头去,圣上啊,还真是“噗通”,李琋双膝跪的结结实实。“父皇恕罪。”终于认罪了,所谓的欲加之罪,齐王白净的脸上一双凤眼微微泛红:“儿臣惟愿父皇长命百岁,儿臣从没想过父皇不在会是如何模样”他声音带着涩意,语调里透着空洞:“当年母妃过世的时候,儿臣还小,还不明白死的意思,但母妃不在的日子儿臣是想着父皇的慈爱,才一步一步撑过来的父皇,您如此说儿臣,儿臣心里心里难受。”群臣旁观,这做派这姿态,没想到齐王能做到这一步。无论是真心还是做戏,都不简单啊。再联想起他隐忍多年,静观其变的那一波人又开始动摇皇帝已经惊呆了。原来他这个不起眼的儿子,是这般敬重自己他摸摸胡子,脸上有些讪讪,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鲁王忽然道:“六皇兄,朝堂之上何必哭哭啼啼作妇人之态,哭得这般委屈,好似抱怨父皇不公正似的。”向来作壁上观的楚王,哆哆嗦嗦上前:“父父皇,龙体龙体要紧”三位皇子,三种态度。群臣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究竟想,后面又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皇帝李纬清清嗓子:“严爱卿以为如何”严茂将抖抖花白的胡子:“老臣愚钝,若是说单说齐王是否吊唁,老臣觉得这是齐王自己的事,若是有人想去吊唁沈弘,自己去好了,这种事情原本就出于自愿。至于几位殿下,这是陛下您的家事,老臣不敢置喙。”皇帝点点头,又去看高赟,高赟一弯腰:“微臣赞同严大人的观点。”“如此,那朕便恕老六无罪。”皇帝一锤定音。鲁王咬牙。这些人,分明就是向着李琋楚王走到李琋跟前:“六六皇弟,地地上凉,起”他对李琋伸出手,李琋将手搭着他的手,顺势起身。鲁王又是不忿,楚王一个结巴,就知道巴结别人,李琋比自己还值得巴结么看着楚王和齐王兄友弟恭,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宣布散朝。之后,楚王和齐王一起出宫,听说还去了十香居喝酒,而鲁王则去了后宫。清宁宫中,何贵妃一听儿子转述了朝会的事情,恨得一语不发。楚王、齐王,原来本不放在眼里的两个小畜生,这是要上天“儿子就是看不过李琋那一副做作模样,母妃,当初就应该听裘公公的,一次不行就来两次,直到那小子断气了为止”何贵妃涂了红蔻丹的手一把捂住气糊涂了的儿子的嘴:“慎言”鲁王不以为意的道:“怕什么,这可是母妃的清宁宫。”不说还好,一说何贵妃脸上露出愁绪:“你不懂。宫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已经不能完全的掌控后宫了,不仅是因为王太后,还有新来的小妖精。加害妙才人的接连失败,让她忍不住怀疑,或许,她从未真正的掌控过后宫过。“哪里不一样”何贵妃摇摇头:“宫里的事你不必管。”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她看着与皇帝有六七分相似的儿子,咽下了嘴里的话,而后道:“一个儿子还是太少了些,母妃给你挑了两个好生养的,天凉了,早些回府,母妃就不留你用饭了。”李珝点点头:“母妃可以挑几个能干懂香的,也好给玉儿搭把手。”“又是她”何贵妃恼怒,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一直把持着儿子,才让鲁王府至今还没有新的小皇孙出生,一提起刘泠玉,何贵妃就是来气,但对儿子也只能嘱咐道:“你偏疼哪个我管不到,那是她们的本事,但你若将精水只耗费在刘孺人身上,我不管你,我收拾她。”一见亲娘动了真怒,鲁王连忙陪笑道:“好,都听母妃的。儿子保证叫您早日抱上孙子。”第三百零七章 夜半人静私语时那厢齐王和楚王大叙兄弟情谊,这厢王蕴飞率先回了王府,而沈秋檀冒险在白云寺的客厢留宿了。山里的灯火惨淡,星空便显得尤其明亮。亥时三刻,沈秋檀与邹微两个略一梳洗,自然而然的躺在了一张床上,就像当初她们住客栈的时候一样。夜深人静,沈秋檀还没有困意,很想说话:“邹姐姐,你为何会喜欢闯荡江湖”现实可不是电视剧,江湖险恶也不是说说的。再者,即便邹微不是邹家的血脉,但邹老的财富分出个头发丝给她,都足以叫她过上优渥的生活,何况邹老那般年纪一听邹微可能去了北地,竟不惜亲自去找,可见邹老对她的在乎,留给她的财帛也绝非一星半点。邹微笑笑:“我原先也不知道,只是不喜欢被拘在院子里。不过现在知道了。”“嗯”“当然是因为原亦啊,没有闯荡江湖,我怎么会遇到原亦,这简直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我们是天生一对。”沈秋檀无语,这是又要犯花痴了么许是长夜安静,邹微很有倾诉欲:“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乘船在黔江之上,江水湍急,江上水匪横行。那一天狂风作浪,船家心知不好带着一船人逃跑,但又哪里是水匪的对手。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水匪将一船人都打死了,要不是我走到哪里都背着老头儿给我的箱子挡着,我也一起死了。我奋力的抵抗着,但双拳难敌四手,眼看那水匪的匕首就要插入我的喉咙,就在这时,原亦一身粗布衣裳,脚踩清波,身姿如松,足尖沾水几下就到了船上,他拉弓射箭,那箭头先于匕首插入了水匪的后心他简直不是人,他是神”原来是这般,沈秋檀终于懂了。邹微还在继续:“那时候他还用斗笠遮着脸,可在心里,这普天之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英伟的男子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可是我总觉得他”沈秋檀有些担忧,袁亦可不像是耽于儿女情长的人。“我知道,可你不必劝我,谁劝我都没用,我认定的事情,变不了的。”“原亦的岁数,他是得那些有修为的人么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么”知道多说无益,沈秋檀干脆转移话题,也好探听一下原亦的事情。“嗯。你都见到了,那个山鬼也是,不过他们修炼的功法不一样。”“所以他们对立”邹微思索了一会儿:“算是吧。”“我知道,你觉得我和他之前差距太大,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看好我和他的结果,但不努力试一试,直接就放弃了,那就不是我邹微了。”沈秋檀点点头:“那我祝福姐姐。”邹微心里欢喜,刚想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沈秋檀摸起斧头,邹微准备好了辣椒粉,说山鬼,山鬼就来了“咳咳”两人严阵以待,谁知门外传来一阵轻咳,沈秋檀问道:“李琋”“嗯。你睡了么”李琋低低的应了一声。邹微撇撇嘴:“你家男人可真黏糊,分开一晚都不行么”沈秋檀红着脸解释道:“许是找我有事。”“罢了罢了。我去别处睡去。”邹微摆摆手,快速的披了衣裳打开门。原以为齐王见了邹微会有些尴尬,毕竟男人离不开老婆叫人知道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李琋只淡定的与邹微颔首致意,那神情,简直是说,离不开老婆是最天经地义的事了。门又关上,沈秋檀拉住李琋冰冷的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大晚上的,路上不好走吧”“不冷。好走。没有你我睡不着。”这个臭不要脸的,沈秋檀抿着唇:“佛门清静之地,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李琋抱紧沈秋檀:“想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