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验下来,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李琋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又摇了摇头。老太监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奴婢可活不了几日了。若是能看到殿下生个大胖小子,便是到了地下,我也能和娘娘交代了。”“我又不是女子,怎么会生孩子”而且,他如今的身体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还生什么孩子李琋远远的瞧着沈秋檀的侧脸,明明过去一年多快两年了,她看上去竟然还是个稚子模样,不过也是个好看的稚子。终于给那狗屁玉玺安排了个好地方,沈晏沣的这一对儿女也能过得轻松一些了吧老太监一噎,却仍旧锲而不舍:“唉,殿下,您都快十七了,鲁王殿下可是连侧妃人选都订好了,您比他还大几个月呢”李琋看着沈秋檀欢快离去的背影,才回过头来看那老太监:“好了,翁翁,我心里有数。”他自嘲道,像他这样从地狱里归来的人,怎么配有佳妇抬头呼出口白气,才觉得胸口的郁气排解了些:“走,时辰不早,我们去庆福楼找翀儿。”等沈秋檀回到热闹里的时候,正赶上傩舞大祭。开阔的街上,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手舞足蹈,沈秋檀觉得有趣,便也到摊上买了个面具戴到了脸上,只是她终究学不来那舞,便只是凑个趣儿罢了。她靠着一颗挂满灯笼的老树,接过红豆递来的花椒塞进了嘴里,这个地方位置极佳,一边距离热闹的傩舞队伍不远,另一边还可以看到星雀桥,桥上挤挤挨挨,全是要“走一走,消百病,去晦气”的人。原味花椒美滋滋,沈秋檀正开心的吃着,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她脸色立时变了,将面具分给丫头们:“你们也戴上。”白芷和红豆接过面具自己戴了,沈秋檀又扎紧了花椒袋子带上面具,装作不在意的靠近了不远处的那一颗老树。声音渐渐传进了耳朵里:“王爷,这儿可真美。我今天才知道,文惠皇后的诗句真是所言不虚。”“嗯哪句”“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马隘通衢。还有那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女子羞涩的垂下了头。男人肩背宽厚,面庞柔和,语气却是一副年少义气:“我只记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玉儿,做我的侧妃好不好”女子咬着唇,这般冷的天气里只穿了件薄袄,那腰肢更束得细细的,此刻眼中噙着泪望着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男人,满含情意。“玉儿,我知你的才情就算是比起我高祖母也不差什么,可王府正妃已有人选,连我也违逆不得,只能委屈你了。”沈秋檀嚼碎了口中剩下的花椒。好一个郎情妾意就说这时代有些东西乱七八糟,原来穿越老乡竟然是文惠皇后还有这鲁王不是在行宫摔得残废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还迅速的把上了妹,偏偏把的还是她的老熟人袁楹心。他这么不要脸,蕴飞姐姐可怎么办岂不知袁楹心也苦啊那年赵王府她跳水救人,应该是她两辈子加在一起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不但人没救成,还惹了一身骚。赵王自从那以后就盯上了她,三五不时的就要召见一回,搞得赵王妃对她严防死守,看她像是看狐狸精,若真是赵王看上了自己也成啊,无论侧妃还是侍妾,将来总算有个盼头。她想着,凭她自己的记忆,必可助赵王一臂之力早登大宝,所以开始的分位都算不上什么。谁知赵王竟调查清楚了她从袁楹心变成刘泠玉的全过程,包括济北州的事,包括她的反贼父亲。逼得她不得不坦白了一些“记忆”,想凭借这些记忆给自己加上“能沟通神仙”的光环,让自己变得“不凡”,这样赵王总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吧赵王也确实没杀她,却也没全信她,如今更因为她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鲁王,转而叫她勾引鲁王,让她在鲁王身边为他提供消息。袁楹心真心觉得重生也挺累的。若是鲁王能继承大统,自己跟着他也没什么,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最后的赢家只能是赵王。她既不想得罪未来的赢家,又不想给鲁王做侧妃,但偏偏两个都不能拒绝,真是生生愁白了头发。鲁王将美人纤细的腰肢揽尽怀中,顿觉柔香满怀。沈秋檀紧了紧脸上的面具,与白芷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乱走。”与此同时,她手中也多了一样东西。没想到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沈秋檀装作随意的走向鲁王与袁楹心。近了,越来越近,只差不到三十步了杀人不是头一次,但用香害人还没用过,沈秋檀有些担心,拿出投壶的劲儿应该是可以快很准的给袁楹心下毒,同时不伤了鲁王。杀一个袁楹心已经有些冒险了,何况那位备受宠爱的鲁王。她怕杀了鲁王被人查出来,对鲁王本身也没什么太多的喜恶,所以,她的目标只有那袁楹心一人。近了,更近了还有不到十步了抄家伙,干她就在这时,惊变陡生第一百三十九章 乱哄哄灯轮倾塌变故从不远处的星雀桥而来。只见一架高二十丈、宽九丈,衣以锦绮,饰以金银,燃灯五万盏,竖之如花树的巨大灯轮正缓缓驶上星雀桥。“是宫中御制的灯轮”“正是,听说是圣上为博贵妃娘娘一笑,才命宫人赶制的”“真好看那上面都是真金白银吧这得多少钱啊”呼啦啦的人群,争相涌向那华丽巨大的灯轮,都想去看一看、摸一摸那灯轮。但没多久,那原本的熙攘嘈杂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因为,那灯轮在星雀桥的中间竟然忽然倒了那上头挂的灯笼多用宫纱竹篾制成,如今灯轮一倒,上面的灯笼点了火迅速的着了起来,一个大小灯笼如同坠落的火球一般砸向密集的人群。若是别的时候别的地方,还能跑一跑躲一躲,但在人群最密集的星雀桥上难度太高,而且越跑越乱,更何况那灯轮下面已经砸死了一片人,不少人身上带着火急冲冲的跳了桥,直接跳进渭水之中。惨叫声、哭喊声,混乱的、凄厉的叫着,一个又一个的火球跳进渭水之中。袁楹心吞了吞口水,来了赵王不仅要她博取鲁王的信任,探听消息,还要今夜刺杀鲁王。不知为何,淮南道的贪污案提前被人捅了出来,想来是赵王坐不住了,想早些杀了鲁王,那放眼剩余的皇子亲王,便无人可与他争锋了。等他成了太子,名正言顺,贪污案还不是他想怎么查,便怎么查。鲁王一惊,抱紧了袁楹心,袁楹心整个脑袋都躲在鲁王怀里,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实际上心里还在犹豫。只要自己拔下头上的金钗,便可以刺穿鲁王的喉咙或者后心,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么无论赵王事成事败,自己都难逃一死吧成了,赵王大可以说自己刺杀了鲁王殿下,他甚至可以以为弟弟报仇的名字将自己治罪,这样便可以堵了天下悠悠众口,毕竟他这个亲哥哥是不会“杀弟”的;可若是不成,那便是自己刺杀失败,也少不得受赵王的斥责。刺杀郡王、亲王,是大不敬、谋逆一等重罪,是要千刀万剐的就在袁楹心犹犹豫豫的空档,沈秋檀带着面具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然后从袁楹心面前经过,装作不经意的撞了一下袁楹心的肩膀几乎同时,鲁王的护卫和暗卫到达现场,护着鲁王和袁楹心匆匆离去。原本他们躲得也不远,之前是鲁王要和刘家姑娘说些体己话、做些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事,所以他们才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也给了沈秋檀机会。“事了”的沈秋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四周都是竹篾、木片和纱绸焚烧的味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掩盖掉身上的香气。她摘了面具,匆匆跑到白芷和红豆身边,望山忙道:“姑娘,快快跟我来”他现在万分庆幸沈秋檀走饿了,没有去踩那星雀桥消百病,这一会儿的功夫,那渭河里就不知多了多少尸体了,还有那桥上被踩踏死的。周遭乱哄哄的一片,望山不由分说的将沈秋檀扛在肩上:“我们先找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好我听望山叔的。”既然已经给袁楹心下了毒,无论成与不成都是三分人为、七分运气的事儿,现如今最大的事是逃命多亏她之前选的地方相对僻静,那桥上冲下来的人才没有踩踏过来。她亲眼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不急就被后面的人堆倒,再没有声息出来。“娘娘”“郎君”“孩子他爹”“呜呜呜哇哇”周围俱都是叫嚷声,听的沈秋檀难受,她看见一个两三岁不到的小童,也就懋懋那般年纪,正趴在地上哭嚎,他爹娘也不知去了哪儿。沈秋檀一用力从望山背上跳下来:“你们先走,我能追上你们”说完快速冲向那个小童。“姑娘,你疯了”望山吓得脸都白了,正要去追,却发现沈秋檀竟已经跑到了那小童的身边,他们的身后,是势如千军万马、横冲直撞的人群。望山悬起了心。结果再一眨眼,沈秋檀已经抱着孩子到了他眼前。“太鲁莽,太鲁莽了”向来被乔山教训鲁莽的望山,又气又急的训斥着沈秋檀,沈秋檀吐吐舌头将那小童递给望山:“我们走”“小世子世子”“小世子你在哪里”他们跑了一段,距离星雀桥已经远了些,路面开阔,人群逃散的去路也多了些,踩踏情形不再出现,左右仍旧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人。在一众哭爹喊娘的叫嚷声中,那一声声的“世子”,特别还有太监尖利的声音,便显得尤为突出。沈秋檀循声望去,发现其中一个竟是李翀身边的张顺儿“望山叔,你带白芷她们先回府”“姑娘要作甚”“小世子不见了,我得去找”“胡闹,他是王府世子,身边那么多名为暗卫太监小厮,哪里就用你去找”“可是他们都没找到,那个顺儿几乎没离开过小翀身边,况且他是与我一同赏灯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我绝对跑不了”“可你”望山一脸犹豫,却咬死了牙:“不成。你带着她们回府,我去找小世子”“望山叔的鼻子不如我,我的功夫如今也不比木香差,望山叔放心就是”说完便不再理会望山的阻止,匆匆冲入人群之中,向着那顺儿的方向奔去。“九姑娘,快救救我们小世子吧,那是我们王妃的命根子,也是我们的命啊”顺儿拉着沈秋檀的袖子,哭的鼻涕都流了出来。“你们在哪里分开的不是说去找齐王殿下了么”“哎呀那傩舞祭一来,小世子瞧着有趣,便买了个赤目浓须的傩面具耍了起来,适才见到那边树林里的身影有些像是姑娘,他便冲了过去,谁知那星雀桥上又塌了灯轮从桥上冲下来的人太多,一下子便将我等冲散了”“赤目浓须的傩面具,还有什么”顺儿想了想:“还有那盏龙鱼灯,小世子实在喜欢,一路上也不用别人拿,一直自己提着呢”他又想拉沈秋檀的袖子,却发现沈秋檀已经没了人影。而沈秋檀戴上面具,一跃跳上了屋顶。第一百四十章 举目望一团乱麻举目四望,仍旧是抱头乱窜的各色人群。逃窜声让夜晚更叫惶恐,沈秋檀耳边却只余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她的呼吸声。赤目浓须的傩面具到处都是,但龙鱼灯只有一盏,找到龙鱼灯就能找到李翀她现在万分感激那仅有一盏的龙鱼灯。与望山的话不假,可沈秋檀与李翀相处一年多,李翀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不上懋懋,或多或少也有了些感情。这叫她心里如何不急。可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沈秋檀你不要急,不要慌,稳住稳住,一定能找到的她竭力的平复着自己,灵活的行走在屋檐之上。一路所见,花灯七零八落等等方才,渭河边上那是什么红彤彤亮闪闪,火光映着流动的金线,即便灯市花灯多如牛毛,那盏灯依旧有明亮特别之处。是它,是那盏龙鱼灯,沈秋檀跳下屋檐,奔着灯笼而去。轻松的落地,迎面却遇上好几个乱窜的人,沈秋檀冲出阻碍她视线的一切,就在她即将到达的时候,却见那灯笼滚入了渭河之中她心里一紧,极速飞奔过去,刚好看见一个壮汉推了李翀一下,李翀小小的身子落入了渭河之中。什么都顾不得了,沈秋檀拨开重重人群,跟着李翀跳入了渭河之中。结果身体刚沾了水,那一股熟悉的燥热之感便席卷全身,她知道,这是变身的前兆。这个时候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最妥当,万一她变成了天生不会水的什么动物,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