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隐晦地看了她一眼,“夫人,昨天我偶得一本书。书上说夫妻间的交流关心能良好地促进夫妻间的感情,阿树觉得十分有道理。”苏箐瓷一呆,木愣愣地点了点头。同一瞬间,她从阿树的脸上看到了夸赞和满意。苏箐瓷拿过手机。阿树转身,避开了一段的距离。苏箐瓷手指抠着抱枕的花纹,舔了舔唇,“阿越。”她还是喊不出来老公两个字。“嗯。”祁越的声线懒懒的。那边是晚上,祁越单手解开领带,长指一勾一带,领带便松垮地挂在修长的脖颈上。苏箐瓷听见那边窸窣的声音,甚至能隐约听见祁越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一边的声音。苏箐瓷的脑子有一点点空。“今天玩得开心?”祁越慢条斯理地走到落地窗前,懒洋洋地单手插兜,垂眸往下面看。下面一片灯火通明,背后诺大的房间,明亮空旷又安静。苏箐瓷低下头,“挺开心。”苏箐瓷不自觉地看向外边肃穆的阿树一眼,抿了抿唇,“你工作这么辛苦,要注意身体。”苏箐瓷说的时候特别不自在,说出口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祁越似乎有些讶异,顿了一会,才说:“我会注意的。”……结束了电话,苏箐瓷又给苏妈打了电话。奶奶患的是胃癌,需要手术,但是她年纪大了,身上大病小病不断,风险也跟着大了。苏箐瓷只跟她说借到了钱,没有说再多,就怕露馅。现在奶奶情况还算稳定,苏箐瓷也放心了不少。无论以后如何,她对祁越都是心存感激的。~很快迎来了星期六,早晨天色便有些灰暗,倒是没有飘雨。苏箐瓷的同学聚会就是今天。苏箐瓷选了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她说不清什么感觉,即使现在是祁夫人,但是谁知道哪天就不是了。苏家的事,在同学家根本就瞒不住,虽然她也没想过瞒,只是八卦从来都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得很快,现在的一切像偷过来的,不安稳不踏实,说不定哪天就要还回去了。阿树看了苏箐瓷一眼,建议道:“夫人要不要试这件,是这一季d家的最新款。”苏箐瓷看着那件甚是张扬艳丽的长裙,摇了摇头。她这件其实也不差,也是五位数的,她很喜欢,不过买的时间有些长了,在阿树看来显然不够。看着阿树试图寻找别的劝说,她先发制人,“我穿这件不美么?”阿树顿住了,一件严肃,“不,夫人,您穿什么都最美丽。”“就算是这样朴素无华的衣服,在您身上绽放无限光彩,轻而易举地就能艳压那群贱人。”苏箐瓷:“……”果然那天阮真真吐槽的时候他肯定听到了不少事情。阿树让司机把她送到福华佳宛。这里是消费中等,既不会让人感到压力大也不显得寒酸,玩乐吃喝的设施也齐全。包厢是205。苏箐瓷来得比较早,推门进去,包厢里也不过□□个人。阮真真已经来了,还有舍友徐党党。“阿瓷,这边。”“阿瓷,这里,快过来。”苏箐瓷跟其他人点了点头。不去理会有些人探究打量的目光,在阮真真的旁边坐了下来。党党忍不住搂住苏箐瓷的脖子晃,“苏小瓷,我好想你!”苏箐瓷弯眸,“我也是。”大学的时候她们宿舍关系很不错,虽然现在多年不见了,但是关系依旧很不错。来的同学渐渐多了,包厢里越发热闹起来。苏箐瓷其实就只是为党党来的,也不想特意去招呼其他人,更不想去满足她们的好奇心。阮真真和党党喝了酒,一起去了卫生间。“箐瓷,好久不见。”苏箐瓷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她看了过去,淡声,“觅蔚。”唐觅蔚目光在苏箐瓷的衣服上看了一眼,笑道:“许久未见,箐瓷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苏箐瓷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地晃了晃。白嫩的小手搭在粗陋的酒杯上,指甲圆润光滑,骨节细瘦,竟然也是十分地好看。苏箐瓷笑了笑,“你也是。”“箐瓷这件衣服很好看啊,是哪家的新出的么?我也想买一件。”苏箐瓷敛睫,“不记得了。”软软的,拍在棉花上的感觉。唐觅蔚笑道:“喝一杯?”苏箐瓷瞥了她一眼,“不了。”唐觅蔚气恼。大学的时候,苏箐瓷和唐觅婳是系里的两大白富美。不过人气上,唐觅婳永远比苏箐瓷要差上一截,按照别人的说法。苏箐瓷就像她的名,带着一股子的仙气,淡淡的,不争不抢,像一副画。太难得了。其实熟悉苏箐瓷的人都知道,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呆或是犯懒。唐觅婳最不喜欢苏箐瓷沉静淡然的模样,没想到现在这东西还没被磨光。不过按照苏家的情况,苏箐瓷又能抗多久。唐觅婳自认窥见真相,刚才的气恼也消了大半,脸上带着得意。“艳艳来了,我先过去了。”苏箐瓷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阮真真走了过来,皱了眉,“唐觅蔚她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没说什么。”苏箐瓷没有放在心上,“没事。”阮真真撇了撇嘴,“要是她知道你现在嫁到祁家,怕是要气死了。”“不用管她。”“跳梁小丑!”苏箐瓷没脾气,“嗯,你说得对。”阮真真其实也知道的,祁越能认真待苏箐瓷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苏箐瓷就没想过在这个时候借势,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是让人羡慕还是一场笑话。阮真真抢过她手里的红酒,狠狠地喝了一口,“得了,这么无聊啊?拿着酒玩。”苏箐瓷笑。她对酒过敏,沾不得。阮真真:“看现在的样子,估计还得玩挺久。”~另一边,机场。祁越下了飞机。祁越肩宽腿长,身穿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迈步朝前走。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高管,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明明是最年轻的那个,偏偏气势最强。经过的地方,甚至不少人下意识地让出了位置,暗自猜测是哪号人物。阿树早就在机场等候,看到祁越迎了上来,恭敬说:“祁总。”祁越点了点头,他朝背后的高管示意,不必再跟着他。一个胖乎乎的高管看着祁越离开的背影,感叹说:“这次真的杀得痛快,祁总真是厉害。”“谁说不是呢。”这里谁不是起码比祁越大一轮以上,可谁都对他服得不行。“祁总这样的,谁家有女儿不想……”“打住,别乱说话了。再说了,也得祁总看得上。”“也是也是。”祁越:“夫人呢?”阿树认真地给祁越汇报苏箐瓷的情况,“夫人去同学聚会了,在福华佳宛。”祁越随意地嗯了一声。阿树跟在祁越的右后方半步,平静说:“阿树不知听谁说过,同学聚会,就是一场厮杀。其激烈程度不比谈判桌差,其比较范围上至老公老婆存款房子,下至财米油盐,就没有比不了的。”祁越眉头微皱。“夫人穿了她带来的那件雪纺长裙,十分美丽动人。没记错的话,是当年的a家热款。”祁越脚步一顿,偏头看向阿树。阿树同样停住了脚步,对祁越停下脚步的动作感到十分疑惑,“祁总,您有什么吩咐么?”祁越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去福华佳宛。”第3章苏箐瓷没有待太久,唐觅蔚时不时过来刺她一下,似乎不把她的所谓真相剥下来一层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