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州的寒府中,自黄中玄绝义后,寒辛自觉没有脸面,于是有心退出官场,归还皇帝当年赏赐的官爵,依旧做江湖中的白水剑寒氏。梁氏不想,几次哭求寒辛,寒辛头疼不已。寒钰受家法惩罚,人不归家,在外寻仇追杀狡木火。杜蘅君独守空房已久,心中烦闷,正逢杜尚书夫人来请,便带着麟儿回京都娘家省亲。年轻人都不在,寒府顿时空落。近来朝政局势又似乎不稳,寒辛官场上的事开始增多,梁氏在家中不由得感到阵阵的寒凉孤寂。一天夜里凌晨,寒府大门忽然悄悄被叩响,惊慌失措的寒锦秀盖着凌乱的头脸,战栗的扑进家中。寒辛梁氏起身提灯来见,惊道:“女儿,怎么从京都回来了?”寒锦秀灰头土脸,掩面哭道:“我夫君他是□□人,皇叔夺宫做皇帝,我夫君和兵部侍郎公公因为调兵反抗,全家被那皇帝杀了!家中全是死人,女子去充军妓,我偷偷逃回来...”她拿开外衣,裙上沾着黑点,寒锦秀恐惧的哭道,“这是我夫君的血!”梁氏吓得晕过去,寒辛脸上大是不妙,“这!送小姐回屋,家中上下瞒住小姐回家的消息!”寒锦秀在家中哭哭啼啼几日,自此隐匿在娘家寒府。寒辛沉脸:“朝廷宫变易主,锦秀丈夫是□□人,寒氏恐怕要受牵累,我得尽快去问亲家公杜尚书,求他帮忙处理此事。”寒辛急修书一封给亲家杜尚书,一封给儿媳杜蘅君,吩咐寒氏人道:“快招钰儿回来!”寒氏仆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把信送进杜尚书府中。杜蘅君正抱着麟儿在家中与母亲叙亲情谈育儿,见到寒家的白衣仆人急入杜府,正好奇询问,也收到一封公公的信。杜蘅君阅过信当即花容失色,放下麟儿急去找父亲,见一个面目凶恶的男子进入父亲房中。不知为何这次她省亲回家,发现家中多出很多不明来历的江湖门客。那男子一进去,传出杜尚书的声音,“关门。”杜蘅君等在外面。那男子在里面说:“主人,寒辛寄信求助,我们如何做?”杜尚书道:“救他们,不过,在我向皇帝告发寒氏是前太子余孽后。”男子笑:“主人是扶持拥立皇叔当皇帝的大功臣,他必然信任主人。”杜尚书哼笑一声,“权利名位自是滚滚而来,我加一场‘大义灭亲’给新帝表忠心,往后再让中原内斗自乱。狡木火,用兵之时到了,你去招起萧国高手和死士伪装成中原人。”狡木火道:“是,主人,我们要怎么做?”杜尚书冰冷道:“寒府落难后,我们再去寒府‘暗自解救’,集起所有寒氏人,趁他们松懈信任时反手杀个干净。报三侠寒辛当年杀我汗王兄弟之仇。”狡木火说:“可惜主人为报此仇赔了女儿给寒家。三侠老大黄中玄没死,后面怎么对付他?”杜尚书狠道:“他既然是维护大将军的义士,就跟大将军一起死。现在这皇帝性情我十分了解,新帝做皇叔谋反抢得皇帝,得位不正,恐惧人心不稳,必然残酷镇压异心旧党,以血腥掌权立威。新帝正在暴虐多疑、风声鹤唳之际,我设计让将军不服新主、拥兵谋反的罪落实,不管什么三侠,跟将军一起株连砍头!”狡木火道:“主人为户部侍郎时,设法让前线粮草被拖延克扣,那时就该把大将军弄死,除去我萧国大敌,结果二十年前被这三个江湖人坏事,还杀了我们汗王。”“哼!我既然潜伏在中原朝中,必为兄长报此血仇!”杜蘅君听得一阵天旋地转,面无人色,这时门被打开,闪出一道人影。杜尚书出现在杜蘅君面前,杜蘅君已经全然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杜蘅君惊怖道:“爹,你是...”杜尚书冰冷道:“你不必再回银州,抛掉寒家的孽种。守口如瓶,你还是我女儿。”杜蘅君被抓进闺房囚禁,只给三餐衣食。杜蘅君深爱寒钰,想到他将遇性命危险哭喊不止。夜半尚书夫人偷偷来见女儿,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爹怎会发那么大的火把你关住?”杜蘅君扑到尚书夫人身上哭,“娘,爹是萧国人!”尚书夫人不信,“胡说什么!我与你爹是亲友订的亲...”杜蘅君问:“可是爹叫死去的萧国汗王‘兄弟’,娘亲一直认识爹吗?”尚书夫人愣住,“他本跟着亲人去萧国贩货...遇到洗劫一个人回来,回来后便弃商读书,考取功名...我们成亲时才见。”杜蘅君讲了所听的事。尚书夫人听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怎有可能?你爹是萧国派来的奸细...”母女抱住哭泣,杜蘅君说:“娘,我要逃走,提前告诉钰郎此事,不能让钰郎死了!麟儿在哪?”尚书夫人说:“你爹太忙出去了。麟儿在我这里。”尚书夫人慌忙派人送来孙儿和钱财,助女儿逃走。杜蘅君收拾好,刚抱起儿子,门嘭得打开,杜尚书没穿文士深衣,一身武人的劲装,神情凶恶。“哼,夫人,助女儿跑去报信,等寒钰来杀我这岳父?”尚书夫人哭怨:“你还知寒钰是你女婿,当初让我跟梁夫人提亲,原来是拿我们独生女儿用工具,你好狠的心!”“不错,不止如此,我说动一个皇叔造反,为他夺位铺路。我让你为寒辛女儿提的亲事对象,全是宫变后必死的前□□人,全为把寒氏扯进前太子的败局。我要毁掉寒氏,一个不留!”杜蘅君捂脸哀哭不止,麟儿惊得大哭。杜尚书平静道:“夫人,不顾念你我多年夫妻情义?难道要告发你嫁的萧国人,让我们满门抄斩?”尚书夫人哭,“你,你...我一个软弱妇人...”杜尚书对她恐吓又安抚,尚书夫人惧怕又无主,最后战战兢兢顺从。杜尚书道:“把夫人带走。”杜蘅君缩在角落,害怕的抱着儿子。杜尚书问:“女儿,你娘已经顺从我,你还要吃里扒外向那个漂亮小白脸告密?”“爹爹,放过钰郎!”杜蘅君哭着摇头,“我得告诉他——”杜尚书脸一拉,“白养了!”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刺进杜蘅君心口。杜蘅君流血死去,怀中麟儿哭得更大声,嫩声叫:“外公,外公...”杜尚书刀上滴血,阴冷道:“我要灭寒辛寒氏满门,难道还留你这个孽子?”杜尚书杀死孩童。天将明时,尚书夫人来侍奉杜尚书上朝,本欲为女儿说情,忽然看到杜尚书袖口上的血。尚书夫人慌乱“夫君,这是谁的血?”杜尚书烦道,“出去。”尚书夫人掉了手里的热茶,抓起杜尚书衣领,“女儿在哪?外孙在哪?”杜尚书推倒她,“杜蘅君不听话。”尚书夫人尖叫拉扯他,“你竟然杀了女儿!畜生!我跟你拼了!”尚书夫人撕扯下杜尚书衣服,杜尚书抽桌上的刀斩了妇人,站在横尸的家中擦去刀上血,破裂的衣服露出背上的狼刺青。他冷酷道:“哼,中原的羊还是中原的羊。”狡木火掩埋尸体,杜尚书穿上朝服,看准时机密告新帝女婿寒氏一族忠义于先皇,乃太子-党姻亲,寒氏收容逃犯、秘密集结江湖之士为前太子谋反。新帝大怒,剥夺寒辛官爵,抄没银州寒氏一族。作者有话要说:‘口口’的是‘太子i-i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