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书跑过去买糖葫芦，韩黛并没有等他，而是直接拉着沈小智到了一个卖头饰的摊点挑了起来。“姐姐，我想要这个米老鼠的发箍！”“好，拿着。”“小姑娘，这个镶水钻的适合你，照着阳光不灵不灵的，可好看了！”“我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就这个吧，红色兔耳朵。”“也行，这个颜色鲜亮，也适合你。”沈小智，“漂亮的人戴什么都好看！”“哈哈哈，这谁家的孩子啊，真会说话……”“小智，糖葫芦。”身后传来沈知书的声音，韩黛拿着红色兔耳朵戴上，一转脸，刚好和他面对面撞上。“怎么样？我戴这个好看吗？”女生眉目粲然，笑靥如花，蓬松鬈发上两只鲜艳红色兔耳朵一动一动的，激萌娇醴，险些看得沈知书没握住手里的糖葫芦。“……”“好看好看！太好看了！”他嗓子紧的没发出声音，沈小智已经满眼放光的蹦起来鼓了掌。“姐姐太好看了！”韩黛捏着他的肉脸，“你个小捧场王……”她弯下腰，头顶两只兔耳朵顶着他的腿，面庞凝脂肌肤被黑色外套和飘荡鬈发衬得吹弹可破，娇艳动人。沈知书看着，额间轻皱，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好看。”韩黛姿势顿住了，半抬起头，“你说什么？”“不好看。”太招摇了，已经有太多人在看她。“不好看？”韩黛皱眉，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信了你的鬼话，明明挺好看的，你什么审美啊？”“要不我给你买个帽子吧。”“啊？”韩黛迷惑，就见他拿起摊上一个有巨大帽檐的渔夫帽。女生嘴角动了动。“你有病吧？我带这个帽子去抢银行吗？”“挺好看的。”沈知书看着自己手里的帽子，表情似乎真的很满意。韩黛差点被他气笑了，这货眼光是真有问题！“那我看你戴这个兔耳朵也很合适！”韩黛忽然一把将自己头上的兔耳朵摘了下来，趁他不备，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踮着脚尖强行给他戴上了红色兔耳朵。“小心点……”沈知书像是怕她跌倒亦或是怎么的，不仅没有躲开还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韩黛给他戴上后，乐不可支地转脸喊小智，“小智，快给你哥拍下来！”“好的！”咔嚓咔嚓……一张张照片里，男女亲密相偎，女生笑容明媚，男生头戴兔耳朵，眼眸低垂，绯红从耳根子一直流溢到脸侧。“给我看看拍的怎么样！”韩黛要拿过手机，被沈知书抢先一步。“诶诶诶，别那么小气吗？”沈知书拿过手机，翻了翻，韩黛以为他要删了，“你别删啊！给我看一眼，就一眼……”她猛地跳起来，可沈知书高高举起，她连他手腕都够不到。蹦蹦跳跳了几下，韩黛忽然发现他好像把她当猴耍，推了他一把，“哎呀，小气鬼，看一眼能怎么样啊？”“你手机给我，我发给你。”“知道我没带手机，故意的吧你？”“那微信。”“微信号忘了，算了，懒得看你丑照，小智，咱们去前面砸金蛋，不理他。”“好！”一大一小走在前面，沈知书目光定在一张极为亲密的照片上，唇角微微。“诶，小伙子，还没付钱呢！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啊……”“诶诶，付多了！”广场中心的‘个个有奖砸金蛋’活动台边围满了人，台上摆放着三排大金蛋和五排小金蛋，大的二十小的十块，商家拿着喇叭在上面喊着‘个个有奖，空一赔十’韩黛看过武坤砸这玩意，确实个个有奖，不过砸出来的都是些廉价袜子、手套之类的，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真正贵的寥寥无几，说白了就是商家利用观众好奇侥幸心理赚钱，但架不住这东西有神秘感，对小孩子很有吸引力。沈小智看见周围有同龄人不断砸出来小玩具，有些按捺不住了。韩黛给他拿来了小木槌。第一锤，就锤出了五十块钱。“可以啊！”韩黛惊讶，“咱们还没付钱呢，就赚了四十，小智，你是锦鲤体质吗？”沈小智摸着头得意地笑着，一口气又锤了四个。手表、小车、二等奖毛绒玩具……每一个都物超所值，引得周围不少人啧啧赞叹。“你要试试吗？”身旁，忽然有人给她递过来一个木槌。韩黛转脸，见沈知书给她木槌的姿势跟旁边一个爸爸问女儿要不要玩一模一样。“我才不，幼稚。”“是怕砸不出来东西吧？”“……你说谁砸不出来东西呢？没听人家说了，个个有奖吗？”旁边刚好有个羊角辫小女孩砸出来了一包清风纸巾，跺着脚悻悻走了，沈知书眉心微动，“这个也算？”“……”韩黛看他那鄙夷神情，撩起了袖子，“给我，我要砸大的。”“我看你是对我的运气一无所知，从小到大我可都是被叫做‘欧皇’的存在，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小弟？马上一锤子下去让你五体投地、心服口服啊……”韩黛精挑细选一个金黄光滑的金蛋，高高举起锤子。十块钱的金蛋砸的人居多，二十就很少了，周围人见有人砸大的，纷纷围观过来。韩黛信心满满的对着黛选之蛋，一锤子砸了下去。“啪嗒~”一声，石膏碎裂，里面并没有发出木槌击中玩具或者礼盒的声音，而是非常轻缓而沉闷的调子……一沓装在密封袋子的，黄皮的，写着耀眼‘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试卷，赫然映现在众人眼帘。韩黛脸上的笑僵住了，和她悬在半空的锤子一模一样。几秒后，身后爆发出了一阵阵如潮的笑声。“哈哈哈哈，她也太惨了吧！”“我的妈呀，这试卷差点把我腿都吓软了，这还让不让人玩游戏了？”“被黄冈试卷选中的女人啊……”“哈哈哈哈！”沈小智抱着肚子咯咯咯的笑，好半天，韩黛才收拾好表情，若无其事的放下锤子转过了身。礼台旁，沈知书手里提着单肩包，包带微晃，额前碎发随风轻拂，漆黑密睫弯弯，在眼底勾勒出一笔阴影，唇畔弧度将淡漠平静尽数冲刷，余下的是无尽清和的笑。韩黛从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过。“沈知书，你再笑一声信不信我k你！”艹，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让她丢人现眼！“物超所值。”“你特么还说！”韩黛面目狰狞，拿着小木槌追了上去。“姐姐，哥哥！还有我呢！”娃娃机旁，沈知书拿着兑换好的游戏币走了过来。“要玩吗？”韩黛一口一个糖葫芦，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玩你个头，不玩。”“你……”“你再用激将法试试？”她一脚踩上了他的鞋子，狠狠拧了拧。沈知书投进去两个币，“你想要哪个？”“管我想要哪个？你会嘛你？”韩黛鄙视他的同时，沈知书晃了晃操纵杆，把抓手晃得摇摇摆摆，然后突然按下，靠近出口的一个小松鼠玩偶就被他一举拿下了。“……这个这么近，谁夹不上来啊？”“那你挑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