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监督他们,若是有谁偷懒,逮到直接拎回来。”顾雅箬对着一名暗卫吩咐。暗卫站着没动,看向李斐。李斐摆了摆手,暗卫噌下没了身影。顾雅箬走进大厅内,拍了拍主座的位置,笑眯眯的说:“表哥,你请坐!”李斐刚要进门的脚顿住,狐疑的看着她。顾雅箬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李斐蓦然睁大了眼,心里有些发颤,嘴唇有些发抖。“只有两刻钟,一会儿他们回来,我便不会管了。”顾雅箬笑着说,李斐急步朝主位走,脚步竟然有些踉跄,等到了顾雅箬面前,竟似支撑不住,一下跌坐在主位上。隐在暗处的一名暗卫看清楚了,纵身就要跃出来,被另一名暗卫眼疾手快的阻拦住,“你要做什么?”“主子脚步虚浮,肯定是受伤了,我们赶紧过去!”被阻拦的暗卫无不焦急的说。拦人的暗卫暗道一声好险,幸亏自己阻拦住了他,要不然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出去,坏了主子的好事,他们这几人非得被重新发配回暗卫营不可。双手用力,将人拖拽去了更远的地方,“啪!”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的脑门上,训斥他:“主子那是高兴的,高兴的!知不知道?”暗卫被打懵了,捂着脑门瞪着大眼看着他,回不过神来。“你若是不想被贬回暗卫营去,就老老实实的呆着。”那名暗卫丢下这一句,就回了自己原来隐身的位置。留下这暗卫发傻的站在原地。李斐坐好,身体还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丝丝甜意,有点点羞涩,还有淡淡的冲动,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的胸腔里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一般。顾雅箬的手扶在李斐的头发上。李斐浑身如触了电一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啪!顾雅箬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没有了刚才的柔色,甚至还带了一些训斥:“坐稳一些!”她这话出口,李斐什么旖旎的心思也没有了,心也不颤了,身体也不抖了,胸腔里的东西也消散了,嘴唇也闭紧了,挺直了身体坐在椅子上。顾雅箬微微低下身子,双手搁在椅背上,在他的耳边笑着问:“表哥,我这是给你梳头,不是给你上刑,你身体绷这么紧干什么?”少女灼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上,李斐的脸色轰一下红了,随后蔓延到耳朵上,颈部,最后整个身体都红了。顾雅箬已经站起身,准备给他梳头,并没有看到他的异样。手刚碰到他的束发,李斐却猛然站起来。顾雅箬吓了一跳,惊问。“你做什么?”李斐控制住脸红的伸出手,面无表情的说:“给我!”“什么?”“你手里的东西。”怕顾雅箬误会,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来。”“你确定?”顾雅箬本来也不想给他梳的,她自己的都梳不好,哪里会帮他梳?李斐嗯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这次你帮我的事,咱就抵消了,以后你切莫再给我要银子了。”李斐的手顿了顿,应声,“嗯!”顾雅箬麻溜的将东西递给他,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朝着大厅外走去。她已经好多日没来了,也不知道那些山匪们是不是像自己说的进步那么快?她要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拿着两样东西,看着顾雅箬匆匆出去的身影,李斐那个后悔,不明白刚才自己的脑袋是哪里抽了,怎么就说出自己梳头的话来了呢?不到两刻钟的时候,大当家的已经第一个跑上来了,虽然是满身大汗,但气息还算可以,没有上气不接下气。二当家的随后跟上来,气喘如牛,到了山顶以后,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个不停。然后,一个,两个,三个……,两刻钟内,大部分的山匪都跑了上来,只有三个超过了两刻钟。顾雅箬看向跟着的暗卫。暗卫点头,顾雅箬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大当家的:“这是一百两,按照我刚才说的,分下去,剩下的买一下粮食和肉。”“有肉吃了!有肉吃了!”她的话声刚落,山匪们发出欢呼声。扫视了他们一眼,顾雅箬笑眯眯的吩咐:“再给你们二十天的功夫,来回一趟全部控制在一刻钟以内。”“咚!”“咚!”……山匪们跌坐在地上的声音。“姑、姑娘!”咽了下口水,大当家的开口。顾雅箬看向他,依旧笑眯眯的。大当家的立刻怂了,悄悄的伸出手,在后面抓住二当家的衣服,感觉有了依靠,才敢颤着声音开口:“一、一刻钟,不、不可能的!”“哦?”顾雅箬挑眉。所有山匪的心里颤了颤,不由自主的缩紧了自己的身体。顾雅箬移动脚步。山匪们的心提了起来。捏着下巴,围着他们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大当家的面前,蹲下身体,平视着他的眼睛,笑眯眯的说:“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便命人把你们吊到山后的悬崖上去,最少三天。”“活不了了!”二当家的哀嚎了一声,身体朝后一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其余的山匪也跟着躺下去。遍地的哀嚎声。躲在暗处的暗卫们,全部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们。顾雅箬转身回了大厅,看李斐手里还拿着梳子和簪子,并没有自己插上去,心里奇怪,问,“你这是……?”“我不会梳!”李斐一脸的无辜。顾雅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李斐的脸红了红,迅速的将两样东西放好,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两人下了山,车夫还在山脚下等着,坐上去以后,顾雅箬吩咐:“去清水村两里地远的地方。”车夫赶着马车来到她说的地方停好,两人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那些暗卫牵着牛过来。顾雅箬付了马车钱,车夫赶着马车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后,才看到那些暗卫狼狈的身影,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就好像刚跟人打斗了一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