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觉到许边牧往自己这边靠过来,被子里的手指不由得抓紧床单。很近,越来越近。好像就要压上来了。啪嗒一声,房间陷入黑暗。“开关在你这边。”许边牧好像是特意解释自己为什么离得那么近,为什么像是要压在她身上。乔绵倏地睁眼,黑暗里,偏巧就对上了许边牧那发着暗光的眼眸。呼吸就这样停住了。“灯已经关了。”她说。许边牧应一声:“嗯。”乔绵涨红着脸,说:“那你还不回去”“你想吗”“”乔绵听出他的意思,一把将他推开,迅速地拿被子蒙住头,闷声骂了句:“流氓”被推到床另一边的许边牧也觉得自己是流氓。他默默躺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盖好被子督促自己快点睡觉。可是他一点都睡不着。这种情况下,他心慌意乱。早知道就不让乔绵留下来了,应该送她回学校。不对,他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的,哪怕一开始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真的躺一张床上了,不可能不会有想法。乔绵此刻也在天人交战中。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喊着要矜持矜持,一个却像个魔鬼,逼得她去想一些有的没的。她头痛的不行,也觉得全身烫的不行。还是先去上个厕所吧。乔绵掀开被子下床,房里没灯,她一时没踩稳,直接摔在了床边。她闷哼一声。听到声响,许边牧连忙坐起来,问:“怎么了”“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还好房里铺着地毯,摔下来也不是很疼。乔绵回答着,正想从地上爬起来时,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许边牧快速下床跑到她身边,先凭感觉伸手按了墙壁上的开关,然后把她横抱起。灯亮,他把她放到床上,紧张的盯着她问:“没摔着吧”许边牧的眼眸就像是漩涡,一下子就把乔绵的心神给卷走。乔绵呆呆摇头:“没。”“那就好。你刚刚想去干嘛”“上厕所。”“那你去吧,下次去上厕所,记得先开灯,别摸黑。”“噢”许边牧说完,要松开乔绵时,乔绵的手臂突然攀住他的脖子。他半弯着身,因她的力道,身体不禁又靠近她几分。呼吸交互着。“怎么了,不是要去上厕所”“不想上了。”“”乔绵望着许边牧,双眼含水,一瞬不瞬。许边牧感觉嗓子一紧,快要克制不住。他伸手拍拍她的后背,说:“你再这样不松开我,我可能就真变成流氓了。”没想到话音刚落,回应他的是乔绵小心翼翼的亲吻,落在唇边,像试探,像暗示。许边牧无法克制。温凉的唇贴上她的温软,而后唇齿相碰,狂风骤雨一般掠夺呼吸。“许边牧你到底会不会啊”乔绵眼角湿漉漉的,小脸疼得皱在一块。许边牧紧皱着眉,额头沁出细微的汗来。“谁第一次就会了”“你不是跟徐子昂看过那些东西吗”“我哪里看过,没来得及看就被你删了。”“”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刻,乔绵有点后悔当初把徐子昂分享的那些文件给删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是这种情况。“啊”乔绵一口咬在了许边牧的肩膀上。盛夏的早晨,窗外阳光浓郁,整个世界都像是亮闪闪的。乔绵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腰酸背痛,全身无力。细细回想一番之后,乔绵连忙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接着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她刚把衣服穿好,还没好好整理,就听到手机响了。昨晚的罪魁祸首来电话了。“喂。”“醒了”“刚醒。你去哪了”“回学校考试了。十一点半考完,你在宾馆等我。我考完过来找你。”“噢”乔绵无意识地应着,“我还在想你去哪了呢”电话那头短暂停顿之后,传来不明笑意:“干嘛,怕我跑了我像是那种拔diao无情的人吗”“”乔绵脸一红,冲许边牧喊了声:“滚,考你的试去”“不对啊,你怎么能让我滚呢,”许边牧还在笑,“我怎么感觉你才是拔diao无情的那个人。”乔绵直接挂了电话。她的脸烫得不行,直接走向卫生间打开你水龙头冲脸。待缓过来之后,她看向镜子,突然发觉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些红印。乔绵把衣服领口拉开,仔细查看了一遍,这回是真的想骂许边牧了。脖子锁骨胸口全是印,她还怎么出去见人要哭了。乔绵走出卫生间,想回床上再躺会思考人生,没想到掀开被子,就看到床单上的不明暗色痕迹。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快十二点的时候,许边牧回来了,带了吃的,也带了乔绵让他买的遮瑕膏。乔绵在卫生间待了好一会,对着镜子抹着遮瑕膏,虽然红印是淡了点,但是若是仔细盯着看,还是能看出其中玄妙。一想到这,她就有些愤然。许边牧过来叫她出来吃饭,她气呼呼的不想搭理。许边牧走到乔绵身边,低头看着她脖子,手指轻轻摩挲过,说:“应该买个丝巾遮一下,这个东西好像没什么用。”“”乔绵转头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许边牧一脸无辜,凑过来亲亲乔绵的脸颊,说:“这叫情不自禁。下次我会注意点。”乔绵把遮瑕膏盖上,哼了一声:“谁跟你说还有下次了。”她跟许边牧擦肩,往卫生间外走。许边牧跟上,也是很委屈地说:“你也咬我了啊。”他扯着t恤,露出肩膀上的牙印,让她好好看一看她的杰作。“你看,现在还有印,可疼了。”牙印确实不浅,现在还很明显。这是昨晚乔绵无意识咬的,那时她也是没办法,要是不咬他,她可能就要叫出来了。但是“你还敢提疼”乔绵冲许边牧大喊。疼的人明明是她好不好。反应片刻,许边牧抿着唇笑了起来,然后不顾乔绵拒绝,将她抱在怀中。“别生气了,我错了。”乔绵挣扎了几下,也就随着他抱自己了。其实她也没多生气。应该也不算是生气吧。她刚刚可能就是有些荷尔蒙失衡,需要找个发泄的对象。“我没生气。”她说。许边牧亲亲乔绵的头发,抱紧了她,说:“不生气就好。我也是没经验,对不起。”乔绵嘟囔:“搞得好像我很有经验一样”许边牧笑了:“咱们都没经验。但是以后就有经验了。好了,快吃饭吧。你一早上都没吃东西,肚子不饿吗”“有点”“那吃饭吧,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许边牧。”许边牧顿了一下:“嗯”“我很开心。”乔绵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许边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地问:“开心什么”乔绵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地说:“你是我的了。”许边牧怔愣片刻,而后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好巧,你也是我的。”他们都是属于彼此的。完完整整的,仅属于彼此。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太严,不敢开车,尽力了开车福利章在微博,私聊慕拉了了,提供订阅截图就能领取啦第68章 结局68一个月的支教活动正式开始。乔绵跟隔壁班一个女同学一块去往绵亦村,同行的还有系里的一位年纪稍长的教授,四十来岁,还算年轻。他们在路上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坐飞机,再转车,前一天早上出发,第二天夜里才到。这儿条件确实不大好,但也没那么不好,通水也通了电。小学里的校长特意把家里的风扇送过来给乔绵他们用,村民们待他们也很好。村里的学生多是留守儿童,年龄参差不齐,教师和场地的限制,孩子们都经常挤在一个教室上课。他们的教学进度不一样,有时乔绵这边教着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另一边还得顾着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虽然累了点,但乔绵觉得特别有意义。而且现在本该是尽情玩耍的暑假,校长也没有强制性要求孩子们必须过来上课,但这些孩子每天准时坐在教室里,一个都没有落下。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早出晚归,很充实。要离开的前一天,乔绵去找了小学的校长,询问她爸爸以前的事。校长得知乔绵是乔桦的女儿,很意外,也很激动,找出两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交给乔绵。照片里,是她爸爸年轻时候的模样,站在小学门口的牌匾前,眉目微扬。时光如梭,如今校门那块牌匾已经换了样,不再是当年那破旧的模样。而照片里的人,也已经不在了。乔绵听校长讲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她把每一件事都深刻地记在心里,然后拿手机拍了那两张照片,当做留念。第二天,她带着这一个月的回忆,还有孩子们满满的不舍,同教授还有同学一块离去。绵亦村离a市不远,乔绵独自回程,坐了一天的大巴,累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晚上点时,她终于到了a市客运中心。乔绵从大巴上取出行李箱,背着双肩包走出客运中心。许久没回来,这儿的空气,迎面扑来,都是熟悉的味道。天色已黑,外面人来人往,马路边的灯火明亮。在数不尽的人流之中,乔绵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许边牧。那样显眼,那样身姿挺拔。乔绵穿过拥挤的人群,略费劲地走到许边牧面前,眼里忍不住闪起泪花。一个月啊,可算是见着了。她太想他了。绵亦村信号不好,无法视频,只能偶尔打打电话。她和他,算是真的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本以为久别重逢都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想到许边牧黑白分明的眼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的乔绵,突然冒出一句:“看来伙食不错啊,胖了不少,脸上都有肉了。”“”刚涌上心头的激动和兴奋瞬间就被乔绵给硬深深地咽了回去。她撇下嘴,注视了许边牧几秒,接着推着行李箱就往边上走。完全不想搭理他。见乔绵这样,许边牧连忙追上,拉住她的手,顺便也拉住了她的行李箱。他接过行李箱,捏捏她的手,低头认真看着她,问:“生气了”乔绵不高兴地嘀咕:“你才胖了,你就是猪。”许边牧一笑,不给她什么反应时间,就把她拉入自己怀里。“好,我是猪。”周遭人来人往,人群密集,喧闹声充斥着耳膜。但是乔绵却许边牧的话听得很清楚。他还说:“好想你。”盛夏的夜,风带着躁意,却温柔抚在她的心尖。她也好想他啊。特别特别想。回去路上,乔绵给许边牧讲了许多支教时发生的事,讲着讲着,她就开始伤感起来。“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些孩子,他们有的很可怜,一出生就被父母丢下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好几年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一次。但是他们的父母也很辛苦,为了家庭,必须在外面打工赚钱。”坐在出租车后座的许边牧默默听着,而后微微叹气,指腹轻轻抚着乔绵发红的眼尾,说:“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易,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乔绵看看他,突然低声笑了。“你说话怎么这么深奥。”许边牧摊摊手:“还不是为了安慰你。”乔绵把头靠到他肩膀上,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这世上,所有的人,不管贫穷富贵,都无一例外地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可是命运和现实,也是有些不公的。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衣食无忧,有些人却恰恰相反,一生唏嘘。这段时间经历的多了,乔绵也生出许多感慨来。村里的那些孩子,没有良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条件,能改变他们命运的,就只有读书。对于他们来说,读书,是唯一能改变他们人生的方式。教育的重要性,让乔绵为自己的专业而自豪。教师真的是个伟大的职业。车窗外如流水般略过的灯光,明亮闪烁在夜间,连绵至远方。没有尽头。乔绵靠在许边牧的肩上出神,突然想起,这好像是他们共同度过的,第十一个夏天。第一个夏天,他们十岁。第一次见面,他滋她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