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立马打开抽屉来看。抽屉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一些辅导书,一些笔记本,一些零零散散的文具,也有她的日记本。虽然这些东西还是按原来的位置放着,可直觉告诉她,这里被人翻过了。乔绵忽然觉得身体发麻,有一股寒冷从脚底心涌上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的抽屉没有锁,因为没有必要。晏秋和许万从来不会随意碰她的东西,许边牧也不会。所以“乔乔。”原本在厨房帮晏秋准备晚饭的林白薇突然出现在乔绵身后,她的声音让乔绵一阵哆嗦。乔绵快速关好抽屉,转过身来面对林白薇,才发觉林白薇已经把房门关上了。“妈妈。”乔绵喊了林白薇一声,嗓音有点发颤。林白薇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她说:“今天拿了你的成绩单,放你桌上了。”乔绵用余光看了一眼金鱼缸边用一块橡皮压着的成绩单,然后看向林白薇,很诚实地说:“我知道,我没考好。”“那你知道原因吗为什么没考好”“我”“乔乔,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别的事情,都要等你长大后才能做。”林白薇说的话很突兀,乔绵反应片刻,搭在书桌边的手指不由得收紧。她的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带着颤抖。“你翻了我抽屉。”很肯定的肯定句。林白薇停顿了一下,点头承认了。乔绵的眼睛微微发红,她一字一颤地问:“你看了我日记本”林白薇朝她走近,还是那种平淡的语气:“妈妈只是想关心关心你。”关心乔绵忽然觉得这两个字好可笑。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苏打绿小情歌今天来重庆浪了恰火锅去啦第30章 30个泡泡30十岁那年,乔绵的爸爸因公殉职。社会各界送来的花圈摆满了灵堂,诸多亲朋好友过来慰问,所有人看乔绵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乔绵当时也就只是个孩子,可她已经知道爸爸再也回不来了。她哭着想要妈妈,但妈妈总忙自己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她。那时候她没得到想要的关心,之后这些年也没得到。但是现在,两年未见的妈妈,未经允许看了她的日记,还用“关心”二字来美化自己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乔绵真的觉得好可笑。可笑之余又觉得自己真可怜。乔绵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是心中积攒起来的失望和痛心,实在叫她忍不住眼眶湿润。她又问了一遍林白薇,想确认日记的事。“我的日记你全部都看了”林白薇没答话。乔绵似乎已经知道答案,再忍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林白薇见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她跟乔绵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除了小时候乔绵爸爸离世那会,乔绵几乎都没在她面前哭过。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林白薇还是心软了一下。她对乔绵说:“日记的事情,妈妈跟你道歉。但是妈妈希望你明白一点,你现在不该把心思花在其他地方。这次考差了就算了,下次考好一点。你学习都是为了你自己。”而后,她又模棱两可地劝她:“你这个年纪,喜欢男孩子是正常的。但是学习最重要,你还是要收起这些心思,好好学习。你高三的时候,妈妈会给你报雅思班,等你高考完,就可以出国读大学。”雅思班,出国,读大学。这些字眼就像是压在乔绵心头的重石,这几年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无论何时,林白薇都要提这些,仿佛乔绵就是个学习机器。乔绵掉着泪,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林白薇又说:“妈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管你这次没考好是不是因为谈恋爱,妈妈都不怪你。过两天我们一起去你奶奶家,等过了年,你从晏秋阿姨这搬出去。”乔绵停止住哭泣,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她颤着嗓音问:“从这搬出去,我还能去哪”空气忽然安静了一下。“爸爸走的时候我才十岁,丧礼过后两个月都不到,你就把我送到了这里。我在这生活了八年,你现在让我搬出去,那么我该搬去哪是去奶奶家跟年迈的奶奶一起住,还是回到蒙了灰的自己家,一个人生活”“乔乔,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受不住了。“从我到这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一直叫我好好听晏秋阿姨的话,不要给他们惹麻烦,所以我一直学着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他们对我很好,但是他们无论对我多好,我都过得小心翼翼的,因为我怕给他们惹麻烦。”“这几年,你打电话给我,都是问学习。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过得好不好,开心不开心。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读书学习上,我也想像同龄的女生那样有丰富的课余生活,可是我根本没时间,因为我要听你的话好好读书,我不能让你失望。”“我一点都不喜欢学习,我真的好累”说到这的时候,乔绵仿若失了力气一般,好像真的是精疲力尽了。这些年她的压力都源自于林白薇,她总是天真的想,只要她按林白薇的要求做了,林白薇就会多关心她一点。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妈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其实乔绵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只是此刻,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如果是亲生的,那为何从小到大,林白薇一直对她这么冷漠。林白薇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片刻后,她说:“你怎么会这么问你当然是妈妈的女儿。你这样问,才叫妈妈伤心。”乔绵说不出话,沉默地掉着泪。林白薇准备从房间出去。临走前,她交代乔绵:“别哭了,眼泪擦一擦。待会出来吃晚饭,别让晏秋阿姨看到你这副样子。”走了一步,她又说:“乔乔,妈妈这些年在国外努力工作,都是为了你。你也要体谅一下妈妈。你的日记,起初妈妈不知道那是日记,只是随手翻了一下。你放心,妈妈没有看。但是妈妈还是要跟你道歉,对不起。”林白薇走了。房门打开又关上,房里顿时只剩乔绵一个人。她全身脱力,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她知道她刚刚有些失控。但她没有办法。乔绵觉得自己好累。仿若一个溺水者,沉在水底,呼吸不了,挣扎不得。没多久,许边牧来喊乔绵吃晚饭。乔绵拿纸巾擦了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了门。开饭了,乔绵埋头吃饭,许边牧坐边上,察觉到不对劲,边吃饭边观察着她。晏秋问了许边牧几句今天动物园好不好玩,看了些什么,然后还夸他这次考试考得很好,家长会上被老师点名夸奖。这些,许边牧都只是简单应着。林白薇像个没事人一样,听着他们母子说话,顺便给乔绵夹菜。她刚把菜夹到乔绵碗里,乔绵就停住了吃饭的动作。顿了几秒后,乔绵把林白薇夹过来的菜吃了,然后端着碗站起来,对还在吃饭几个人说:“我吃饱了,先回房了。”晏秋见乔绵这样,以为她是因为考试没考好被林白薇说了,所以心情不好。在乔绵走后,晏秋对林白薇说:“你别把乔乔逼的这么紧,没考好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只是期末考,又不是高考。”林白薇轻轻一笑,没说什么。许边牧一点都吃不下去饭。他随意扒了几口,也离开了餐桌。回了房,他给乔绵发短信。你妈妈说你了因为没考好乔绵没有回。他又发:不会又偷偷躲着哭吧躲在被子里抹眼泪的乔绵看得许边牧的这两条短信,眼泪更没憋住。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几分钟后,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是许边牧的。开门。乔绵呆滞了好久。随后她从床上下来,走去开门。门刚开,乔绵的脖子就被围上一条厚厚的围巾,她都没来得及闪躲。许边牧三下五除二把上回乔绵送他的围巾给她围好,然后再把自己小臂上挂着的羽绒外套套到她身上。乔绵愣愣的,不知道许边牧想做什么。因为刚哭过,嗓音还有点哑。她问他:“你要干嘛”许边牧低头给乔绵拉着外套拉链,一直拉到围巾那,视线也跟着上来,最后落到她脸上。当看到她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睛,他的心就揪了一下。他把她的手腕拽住,如往常般笑笑说:“带你去个地方。”不容乔绵犹豫和拒绝,许边牧就拽着她的手往玄关走,差点连换鞋子的时间都没给。“你要带我去哪等等我还穿着拖鞋”许边牧只好停下。乔绵边换鞋边问:“你妈和我妈呢”许边牧:“出去了。”乔绵:“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许边牧催促着:“反正不会把你卖了就是了。快点。”晚上的江心广场,五彩的灯光闪烁。即便冬夜寒冷,这儿人流量还是很大。广场上有许多供小孩玩乐的娱乐设施,看上去更像一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场。乔绵站着发懵,不知道许边牧带她来这做什么。许边牧把她拉到售票点,买了两张观光小火车的票,刚好小火车载着小朋友们回来了,就停在他们前面。小朋友们悉数下来后,许边牧对乔绵说:“走呀,上去坐。”“你确定吗这是小孩子玩的”“难道你不是小孩小孩才像你这么爱哭,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乔绵愣住,眼睛霎时间湿润,委屈从心底涌上来。许边牧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心疼她,想带她玩一下让她开心一点。许边牧连忙拉住要走的乔绵,抬起一只手给她擦眼泪,好声好气地说:“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哭。”“你不可以凶我。”乔绵吸着鼻子,带着哭腔颤动地说。“我没有凶你啊”许边牧也有点无措,紧接着马上说:“好好好,我不凶你。走吧。”两人坐上了小火车。小火车虽然是孩子玩的,但是也能让家长陪同,车厢里位置还挺大。许边牧和乔绵各坐两端,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工作人员来检票,挨个锁好小车厢的门,确认都安全后,走去车头。音乐声响起,一节一节的小车厢跟着车头移动,小火车开始围着广场转圈。乔绵一直转头看风景,一声不吭。许边牧也没说话,侧目默默注视着乔绵。现在他是明白了,女孩子真难哄。但是吧,再难哄,也得哄。“乔绵。”“嗯。”“你跟你妈到底怎么了”“吵架了。”许边牧皱起眉头:“吵架因为什么考试没考好”“不是。”乔绵摇摇头。许边牧正想追问的时候,广场上的灯光一下子全灭了,所有亮光顷刻间消失。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些胆小的孩子开始大声哭喊,小火车也停了下来。世界好像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得到人群里手机星星点点的光,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喧嚣嘈杂。乔绵坐着没动,有点冷静地说:“停电了。”“什么都看不到,你怕吗”“怕。”大概几秒后,陷在黑暗中的乔绵听到了许边牧突然靠近的声音,她冰凉的手瞬间被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他牵住她的手,说:“这样就不怕了。”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乔绵妈妈也不是真的很讨厌,她对乔绵还是很好的,后面会提到。她性格的原因,不大适合当母亲。今天抱娃在重庆走啊走走啊走,废了一只胳膊,现在肩膀打着两个膏药qaq第31章 31个泡泡31市里电路出了问题,全市意外大停电。黑暗持续了十几分钟。在这样的黑暗中,许边牧牵住了乔绵的手。他收着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的,将她握紧在手心。他们看不见任何东西,听觉和感官的感受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彼此呼吸时带动的气流暗示了距离。很近。近到,好像都能听到对方失速的心跳声。乔绵穿着许边牧的外套,围着许边牧的围巾,发丝的清香混杂着属于他的味道,这一刻,她好像是只属于他的。许边牧觉得自己嗓子好像哑了,说不了话。他的意识一点一点清醒,想收回手,又不敢动。因为乔绵也没动。两人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许边牧听到乔绵浅淡地应了一声:“嗯。”许边牧才恍然想起,牵手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