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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 分节阅读 78(1 / 1)

d呢”商离行低声道:“魔族兴兵南岭迫在眉睫,我现在还不能放下一切,我只求你,给我几天时间。”白萱听他越说越是莫名,蹙眉道:“门主您的意思是”商离行久久凝视夜色的秋水门山水。一阵秋风拂过夜色,吹低了廊前的萤花烛草。他静静道:“等此间事了,我会退位让贤,将门主之位让给何所悟。”白萱一惊:“门主,您打算退位”“退什么位”身后一阵寒风忽至,同时伴随着一道年轻男修的声音,幽幽传来。商离行与白萱二人一愕,齐齐回头一望,却见从廊下拐弯处,转过一人身影。商离行讶异道:“祁欢,你怎么在这里”他二人聊了一番沉重话题,心中思绪万千,一时竟没发觉有第三人在场。祁欢望了白萱一眼,缓缓道:“我来找白萱姐姐换药,听这里有人说话,便过来了。”又转过来,望着商离行,道:“大哥,退什么位”商离行定定注视着他:“你听到了多少”祁欢凉凉出声:“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商离行眉睫微微一颤,白萱垂首不语。祁欢又道:“我听到大哥说,要维护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还要为了这个人退出门主之位。”他朝着二人这边信步迈来,目光直直望着商离行,见商离行微微垂眸,又问:“谁杀害了凡人”商离行躲开他的目光,不发一言。祁欢冷笑着哼了一声:“是你房中的那个人吧”商离行亦不曾给予回复,倒是白萱转过目光,疑惑地望了祁欢一眼。祁欢大声道:“大哥你竟然连这种人也要维护他凭什么”白萱忙道:“祁欢你小声点”祁欢冷笑一声:“这天下还有谁比你更加适合这个门主之位你要退到哪里去”商离行长长叹息一声,脸色凝重道:“祁欢,你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以后就别叫我大哥了。”祁欢大声道:“大哥,我不同意”白萱轻叹一声:“祁欢,你还不了解大哥吗他决定的事情,从无人能多加干涉。”祁欢睇了白萱一眼,凉凉道:“连姐姐也站在他那一边,看来这个姓谢的真有些本事。也对,世人多爱年轻美貌的少年郎,向来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商离行最看不得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蹙起眉头,喝令道:“祁欢”祁欢静了一瞬,片刻之后又忽而发狂大笑:“好啊好啊,都不去当什么门主了,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反正杀了人也不会有人来管杀得好杀得好哇”商离行担忧他的笑声引来更多的人,忙道:“祁欢,你冷静些”见他仍是一派癫狂笑语,不由出手,疾点向祁欢心脉。比寒风更冷冽的笑声戛然而止,这次不止动作受限,更是一并被商离行禁言了。祁欢一动不动,嘴巴来不及阖上,张口瞠目地望着他。白萱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又是一阵秋风吹过,商离行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法理、人情,向来两难抉择,进则大义灭亲,退则徇情枉法。人人都有私心,你大哥我亦不能免俗,我可以忍受他不在我身边,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受苦。”缓了一阵,又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我为其他人破例过以后不会再有这些事了,祁欢,就当做大哥求你一次吧。”祁欢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一刻也未离去。片刻之后,商离行方淡淡道:“知道就眨两下。”祁欢怔然一瞬,依言动了两下眼皮。待商离行将他禁制解开了,他退后两步,垂眸道:“大哥,我知道了。”商离行神色淡然,望向不远处的山上某点,目光渐渐缓和。他万料不到祁欢竟会出尔反尔。夜深之际,谢留尘孤零零蹲在门边,听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心头一喜,不待那人走来,先蹦起身来,朝着窗纸大喊一声:“商师兄”一道带着极其讽弄意味的声音冷冷传来:“听说有个小可怜被人关在房里,真是好惨哦”一听这声音,便是他最讨厌的祁欢了,谢留尘又蹲下去,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是你啊。”门外笃笃几步,祁欢的身影慢慢浮现在门帘上,他怒视着那扇门,出口第二句是:“我讨厌你”谢留尘微微一怔,旋即回了一句:“我也讨厌你”祁欢落在门扉上的身影剧烈抖动:“你这个狐狸精”谢留尘大怒:“你才狐狸精呢”祁欢又吼道:“大哥以前很疼我的自此你出现后,大哥就跟我疏离了,都是你的错”谢留尘也冲他嚷道:“他喜欢的是我一直都是我”祁欢大声道:“你根本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只会连累他”谢留尘比他更加大声:“那又怎么样反正他喜欢的是我”祁欢呵呵一笑:“我可以为了他忍受边界数十年的荒凉,可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他为了你,可连门主都当不成了”谢留尘微微一呆,傻愣愣道:“你什么意思”祁欢大笑几声,以蛇口吐信一般冰冷的腔调道:“大哥为了维护一个杀人凶手,连门主之位都不要了。”谢留尘心头一震。他怔然起身:“你说什么商师兄是为了我”祁欢冷冷一笑:“没错你若还有点血性本色,就该趁早出来认罪,躲躲藏藏于他人身后,我都为你臊得慌”谢留尘全身重重一颤,喃喃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在黑袍人引诱下杀了几名凡人,事后遭到秋水门追杀,我怎么给忘了他昨晚在凤临川对我说要放下秋水门的一切,就是打算以门主身份替我顶罪原来,他将我关起来是别有用意,他是为了保护我”只听祁欢仍在门外冷笑道:“你这个蠢蛋,真是蠢到家了大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自私的人”谢留尘拼命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却由眼眶迸了出来,那一瞬间,他心痛到无以复加:“原来他早就暗中谋划好了一切,只待三天后带我一起离开,可我却又一次地误会了他祁欢说得对我真是天下间最无可救药的大蠢蛋我为什么这么蠢”这半年的流浪生涯里,他见识过许多的人事物,渐渐懂得了商师兄对他有多好,也惯于在外人面前一心维护于商师兄,可是每当二人发生争执时,他的第一反应仍是怀疑商师兄的用心。他始终任意妄为,无法给予他全身心的信任。他根本不配商师兄为他做这么多谢留尘苦笑一声,眼神一凛,猛地挥拳砸向那扇薄薄的木门,嘶声大喊道:“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商师兄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你不要这样”双手遭禁制刺痛,十指血作喷涌,他却哪里还顾得上因为那再痛,也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祁欢冷冷看着身前哐哐作响的木门,自觉目的已达,一双晶亮的眼满是癫狂之色:“日子太久,我大哥兴许忘了,房中有一把剑,带有我大哥的真气,可以抗衡我大哥的阵法,你要么自裁,要么持剑出来认罪,总之,你没资格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谢留尘霎时想起那柄曾被他在手里拿过的剑,他冷静下来,朝着熟悉的床边冲去,不多时便寻获到了那柄剑,将它牢牢握在手中。随着他挥斥一剑,门上禁制受到同样的真气相引,威力顿失泰半,旋即啪地一声,被他轻而易举地一脚踢飞漫天飞尘中,谢留尘持剑冲出房间,红通通的双眼瞟了祁欢一眼,而后拭去脸上泪珠,直接冲往彻夜明灯不灭的议事厅祁欢站立门侧,静静目送他的离去,在他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后,嘴角一绽,露出一个阴沉沉的冷笑。此时已是深夜,秋水门中散修不多,只有几名因商议魔族近日兴兵之事,开会到了深夜,留待厅中。见一名莫名来者持剑闯入议事厅,发髻散乱,神色凄然,众散修纷纷面显惑色:“请问这位道友,你是”自明白了商离行的一番良苦用心后,谢留尘便恨极了这样无能的自己,此时来到议事厅,面对眼前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唯独不见商离行。他烦闷多时的心湖竟乍然安静下来,不起任何波澜。“请你们将我缚起来吧,”他平静道,“我是谢留尘,那个杀害了十五名凡人的谢留尘。”第九十二章他这番话一出口,厅中众人一并讶然一惊。其中有几名曾与他打过照面的,将他面容细细打量一番,立时认出了他:“没错,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随着一声铮鸣剑吟之声,谢留尘手中长剑铿然落地。他跪在正中间,淡然道:“一个多月前,我在凡间对十五名凡人狠下杀手,如今放下武器、自愿受缚,请你们按照四陆修士守则规定,将我处置掉吧”众散修惊疑不解,一时不敢上前一步:“这个谢留尘不是杀人之后逃亡去了吗怎么自己跑来自首了”“这个人莫名出现在门中,会不会有诈呀”“他与门主关系似乎比较密切,会不会是”便有一人越众喝问:“谢留尘,你杀害无辜凡人,如今还敢出现在此是谁带你进来的”谢留尘目光呆滞,扫视了众人一圈,哑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没有谁带我进来,是我自己来的。”众散修见他神色哀怆,面面相觑,低声议论道:“不管如何,先将他绑下再说至于如何处罚,明日看门主怎么说便是”“不用了,”谢留尘忽而插口道:“现在就将我处决掉吧,不用再劳累你们门主了。”众散修喝道:“杀人偿命确是理所应当之事,但哪容我们动用私刑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先将人拿下吧”几名负责刑罚的散修对视一眼,上前几步,将谢留尘围在其中。谢留尘心如死灰,一动不动任由散修拿出刑具,将自己牢牢套住。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慢着”旋即门边忽来金玉相砌之声,一道气劲挟带风雷之力迅疾打来,不偏不倚,正正打落散修手上沉甸甸的刑具。众人望向议事厅门口,却见商离行负手自门外走了进来,身后三步处跟着白萱。厅内顿然一片大惊:“门主”商离行面沉如水,走到谢留尘身边,静静看着他。谢留尘眼眶一红,自觉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商离行轻轻一笑,他听见自己涩滞的声音道:“谢师弟,你是在惩罚我吗”谢留尘低头看着自己泛出血色的手心,嗓音低哑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商师兄,你不要再管我了。”商离行静静凝望他紧抿住的下唇,深深吸了口气,再开口,语气已比方才平稳许多:“你决定了”“是。”“好,我明白了。”谢留尘讶然抬头,却见商离行已走向议事厅中间。在他转身之际,谢留尘看得分明,那长袖下的一双手微微颤动,十根手指交缠,绞得死紧。直觉告诉他,商离行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果见商离行一步一步,行至议事厅主位上,面向厅上众人,一字字道:“谢留尘杀害凡人之事,确成定局。依照四陆宗门与秋水门定下的规矩,杀害无辜凡人的修士确当以命相赔,以免触犯神灵,降下天谴。但自我门建立以来,屡有修士杀人事件,其中几桩实有苦衷,我门一向主张法理进退,张弛有度,在探明真相后,也给了这几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一心维护谢留尘,众散修心下哪里不明众人一来与谢留尘素无恩怨,不至于要人死命,二来也有心给商离行一个薄面,便道:“没错,法理不外乎人情,圣人亦常怀恻隐之心,门主所说的,若杀人实属事出有因,也不必就要偿命不可”商离行神色稍霁,望向低头不语的谢留尘。白萱也终于展露一抹笑意,冲着一旁的谢留尘道:“谢师弟,你说话呀”谢留尘低声道:“说什么”白萱急道:“说你是有苦衷的呀”谢留尘心中痛楚至极,望着光洁亮白的地板,恨不得以头抢地,就此死得一了百了。他犹是低着头,平静道:“没什么需要说的了,杀害凡人的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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