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开。这是他昨晚用了整整一夜的时候,回忆起那对袖扣,画了无数遍才画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绘画功底,而且小时候也没培养过这个爱好,线条弯弯曲曲,但因为记忆力十分强,又涂涂改改了大半宿,倒是画得十分像。于风看了一眼,十分惊讶,“你设计的”莫如期点点头,然后指着装饰面,“这里用墨翠。要快。我急用。”“那我给你加急。”于风说着搬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一零宝石。他从里面找出几块墨翠,“你看看,满意吗”莫如期一块快地看过去,十分失望。手感还是其次,除了欠缺一有那种细腻柔和的感觉,颜色总是不太对。在强光的打照下,呈现出来的绿色,总是没有在梦里,他送给苏留白的那种,柔和的生机感。于风拿起内线电话,对着电话那头,“你把我珍藏的几块墨翠拿过来。”不一会儿,一个女店员拿着个木盒进来,用钥匙打开。柔软的缎面里,包裹着几块宝石。其中有两块墨翠。水种很好,看起来也十分通透。但莫如期依然摇头。“怎么不对”于风问。“颜色。”“墨翠就是这种黑乎乎的。水种越好,表面看起来就越黑。”于风的目光一直都离不开莫如期脸。离近了看,这人更是好看得如同最完美的宝石。每个侧面,都耐人寻味,都让人浮想联翩。莫如期当然清楚,但他不是要找最好的墨翠,而是要找和梦中的那枚一模一样的。“就是透过光后呈现出来的颜色,没有那种”莫如期极力想形容,但忽然发现词穷了。在梦里的时候,他和于风都是照着苏留白的印象选的材料。同时,莫如期也发现了另外一个事实。现实中的,现梦中的东西有着微秒的差别。就像是于风,眉眼是一样的,但目光要比梦中含蓄得多。纵然他还是偷偷摸摸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墨翠本来就很少,特别是水种好了。现在这里就这些了,要不你等等,我从别的分店里调些过来。”“需要多长时间”莫如期问。“并不是每家都有。有的可能还不在同一个城市,我尽量多弄点过来。两三天吧。”于风说。莫如期点头。但心里的失望却铺天盖地而来。他总觉得有了这枚袖扣,就能唤醒苏留白。在催眠的梦里,苏留白对那对袖扣表现得十分钟爱,几乎每天都戴。没想到,在这里,这枚袖扣能不能制作出来就是一个大问题。莫如期拿起于风的手机上,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到货了,立即联系我。”于风明显十分意外,却又故意显得不在意。他有点感觉奇妙的感觉,觉得莫如期好像对他十分熟悉,并且没什么防范。莫如期给他的印象,也与外界的传闻一点都不一样。一点都不高冷,很好接触。“这是送人的”于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莫如期轻笑了一声。点点头。回去的时候,居然下雨了。于风办事效率挺快,三天后,果然给他带来了电话。只是雨依然下个不停,明明是冬季,雨水却这么多,又冷又湿的。莫如期让海小冬驾车送自己到了十二楼。整个十二楼商业区禁止任何车辆入内,莫如期便让海小冬在外面等自己,自己撑着伞进去。整个商业区大大,平直的呈“田”字纵横,约摸走了二十多分钟,莫如期才到了白玉京分店。一进去,有人接过他的伞放在了门边的一个木桶中。店员给他递过来一次性消毒毛巾,他擦了擦手。但肩头与发稍还是落了水,裤角也湿了。一进去,于风正等着他,还没等他开口,便又拿出几块墨翠。于风拿着一束强光,对着墨翠,让他观赏。莫如期的心又一点点地往下沉。大概是淋了雨,莫如期的袖口上也沾了水,脸也不怎么好,连话都不怎么说。“会不会不是墨翠”于风小心地说。这几天,他终于看出来了,莫如期是在找一块他曾经看过的宝石。不是墨翠是什么与墨翠相似的有黑翡翠,但纵然是莫如期,两间之间的差异,他也能一眼看得出来。那只有一种解释,在梦中的那块墨翠,与现实中都有着奇秒的差异。那么,这意味着,他根本无法在现实中打造出那枚一模一样的袖扣。于风终于忍受不住建议,“要不,换一种试试。”莫如期摇摇头。差一点,都没有任何意义。于风把莫如期送到门口。莫如期想到来来回回把于风折腾得厉害,“你帮我设计一个吊坠。”“您想要个什么样的什么材质。”于风问。“随便。你看着好就行。”莫如期说。于风知道莫如期只是对他的一个补偿。“好,我也继续给找墨翠。没准就忽然发现了。”于风说。从白玉京出来,莫如期忽然就觉得没了一点力气。想到这个办法时,他一夜都没有睡。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画那个草图,就画了整整一夜。他想像出无数个场景,他用那对袖扣,如何地在苏留白耳边倾诉,然后把他唤醒过来。纵然他明白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太过乐观,但最不济,对苏留白有些刺激作用还是有的。但没想到,现实中,他连一块一模一样的墨翠都无法找到。出了门,莫如期觉得冷得发抖,而且他要理理头绪。接下来,还有什么方法与手段。他在咖啡馆里坐了半个小时,喝了两杯热咖啡,还是冷。雨也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等他又撑着伞,走出十二楼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因为天冷还下雨,这个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人流量极少。莫如期让海小冬直接送他到医院。海小冬沉默。关于莫如期与苏留白的事,他一直都没敢问出来。但这十来天亲眼所见,心里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想不通。难道真是“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有失去的时候,才能意识到一个人的重要性。海小冬觉得十分玄幻而玄妙。“要不,先回去换件衣服”海小冬说。莫如期摇头。病房里放着一些日常衣服。只是不多。他没想到,苏留白会半个月都没有醒来的样子。上楼的时候,碰到郁禾。莫如期的样子让他有些惊讶。情绪低落,有几分失魂落魄。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只是催促莫如期,“快上去换件衣服。别灰心。”莫如期笑了笑,“没有。”这才十来天,他怎么可能灰心。他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只是那枚袖扣,让他提不起精神来。像是个一切都不会那么顺利的预兆。莫如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迷信。苏留白的病房一直处于恒温状态,十分温暖。但莫如期还是一波一波地发冷。冷到发抖。鞋子里全进了水。他换了拖鞋还是觉得彻头彻尾地冷。苏留白一天的水已挂完。莫如期请的有保姆于护工。每天送两次汤水过来,给苏留白喂上半碗。还有两个护工给他做清洁。现在,苏留白安静地躺着。大约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补营养汤,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还有些红晕。连嘴唇都有了光泽。可能是状态稳定,手指上连平时夹着的监护仪都没有连上,看起来健康而又安恬。一点都不像病人。莫如期看了一会儿,在他唇上一吻。他太冷,而苏留白太暖,这个轻吻就像是冰了苏留白一下。然后莫如期才把门关上,窗帘拉好。现在,这里就是独属两个人的空间。每天他都会歪坐在他身边,看看手机,给他讲些时事要闻,然后说些有的没的。这次,莫如期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留白,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就故意让我着急是不是”莫如期的手伸了进去,摸到苏留白的一双手。苏留白的手依然温暖干爽,而他的一双手像是冰陀。如果在平时,莫如期一定会怕冻着这个人了。但今天,他就要恶意地冰一冰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忍心,把他一个人放置这么久。而且莫如期闭了闭眼睛。这双手太温暖,太让他怀念。他舍不得松手。“你故意让我着急也行,但你可别忘了醒过来。”莫如期松开了手,弯腰把裤脚高高的地卷了起来,又把双脚挪到了床上,伸进了苏留白松软的被子里。一开始只是小心翼翼地,只贴了个脚尖,只是瞬间,一股暖流从脚尖直窜到全身。莫如期深吸一口气,心中的贪婪与欲望越来越大。把整个脚掌都慢慢地贴在了苏留白的大腿上。纵然隔着一层布料,那种温暖而熟悉的触觉,让他忍不住开始发抖。莫如期闭上了眼睛,通过脚掌感受苏留白的温度。像是只一会儿,像是很长时间,他的脚踝被一双手紧紧握着,然后从大腿,移到另一个更软柔更光滑,也更温暖的地方。那是苏留白的小腹。莫如期的心跳像是一下子不知所踪,气跟着便喘不过来,伴随着眩晕感,他猛地睁开眼睛。苏留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正看着他。第53章这是个奇妙的感受,两种记忆交织莫如期的脑海里。即有他与苏留白在催眠的梦境中,如胶似漆般各种缠绵,亲肤相亲,又有现世中,两人各种失之交臂,以及他对苏留白的冷言冷语。这让莫如期想起,事实上,除了那次小酒馆的偶遇,酒醉后的失态。他们其实连手都没有碰过。莫如期的耳朵尖开始发烫。双脚就要往外抽,但苏留白只是紧紧地握着,把莫如期的脚摁在自己的小腹上。衣服被他撩了衣来,结结实实地贴在皮肤上。莫如期不敢再动了。整个人像个木偶玩具。骨节与骨节都是安装起来的,稍稍一动,像是僵硬干涩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耳朵尖上的灼热漫延到脖子,连胸口都热了起来。“终于舍得醒来了。”莫如期的声音小了很多。比刚才他自言自语时还要小。眼前的苏留白,即无比熟悉,却有着一丝奇异的陌生。这让他在欣喜若狂的鼓动中,又夹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与难为情。苏留白的喉咙动了动,看来很久都没有说话,有些干燥。他又舔了舔嘴唇,才开口,声音低哑。“上午我已经醒了,等你了一天。”一天莫如期晚上一直陪着他,住在里面的套间里,只是上午出了趟门,然后又匆忙赶到了白玉京,去看墨翠。他每天都在,苏留白却不肯把眼睛睁开,偏偏选了个他出门的日子醒了过来。那么这一天,每天必来的游青与宋文和都应该知道,却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这肯定也是苏留白交待过的。自己上楼的时候,碰到了郁医生,他表情愉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成了别的。也是苏留白不让说的。现在想起来,难怪每天都联接的监护仪,今天却没有用,苏留白的脸色看起来也异样地好。“所以,你让他们都不告诉我,故意骗我”莫如期带着虚张声势的恼怒。他当然清楚,苏留白不是为了骗他,只不过是为了要给他个惊喜。但他刚好可以借由着这个事,顺便转移一下他的狂喜之中,那点秘密的心慌与紧张。果然,苏留白的唇角无声地滑过一丝笑意,“不是要骗你,我想自己告诉你。”“要告诉我,怎么就一直假装闭着眼”莫如期小声地嘟哝。苏留白的手摩挲了几下莫如期的脚。莫如期瞬间明白,苏留白大约与自己一样,在两种记忆交织下,让他有些紧张,甚至无措。在那里,两人两情相悦,不分彼此,但一回到现实,两人却像一下子回到最初始的,那种青涩的初恋状态。心跳加速,紧张不安。相互揣度对方的意思。“郁医生怎么说”莫如期问。“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苏留白回答。莫如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双脚被苏留白紧紧地握着,刚才还冷得发抖,现在背上居然微微地有些出汗,“把我的脚松开。“苏留白像是没有听到,便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像是一松手,莫如期就要离开一样。“你打算让我就这样坐一夜”苏留白这才回过神来,又捏了两把,才松开了手。“变态。”莫如期这次骂出了声。大半年前,他与苏留白最深的一次接触,缘于一次偶遇。阴历二月,新年刚过。他在一个熟识的小酒馆喝酒。他是那里的常客。外面雨水淋漓,不大不小,却十分寒冷。这种天气,最适合窝在这种偏远而隐密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在这里,意外地遇到了苏留白。在此之前,两人也都彼此认识,在各种场合相遇。但都是点头之交,但话都没怎么说过。相反,他和他的弟弟苏潮熟悉。苏潮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