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亮的脑门上看去。宁云见两个女子都被镇住了,觉得有门,跪坐在彭莹玉身边,使劲拿手抹了一把眼睛,以完全小孩子的嚎啕大哭,对着两个女子,吐字倒是清楚,“你们不要杀我爹爹”“这位小姑娘,”那彭莹玉却温和的开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爹,你是哪里来的孩子,这样晚了还不家去,爹妈要担心的。”“爹爹,你不认阿云吗”生死当前,宁云戏精上身,演得十分投入,一时哭的凄凄惨惨,十分动情,“阿云娘亲说爹爹专杀鞑子,是个大英雄,阿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怎么能不认阿云,阿云没有娘亲,也没有爹爹了,阿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了,哇哇哇”“小丫头,你是哪来的这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弄鬼”丁敏君细眉一挑,拿剑指向她。旁边的纪晓芙连忙挥剑隔开她,“师姐何必与个孩子计较。”丁敏君此时便侧对了宁云。宁云见如此心念一动,顿时一跃而起,她一点武功都不会,但常年在船上生活,桩子稳当,这一跃动作相当轻灵,一把就抱住丁敏君的腰,贴着她的背得死紧,一口咬定,“我不准你伤害我爹爹”“你这该死的丫头”丁敏君看不见她,先是腰上一软,更是火冒三丈,抬剑便要斩她的手。纪晓芙又一次将她的剑格了开。丁敏君抬头怒瞪她师妹,却突然小腹一疼,只见一把匕首正插在小腹上。她抬手一击,宁云已经一个矮身窜了开去。宁云晓得她跑不过这些武林高手,也不跑远,只往纪晓芙身后躲去,嘴上不停,“小姐姐,你好漂亮,好和善哦,和那个老太婆就是不一样,你不要杀我爹爹好不好。”“我爹爹是好人的,杀元军的大英雄。”“小姐姐,你那么漂亮,一看就是仙女下凡,来帮助我们这些弱小可怜人的,你不要让我没有爹爹了,好不好”宁云故意用萝莉腔把话说得又甜又软,这话又巧得正中了纪晓芙的心事,她也觉得这小姑娘出现的古怪。但是,小姑娘年纪又小,又确实一点武功都没有,实在让人觉得无害得很,纵使刚才伤了师姐,她也她也难以对她下手。丁敏君捂着肚子,举步过来,恨声道,“纪师妹,你还不快把这小妖女杀了”宁云这也是头一回伤人,以前连鱼都是爹爹宰的,以前念书的时候上解剖课,小腹主要是肠子,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她看丁敏君虽然行动有些迟缓,却似没什么生命危险,宁云也松了口气。纪晓芙看了看丁敏君,终于道,“师姐,你已受伤,今日还是算了吧,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她还剑于鞘,走入林中。纪晓芙一走,张无忌便蒙着脸跑过到宁云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关切问道,“你可受伤了吗”“没事,没事。”宁云轻松的笑了笑,心中有种粗粗体会江湖的感觉。这时,彭莹玉抬手扒下肩膀上的飞刀,一把射向丁敏君,丁敏君躲闪不及,被伤他伤了腿,摔倒在地,彭莹玉却使了力气,撑起来。他对宁云招了招手,“小姑娘,你过来。”宁云走过去,想起自己刚才喊人家爹的情形,倒是露出一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大师,刚才我就是一时情急,影响了大师的清誉真是不好意思。”“你是哪家的孩子你爹妈倒是把你教得机灵,他们可在附近还请一见”彭莹玉猜测她是明教中哪位义士的孩子。“我哥在那边林子里,他先前受了伤,动不了了。”宁云指了指常遇春的方向。彭莹玉随她去见了常遇春,两边通报了姓名略聊了几句,彭莹玉略懂医术,便替常遇春简单疗了伤“今日之事,我彭莹玉承了这个人情,只是我如今尚有事在身,日后再见。”他又嘱咐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先离开吧。”作者有话要说:彭莹玉是五散人,也是杭州一带的起义军首领,名声比较好的那种。讲真,要真像倚天屠龙记里的,彭莹玉,韩童山,徐寿辉都是明教的,起义难度挺低的,后期,完全是在内斗。第92章 番外二天帝与天后的日常一天站在九霄云殿的御阶之上,十二白玉串珠的冕旒后,是君威莫测的六界唯一君主,乾坤独断,众生俯首,群仙仰息。回到璇玑宫,一身御袍换上雪白的云纱的轻衫,高华的流苏冕旒换了秀巧的银龙缂丝冠,眉眼柔和下来,清雅而从容,是唯属于一人的润玉。直到这时候,才让人感到,年轻俊美,玉人如璧的天帝陛下,也并非九霄云殿上那样高不可攀。然而,迎上来的女仙却全然不敢抬头,垂眸屈膝,执礼恭谨,就是在心中也不敢动半分的念头。整个六界都知道,天后是天帝陛下的逆鳞,天帝陛下深爱天后,唯爱天后,从不对她说一个不字,从不看别的女仙一眼。甚至,胆敢在天帝面前露出一点心机的仙娥,都没有一个有半分的好下场。只因为,天帝陛下担心天后会因此伤心。当年太巳仙人的爱女邝露仙子,忠心耿耿的追随了天帝许多年。就因为对方竟然在天后面前,说了几句关于他们夫妻的话,便被天帝一怒之下,贬下凡间受百世轮回之苦,然后便再也没在天界出现过了。自邝露仙子离开后,一直打理璇玑宫的寒光却心下狐疑天后,真的会因此伤心吗“起来吧,”天帝陛下往里走去,轻声问着清眸含情,温润无比,“天后可起来了”虽然陛下如此温柔,寒光却不敢抬头,“娘娘去人间去布道去了。”天帝的唇角微微一敛,眸光黯了黯,继而又微微扬起笑意,“天后母仪六界,博施济众,有教化之心,乃是好事,当晓谕六界,以申天后之德。”“是。”寒光连忙应了。这时候,随着些许喧哗之声,一个雪白的小团子,以几乎滚动的姿势,一头撞在天帝的腿边,仰起头来露出一个无齿的憨笑,喊了一声,“父帝。”小太子精致的五官,极肖似天帝,两支雪白的小角莹润可爱,因为修炼不精还不能隐去。照顾着小太子的仙娥仙侍哗啦啦的追来,然后一气低头躬身行礼。天帝将太子抱起来,替他理正了头冠,对仙侍们随口道了一句免礼。“龙儿可用了早膳”天帝对着太子温声问道。天帝对太子自来是宠爱的,从来都耐心细致,从未高声训斥过。“没有,”太子摇摇头,有些委屈道,“龙儿想和母后一起,但是他们说母后不在。”“那父帝陪你,好不好”天帝耐心的哄他。“那可不可以,父帝和母后一起陪我”太子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天帝陛下,天真的问道。天帝对上太子期待的眼神,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太子也有三百岁,可以出去见识一下。他点点头,温和的道,“如果你不太饿的话,我们可以到人界去找你娘亲一起。”“那能不能吃娘亲做的饭呢”太子满怀期待的问着,然后又小心的补充了一句,“启明的娘亲就每天都给他做点心吃。”天帝回忆起妻子的厨艺,眼中浮起一层笑,伸手掩去他的小角,“如果你想吃的话,你娘亲当然会给你做的,但是,好孩子是不能剩饭的。”这一抹笑意,全不似往日,生动鲜活的让仙气缥缈的天帝,顿时沾染了婆娑红尘。“龙儿是好孩子,从来不剩饭。”太子没有注意父帝不同常日的表情,摸着肚子很自信的回答。人间一如既往的喧嚣繁华,不同天界的清寂。“好多人好热闹啊”从小生活在天界的太子,只想多长十双眼睛。他曾在万花筒中看过凡间的景象,却远不如身在其中所能感受到的繁华气象。“父爹爹,我们起那边看一看,好不好”太子兴奋的指了指做糖人的小摊。“龙儿不想去见娘亲了吗”天帝问他。太子张望的眼神一顿,终于还是别过头来,“那、那我们还是快快去见娘亲”天帝笑了笑,带着他来到一处屋舍。“格、物、书、院。”太子点着门上的匾额,一字一顿的念出来,“书院是什么娘亲就在里面吗”“书院,是教人念书的地方,娘亲就在这里。”天帝耐心的回答着,踏进了门。格物书院进门便是一扇照壁,雪白的墙面只一排龙飞凤舞的大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照壁之后,是一个开敞的院子,空空荡荡,只铺青砖连根草都没有,四周一围的屋子都修得又高又宽阔。天帝抱着太子,熟门熟路的走进一间场屋。房屋正中,摆着一个由各种形状琉璃器皿组成的仪器,屋内的人都罩着口鼻头发,穿着白色紧身的衣衫,对着仪器忙碌不休,并不注意突然进来的人。人群之中簇拥的正是他的妻子,便是遮盖的容颜,仍然是最为耀眼的存在,天帝进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她。“娘”太子也发现了母神,张口就要喊,却被父帝禁了声。“我们等一等,”天帝安抚他,他知道这个时候,妻子是不会回应的,“娘亲正在忙,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可是,龙儿饿了。”太子皱着脸捂着肚子。“那龙儿还想和娘亲一起吃早饭吗”天帝问他。“想”太子使劲点点头。“那先吃点点心垫一垫,好不好”天帝手轻轻一招,拿出一盒玉兰酥。太子乖乖的拿起一片,捧着慢慢吃起来,然而,太子殿下吃完了玉兰酥,还是没等到和娘亲一起的早饭。直到快到午饭的时候,母神才终于忙完了。“润玉星源”宁云取下口罩,款步天帝和太子走过来,“你们怎么来了”“云儿,”润玉含笑的应了她一声,温和的解释着,“是龙儿,今早非要和娘亲一起用早饭,所以我就带了他来,只是没想到你正在忙。”“母神”太子连忙高兴道:“父帝说,母神有事情在忙,所以不让龙儿打扰你,龙儿就一直没有出声,是不是很乖”宁云眉间浮起淡淡的愧疚,“你们等了很久吗”“也不算久,本就事先未曾告诉你,”润玉未提及时间,只是敛着眉,略作惆怅的答道,“我许久未曾接触格物学,方才在旁边看了许久,已经看不出门道了。”宁云笑了笑道,“术业有专攻嘛,你的天帝也做得很好,六界皆有令名。”润玉眼神微沉,尚还能不动声色,“不过,我刚才与龙儿讲了些,他似乎对格物学颇有兴趣。”“是吗孩子还小,若是喜欢,也不妨学一学,”宁云看向儿子,眨了眨眼,认真问他,“星源,你喜欢这些吗”太子点点头,“我想娘亲讲给我听,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娘亲讲给我听,好不好”“好。”这不过是很容易的要求,宁云答应了。“那我还想吃娘亲做的点心,可不可以”太子又问道。宁云挑眉看了一眼润玉,却见对方毫不心虚的含笑看着她,对儿子点点头,“你娘亲不会做点心,做道菜倒是没问题。”书院后的小院子,算是书院院长的福利,润玉唤了一直隐身随侍的仙娥,暂时照看一下小太子,夫妻一同下厨,于是很快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大盆装的鱼汤是混浊的酱色,一条死不瞑目的杂鱼与太子四目相对,太子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不想吃就算了,”宁云看出他面有难色,给他夹了筷子青菜,“菜是你爹做的,虽赶不上食神府的精致,味道却不错。”润玉给自己盛了一碗,含笑道,“云儿的手艺,润玉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犹胜食神。”太子见他爹吃得很有滋味的样子,猜着莫非娘亲的汤,其实内有乾坤,味道很好立即表示自己也要。宁云给他盛了一勺,他还觉得不够,还要。“你先尝一尝,合不合口味吧。”宁云没应他。太子委屈巴巴的看了娘亲一眼,捧着小碗,喝了一大口哇他直接一口吐在地上,汤的又甜又咸,还有说不出的奇怪味道,他连忙把碗推远,眼泪汪汪,原来爹爹的味觉坏掉了,“娘亲做的好难吃”宁云勾了勾嘴角,并不惊讶,给他到了杯水,“难吃就别吃了。”她給自己盛了一碗,对着颜色端详了一回,对正在盛第二碗的润玉道:“会不会太咸了我放调料的时候,酱好像放多了些。”“怎么会,”润玉言笑晏晏,“润玉觉得十分合口。”宁云对着他的笑脸,仿佛思考了一会儿,继而放弃道,“算了,反正我也尝不出。”语气中不自知的透出一丝冷漠。她会做饭吗当然,几辈子都是穷人出生,怎么可能不会。但贫家的饭食和天家怎么能比,前者以果腹为目的,后者那是享受美食,所以她统共就会一道菜杂烩,以前就是模样粗糙,味道单一,不至于难吃,但也不够登堂。但是,她现在没有味觉了。让没有味觉的人做菜,就好比让盲人画画,聋子弹琴,做成什么样,自己都不知道的。她自己是无所谓,反正再难吃,她也吃不出,所以她想听真话,她不想润玉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