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种事儿,并且还是专门给人下脸子,换了谁,都得火冒三丈,只是被人打了一顿,其实已经算是便宜了。但是,谁让他生了一窝的女儿,就得这么一个儿子,妻子在其他事情都还算识大体,晓分寸,唯独在儿子身上,有时候简直就跟疯子一样,毫无底线,连他这个老子都碰不到一下,否则家里能被闹得天翻地覆,如若不然,怎么会将独子养成这般德性。没办法只能放任了,想着就算是立不起来,大不了娶妻生子,他来教养孙子,有沈家撑着,这孽障就算是混账一辈子,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是今天,险些被人打死了,哪里还计较得了原因,看到的只有后果。“秦家人既然如此不知好歹,聘娶不乐意,就让他们主动将人给我送上门,给我儿当牛做马一辈子。”面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儿子遭了这么大的罪,沈庾氏心痛得都木了,自然是分外赞同丈夫的意思,然而,想到识薇揍人时的狠辣,就算是迫于压力进了沈家的门,万一她发疯,直接要了儿子的命,思及此就忍不住一哆嗦,“那小贱人武艺厉害得很,得先废了她”沈庾氏恨声道。现在对识薇的恨意,可不仅仅是因为儿子的伤,还有自身所遭受的耻辱,想想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苦苦哀求的模样,几十年都没这么难堪过,不连本带利的找回来,她就是死了,大概也会死不瞑目。现在还用帕子时不时的捂一下红肿胀痛的眼睛。对于世家来说,废掉一个武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要掌控家族养的武者,怎么可能会没点手段,那些武者忠心耿耿为家族效力的时候,自然一切都好说,但若是滋生了别样的心思,对家族造成威胁,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还有文昌公主那个浪荡无耻的贱人”竟然那般折辱自己儿子,就算是公主,也定要叫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准去。”躺在床上的沈朝三突然开口道。旁人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是急忙的围了上去,各种嘘寒问暖,沈庾氏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心肝肉的喊着,瞧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心痛得晕厥过去。沈朝三睁着眼睛,浑身都痛,面上微微的扭曲,眼神却是毫无波澜,又像是在无神的发呆。或许是听沈庾氏的哭声听得烦了,冷漠的开口,“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慢慢的哭不迟,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沈庾氏呆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朝三,这真的是自己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儿子“混账东西,怎么跟你娘说话呢”沈朝三他爹怒气横生。父子两的感情其实不怎么样,见面的时间也少,主要是待一块儿,准得吵起来,然后不欢而散。沈父现在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沈朝三一脸冷漠,“我说错了,如果不是她今日之举,我会躺在床上”沈庾氏在去之前,就已经想到,儿子可能会怪自己,但是她认为,只要将人给他娶回来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现在,就算是她知道是自己之过,听儿子这么说,还是止不住的心寒,“你怪娘对,今儿是娘思虑不周,但还不都是为了你,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那小贱人不可,娘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一边说,一边说拭泪。“张口闭口的小贱人,你以为自己多高贵”沈朝三面上狰狞,眼中迸射出戾气,“你要是当真为了我,我喜欢的姑娘,你难道不该跟着一起喜欢如果是个下九流的姑娘,你诸多挑剔倒也罢了,秦姑娘就算出身差一点,那也是正正经经亲白人家的姑娘,有哪点不好你有什么资格挑剔人家,羞辱人家”因为怒气,牵扯到身上的伤痛,沈朝三止不住的呻吟出声。“朝三,朝三,你别动了,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你当心身上的伤”沈庾氏前一刻伤心,后一刻一颗心又全部扑到儿子身上。沈朝三一把拂开她的手,再度牵扯到伤势,“啊”这一下是直接惨叫出声。在识薇面前,或许是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硬咬着牙一声不吭,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皮娇肉贵的世家公子,现在这时候似乎是想忍也忍不住。“朝三,朝三,你别这样,娘求你了,你别这样”“你别碰我。”沈朝三冷声道。“好好好,娘不碰你,你别动了,别动了。”沈庾氏忙往后退了两步。沈父瞧在眼里,这母子二人,母不像母,子不像子,气的人心肝肺的疼,偏生这个当娘的依旧没点自觉,宠得不像话,一再的让步,就是因为这样,才将这混账东西养成这德性。沈朝三只瞧着他娘,不像是在看场宠他的母亲,倒有点像是在看仇人。“你倒是心气高,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儿媳,可惜你没养出个十全十美的好儿子,几大门阀世家的夫人有多嫌弃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你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你心里没点数你不知道就算三流世家,稍微出色点的姑娘都嫌弃你儿子嫌弃到死”沈庾氏身体直哆嗦,她认为她儿子哪儿都好,想要找个好儿媳,有什么错“这人要有自知之明。没人跟你点明了,你也就不要整天自欺欺人隔纱看人了。”以前沈朝三没有喜欢的人,所以由着他娘折腾,娶不娶媳妇其实都无所谓,现在看上去真的是荒唐透顶。“除开出身,我跟秦姑娘之间,那就是云泥之别,她是天上的彩云,我是地上的淤泥,你知道吗是,我是整天嚷着要娶她为妻,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很,我根本就没有娶到她的可能性,你现在连我以友人的身份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断送了。”沈朝三声嘶力竭,眼神却悲凉,甚至忍不住着滚下两行眼泪,急忙胡乱的擦掉。第199章 想报复也不那么容易他平日里张狂,不过是小心翼翼的掩藏着内心的悲哀,尽管从始至终都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希冀,因为秦姑娘够强,或许不会介意有一个比较弱的丈夫,如果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也不介意让夫妻之间的地位倒掉过来,可是相处久了,他的态度也表现的足够明显,也相信秦姑娘知道他的心意,他就知道,这点可能性都是没有的。在家里闹腾,何尝不是一种发泄,何尝又不是自欺欺人。正好,这一回,她娘该醒了,他也该醒了。“不许胡说,不许胡说,”沈庾氏也歇斯底里,“你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我儿好得很,好得很”或许是心里面的情绪发泄了出来,沈朝三倒是安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娘。沈父在一边,少了儿子被打成重伤的愤怒,少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倒是别有感触。以前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居然还是个痴情种,他脾气不好,也不够优秀,但是他照样活得放肆张扬,别人再优秀他也不放在眼里,长辈再怎么拿别人来对比说教,他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那些人在他眼里也就一群蠢货白痴。喜欢上一个姑娘,他自己倒是变得卑微了,甚至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沈父微微的眯着眼眸,经此一役,对于自己这独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之前也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上秦桓温的女儿,但其实没当一回事,由得他们母子折腾。他比起沈庾氏,对沈朝三倒是看得清楚,秦家门第虽然低,但是自己儿子这样子,就不该将眼光放太高,能娶到秦桓温的嫡女,已经是很好的姻缘了,所以说,心里虽然还是有点不满意,对于这门婚事还是乐见的,当然,就算是不成也无所谓,带着放任自流的姿态,只是没想到最后搞成这模样结亲不成,结了仇。然而,在看到秦氏女对自己儿子的影响力之后,沈父反而有几分真心想要促成这门婚事的心思了,虽然早就对这混账东西失望透顶,但是看到了他有上进的可能,又如何能真的无动于衷。谁能理解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独苗苗烂泥糊不上墙有多糟心。“你要真喜欢秦家那姑娘,爹可以带着礼物登门赔礼道歉,然后再跟秦大将军好好的商议一下,咱们将姿态放低一点,未尝不能让你得偿所愿。”沈父对沈朝三说道。沈朝三将目光移到他爹身上,他爹居然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还真是难得,一副全然为他考量的模样,就更是难得,不过,沈朝三冷笑一下,“你打什么主意,我知道,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剩下的事情你就别想了,秦姑娘的婚事,她自己不点头,秦大将军也做不了主,而很显然,你儿子一开始就不在秦姑娘的考虑范围内,以后也不会在。”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结果又是这阴阳怪气的鬼德性,沈父直想抽死他,不过他一副躺着动都不能动的鬼样子,沈父也告诫自己忍耐,当真现在动手,搞不好真的让他将小命给搭进去,到时候悔断肠子也没用了。“所以你果然就是个废物,一个姑娘,你连半分都搞不定。”沈朝三面上扭曲了一下,不过最终居然保持了沉默,什么都没说,要知道在以往,他爹如果说类似的话,他铁定立即跟他爹吵起来。沈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混账东西,当真是陷进去爬不起来了。深吸了一口气,“你也别灰心丧气,这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大将军真的点头答应了,那秦姑娘还能寻死腻活的反抗不成”别人家的父母若是铁了心,当子女最后或许真的只能接受,但是这明显不包括秦姑娘。沈朝三凉凉的看了他爹一眼,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沈父被气了个够呛,抬起手就想抽人,然后又愤愤的放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下意识就要挡在前面的妻子,将这混账东西宠得,将她都不放在眼里了,居然还这么护着。“夫君你也不要多想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倒不如按照之前的”沈庾氏突兀的闭了嘴,让儿子知道了用胁迫的手段,怕是又要闹腾,“她要嫁进了这家门,还不将朝三吃得死死的我养大的儿子,能让外面的女人给踩在脚底下,夫纲不振”但是为奴为婢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沈庾氏总是对自己儿子感觉良好,就跟瞎子似的,这到底是怎么来的,有时候真的让人感觉很惊奇,次数多了,沈父心里也半点波澜都没了,不过,这会儿他也想告诉沈庾氏,这不是她答不答应的问题,主动权全掌握在别人手里,那姑娘点头了,那必须是会嫁进来的,谁让她这个当娘的绝对拗不过儿子,而她不点头,自然一切都是白搭。没见沈朝三都直接别过头,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他自己清醒了,显然他娘还在“做梦”,沉醉在她有一个完美好儿子的梦境里,不可自拔。“爹要赔礼道歉就趁早,报复的念头更是最好不要有,秦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想必骨子里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现在印国还需要他,将他惹恼了,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整个朝堂上下怕是都不会放过沈家。”他说这话,多半还是为着心上人考量,不过,能说出这话,沈父依旧觉得惊奇,所以说,他这儿子,或许还真的不是一无是处。“你们有事就去忙吧,不必在这里守着了。”这梦倒的的确确是醒了,但是,就因为醒了,所以,心情简直糟糕透了,而且身上的疼痛也让他没精力继续说什么,虽然,说点话,转移了注意力,还能好受点,但他确实不想说了,他父母继续杵在这儿,沈朝三只会越发的暴躁。看他闭上眼睛,不想再搭理人的样子,沈父跟沈庾氏只得将伺候的人细细叮嘱一番,一前一后的离开沈朝三的寝房。沈父最初的愤怒也平息了下来,思虑着登门道歉的事情。沈庾氏这会儿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夫君还真准备去赔罪朝三被打成这样了,还要我们去赔罪再说不过是寒门庶孽,我们沈家去给他们赔罪,他们也不怕折寿赔罪想都不要想”很有几分睚眦欲裂,或许在沈家的时候还后悔惹上了煞星,然而,事已至此,不代表她就会就此善罢甘休。说什么人家折寿,还真把自己当仙佛了还不是怕丢了面子。不过,对于这事儿,不去赔罪,未必能保住面子,反而会失了世家的风仪跟气度。一涉及到儿子就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沈父就不想跟她说话,然而,她不同意,这事儿就成不了,毕竟,他初一赔罪,她初二就能找麻烦,那么他的赔罪还有什么意义搞不好人家认为你是故意找茬,拿秦家寻乐子。“你也听你儿子说了,秦桓温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这时候真要做得过分了,能有什么好结果。”沈父冷淡的说道。“他打仗难道不要粮草他的粮草又是从哪儿来的我就不相信对于他秦桓温而言,千千万万的将士还比不上他一个女儿”沈庾氏阴狠的说道。沈父闻言,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她真的就疯魔到这般地步“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边境安危,岂能如此儿戏”“不过是稍微卡一下而已,又不是不给,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不过是为了让秦桓温就范,他要退一步,这事儿自然就不会发生,如果他硬抗着,就足以证明,他这个人私心大于家国大义,这样的人,怎配为大将军”沈庾氏冷冷的说道。沈父看着这么无耻又阴毒的妻子,久久无言,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就算你用这样的方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