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句的,当真是见所未见。“洵兄长对这姑娘倒是颇为与众不同啊,莫非”其中一人调侃道。这不点破,谢洵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一被点破,谢洵微微的怔了怔,随即笑道:“秦姑娘与别人不同,有些事情,其他人谁都可能会,独独她不会,而且,她行事,颇似男儿,爽利大方,如果刻意避开,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事实上,与她相交,回避这种想法都未曾产生过。”谢洵直言不讳。而且,他心里边觉得,如果能被秦姑娘这样的人青睐,或许是该感到荣幸的。不过,这样的念头,在产生的瞬间就被甩了出去,至少她不能有别样的心思。她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嫁入世家,更遑论是作为宗妇,另外一点,若是不能待她一心一意,最好就不要沾惹,毕竟,这姑娘一看就知道,常人是降不住的,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相对弱势的,通常是妻以夫为天,在她这里不适用的时候,自然就只能是男子退步了。不退的结果可能就是天翻地覆,对谁都不好。然,纵观印国上下,能有几个男人是甘愿被妻子压制的除了那种真心将对方爱到了骨子里,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大概就只要那种各方面都不怎么样,强行被压制的。前者凤毛麟角,后者,怎么想都配不上秦姑娘那样的人。而他们这样的人,有谁能从一而终不论自己是不是会变心,其他很多方面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所以,有些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思及此,谢洵不知道该心疼秦姑娘可能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归宿,还是该为她未来的夫君默哀一下。不期然的又想到那位喜欢女装的表弟,莫名觉得,改之或许说得对,他们两其实挺相配。“洵兄长想什么呢,都走神了。”谢洵回神,“没什么。走吧。”这些事情,不是他该过问的,也不是他能过问的。识薇跟着丫鬟,直接进了谢韫的营帐,谢氏来的姑娘并非只有她一个,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独自占据一顶营帐,小巧,里面的摆设却也依旧精致,所以说,这么一场兴师动众的狩猎,跟着更多纯粹只是来玩的“废柴”,一个个都还皮娇肉贵的,走哪儿都得搬一大堆的东西,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好吧,麻烦的永远不是他们这些贵主儿。而识薇现在在谢韫这些蹭吃蹭喝蹭住,她也成了万恶的一员,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谢韫对识薇招招手,“秦妹妹出去转一圈,有什么收获”“收获倒是还不错,进来的时候见到你兄长了,他让人将猎物拿下去侍弄去了,正好让我尝尝你们家厨子侍弄野味的手艺。”“狩猎带出来的厨子,肯定都是这方面手艺最好的,我们家的,放在哪里肯定都不差的。一准儿能让你满意。”这点自信,谢韫肯定还是有的。识薇挨着谢韫旁边坐下,捏了桌上一块切好的果子就扔嘴里。谢韫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如果你说的是福亲王家的郡主,人是我救的,人也是我杀的。”识薇毫不避讳。救的是谁,杀的是谁,谢韫自然知道,头疼的揉太阳穴,“我怎么觉得,你走哪儿都能惹上麻烦,而且还都不是小麻烦。”识薇扬唇而笑,“谢美人这是将自己也当成是麻烦”“对我而言,遇到事情,当然是希望有人帮我解决,但是,于你而言,的的确确是麻烦。郑家那边我们家还可以压制,可是这事儿不一样。宝妍郡主那就是福亲王的眼珠子,有人敢动她,是何等胆大包天,就可想而知,这人绝对不简单,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鬼魅东西。福亲王手里没有权势,但是他有钱,非常有钱,而且为人圆滑,没得罪过什么人,这背后的人冲着什么去的,基本上不做他想,但是现在没成功,万一知道是你搅乱了其计划,可能放过你吗尤其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敌在暗,你在明,就算是防备,都无从下手,如此一来,如何是好而且,这有些人疑心病重,你救了人,非但不将你当恩人,说不定还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设计的这么一出。届时,你与腹背受敌有何区别。”谢韫忧心忡忡。“照你这说法,遇到了置之不理”谢韫抿唇不吭声,她知道秦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万事瞻前顾后,那么,自己三月三那日说不得已经死了,最好的状态也是残废,所以,她也做不到让她不要管闲事。识薇伸手像摸小孩一样摸了摸谢韫的头,“别担心,我做事,只问心无愧,真要因此惹上大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当真要过不去,也犯不着怨天尤人,我父亲教导我,做了就不要后悔,而有些事情,不做,反而可能会心生愧疚一辈子。”“听你这么说,大将军给人的感觉挺矛盾的。”听着这大将军就不像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可是若是负责人,又怎么任由女儿以前那种状态,总不能说因为在边关,什么都不知道,内宅的一个小妇人能瞒得那么紧大将军府的长史典军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吗而如果他都表明的态度,一小妾还敢违背他的意思当然矛盾,因为根本就是两个人,现在倒是让秦桓温占了好,不过,这事儿也没法解释,因此,识薇也只是笑着沉默。谢韫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问,“福亲王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只希望他不要失了理智,保持精明,不要胡乱猜疑,然后把关于你的存在给隐瞒好了才是。”“我回来之后没换衣裳,这身装束也很好认,他或许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既然到现在都还没动静,那么想来之后也不会刻意闹出来,所以呢,你可以宽宽心。”识薇安慰谢韫。不过,识薇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掳走肉团子的人,如果图谋甚大,就不会轻易罢手,指不定有多少暗哨在盯着,肉团子一小孩子,很多事情藏不住,就好比见到自己露出激动的情绪,所以,自己被注意到,其实几率是很多大的。说到底还是要看福亲王怎么做,考虑周全了,有些事情不是不能瞒过去。“只能希望如此了。宝妍郡主其实挺招人喜欢的,福亲王府虽然没有女主人,少有席宴,不过,其他人家有事的时候,福亲王跟宝妍郡主也没少登门,彼此之间的关系其实还不错的,宝妍郡主受了惊吓,估摸着会有不少人去探望,到时候我们也去瞧瞧。”识薇点点头,“我也跟团子说过,晚些时候去看她。”“团子”“那丫头难道不是肉团子”“果然也就你这张嘴,什么都敢说。”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足以惊动整个宿营地,才能造成这样的动静,谢韫与识薇相互看了看,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营长帘子被掀开,丫鬟从外面进来,神情有些惊惶,“小姐,国师,国师大人遇刺了”第082章 忌惮,信任,原来如此谢韫惊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识薇不至于像谢韫那般失态,但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在她看来,那个男人足够的神秘,也该足够的强大,一般的凡夫俗子怎敢在他面前蹦跶。等等,关心则乱,差点被带到沟里去了,“国师受伤了吗”谢韫也回过神,拍了拍胸口,勉强压下激动的情绪,“对啊,国师怎么样受伤了吗”“暂时还不知道,国师那边遇刺,事情立即就传开了,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国师大人那么厉害,有些事情肯定是早就知道的,而且身边的护卫也是精挑细选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怎么可能被一些宵小伤到,所以,肯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识薇闻言,微微的蹙眉,虽然她也相信裴真言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但是,跟谢韫的出发点到底是不同的。她信任的是他本身实实在在的能力,就好比第一次在誉王阁遇到,明明近在咫尺,她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而谢韫信任的是他的预知能力,认为他对于没发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但事实上,怎么可能达到那种程度。识薇多少能理解一点世人对裴真言的崇敬之情,但是,就算他不像真人,到底也只是凡胎,世人将他架得那么高,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她相信,裴真言的能力,绝对没到那般神鬼莫测的地步,当世人将很多事情都寄托在他身上的时候,等某一日,发现他达不到他们的预期,或者出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他们就会怨怪,会憎恨,会将一切罪过都推到裴真言头上。现在仔细想来,裴真言的名望那么高,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正所谓站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今日将他拱上神坛,来日就找机会将他拉下神坛,而且是摔得爬不起来,甚至是命丧黄泉。这显然不是识薇像看到的。联想到裴真言的真实处境,越想,这个可能性就越高。“谢韫,他只是人,不是神。”焦躁的谢韫愣了愣,回头看向识薇,一时间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只是人。”识薇看着谢韫,重复了一遍。“他一样是吃饭喝水长大,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比你兄长也就大那么一点,他或许比一般人优秀,但是,他也只是人,只是人。”谢韫一个激灵,好像从一种魔障中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那么,国师大人他”“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他真的无所不能,但同时,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坐下吧,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干着急也没有用。”识薇何尝不想亲自去确认一下裴真言的情况,但是,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会儿裴真言那里不知道多少人呢,哪轮到她去。而且,识薇心里还想到另外一个可能,绑架宝妍郡主在前,刺杀国师在后,会不会都是幌子,或许都不是幕后人真正的目标,反而可能只是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声东击西。然而,识薇手里什么消息的都没有,所以,猜测也就只能是猜测。谢韫见识薇如此,也安静了下来,的确,似乎只能等待。按照国师的地位,营帐的位置本来应该靠近皇帝的营帐,不过,因为他喜静的缘故,加上皇帝身上不仅宫女众多,还有后妃,就算他是国师,靠太近,也总归不好,因此,国师的营帐反而是最“偏僻”的,跟谁的营帐都没挨着,大概也是这样,反而给了刺客可趁之机。裴真言的营帐很大,仅次于皇帝的主营帐,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会很宽松,然而,这会儿可算得上是爆满了,除了皇帝,皇室宗亲,大小官员,可以说是一个不落。然而,事实上,这些人,怕是没几个是真心想要来的,来关心问候一下,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表示自己对国师的尊敬与关怀。其他地方或许是人挨人,而裴真言一丈之内,就只坐着皇帝。皇帝而今也就三十来岁,不过,因为整日的沉溺酒色,夜夜笙箫,身体看上去不怎么样,皮肤比较暗淡还比较松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这会儿端坐着,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帝王的威严,然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身体其实有些僵。这也就再一次的佐证了真心没几个人想跟裴真言近距离相处。裴真言安静的靠坐着,双眸闭着,一头的银发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而今日衣服也是月白色,上面用银线绣着暗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完美无暇的雕塑,所以说他不像是真人,还真不是纯然的夸张。这诸多的人,在他眼里,就好像不存在一般。明明这么多人,整个营帐里却分外的安静。好像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这么僵持着,似乎在等别人打破僵局,又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皇帝目光扫向下面的臣子,然而,一个个齐刷刷的低头,完全装作没看到皇帝的目光一般,好像那地毯上有什么吸引他们全部心神的东西,皇帝恼怒不已,换一个地方,他大概早就大发雷霆了,但是在裴真言面前,他就只能忍耐,心里面将这群臣子骂了一个半死。皇帝扯了扯嘴角,“国师啊,那个”“臣知道陛下想说什么,狩猎大可继续,后面不会再有事情的。”裴真言清冷的开口,而眼睛,也始终没有睁开,不过,这也正合某些人的意。你早说不就完了,早说早就走了。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然而,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从心头划过,很快就甩掉了,好似生恐下一瞬就被裴真言知道一般。“今日的事,只不知国师是否提前知晓,若不然”显然,皇帝心里并未放松。“陛下,世人当知,算人算事不算己,臣自身的命理如何,并不在臣的掌握中。这狩猎,主看天象是否适合,次看杀生见血是否安泰,有违天和,若说宝妍郡主的事情,该发生的,不管选在什么时候狩猎,都会发生,即便不是在猎场,也会是其他时候。”言下之意,就是宝妍郡主该有这么一劫。好吧,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多的,怕是也不会再开口了。“那国师你好生歇着,朕就先行离开了。”皇帝径直的起身,脚下的步伐可是比平日快了好几分。其他人也随后纷纷告辞,与诚恳的言辞相悖的,依旧是那匆匆的脚步。裴真言没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