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传话不清楚,便写了一封信,让胜邪交给您亲自看。”沈清婉轻勾嘴角道:“来得正好,拿给我看看。”“哎。”春兰应下,手下不停,替沈清婉扣上扣子,这才去将老蒲的信拿了过来。沈清婉由着春兰继续为自己梳妆,一边展开了老蒲的信,仔仔细细读了起来。谁知她越看越是气得浑身发抖,最终狠狠一掌将信拍在妆台上,吓了春兰一跳。“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沈清婉却是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我无事。”春兰看了看沈清婉的样子,心里也明白大概是沈老夫人屋里的那个香,果真如沈清婉想得那般有什么不妥,这才会让她这样生气。“可是晚膳的时间了”沈清婉轻声问了问。春兰收回思绪,点了点头答道:“是,方才沈夫人来说了,晚上三房一道用膳,让太子妃不必着急,休息好了再去就成。”沈清婉哼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可不能让二叔他们久等了。”沈府的正堂,已经摆了两桌宴席,虽然如今沈府的小姐们,大多已经嫁了人,留下的也便只有三房的老爷夫人和一些少爷了。沈老夫人又因为身子不适,不方便出席,所以原本沈家要摆三桌的,如今便成了两桌了。沈清婉如今是太子妃,身份在所有人之上,自然是上座。沈府别的人,便按照辈分等级,也是一一入座。众人入座,沈清婉微笑着看了一圈桌上之人。与自己同坐的,除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沈二爷,沈二夫人,沈三爷,沈三夫人。只是大家伙儿的心境,估计是各有不同吧。沈清婉轻笑了一声道:“我虽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但到底是回娘家看看家里人,大家不必拘束,还如从前般随意就是了。”这话一说,大家伙儿自然是要陪着笑笑。见沈清婉拿起了筷子,大家也跟着一道用起膳来。食不言。等用完了膳,丫头们撤了菜,上了茶,这才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聊了起来。沈三夫人原就是个性子开朗的,便先说了话:“太子妃今日气色倒是不错,原还担心着,孕期这般劳累回娘家呢。”“可不是吗,”沈夫人闻言,也接了话,“我让她小心着些,总是说不听,还与小时候一般。”沈三夫人跟着乐呵笑了笑。沈二爷有点坐不住了,讪笑着开口道:“太子妃难得回来娘家一趟,该好好与大哥大嫂叙叙旧才是,我们要不先”告退二字还没出口,沈清婉便笑着打断道:“二叔三叔都是我的娘家人,难道便无旧可叙了吗”沈清婉的语气听不出来,看似玩笑的话,却又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沈二爷与沈二夫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安。“太子妃说的是,”沈二夫人讪讪一笑,“自然是娘家人,自然是要一道叙旧的。”沈清婉闻言轻笑,低头看了看茶杯。自己如今身怀有孕,自然是喝不得茶叶,如今都是水果泡的蜜茶,倒是与自己小时候一般。沈清婉心中一暖,沈夫人处处都安排得这样详尽。她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只可惜,祖母如今身子不好,不能一道说说话,唉”沈清婉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沈二夫人,问道:“二婶,您说是不是”沈二夫人浑身一震,没由来的心虚让她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是是,太子妃说得是。”沈清婉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冷夏:“沈二夫人,我已经许久不在府里了,我祖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你身为我祖母的儿媳,不如给我说说,我祖母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要说从前,沈清婉那是晚辈,是万万没有这样和沈二夫人说话的道理。可如今她位列太子妃,沈二爷在她面前都得称臣,更何况沈二夫人呢况且沈二夫人如今做贼心虚,被沈清婉这么一问,顿时慌了手脚。还是沈二爷在桌下踢了她一脚,这才回过了神来,面上堆了笑道:“老太太是上了年纪了,人年纪大了,不太清楚,也是有的。”沈清婉看着她这个讨好的模样,又问道:“哦那我祖母上了年纪,不太清楚,你笑这么开心干什么”沈二夫人面上的笑意一滞,顿时笑也不是,愁也不是,一张脸的表情丰富多变,甭提有多精彩了。“还是你”沈清婉重重放下茶盏,直直盯着沈二夫人的眼睛,厉声质问道,“还是你就看不得我祖母好呢”沈二夫人被这一吓,顿时腿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太子妃误会了太子妃您误会了啊”沈二夫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沈二爷却是皱了皱眉,开口道:“太子妃,您虽然如今位份高,但咱们到底还是你二叔二婶,您也不能这般为难苛责的。”只是因为沈二夫人说起沈老夫人的病情时,堆了点讨好的笑,就被沈清婉说是见不得沈老夫人好。换了平时,这确实是有点故意为难的意思了。可今日,沈清婉就是冲着她来的。第五百一十一章 掌嘴出气“我为难她”沈清婉貌似好笑地看了一眼沈言坤,又严厉地瞪向了沈二夫人。另一边,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来,春兰见状,立刻将腰带里的一小个纸包递了过去。沈清婉接过那个纸包,随手丢在了沈二夫人的面前。沈二夫人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沈清婉,沈清婉也垂眸看着她。“你看看,此物可还眼熟吗”沈清婉声音清冷,显然是底气很足。沈二夫人怯缩了一下,伸手去捡地上的纸包。一捡起来,沈二夫人便闻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顿时手上这个轻飘飘的纸包,便似千斤重一般,再也动不了了。“怎么”沈清婉讽笑道,“二婶不看看里头是什么”沈二夫人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但是别人还不知道呢。沈言坤见自己的夫人被沈清婉这个小辈这般为难,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呵斥道:“她好歹是你二婶,你就这样让她给你跪着你也不怕遭报应到你肚子上”闻言,沈清婉一个眼刀便飞了过去。还没等沈言珏怒气冲冲地骂回去呢,沈清婉就轻唤了一声:“胜邪。”谁都没看清怎么一回事,胜邪已经翩然出现在人群之中,一脚踢在沈言坤的膝盖后窝里。沈言坤一声痛呼,顿时便跪下了。沈清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死死盯着沈言坤的脸,却依旧坐得端正,吩咐道:“春兰。”春兰上前行了一礼。沈清婉嘴上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道:“掌嘴。”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顿时面面相觑,但是没人敢上前劝。这是太子妃下的指令,又有谁敢说个不字春兰应下,步伐间也没有一丝波澜,转身便朝沈言坤走去。“放肆”沈言坤虽然眼中满是惊恐,但还是不忘呵斥沈清婉。一个小辈敢对他掌嘴,沈言坤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你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试试”沈言坤虽然语气还是强硬,但已经有听得出来的底气不足了。春兰原也是沈府出去的,对沈言坤来说,那就是个奴才而已。沈清婉也就罢了,如今飞上枝头动不得,难道这个春兰,他沈二爷还不敢动吗沈言坤看着春兰冲自己方向过来,尽管腿脚不便,还是想撑起身来还手。谁知自己的胳膊还没举起来,已经被身后的胜邪牢牢摁住了。沈言坤身子一滞,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春兰的巴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啪这一声响,在场之人全都听见了。一片鸦雀无声。沈清婉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叔不明白,婉儿这一巴掌,可是为了你好。”沈言坤双眼赤红,恶狠狠地盯着沈清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是吗你倒说说,怎么为我好了”沈清婉嘴角轻勾,一副你连这都想不明白的样子。“方才二叔说,我不怕遭报应到肚子上,可是我这肚子”沈清婉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大多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沈清婉轻笑道:“我的夫君是太子,我肚子里怀的,又是我夫君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若是个儿子”“呵呵”沈清婉幽幽道,“二叔说说,报应到太子的长子头上,说得出这样的话,该怎么处置呢”沈言坤闻言,顿时背后一凉,汗毛倒竖。太子那是将来的天子,若沈清婉这胎真是儿子,将来便是皇嫡长子“所以我说,我是为了二叔好,”沈清婉嘲讽一笑,“我这一巴掌打了二叔,二叔便算是罚过了,往后也不会再有人与二叔计较你不敬,你说是不是”沈言坤盯着沈清婉,气得胸口起伏,却敢怒不敢言。他虽然已经决定助五皇子一臂之力,以期将来凭借新君的威仪,有一番威风。可如今大事未成,祁佑依旧是太子,还远没有到他沈二爷可以得意的时候。这一巴掌沈清婉明摆着是要给他难堪,他即便知道,也得生生接下,不与她计较。见沈言坤不说话,沈清婉却是一副还在等他反应的样子,装傻充愣地问道:“难道二叔不想谢谢我”沈言坤被喊过神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道:“多谢太子妃。”“不客气。”沈清婉轻笑,一脸的不计较。胜邪这才松开了沈言坤,由着他艰难地将自己撑了起来。“二叔腿脚不好,赶紧坐下歇歇吧。”沈清婉的语气中,满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原本沈言坤就打算坐下了,被沈清婉这一说,这屁股悬在椅子上,却是坐不下去了。毕竟这要是坐下去,那可就是沈清婉赐他坐,他还得谢一次恩。可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这样半蹲着哪里蹲得住,沈言坤还是不争气地坐下了,于是又蚊子叫似的道了一句:“多谢太子妃。”“什么”谁知沈清婉竟是完全不明白他说了什么一般,一脸的困惑。沈言坤只得咬了咬牙,抬高声音又说道:“多谢太子妃。”“哦,这个啊,”沈清婉恍然大悟,“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谢,都是婉儿应该做的。”应该做的沈言坤差点没被气得喷出血来。沈清婉可没有工夫管他是不是气到吐血,她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沈二夫人,面上似笑非笑:“刚才说到哪儿了”沈二夫人眼见自己的丈夫被沈清婉打了一巴掌都只能忍气吞声,原就心虚不已的她,顿时泄了气,眼泪鼻涕一块儿都出来了,哭喊着给沈清婉磕起了头。“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这一哭饶,在场的人都是一头的雾水,怎么就要沈清婉饶命那么严重了。沈清婉嗤笑一声道:“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要命的罪过了”沈二夫人戚戚然的模样,瞥了一眼满脸阴沉看着她的沈言坤,不得已将罪过都揽了下来。沈二夫人心如死灰,垂着脑袋说道:“我不该给老夫人下药”第五百一十二章 给一颗枣沈二夫人此言一出,满堂之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沈老夫人这般浑浑噩噩已经有些日子了,难道竟然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而是被自己的儿媳妇下了药吗沈言珏听闻此言,再也坐不住,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怒道:“二弟妹你说什么你给娘下了药”沈言珏本就是从军之人,一声怒吼自然是中气十足,吓得沈二夫人一个哆嗦,跪都跪不好了。沈二夫人偷偷瞥了一眼沈言坤,见他瞪了自己一眼,明白自己是得为了大局,将这个事儿彻底揽下来了。而这两口子相互使眼色的模样,可没有逃过沈清婉的眼睛。沈清婉心中有数,沈二夫人此行,定是沈言坤的意思,甚至是沈言坤身后之人的意思。“回回太子妃的话,”沈二夫人声音都在颤抖着,“是我在老妇人的香里下了药,那药那药”“那药如何”沈清婉沉声问道。沈二夫人咬了咬牙,声若蚊蚋:“那药能让人神志不清”沈清婉沉了沉脸色,老蒲的信中,说的根本不止这些。确实,香里的药可以让人神志不清,这种神志不清,甚至可以被一种解药稍微缓解一些,让人略微恢复些许清明。可是这个药若是长期使用,对人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长期不间断地呼吸在这种药中,人起初是先浑浑噩噩,记不清事,然后便是半梦半醒,颠倒黑白,到了最后,便是什么意识都没有,慢慢等死了。原本是一种十分慢性的药,若是时而闻到,时而呼吸些新鲜空气,也许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而沈老夫人先前恰好卧病了,便一直在屋里呆着。沈清婉当时去看沈老夫人的时候,就见着房间内窗门紧闭,光线昏暗。沈老夫人便是一直在这样的状态下,不停地由点燃的香中,中了这种药。而进进出出换班轮值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