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小厮轻声答道。祁归恒闻言一挑眉,与小厮说道“你带他进去吧,我陪世子妃回屋便去见他。”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就去与那人说话了。陆雪烟好奇地探了探头。太子,那便是祁佑的人吗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由着祁归恒将自己扶着往府里走去。太医说了要她平时别光歇着,只要身子吃得消,能走就走走,所以这会儿好好歇了一觉的陆雪烟,自然是安安生生走进去了。只是走了一半儿,她又有点吃不消了。陆雪烟左右看了看,见着书房就在不远处,便转头对祁归恒道“我想去书房坐坐,你反正也有事去,不如我就在书房等你”祁归恒一愣,回答道“你若累,我找小轿给你”“哎呀不必了,”陆雪烟推辞道,“没多少路了,太医也说了多走走好,我就去你书房歇歇,你好了便来找我就是了。”祁归恒想了想,叮嘱道“那你就去书房歇歇。”话似乎没有说全,祁归恒也不多说了。二人各自转身,丫头扶着陆雪烟去了书房,祁归恒走了两步,又转身去看陆雪烟的背影。不言片刻,祁归恒也转身走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第四百零九章 渐起疑心祁归恒的书房算是中规中矩。顶天立地的大书柜一个接一个整整齐齐地摆着。宽大的书桌在正中间,桌案上收拾得干净整洁,笔墨纸砚有序地放在案上,随时可供辰王世子使用。边上六把圈椅两两相对,静置在边上,高高的茶几穿插其中。墙上是名家字画,无非是些前朝好诗、亦或是泼墨山水,都是些达官显贵家中常见的装饰罢了。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莫过于书房中里还摆了一张罗汉床。原也没什么奇怪的,大户人家的书房中一定有床,毕竟家中用书房的大多是男子,老爷居多。偶尔劳累歇一会儿也是有的。只是祁归恒的这张罗汉床上却是一目了然,不曾有什么被褥之类,而是放了一张打坐静思用的垫子。陆雪烟看着好奇,让流如扶着她过去了罗汉床上歇息。没有什么别的垫子铺着,这罗汉床坐着着实有些硌骨头。陆雪烟怀有身孕,这会儿浑身都肿着,坐着这冰冷坚硬的罗汉床自然是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却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来。“世子妃,若是不舒服,奴婢叫人拿点垫子来吧”流如在她身边轻轻问道。“不妨事,”陆雪烟摆了摆手,看着祁归恒打坐的垫子道,“就这个吧。”流如看了一眼那个垫子,心中犯起了嘀咕。因为平日辰王世子疼得紧,虽说无法面面俱到,不过为了让自己的世子妃舒服点儿,到底是陆雪烟会去的地方都准备了鹅羽软垫的。陆雪烟从未来过书房,辰王世子疏忽了这儿倒也是正常。只是他这个打坐用的垫子,与陆雪烟平日的那些垫子相比,未免也太薄了一些,这垫与不垫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陆雪烟身子不方便,最好是有个什么来靠着,这般直挺挺地坐着,待会儿仔细腰疼了。陆雪烟原是来书房歇脚的,若是坐出个腰酸背痛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流如这般想着,还是与陆雪烟说道“奴婢还是去吩咐人找些软和的大垫子来吧,您先凑合着这个。”陆雪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允了她的意思。毕竟自己确实柔弱得很,若是待会儿真的难受起来,吃苦的还是自己。流如见陆雪烟默许,便赶紧出去找人找垫子了。书房之中只剩下了陆雪烟一人。这罗汉床当真是不舒服,陆雪烟不过坐了一会儿,腰便隐隐发酸起来。她捱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了祁归恒的书桌边上。书桌后的椅子好歹有个弧形的靠背,陆雪烟小心地坐下,往后一靠。虽然还是坚硬的,到底腰上有了支撑,她也松快了下来。暂时便这样吧,还是等流如拿了垫子过来,那会儿就能好好躺着休息了。陆雪烟一边庆幸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祁归恒书桌上的文稿。她平日与祁归恒说的,多也是生活中的琐碎,倒是不知祁归恒平日无事都看些什么书,抄些什么字。这样一想着,陆雪烟就自顾自翻了起来。她从前也是侯府嫡女,大家闺秀,那可不止认识几个字,好诗好词,她也是能品上一品的。祁归恒的字很大气,抄的诗词也是些歌山诵水的大家之作。陆雪烟随意翻看着,心中想起那一年在玉山公主府,她抚琴,萧潭舞剑,祁归恒便与沈清婉一道在一边接着诗句。一晃数年,物是人非。陆雪烟看着那些诗句出神,不由地眼角有些发酸。她放下手中文稿,低头揉了揉眉心。这一低头,却是看见书案下有个小格,放了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书案下本身就有很多格间,放的无非是宣纸干墨等等。可只那一个小格,却放了一个盒子。不知是出自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还是别的,陆雪烟下意识觉得,这个盒子不同一般。像是想要精心藏好的东西,怕被人翻出来,于是故意放在了显眼的位置。那样大大方方地放着,反而不会引人怀疑了。陆雪烟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拿那个盒子。盒子没有锁,只有一个金色的小扣子,一推便开了。陆雪烟打开盒子,却不想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或印章,是一块折起来的锦白手帕。陆雪烟一愣,一块帕子那缘何要这般小心翼翼地安放在盒子里呢这样想着,陆雪烟便拿起了那块帕子,又看了看盒中,确实没有旁的东西了,只有这一块手帕。陆雪烟心中困惑更甚,放下了盒子后,便双手展开了这方帕子。是姑娘家的手帕,陆雪烟看了看,不是自己的。只瞧这底料与花样,皆是精致华贵,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用的帕子。陆雪烟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心头晃过一丝惊讶,细细看去。果然,在帕子角下那丛精致的兰花绣边上,她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婉字。陆雪烟顿时愣在了那里,这是婉儿的手帕怎么会在祁归恒这儿还费心思收藏了起来不错,陆雪烟的脑中出现的,便是收藏这一词。她原就想着,不知是什么,让祁归恒这样收在盒子里。原以为书案边触手可及的小盒子,放的无非是些公章私章的。可是放一方帕子在书案边的盒子里,又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方手帕,还是沈清婉的陆雪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着,一个她从一开始看到这方帕子便意识到,却一直在刻意回避的答案,正在慢慢笼罩着她。沈清婉沈清婉认识了这么久,陆雪烟从未这样在心中默念过沈清婉的名字。祁归恒他是喜欢婉儿吗陆雪烟怔在了那里,努力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找着蛛丝马迹。最早便是玉山公主府的花宴,祁归恒与沈清婉作诗。那时陆雪烟紧张,心又不自觉地牵挂着萧潭,只隐隐记得他二人站在一处也可以算是般配的。再后来便是陆雪烟母亲病重之时,沈清婉去看她,二人一道出来,遇到了在府上的祁归恒。他二人那时,似乎已经很熟悉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第四百一十章 该怎么办陆雪烟任由着回忆将自己包围着,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显现出来。她低头细细看着这个帕子,突然想了起来。当时沈清婉上府里来看自己,这个帕子掉在了地上,是自己说这帕子脏了,便拿了去。可如何会到了辰王世子的手里陆雪烟正出神,却听外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是流如回来了。陆雪烟赶忙回神,将帕子放回盒子之中。心跳如鼓,竟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流如手里捧了一些褥子。“世子妃,”流如带着两个小丫头过来,那两人每人手里都捧了两个鹅羽软垫,“您靠着这个吧。”流如一边说着,一边指挥两个小丫头将软垫放到罗汉床上。陆雪烟定了定神,撑起身来,流如赶紧过来扶她,这才看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世子妃,您怎么了”流如担心道,“怎么脸色这么不好”陆雪烟心底一虚,忙找借口道“方才坐着有些腰疼,你扶我过去歇歇就好了。”流如猜想也是这个关系,便没有多问下去,扶过陆雪烟便让她去罗汉床上歇息了。躺在温和柔软的褥子上,流如又给她腰侧塞了软垫,让陆雪烟躺得舒服些。陆雪烟摸着身下软滑的垫子,想着祁归恒当初是如何细致入微地叮嘱身边的人,给府里自己常去的地方都备好垫子。她无力地垂下头去,心中竟是五味杂陈。喉间哽着的滋味,可是得知了此事,心中有所猜测,所以不开心吗陆雪烟自己也说不上来。回府前,她还问了沈清婉,是不是有萧潭的消息。她心里总是下意识地惦记着萧潭,甚至已经说不清楚,自己这个成婚都有了身孕的世子妃,究竟是以怎样的身份去关心他如今如何。无论那边是不是放不下手,陆雪烟没有意识到的,是她的心在祁归恒日积月累的宠溺之中,已经不知不觉地偏向了他。至少在看到那方帕子的时候,那一瞬间陆雪烟下意识的震颤是当真的。她闭着眼睛,靠在柔软舒适的垫子上,心尖的酸涩再也收不住,慢慢地蔓延了开来。如果祁归恒的心里,当真是沈清婉沈清婉论家世,论容貌,都不输给自己,若不是她一早就告诉了陆雪烟,自己有意祁佑,陆雪烟这会儿真要怀疑他二人是否早就有什么瓜葛。如今看来,更可能只是祁归恒的一厢情愿。可是这份感情,究竟是何时有的呢沈清婉的这个帕子,原是留在陆雪烟屋里的,只能是祁归恒看到了这方帕子,私自拿了去,又这般珍视地放在自己的书房里。陆雪烟不敢再想下去,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胡乱地猜测否定着。流如在一旁,见着自家主子轻轻锁着眉心,额间都要渗出细细的汗珠来,不由地担心问道“世子妃可是还不舒服”一边说着,她一边递过了一杯水来,面上笑盈盈地说道“殿下叮嘱了,您如今身怀有孕,不能饮茶,您又嫌白水无味,喝得嘴里清苦,这是槐花蜜泡的甜水,您喝些缓缓神吧。”总是这样的无微不至,陆雪烟几乎已经快要习惯了。她起身,接过流如手里的茶盏,愣愣地凝视着茶盏中晶莹的糖水出神。流如不知自家世子妃怎么了,也不敢催,只是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陆雪烟望着这碗糖水,心中却是怎么都甜不起来。吱呀一声,门开了。陆雪烟吓了一跳,手一滑,一整碗的糖水都摔到了地上。刚一进门的祁归恒一愣,茶盏碎裂的声音随之传来。他几乎没有犹豫,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陆雪烟“怎么样有没有烫到”陆雪烟暗暗咽了咽唾沫,小声道“无事,已经不烫了。”她低头看了看一地的碎瓷和水迹,心中不由紧张起来。祁归恒却是没有看出她的异样一般,伸手过去,一把就将陆雪烟打横抱了起来。陆雪烟不防,顿时惊呼出声,下意识伸手环住了祁归恒的脖子。“别怕,”祁归恒安慰道,“地上到处是碎瓷,你本就不方便,我抱你出去吧。”陆雪烟一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边上的下人早就习惯了两位主子的腻歪,这会儿都是没看见一样,低头收拾着地上的一片杂乱。陆雪烟缩在祁归恒的怀里,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从前是因为茫然害羞和不知所措,如今却是因为窥破了自己丈夫秘密的心虚。“好了,你放我下来吧”陆雪烟的声音像蚊子叫一般,“都到外头了,我能自己走。”“不过一点点路罢了,我抱你回去,”祁归恒气息平稳,显然抱个身怀有孕的陆雪烟于他而言完全不在话下,“我看你脸色不好,我书房全是实木桌椅,想想你也坐不舒服。”陆雪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由着祁归恒将自己一路抱回了屋。屋中只有夫妻二人,祁归恒将陆雪烟放到了床上,掏出个绢子来,轻轻擦了擦她的额头。“春日里的,你怎么额上还出汗了”祁归恒似是在笑话她,“抱着你走了一路的人可是我,出汗的却是你。”陆雪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小声道“我也不知,有孕后便特别怕热了。”“无妨,我让流如进来给你擦擦身子。”说着,祁归恒便要转身出去。“殿下”陆雪烟抬头叫住了他。祁归恒回过头来,看着陆雪烟“怎么了”陆雪烟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