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定地慢慢点了一下头,回答道:“被你这么一说,倒似乎是有点。”说到这儿,沈清婉停下话头来,小心地去看了一眼祁佑的脸色。老蒲没明白沈清婉这是做什么,却听得她接下来小声地向自己解释道:“那会儿我天天哭,时常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我以为是自己哭累了而已,故而也没放在心上”祁佑闻言,轻轻揉了揉沈清婉的肩,他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心底却是翻涌着内疚与自责。若是自己勇敢一些,哪怕被她的话语刺伤又如何只是不忍心看她失望伤心的样子,或者不愿意听到她与自己恩断义绝的想法,便是抱着一丝侥幸苟延残喘着。竟是不知相思之人心里的痛并没有比他少,到底是为难她日日以泪洗面,自己却躲避着这一切。老蒲没有注意祁佑的变化,听到沈清婉的解释,似是明白了什么,又开口问道:“那小姐可曾在平日里昏睡过去呢”沈清婉想了想,摇头道:“倒是经常头疼,不曾有过昏睡。故而我才以为自己是哭累的。”“头疼”老蒲微讶,问道,“小姐近日都在做什么”沈清婉一怔,略带了心虚道:“我”祁佑见她犹豫的样子,也是有些奇怪,不明白她有什么说不得。却见沈清婉微微红了脸,轻声答道:“我确实是是在写些东西。”沈清婉抬头望了一眼祁佑,咬了咬唇道:“我失忆醒来后,便发觉自己的记忆异于常人。后来因为父亲的事,几乎翻遍了青石阁的书。”祁佑心里咯噔一下,沈清婉在青石阁失火的时候便和他说过,她能把青石阁的书都默写一遍。第二百六十八章 失而复得果不其然,沈清婉接着说道:“我想起从前之事以后,怕自己会因为恢复记忆的缘故,慢慢失去这么好的记性,便开始抓紧时间默写这些书。虽然一定是写不了全部了,但好歹有一点是一点”老蒲惊讶地看了一眼祁佑,他从前并不知道沈清婉过目不忘之事,而如今看来,祁佑却是心里有数的。沈清婉也抬头去看祁佑。祁佑一看到沈清婉望向她,顿时舒展开了微蹙的眉心,浅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沈清婉一惊,忙低下头去。老蒲还在屋里呢,他怎么就与自己这般亲昵老蒲却是没有在意一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想必这就是原因了。”说罢又与沈清婉叮嘱道:“小姐若想写也无妨,只是莫要太为难自己,不要累着。头疼总不是好事,一旦不舒服了,还是要歇息的。”祁佑听完也是点了点头。“其它,倒是无防的,”老蒲坦然道,“这一路来营州又赶又急,只怕小姐一路颠簸都没有休息好,这两日我为小姐准备些药膳,小姐也好在这儿,好好养养身子。”这话一出,沈清婉便是有些羞怯。什么叫在这儿养身子这可是祁佑的帐子,难道还要她住在这里不成沈清婉红了红脸,问老蒲道:“不知密玉姐姐在何处,我还有事找她”谁知她话音未落,祁佑便是带着不悦打断她道:“你怎么叫她姐姐呢”沈清婉一愣:“原是一路她照顾我,我便叫顺口了”“以后别这么叫了,我的下属如何担得起你一声姐姐”祁佑面色稍霁,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又问道,“你找她何事”沈清婉抿了抿唇,低头轻声道:“没没什么大事,我换洗衣物还在她那儿昨夜”沈清婉说不下去了。昨夜二人没有梳洗便相拥而眠,自然是没有换衣服了。“老蒲你下去吧。”祁佑开了口,“着人把她东西都拿过来。”“好。”老蒲点了点头便起了身。沈清婉则是一脸懵然,什么叫都拿过来。等老蒲出了帐子,沈清婉便着急地去问祁佑:“你为何要将我东西都拿过来”“不然你还想住哪儿”祁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是和密玉”沈清婉才提到密玉二字,祁佑原带着笑意的眼神顿时沉了下去。“我已经让她回去了。”祁佑又打断了她,“以后莫要与她走得这般近了。”沈清婉闻言一愣。她以为密玉和胜邪老蒲一般,都是一直跟着祁佑的,自然也是无比信任的心腹。缘何不让自己和她走得近些呢只是沈清婉还想着,祁佑已经开口说起了别的。“对不起我不应该一直没去找你,让你伤心了这么久,”祁佑眸光灼灼地看着她,捏了捏她的掌心,“我原不想说这个,是觉得道歉无用”“哎,”沈清婉一听这话头便不想听下去了,立刻开口打断了他,撅着嘴没好气道,“现在也没用。”祁佑哑然。沈清婉看他这样子,心中也有些失落,又嘟嘟囔囔地补充道:“你早就就应该告诉我的,虽然我可能会生气吧,但是总比”祁佑垂了垂脑袋,回答道:“是我不好,我总是有一丝侥幸,想着如果你不会想起从前的事,又何必知道这些来烦心呢”沈清婉脑中回转了几周,想了想,慢慢抬起手去,大着胆子戳了一把祁佑的脸。祁佑一愣,不解地抬头看她,却见着她一副得意的小模样冲着自己笑,更是一头雾水了。“你说的对,”沈清婉腼腆道,“要是我知道了,估计还是得别扭好一会儿,反正你说不说都讨不着好。”祁佑闻言一笑,心中的沉重倒是散了几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在自己身旁,当真是一颦一笑就能改变自己的情绪。沈清婉却是又补充道:“如今不一样,你不能再借口瞒我了,以后有什么都得告诉我。”祁佑见着她一本正经蹬鼻子上脸的模样,不由地笑出声来,故意问道:“有什么不一样”沈清婉脸一红,还是嘴硬道:“就是不一样”祁佑忍不住,笑着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己膝上。沈清婉只觉得身子一轻,下一刻,祁佑的脸便已是近在眼前了。“祁”沈清婉都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已是被祁佑抱在怀中,一阵熟悉的柔软触感覆上她的唇,沈清婉顿时慌了阵脚。“嗯”只是没一会儿,祁佑便松开了她,皱了皱眉轻轻喘着气。沈清婉虽然依旧脸红心跳得厉害,可也是注意到了祁佑的不对劲。“你还好吗”沈清婉颤着声音问他。“无事,”祁佑无奈了笑了笑,抬气略微泛白的脸,递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嘴里嘀咕着,“真麻烦啊”说着,他便把脑袋抵住沈清婉的,释然低声笑着。沈清婉一头雾水,却是老老实实呆着没动,生怕祁佑又不舒服。“你的伤”沈清婉咬了咬唇,轻声问道,“到底有多严重你告诉我好吗”她知道祁佑受伤的事,胜邪与她提了一嘴儿,她没听,只当是胜邪故意卖惨来替祁佑求情的。而陆雪烟告诉她的时候,她确实是慌了神了。也是那一刻,她心里隐隐明白,自己当真是放不下,宁愿付出一切,也希望他可以好好活下去。所以当祁归恒告诉她,祁佑在营州命悬一线,能救他的老蒲却是因为祁佑的命令而不愿前去,沈清婉才会那般坚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老蒲弄来营州。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早就不生气了,那些小别扭,根本是跟自己别扭。祁佑想了想道:“那剑上的毒很罕见,老蒲并不知道该如何解。”老蒲解毒的法子,是笨办法,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祁佑与沈清婉讲了一遍过程,惊得她不由攥紧了手心。“放放血”沈清婉哆哆嗦嗦。“如今也不是天天放”祁佑见她害怕,出言安慰道,“我确实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余毒未清,还需要养好一阵子罢了。”沈清婉闻言不语,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抓他左手。祁佑一愣,也由着她。祁佑左手的指尖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粉嫩的新肉都已经长了出来,看着没有那么吓人。沈清婉不言不语地低头摩挲着他的指尖,一阵心疼涌过,险些流下泪来。那日祁佑除了替她挡的这一剑,还有这双手,一路紧紧抓着墙,让她尽可能慢地落到地上。第二百六十九章 搬过来住祁佑明白她在看什么,便轻轻覆手盖住了她的,嘴里轻声劝道:“都已经好了,别担心。”沈清婉闻言,鼻尖一酸,上前环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祁佑,”沈清婉嘀嘀咕咕地念着,“以后都不要有秘密了好不好”祁佑觉得自己心尖一阵绞痛,微微皱起眉来,却不舍得放开她。“我不想再这样了”沈清婉还在断断续续说着,声音都有了哭腔起来,“我宁愿当下生气,你死缠烂打我就好了我也不会气那么久”沈清婉想着,这回祁佑当真是差点赔了她一条命,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嗯好。”祁佑略艰难地应了一声。沈清婉一愣,抬起头来,胳膊还环在他脖子上,眸中带着湿意看他。却见祁佑脸色又不好了几分,此刻微微阖眼,十分痛苦的模样。“你你怎么了”沈清婉一惊,连忙从他膝上下来,蹲在他面前问道。随即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着便要起身:“我去帮你叫老蒲”祁佑却是一抬手就拉住了她,有气无力,又无奈地笑了笑她的乱来:“你去哪儿啊你。”沈清婉被祁佑拉回了身边,当真是没有明白。祁佑见她一脸焦急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解释道:“如今已经不早了,你就这么贸贸然出去,午膳前你爹就知道你在我这儿了。”沈清婉急了:“那总不能这么难受着。”“没事的,”祁佑笑了笑,“我离你远点儿就成。”沈清婉没反应过来,一脸愣神地望着祁佑。祁佑缓过来了些,浅笑着解释道:“我方才说了,我体内余毒未清。老蒲叮嘱我,不可以运转内力,不可以情绪波动,都会导致体内毒素四散,危机自身。”沈清婉惊讶地张了张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祁佑倾身上前,还苍白的脸上勾出一个好看的笑颜,拉过她的手,小声对她说道:“只是你在我身边,我如何不动情呢”沈清婉只觉得心口突然一震,随即便是擂鼓般扑通扑通起来。却是又惦记着祁佑这会儿身子不舒服,一双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由着他拉着。沈言珏的帐中,小厮进去回了话。“不认识的侍卫”沈言珏闻言皱了皱眉,“是三皇子的人吗”“看起来似乎是的,只是小的没见到三皇子,不知是什么情况。”沈言珏想不明白,难道是老蒲一块儿带过来的人,又开口问道:“你可见到那日那个大夫了”小厮点点头说:“小的佯装走了,实则在一边看着,那个大夫确实不久后便从殿下的帐子里出来了,那侍卫便也没说什么,想来是彼此识得的。”“那么说来,就的确是殿下的人手,”沈言珏稍稍松开的眉头随即又紧上,嘴里自言自语着,“怎么突然换了侍卫了呢”那小厮开口问道:“沈将军,要不小的还是帮您去盯着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不对劲。”沈言珏想了想,点头道:“好,你小心些,不要被发现了。”那小厮满口应下,转身便往祁佑的帐子外头盯梢去了。再说祁佑这边儿,老蒲带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还有些药饮食膳,往帐子里去了。“殿下,这些是小姐的东西,”老蒲将手中行礼放下,又示意身边的人把吃的端过来,“这是您的药,还有这些膳食,也是给小姐补身的”老蒲一一细细解释完,祁佑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没事儿就下去吧。”老蒲点了点头,他身边那人却是开口了:“殿下。”“怎么了”祁佑也没什么异样,开口问他。“外头有个人盯梢,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人淡淡回道,“是否帮您处理掉”祁佑挑了挑眉,问道:“是谁的人”“问了湛卢,说是早上还替沈将军来问您是否安好的小厮。”沈清婉一愣,是自己父亲派来盯梢的,难道她突然打了个哆嗦,不会是父亲已经知道自己在这儿了吧方才祁佑也奇怪,怎么还要问一句是否处理,果然是沈言珏的人,这么快就悟出不对劲来了吗祁佑轻笑一声道:“不必了,我们动手反而会留下更多疑点,由着他去吧。”“是。”那人点了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殿下,我们先告退了。”老蒲面上悠然,轻轻说道。“嗯。”祁佑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看他们,拉着沈清婉准备用膳。沈清婉却是没有那个心思,紧张地问道:“祁佑,你说我爹是不是知道了”“怎么会,”祁佑浅浅一笑,“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直接把你抢了去”沈清婉顿了顿,想想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