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樱樱看他有了意向,又向他介绍了自己的朋友柳兮兮,还约好了一起喝茶。覃慎按照何樱樱给的id,找到对应世界,和她们会和。覃慎一边看着生机勃勃的陌生世界一边感叹:这是你的?很漂亮,让人感到很温暖。在阴暗的世界混久了,一下子来到这么阳光的地方,他居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何樱樱眨眨眼,捂着嘴偷笑:感谢夸奖,但是这不是我的。覃慎疑惑地看着她。是我们另一位同伴的。何樱樱整个眯起眼,是不是很舒服?所以我们都很喜欢来这度假。覃慎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同伴真的好厉害。让他想起了宋眠,也是这样阳光高洁,即使在这种黑暗的世界里都坚持本心。到啦。覃慎一路感叹着世界真美好卧槽这个同伴住的地方怎么这么奢侈同伴你真是个好复杂的人。然后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差点拔腿就跑。丁鹤和郁谨坐在桌前,一人腿上趴着只猫,正在悠闲地喝茶。郁谨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丁鹤则笑容满面地和他打招呼。覃慎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转头看何樱樱。何樱樱笑眯眯地走进房间,找了个位置坐下,像是完全没感觉出那种奇怪的氛围。柳兮兮高贵冷艳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嘲讽。覃慎觉得自己不能显得太慌乱。他内心咆哮,表面镇定,走到桌前,找了个离丁鹤和郁谨最远的地方坐下。丁鹤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和何樱樱闲聊了几句,又关切地问覃慎:觉得这里怎么样?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旅行团旅游吗?覃慎:!!!你之前不是还想杀了我吗?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友好地和我交流。我好心慌。我错了他和宋眠一点也不像。柳兮兮嗤笑一声,何樱樱也一脸忍笑:你别紧张。他不会吃了你。覃慎故作镇定:谢谢,不用。然后又忍不住偷偷用眼神跟何樱樱交流:真的不会吗?何樱樱纯真地笑起来:当然不会啊。其实我们之前都想杀他,现在也没怎么样。覃慎:原来如你们为什么还能这么和平地坐在一起。柳兮兮掩唇一笑:合作是合作,个人情感是个人情感。不要混为一谈。利益当前,该合作的时候当然要合作。但这并不说明,他们之间关系友好。丁鹤慢悠悠地摸着猫头:你没发现,她们两个之前总在弹幕上带节奏吗?覃慎瞪大眼,回忆了一下。他确实有注意到有人在弹幕上编他们两个的黑料但现实中这种人本来就很多,对他的计划也没有影响,所以他并没太在意。没想到居然是故意的。他再一看,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有点眼熟,似乎是那两个化妆师。何樱樱举起手:那些骂人和人身攻击的可不是我,我只是看不惯别人都欺负弟弟。柳兮兮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慢条斯理地道:我只是说了一些事实。郁谨放下茶杯,看了何樱樱一眼,眼神平静中透露着谴责。说谁是弟弟呢?覃慎虽然不太懂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但隐约知道了自己没有人身安全问题,也放下心来。他发现旁边还有两个空位,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何樱樱和柳兮兮快乐地聊着时下流行的剧和小说,郁谨和丁鹤一边撸猫一边讨论猫的教育问题。郁谨腿上趴着一只娇娇软软的布偶猫,乖巧安静地打着盹,像只真正的布偶娃娃。只有郁谨摸到它耳朵后面的时候会细细软软地喵几声。丁鹤腿上的黑猫就不一样了,一直机敏地睁着眼,看着布偶猫的方向,时不时伸爪子摸摸它的脸。布偶委屈地喵了几声,拍开它的爪子。郁谨挡住布偶的脸:小夏在睡觉。丁鹤抓住黑猫不安分的爪子,捏了捏猫肉垫:它寂寞。它也可以睡觉。它睡不着,丁鹤腿向郁谨那边靠近,让黑猫爬到郁谨腿上,和布偶并排躺在一起,除非和小夏一起睡。黑猫摸着布偶猫的爪子,舔舔它脸上的毛,终于安分了。丁鹤也揽着郁谨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郁谨腿上一沉,忍不住拧起眉:它怎么这么重。最近都待在家里,有时间带它们出去玩吧。丁鹤捏住黑猫的后颈,又把它拎了回去,在猫头上拍了一下。黑猫仍旧不放弃地看着布偶,伸出爪子去碰它。郁谨摇摇头:小夏不太喜欢出去玩。就在院子里,跑两圈就回来。丁鹤想了想,提议,或者专门买个迷宫?布偶好像被吵醒了,伸出一只爪子,和黑猫的搭在一起,水润的大眼睛也看着它。两只猫安安稳稳地一起睡觉。丁鹤和郁谨开始挑新的猫玩具的造型。覃慎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不可抑制地嫉妒起来。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他和宋眠也许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但他又知道,他和宋眠已经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何樱樱撑着脸看他:你眼睛都红啦。覃慎收敛了一下视线,语气不自觉地有点冷硬:你们在一起很久了?丁鹤想了想,灿烂一笑:是啊,好几年了。覃慎心里越来越酸。都是进到主神空间里的人,凭什么别人就能顺利地在一起。而且还好几年!好几年!丁鹤啜了一口茶,意有所指:你如果想,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覃慎愣了愣:你什么意思?他还没等到丁鹤回答,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两个人勾肩搭背着走进来。越青霆浮夸地向霍初安说着什么,霍初安则一脸震惊加呆滞。霍初安看到覃慎,中气十足地指着他叫:垃圾吸血鬼为什么会在这里?覃慎皱起眉:怎么了?大佬,你忘了他曾经做过什么吗?霍初安冲到郁谨面前,一脸痛心疾首,他不仅想杀我们,还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啊!郁谨自觉地远离他,轻飘飘地道:你也做过。霍初安突然想起他以前好像也想杀郁谨,心虚地坐下:我没搞自相残杀。越青霆拍拍他的肩,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其实我们都搞过他们,这事挺正常的。听起来似乎更可怕了。在场的人说是队友,似乎互相都有着深仇大恨。第102章 主神空间(四)越青霆一到,聚会就热闹起来,开始讨论之前的游戏。越青霆连连摇头:我真没想到我会那么早出局。早知道就不帮你们了。你自己连的线。丁鹤提醒他。还不是被逼的?你们知道我晚上一睁眼发现只有两个人可以选的时候有多绝望吗?要不是没得选谁想这么连啊。他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道,我觉得小顾人挺好的,而且还很照顾小郁丁鹤优雅地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茶杯和碟子碰撞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霍初安好奇地问: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因为某个人的私心呗。越青霆看着想逃避问题的覃慎,胸有成竹,那个人是先知对吧?覃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就是说,他是把自己的经历投射出来了?霍初安好像明白了一点,感叹了一句,好变态,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过好。覃慎脸更黑了,张口无言。不过大佬你真是先知啊,看来我一开始没站错。霍初安一脸自豪,我就知道你是真的。郁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那个样子你能认得下来?越青霆啧啧感叹,我觉得我临时起来跳的都比他像。他本来只想嗑瓜子看戏,结果被拉起来跳先知,真的很痛苦。他还没机会把爱之箭射向自己,真惨。霍初安:这是信仰。我没想你认。郁谨淡淡开口,轻轻拍打在他脸上。哪有链子里的先知主动跳出来拿警徽的,他只不过想给丁鹤和越青霆递话,顺便找个机会把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表明一下猎人身份。正好也可以诈诈谢蹊。他其实是掘墓人,把猎人埋了。埋的原因正如越青霆所说,是为了符合覃慎的经历。最开始丘比特的雕像就告诉他们,他的箭射向的是哪两个角色了。覃慎双手抱头,过了一会,抬手抹了一把脸:我以为你们是来找我麻烦的。他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物和原本的设定有了出入。陌生的入侵者就出在这里,他想先下手消灭他们。丁鹤沉吟片刻:其实我们只是去度蜜月的。覃慎:你们在这个世界过得很甜蜜吗?霍初安愤愤不平地向覃慎打听他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覃慎忍无可忍:我没病!越青霆善解人意地道:情伤而已。没事,说出来我们听听,说不定能帮帮你。覃慎第一次知道他的这些同事竟然都这么八卦,连霍初安都一脸求知地望着他,只能别别扭扭地把经历说了出来。霍初安一边听一边感叹:是挺惨的。可你这做的也太狠了吧。有什么区别?反正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冷血无情。覃慎淡淡反问。站在他的立场也难免这样。你为什么不试试慢慢感化他?比如隐藏身份,跟在他身边,默默保护他。霍初安开始提供建议。覃慎神色黯然:他不需要。而且他不会背叛他的信念。他真的很不理解,宋眠怎么能那么死板。就说他们出现分歧的那个世界,那里的血族始祖的恋人以前可是神圣骑士团的候选人,和他绝对不是一个阵营的,别人就能果断地抛弃信仰成为血族,为什么宋眠连接受他都做不到。而且据说那位血族始祖幼年时得过疫病,长得奇丑无比,性格也古怪暴躁,那名骑士还是愿意一直守护着他,甚至在他陷入沉眠时也不离不弃,简直就是童话爱情。他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除了霍初安,表情都有些奇怪,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越青霆拍拍他的肩,同情地问:那你见过他们吗?就是那个又丑脾气又差还不管事的吸血鬼老大?覃慎摇摇头。以他的地位,尚且无法接触到那些真正的贵族。但是,他十分佩服那位始祖,他会选择的这种在人身上开花的方式,也是受到那位大人有关疫病的故事的启发。你是不是特别羡慕他们,想问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覃慎不太情愿地点点头。越青霆终于忍不下去,指着郁谨哈哈大笑:你现在可以问了。覃慎莫名其妙地看过去,脸色突变。郁谨安安静静地低头喝了一口奶茶,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丁鹤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是异邦人,所以并没有那么强的信仰感,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立的。他温柔地注视着郁谨:我因为异邦人的身份,在比赛中屡次受到刁难,无法得到应得的荣誉。是小皇子殿下不计较出身,重用我,信任我,让我得以施展拳脚。我自愿受小皇子殿下差遣,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他说话时的语调神态,正像一个忠诚而正直的骑士。郁谨在那个世界,一开始也不是血族。他是国王最小的儿子,母亲是个异邦的女子,似乎曾经研究过巫术。他在幼年时得过疫病,却奇迹般痊愈,其他人都把原因归到巫术的身上,对他既畏惧又轻视。而丁鹤是第一个对他表达善意的人。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默默地研究着治疗疫病的方法,然后成功地研究出变成血族的方法。变成血族之后,所有疾病都得到治愈,而且身体素质大幅提高。而那个时候疫病正在大范围蔓延,他利用这种方法治愈了他们,并将他们变成了第一批血族。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血族获得了统治权。总之就是一个因为出身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异邦骑士,和因为疫病而被当成邪祟的小皇子的故事。他们本就是被主流所排斥的人,也因此抱团取暖,和覃慎遇到的情况完全是两码事。覃慎眼神呆滞,说好的奇丑无比古怪暴躁呢,这么说的人眼睛瞎了吗。他没想到随随便便就把崇拜对象给坑了,更没想到自己还在对方面前说坏话。我幼年时得过疫病,恢复后就无法接触阳光,所以一直戴着面具,郁谨放下茶杯,冷淡问,你说的那个人,他对血族的统治有什么不满吗?覃慎低着头:我不知道。我不认为,除了种族名称之外,血族统治的世界和其他世界有什么区别。他是觉得,给玫瑰花换个名字,它的本质就会改变吗?他也不认为血族的统治会比原本人类的统治差在哪里至少他的属下从来没做过虐杀或者把原本的信教者全部踩死的事情。等他见到事物的另一面,我想就会转变观念。丁鹤揽住他的肩,亲了亲他的鬓角,安慰他:你的做法没有问题,别想那些事了。我没多想。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抿抿唇,有点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