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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的呼唤 分节阅读 57(1 / 1)

d的话,”沈逸明说的很慢,“我一直觉得你是好孩子,沈平格也是好孩子,你们”他话语突然梗住了,说不下去了一般,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重复了遍:“你们”连燕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又挪动不住半分,好像有人在他身体里动了手脚,将血液通通换成凝固的水泥,以至于让他感到沉重与难以言喻的茫然。“我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但现在依然捋不清想法,”沈逸明深吸了口气,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好像很久远了。连燕恍惚想起,是在冬天,银白色的星体,或者雪青色的,他偷拿着推荐信,沈平格像像神明把他从雪地里捞出来,给了他一个吻,这是他们的开始。连燕抬起眼,从沈逸明眼里轻而易举察觉到了失望,浓厚的。他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年多了。“所以平格不肯出国,要留在国内,”沈逸明盯着他,“也是为了你。”不是,不是沈平格给他说过,不是的,他有多方面的考虑,他不是这么不理性的人,但连燕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否认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徒劳抠着手掌心。沈逸明倏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脚步声沉重,连燕神经绷紧了,盯着他,又看着他坐下来,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一颗扣子,好像呼吸不畅一般,沈逸明低吼:“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连燕被吓到了,受惊般看着他。沈逸明深呼吸,重重的出气,又过了好长时间,他胸膛起伏的幅度才变小,平静过来,看着他,语气放软了:“叔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很听话,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平格他比你大,你不懂事,这不怪你。”他说的混乱,“你被引上这个道,你也不懂,这不怪你。”连燕攥紧了手,想冲出房间的门。他没有锁门,但出不去沈平格就在斜对面的房间里,拜托拜托,来一下吧,救救他,连燕在心里这么喊,好像嘶哑了,最后鬓角都汗湿,嗓子里却一个字都迸不出来,只能僵直的听着沈逸明说话。“我不要求你们分手。”沈逸明忽然说。连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过去,等他反应过来,心里不合时宜的升起一点小簇的火焰与美好的幻想。“平格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高考太重要了,他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我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去国外的事情可以等上学之后再说,或者研究生,”沈逸明自言自语,又看向他说,“所以我不要求你们现在分手,但是等高考过去,你和平格分手,放过他,也放过你,好不好“连燕怔住,看着沈逸明的眼睛。“就当叔叔求你了,”沈逸明眼眶发红,声线颤抖,说,“答应叔叔,好不好啊”虽说是春日,天黑的却也是很早,黄昏的裙角烧起来,露出天边肉色的霞光,连燕躺在床上,瞳仁里也是漂亮的光,他垂下眼,又去攥被角,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只是等着天黑下来。房间里空荡很久了,他一个人呆着,想谋杀时间,或者谋杀自己,但他没有付诸行动,只是在脑中,企图用过分的思考谋杀一个个脑细胞。身后门忽的响起,连燕太累了,无论是谁,他都不想回头看一眼,床压下了一些,干燥的肥皂香充斥在他身边,沈平格的手撑在他身侧,声音很近:“还不起”连燕迟钝的看过去,沈平格伸手碰他的脸颊:“不是叫你定个闹钟吗,怎么还睡到这个点”连燕在他手心里写:你干什么去了“我在做题,唔,专门做的理综,做了好几套,所以费的时间长,”沈平格躺在他身边,连燕翻了个身,背对着黄昏,这下漂亮的霞光只堆在沈平格的眼里了,被他看着,沈平格说,“下次我叫你起床。”连燕看着他的眼睛,没动。忽的,沈平格皱了皱眉,轻声说:“怎么哭了”沈平格替他揩了揩,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他明明没有大的情绪波动,大抵是真的泪腺发达,水分积攒太多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尤其在面对沈平格的时候。连燕和他比划说:我太困了。“你哭的时候就好像别人弄疼了你,每次一看到你流泪的时候,我都在想,撩开你的衣服,说不定你身体上会有青紫的痕迹,那让你疼,”沈平格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喃喃低语,手指拨开他的衣襟,手指有些凉,冷的想让连燕躲开,但他没躲开,反而凑了上去,乖巧的任由他抚摸,“这儿会有伤痕吗”连燕又想哭了,扣子解开了三颗,或者两颗,手心是贴在左胸口偏上的位置,沈平格感受到他的心跳了吧,或者感受到伤痕他那么聪明,一定能知道。沈平格剥开了他的茧,可他不是蝴蝶。他才没蝴蝶那么好看,他只是小果蝇。“虽然每次都让你别哭、别哭,”沈平格叹了口气,“但每次我又很想让你哭。”连燕和他接吻,被子弄的簌簌作响,像踩在秋天堆积的落叶上,连燕看到了幻象,他很喜欢沈平格接吻,就算软成一团,沈平格也会抱着他,灼热的抚摸他的背脊,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门口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了下,又远去了。天黑了。而灯火也亮起来了。作者有话说:第96章连燕很理解患得患失的定义,比如他刚被徐梅丢掉的时候,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是掉在海里,天空上悬下一根头发丝,摇摇欲坠的让他攀着,不至于沦为鲨鱼的吃食。他有把这儿当家,甚至比之前在徐梅那儿的时候归属感还要强烈,他早上从这儿醒来,踩着的阳光是这儿的,手里捧着的自来水是这儿的。连燕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沈家的时候,觉得这里是块漂亮的水晶,水晶慢慢融化,成了一摊黏腻的水,仁慈的缓解他的干涸,但现在水又凝结起来了,成了一块冰,声音喧嚣又冰冷的驱逐他。沈逸明一直而来都有好好对待他,谨慎保护他,养了他那么多年,但连燕是条养不熟的狗,反咬他一口,叼着新鲜的肉企图逃窜,被当场抓住。于是那面墙抽走了,沈逸明不要他了,他半只脚掌都悬在崖边,摇摇欲坠。他能明显感受到沈逸明的疏离,看他的眼神也是陌生,但在沈平格的面前,他们都演技超群,吃晚饭的时候,沈逸明仍笑着和他们说话,给他夹菜,责备沈平格挑食。“你看连燕,人家就不挑食,这叫什么来着好养活”沈逸明说,“你这就不行,扔荒郊野岭里,挑来挑去,估计都活不到天黑。”连燕勉强的笑。吃完饭,连燕沉默着去收拾碗筷,沈逸明说:“小燕,别自己洗了,省的手冷,扔进洗碗机里吧。”又对沈平格说:“你们班是不是要去买什么资料,我和你一块去买吧。”沈平格说:“我明天自己去就好。”“就当散步消食,”沈逸明拿了外套,“走吧。”沈平格没有办法,只得也去拿了外套,那勾子上的围巾的时候,忽的转过头,看向连燕,“一起去吧。”空气好像突然安静下来了,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连燕下意识扣紧了手,他可以选择点头,跟着他们去,沈逸明无法说什么,可连燕连沈逸明的眼睛都不敢看,他似乎抽离出来了一般,悬在冰冷的空气里,看着自己的动作,慢慢比划。不去了,我要写作业。好了,这下是他自己拒绝的了,他把自己锁在黑暗里,关门声响起,连燕卸掉力气一般,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盘腿坐在沙发上,赤着脚,去吃透明茶几上放的桃子。桃子是软的,咬下去有丰沛的汁水。外面天很黑,像是雷雨即将到来,连燕想起之前每次下雷雨的时候,沈平格都会在。他还准备了很多睡前故事,像哄他一般,一边感受他的颤抖,一边耳语,雷点的光是银白色的,也尽数遮挡住了。沈平格给予他的是安全感和春天。连燕又突然跑到沈平格的卧室里,爬到他的衣柜里,黑暗里吃桃子,手里拿着他的衣服,黏腻的汁水滴到衣服上,他怕沈平格怪他,衣物都弄乱了,但拜托别怪他,连燕把那些衣服都堆在自己身上,淹没住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种充盈的归属感。但他又觉得,自己需要沈平格责备他,最好是锁起来。锁起来他。连燕桃子吃了没一半就开始哽咽,但他掐住手心,没让自己眼泪掉到沈平格的衣服上,桃核攥在手心里,甜腻的粘住他,他个子高了,伸展不开腿脚,只得狼狈的蜷缩住,又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了睡意。平格哥找到他怎么办他设想无数,却还是想不到结果,沈平格和他不一样,思维方式都不一样,他只能揣测,但他更愿意依赖着沈平格,跟着他的绳索走。总归会叫醒他的。沈平格说过的,会叫醒他。连燕放心的睡了过去,做了梦,梦到他坐在青色的飞鸟尖嘴里,湿黏的口水滴到他的后颈,很不舒服,风好大,吹得他头疼,他向下看,明明是万丈高空,但他看到了站在陆地上上的沈平格,沈平格站在一片桃林里,桃花瓣太多,连燕义无反顾的从高空跳下去,死在他面前,成了一片桃花。他被失重感折磨,倏地醒过来了,茫然的看着白亮的天,四周安静,过了一分钟,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一,撩开被子,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手心里的桃核也不见了,还是在沈平格的房间里,但连燕来不及多想,慌乱跑出卧室。胡乱收拾了书包,却看到餐桌上贴了张便利条“请假了,下午再去上课吧。”字迹是沈平格的。连燕脚步停下,悬起来的心放下了。不用那么急了,磨蹭了会儿,慢慢吃完了饭,也不等下午了,九点来钟就去了学校。那时还没下课,连燕不想进教室,那难免会成为目光焦点,他背着书包,走到三楼,从后门的玻璃那儿遥遥看沈平格。他强烈思念沈平格,虽然只是一夜没见,连燕却想接吻,想同他有身体的接触,想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也想弄脏他的手掌心,这些都是青春期蓬勃的念想。连燕无法做到真切的远离沈平格。沈平格他们在上课,是英语,他听的专心,又带点漫不经心,连燕对他身上的气质着迷,甚至觉得他转笔的姿势都好看,阳光照进来,眼睫尾都带着金色。“你和平格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你也看到了,别人知道你们在一起,骂的有多难听,小燕,你忍心让平格挨骂吗他本来可以不用经受这些的。”连燕想起沈逸明的话,抿了抿嘴唇,却还是挪不开眼睛,死死盯着沈平格的脸,忽的看到沈平格侧目看过来,连燕心里一咯噔,下意识躲到一边,贴着墙边。过了半晌,才慢慢离开了,像贼。中午一起吃饭难免惹人目光,连燕也不想吃饭,于是错失见他一面的机会,在教室里趴在桌面上睡觉。明明大家都知道,他们却还是见不得光,晚上也是如此,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喧嚷中也平白遭人戏弄,问一句:“你男朋友呢,怎么一天没来找你”又嬉嬉笑笑,“分手了”连燕攥紧了手,又松开,沉默的收拾书包。就这样吧。出了教室门,连燕突然看到门口的身影,沈平格拎着个书包,倚在墙边,好像在出神,感知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说:“终于下课了啊。”连燕顿住脚步,脑中一片空白,又怔怔的看着沈平格伸出手,朝向他,声音很轻的说:“来,走吧。”沈平格为什么会在这儿连燕来不及多想,就把自己交给了他出自本能。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了,人在死之前,眼前会出现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事情,连燕想,那这一刻绝对值得在死前想起,除了像梦。沈平格攥住他的手,带他穿过人群,穿过五彩斑斓的目光,他还听到不怀好意的喝彩和起哄声,真切的鼓掌声,好像他是英雄可他明明什么都不是。连燕迷茫的看着沈平格的头发与侧脸,又尝试抓紧他的手,跟上他,他们不像是要放学的,而是要急着逃离地球,私奔到宇宙里。他心里滚烫的肿胀起来,心里充盈着难言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决定不放开他,跟着他下楼,控制不住的笑起来。作者有话说:第98章像在玩俄罗斯轮盘赌,透明的左轮手枪顶着太阳穴,谁知道扣下扳机,是空枪,还是子弹破空呢,不过连燕又迫切的想要子弹射出,早点了结。他们下了出租车,手仍没放开,倒是严肃,不像是去出柜的,像是去跳崖赴死的。可惜夜晚并没有兴趣让他们赴死,沈逸明并不在家,他们牵着的手不必松开了,连燕紧张出了一身的汗,又长呼口气,灿烂的朝沈平格笑,搂着他,要他和自己一起洗澡。第一枪,空枪。他们执意叛逆,牵着的手光明正大,第二枪却仍是空枪,沈逸明这两天忙分公司的事情,顾不得他们,没有回家,他们在别墅里喝啤酒,在夜晚弄湿对方的睫毛,在天气渐暖和时摘迎春花。这让连燕逐渐忘记自己太阳穴旁的左轮手枪。左轮手枪是在第六天射出子弹。对于这一天连燕并没有提前准备,是星期五,不必上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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