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只是摇摇头。沈平格叫了服务员,给了小费,让那人帮忙去外面的甜品店买个小蛋糕。杜成周和杨志有些新奇的打量连燕,说:“真不会说话”连燕有些难堪和紧张的别开眼睛,抿紧了嘴唇。“叫我来让我看什么好玩的新东西”沈平格把话题岔开。三人聊起了别的,连燕不再成为话题的焦点,他松了口气,看了看昏暗的灯光,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沈平格会来的地方。沈平格看起来是那种品学兼优的优等生,而酒吧,似乎只有坏孩子才来。而且沈平格似乎对这里格外的熟悉,从叫服务员的话语和姿势中就能看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样的沈平格让连燕有些陌生,就像他不认识那些五颜六色的酒液。未成年人不能进酒吧,这家是例外,杜成周的表哥在里面做事,开后门这种事做的顺手,他们有事没事也就来这儿了。沈平格忽然站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连燕下意识的看向他。这次总不能跟着去了,沈平格一走,他浑身僵硬的坐在那儿,正襟危坐,跟上课一样。他不擅长处理陌生环境,只是盯着一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杜成周看他这样,忽的起了点心思,拿了高脚杯,倒了点酒液,对连燕嬉皮笑脸:“小朋友,喝点儿吗”他自己也不过十六岁,但比连燕高许多,此刻看着人高马大的杜成周,的确衬的跟个小孩儿似的。连燕喉结动了动,摇摇头。“你看,你是沈平格的朋友,是吧”杜成周说,“我们是沈平格的朋友,那你就是我们的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请喝点东西,没什么问题呀,你要是不喝,那不就是不想和我们做朋友咯”什么逻辑。“”连燕手指动了动,他看向杜成周,迟疑着,杨志说:“没事儿,小燕是吧,喝一杯没啥事儿,挺好喝的,尝尝我们又不害你。”简直像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连燕盼着沈平格快些回来,却也耐不住杜成周二人的撺掇,只得接过了那杯酒,顿了顿。酒度数不高,水果酒,但连燕喝的太急,呛到了,一时惊天动地的呛咳起来,而此时,连燕忽的听见了沈平格的声音。“你们给他喝什么了”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连燕咳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杯温水送到了手边上,连燕喝了口,总算是停下来了。“还难受吗”沈平格皱眉。连燕摇头,往旁边坐了坐,让沈平格坐下。“小孩儿不会喝酒啊,就一普通的酒,跟饮料似的,”杜成周不以为然,“喝不出事儿,咱十四五的时候,不也喝过,也没出事儿啊。”“不一样,”沈平格说,他看了眼连燕,说,“别逗他。”作者有话说:等会儿十点还有一更。 再次感谢鞠躬第六章连燕觉得那几两酒好像顺着喉咙,一直烧到心口上,硬生生把沈平格的话听出了一种护犊子的感觉有些新奇。沈平格并没有再多说,一直和他们聊天,连燕听不太懂,刚好甜点也到了,于是便在一边安安分分的吃东西。酒有不少,沈平格只喝了几杯,连燕吃完后在一旁实在是无聊,昏昏欲睡。忽的有人在耳边说:“连燕”连燕迷迷糊糊的醒了,看到了沈平格。“快十点了,雨好像要变大了,你爸妈回来了吗”沈平格低声问他。连燕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试着打了徐梅的电话,徐梅却直接给挂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了,这有些不寻常了,连燕朝沈平格摇摇头。“那你只能先跟我回去吧,别耽误了明天上课。”沈平格站起身,连燕忙跟上去。酒吧的喧嚣远了,连燕脑袋晕晕乎乎的,两人打了车回了别墅,路上忽的外面一道雷落下来,明亮的照亮人间,继而轰隆一声炸开,连燕浑身猛地哆嗦一下。在出租车的后座,连燕抱着膝盖蜷缩起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深深埋着,沈平格皱眉,离近了些,低声说:“害怕”连燕只露出黑色的头发与白皙的后颈,他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点完头,又是两个雷,简直要炸破耳膜一般的响亮,连燕又是一个剧烈的哆嗦,司机在前面骂骂咧咧:“什么破天气。”连燕害怕打雷,小时候就怕,但是为什么怕,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他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捂着脸哭起来,哽咽的,强烈的不安全感包裹着他,好像底下是个深渊,失重与吞吃,都让他发冷。车子停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沈平格的声音近了些。“怎么还哭了”话音刚落,连燕便死死的抱住他,紧箍着,恐惧的朝他怀里拱,嘴里发出无用的单音节,沈平格温柔的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的害怕。“我们先下车,好吗”连燕使劲摇着头。不要,不要,我不要下去。“连燕,”沈平格说,“我陪着你,我在呢。”雷声停了,或许还在蓄势,只剩磅礴的雨,忽然后颈被揉了揉,像在抚摸受惊的幼兽。连燕逐渐平静下来。沈平格先下了车,撑了伞,这才到了连燕那一边开了门,拉住连燕的手,连燕几乎是扑到了他身上,模样看起来分外可怜。别墅里的灯亮起来,伞扔到了门口,连燕才仿佛从噩梦中脱身一般,浑身都是冷汗,沈平格俯子,看了看他,“看来是真的很害怕啊。”“”连燕呆呆的看着他,眼神看起来格外脆弱。“也别再冲澡了,我去给你找套衣服,先将就一下,”沈平格说,“介意在我屋睡吗要是介意的话我去给你收拾下客房。”连燕摇头。他还没从刚才的雷声中回神,所有的回答全是靠本能,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怎么走上楼梯,换上沈平格给的睡衣,在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外面雨依旧下着,连燕跟折磨自己一样,盯着外面的雨色,生怕突兀来个雷,沈平格推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条薄毯,连燕坐起来,看着他。“我在旁边的沙发上睡就行,”沈平格脱掉拖鞋,赤脚走上木地板,软毯铺在沙发上,“你睡吧。”半晌没听着连燕的回应,沈平格抬眼,问。“还害怕吗”连燕沉默。忽然沈平格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有什么想说的”连燕过了会儿,才拿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慢慢写着。写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什么沈平格想。连燕手蜷了蜷,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继续写。和我睡一起。沈平格对于连燕的主动邀请有些惊讶,无言,连燕却以为他觉得厌烦了,急匆匆的想解释,写的很乱。我害怕。不想,一个人。沈平格自从六七岁以来,就没再怎么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了,但连燕在出租车里的表现太惹人心疼了,他近乎是试探的问出这个问题,沈平格借着外面路灯昏黄的光,隐约看到了连燕湿润的眼睛。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他想,自己在矫情什么,不就是俩男的睡一张床吗,整这样做什么“唔,”沈平格说,“那你给我挪个位子”实际上,连燕也几乎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先前下雨打雷的时候,他往往是选择缩在衣柜的角上,紧紧抱着自己,这种姿势给他一种极大的安全感。但说来好笑,沈平格衣柜不是他家里的那种,下面是抽屉,他没法儿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两人躺在床上,沈平格一时也没有什么睡意,他侧过身子,问连燕:“要聊天吗”连燕于是拿过了他的手。沈平格的手指骨节分明,温热的感觉,这种“我在”的感觉,让连燕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是有些放松下来。你一个人住吗“不是,我爸和我,”沈平格想了想,说,“我妈不跟我们住一起。”连燕懂了,一时以为自己碰着了沈平格的伤心事,迟疑了下,才继续写:叔叔为什么不在家这次沈平格没有立马回答,安静了太久,连燕以为他睡着了,刚放开沈平格的手,便听见他说。“我爸不喜欢我。”连燕下意识想和他说。我妈也不喜欢我。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连燕强烈的想接近他,他刚想去抓沈平格的手,蓦地一个雷打下来,连燕吓得叫了一声,嘶哑而难听,浑身一颤,带着床都抖了一下。他抓紧了沈平格的手,害怕的朝沈平格那儿缩,沈平格安抚道说:“别怕,我在。”沈平格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抱住了连燕,轻轻拍了拍连燕的背发觉这人真的太瘦了,仿佛再用点力就会被硌到一样。“好啦,”沈平格哄着他,“你往我这儿点,离近点就不害怕了。”连燕真的怕,他朝沈平格那边凑,把自己蜷缩起来。外面雷声阵阵,连燕一直僵直着身子,那种惊惧与阴冷一直攫取他的心脏。这个时候沈平格成了他在这偌大天地唯一的保护地尽管他只大连燕两、三岁而已。等到雷声停了,雨小了,连燕僵直了许久的身子和心理中终于是松懈下来,巨大的疲累涌上来,他听见沈平格绵长的呼吸,才发觉沈平格已经睡了。先前沈平格便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又是凌晨了,困是难免的。连燕也闭上眼,跟个婴儿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睡了。高中部的上学时间比初中部的早,连燕醒的时候沈平格已经走了,门口贴了个便利贴,告诉他早饭在哪儿。雨停了,是个大晴天。连燕回了趟家,发现门还是锁着的,叹了口气,预备下午徐梅还不回来,就只能去找个开锁公司了,他总不能一直赖在沈平格那儿。这天的校歌排练沈平格也来了,进了门,他冲连燕笑笑昨晚之后,连燕觉得他和沈平格的距离近了些。这次连燕跟着一块练,试着对口型,没什么问题,歌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出不了什么差错。练完,沈平格却突然走过来,偷偷往他手心里塞了块硬硬的东西,连燕心里一动。是一块糖。荔枝味儿的。这天的校歌训练结束的早,连燕到五楼的时候,外面天还是亮着的四月到中旬了,按照课本上的知识,天亮的时间会越来越早,黑夜将变短,白昼的光将更恒久。接着,连燕看到依旧紧闭着的门。连燕忽的心里一咯噔,徐梅经常彻夜不归,但从来不会说连着两天不在家。于是连燕拨了她的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连燕一时手抖,手机都掉到门口的毛毯上。他就这么发现了钥匙。钥匙居然就放在毯子下面。他蹲子去捡,地毯上已经沾了不少灰,上面的“欢迎光临”四个黄字显得滑稽可笑,底下躺着银色的钥匙。徐梅从来不会把钥匙放在那个地方。连燕颤抖着手,打开了门。他看到一屋子狼藉,好像被打劫了一样,地板上乱糟糟的,徐梅的卧室门大开着,一直放在门口的行李箱不见了。作者有话说:五一快乐我还没写完作业呜呜说一点题外话吧,这本书其实我写的不是很满意,觉得文笔很拖沓,在努力的想改这个毛病,如果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我们下本再见啦,希望能让你们看到我自己也很满意的作品,只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和我说了,因为我看着真的会很难过。最后祝你们生活快乐呀。第七章黑色的轿车从狭窄的街道驶来,远光灯刺眼的划破黑夜,连燕孤零零的被照亮,他下意识抬手遮住了光。车子稳稳的在他面前停下,车门倏地拉开,沈逸明大步走下来,脚步声沉沉。四月的夜还是凉的,连燕在外面站了很久,连肌肤都发冷,连燕看着沈逸明,迟钝的眨了眨眼睛,眼眶酸涩,想哭,却又不想。“”沈逸明看了眼四周,半晌才开口,叹气,“小燕先去我家吧。”连燕没动弹,跟他比划。我妈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一直都处在一种恍惚中,不敢相信徐梅就这么丢下他了。直到沈逸明出现,这个事实才摆脱那种臆想的雾气,近乎无情的在他面前展现。“先不要想了,”沈平格顿了顿,说,“上车,外面冷。”连燕下意识看向黑色的轿车,忽然看到后座隐约有张脸,还不等他细看,车窗便摇下来了。少年人的侧脸就这么露出来,银色月光和远光灯。沈平格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和以往看向他的都不一样,平静的,跟带着春寒一样。连燕猛地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平格,睁大了眼睛。沈平格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和沈逸明一块过来了沈,都是沈姓。还不等他多想,车窗却又复摇上了,那张脸不见了。沈逸明以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