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露台的门,墨尘枭牵着她走向搭建在断崖上的露台。为了方便看日出,露台上没有任何挡板,只在木质的地板上放置了长长的懒人沙发。薄明的晨嫩中飘荡着肃穆的清凉气息,拂过的空气带着泥土和大自然的气息,沁人心脾。远远的,能看见重峦叠嶂的山峰。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美不胜收。可相依偎的两人心中怀揣心事,根本无从欣赏这美景。“墨墨……”舔了舔唇瓣,池婉喊了一声,从他怀中立起,澄澈的猫眸直勾勾的望着墨尘枭。“嗯?”“我累了……”这场戏,她无法再继续演下去。“对不起……”墨尘枭眸神晦涩,流淌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哑声致歉道。这一刻,再伪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偏偏……事与愿违……“为什么要杀天真,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和无虑……和她……”剩下的话,池婉根本无法说出口,她红着眼,声声质问,哽咽了无数次才将话说话出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做过,你信么?”轻叹一声,柔了口气,墨尘枭哑声问道。呵……到了现在,他还想狡辩!池婉的眼中,是从所未有的失望。“你从来不肯信任我……也是……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苦笑一声,墨尘枭哑然呢喃道。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别人会乘虚而入。“将你关在实验室的人,确实是我……对不起!伤害了你……可对实验室里他们对你做的一切伤害,我真的不知情……我只是……只是需要你的血而已……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伤害已经造成了……”苍凉一笑,他缓缓拿出灭神刃。池婉瞳孔猛然一缩,心间无比复杂。他知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恨我么?”勾了勾唇角,墨尘枭自嘲的笑笑,问道。池婉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心脏像是被硫酸腐蚀一般,疼痛难忍。“爱我么……”这句话,他问的很轻,那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的情绪。紧紧咬住下唇,池婉同样红着眼点了点头。爱。她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哪怕他做了如此多的恶事,她仍然爱他。“如此……便够了。”释怀一笑,墨尘枭缓缓将灭神刃递到了她的手中,缓缓闭上了眼。池婉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他这是何意?都到了这一刻了,他还在演戏!是认准了她舍不得伤害他分毫么?!握紧匕首的手隐隐有些发颤,池婉心一横,举起匕首刺向他的心脏。却在刀尖距离他的心脏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蓦然停手。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什么她还是下不去那个手……这场对弈,她输了,并且输的彻底。哪怕明知道这都是他可耻的计谋,可她仍然下不了狠手伤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