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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世浮影 分节阅读 112(1 / 1)

d的手蘸了点墨,却久久没有下笔, 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素白的宣纸上, 留下一滩沉重而扎眼的墨汁“殿下”江若尘轻声提示着, 秦暮羽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颤抖着,顺声看向江若尘, 只见他依然是顺从地跪在那里,淡淡的眸光中略显倨傲。“起来吧”秦暮羽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殿内,显得孤单而又幽远。良久无声, 江若尘也不敢动, 只是顺从地站起来,静静地看着秦暮羽。“我和誉安帝,你更在意的谁”声音依然是淡淡的, 却和往常不一样, 隐隐地透着一股疏离感,虽不明显, 心思细腻的江若尘却听得出来。没有修饰和转圜, 问得很直接, 江若尘听着,也蓦然一怔,心里两种情绪在翻腾, “殿下, 您听到了什么”静谧的空间中,清冷的声音透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凄凉。“不是我听到的, 是燕国陛下告诉我,他知道你, 在你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可是,为何你却不告诉我”秦暮羽说着,若有所思,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其实最初我也是在想,燕国陛下如何会看不出来,也就三两次,我在想,也就是用你替我三两次结果,没有人说破,我也就天真地认为,他看不出来,我在为我自己的所谓聪明窃喜” 秦暮羽的眼中再一次浮现出了那种类似于落寞的神色,静静地盯着前面站得笔直的脊背,赤红了眼的江若尘眼中泛醇着歉意,一声轻叹似是感叹:“若尘,你是心有怨恨吧”“殿下,我陛下没有说破,我也不敢去确定,但我感觉,他或许知道吧但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着实看不出来”江若尘的声音很平稳,并不像掩饰了什么。“嗯”秦暮羽低低地应着,并不像生气的样子,淡淡的声调像以往那般没有什么情绪,“我相信你,不管如何,是我的自私而伤害了你,如果你怨恨我,也不是没有可能”“殿下,若尘从未动过疏远您的心思,陛下没有说破,若尘便天真的以为,他没有感觉,也没有看出来,若尘心里一直感激,殿下让我替您,这样,我就有了一个报答您的机会”“那你对燕国陛下的感情呢这么多年了,不会一点感觉没有吧”秦暮羽突然而道。“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和平时看到的他辨若两人”江若尘的眼中霎时泛起一层柔情,很温和的,虽是一瞬间,却被秦暮羽扑捉得清清楚楚,看着,秦暮羽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喜欢他,就去吧不用照顾我因为”秦暮羽说着,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颤抖着,仿佛纠结而又痛苦“殿下你怎么了你赶我走”江若尘急切,不禁脱口而出。“我你再待下去,会没命你和乐菱,再怎么说都帮我许多我不能那么自私”秦暮羽突然看向江若尘,定定的,眼神带着不可忽视的锐利江若尘和他四目相对,蓦然一惊,“殿下”他猛然站起来,疾步上前,“我也听到了风声,你走吧齐国君上不会手软的,我在我在陛下那里看见了那张密信里的意思摆明了要殿下您的命他不惜以五城为代价”“我能逃到哪里我走了,燕国和齐国都会想法将我追回,一旦撕破脸,就再无回圜的可能而且,玥儿和昊月王府也会为我陪葬,这是我最害怕的我可以死,但是,玥儿不行,她承担了如此多的戾气恐怕往生无望”“殿下你悄悄离开,这里有我”江若尘咬了咬唇,突然用手覆上秦暮羽的手,“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说完,犹豫了片刻,又道:“刚才殿下不是问我,陛下和殿下您,我更在意谁我现在告诉您,殿下,是您,这从未改变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哪怕万劫不复”说着,江若尘紧紧地握着秦暮羽的手,手上的力道温暖而坚定,“殿下是人中之龙,而我,如果不是殿下十多年前相救,早已化作一堆白骨,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殿下忍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反转如果能替殿下而死,我也算死得其所”江若尘一字一句,直抵秦暮羽的内心,他不甘,确实不甘秦暮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江若尘握着自己的手,良久,突然站起来,侧过身面对着江若尘跪了下去。“殿下您起来我说了您是人中之龙,您不能跪”江若尘慌乱,双手紧紧地钳着秦暮羽的双臂,想要把他拉起来。“请您收下”秦暮羽哽咽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你我相识十多年,我一再地利用您,可是,您并没有怨恨我,现在,还为了成就我,毅然赴死,我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够给您,若尘,什么都是如此的苍白,对不起,我救你却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坠入黑暗,又这次,”江若尘看着秦暮羽悲痛难耐的样子,如锥心割肉般疼痛,拽不起他,江若尘也便跪了下来,和秦暮羽四目相对,“我知道殿下心疼我,殿下能够为我流泪,若尘此生已无遗憾,所以,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殿下,听若尘的,起来吧,如果您不起,我也将陪着您,谁让我如此敬重您、爱您呢”说着,江若尘小心地抬手拂去秦暮羽脸上的泪,兀自笑了笑,“殿下,如果您真的觉得亏欠我的,就答应我,为做得个好君上,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还有,待殿下您恢复中州霸业,别忘了还我江家一个清白这两个条件,殿下不觉得我贪心吧”“嗯好”秦暮羽幽幽应了一声,眼前的江若尘脸上绽开着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而道:“殿下,我应该怎么做”秦暮羽点点头,重新坐回长案后面,换了一张素笺快速地写了数行字,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块腰牌,又重自己身上解下一块玉佩一并交给江若尘,“你不必易容,以真面目去见燕国陛下,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嗯”江若尘应着,心中悲怆却担心被秦暮羽看到,于是转身朝殿外走去“若尘”听着,江若尘却没有犹豫,推门疾步而出,只留下风从门口灌入,顿时满室冷冽。外面的天早已黑得透彻。风吹灭了长案上唯一的蜡烛,秦暮羽坐在长案后面,手不停的哆嗦着,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狼毫,而是一把鲜血淋漓的尖刀秦暮羽突然想到,“君非你所杀,却因你而死”自己像极了握紧了匕首的刽子手,拿着匕首却的哆嗦着后退,像是害怕,却不停向前,满脸惊恐,却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匕首捅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江若尘身上夜,是杀人的魔鬼秦暮羽是这样想着,把笔置于桌上,看着自己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脸上泛起一丝邪魅从齐王质子府回来,誉安帝直接回了御书房,心里想的也都是和秦暮羽的对话和他略显倔强的眼神,如此一来,自己便是要放弃一座成熟和果园而去重新开垦一片荒地,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却是为何,按理说自己已是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这种没有把握之事,真不应该发生,但事实上,它却是发生了想着,誉安帝解嘲地笑了笑,兀自摇了摇头。与此同时,周公公却从门外进来,在誉安帝耳边低语,“陛下,如您所料,江若尘果然来了,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毕竟来了”“嗯”誉安帝应着,抬头看着看见一身广袖宽袍,身上淡雅得没有一丝花纹装饰的江若尘站在殿门前时,有种恍然的感觉,他玩味般地瞥了身边的周公公一眼。周公公也是心思敏捷之人,马上便觉察了誉安帝的意思,面上泛出一丝异样,皱眉踌躇片刻,转身退了出去周公公离开后,誉安帝又重新打量了江若尘一番,“你比我想像中更加清秀。”江若尘微微垂眉目,跪了下来,伏首在地,低眉间,一双浅金色粉底小朝靴由远及近,片刻,便被一只藏在大袖中的手托住了胳膊,“起来吧”“微臣何德何能”见誉安帝亲自来扶自己,江若尘有点不知所措。“你想犯欺君之罪吗朕让你起便起,磨蹭什么” 誉安帝的面上显出不悦的神情,仿佛喜欢的还是江若尘的顺从。“陛下,微臣惶恐,欺瞒陛下,实是早已犯了欺君之罪”“是不是欺瞒,是朕说了算,朕既然没有拆穿你,那便没有欺君一说”说完,度到西厅的软塌上坐下,拿了一壶酒,倒了两杯,指着另外一杯,“陪朕喝一杯”江若尘恭敬地点点头,随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第172章 形影相依看江若尘把酒喝干, 誉安帝又满了一杯,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喝着,谁也没有说话。殿内很空旷, 又没有多余的人, 虽然殿内烧了地龙, 却还是抵不过春寒料峭,感觉嗖嗖的寒意。“你就准备这么一直站着喝朕早已许你坐下” 誉安帝突然而道, “你和他不同,他虽然不敢拧我,但是他却很孤傲, 不是真正的顺从。其实我并不想强人所难, 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好刚才你看见了吗那么大一个宫殿只有我自己,我很孤单”说着, 誉安帝笑了笑, “从来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我和你们一样有名字, 可是没有人敢叫, 其实, 我很喜欢别人看着我,唤着我的名字,就像我叫你若尘一样”说话间, 看向江若尘, 他已经坐下,视线几乎和自己平行, 眼里没有倨傲,没有惧怕, 也没讨好他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滋味,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顺从让他安定,温柔的眼神,透着柔柔的爱意却又好像无关爱恨“陛下”“我叫皇甫煜枫,还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我煜枫好吗” 皇甫煜枫静静地看着江若尘,饶有兴趣。“煜枫”江若尘压底了声音,反而透着丝丝磁媚。皇甫煜枫微笑着,“我早就想将你的“脸皮”撕下来,看看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可是我每次抚摸上去,我又犹豫了,如果我真的冲动撕下你的脸皮,那马上就会有人冲进来,把你架出去乱杖打死这就是绝对权力的好处,连好奇心都不能有”皇甫煜枫说着,露出追思的神情,浸润着淡淡的困惑江若尘没有接话也没有应,皇甫煜枫还是缓缓而道,没有觉得尴尬,“后来你走了,我又觉得空唠唠的,我数着日子等下一次宫宴,他来了你也就来了,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点魅惑可是,最近我收到了这封密信,写信的这个人要除掉他,我突然很慌乱,没有了他,你再也不会来了吧我想了很久”皇甫煜枫说着,收敛了笑容,神情也变得阴鹫,似乎还带着一抹恨意江若尘突然怔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甫煜枫,像倦缩在壳里,孤独的生命,也许他太孤傲了,被高高的隔绝到人们难能企及的顶峰,没有人能理解他,也没有人敢理解他“我想了很久我想留下你,所以,我去见他,我说服了他,让你替他去死,这样,你就能真正的留在了我的身边”皇甫煜枫说着,从软塌的小几上拿出一个六角锦盒递给江若尘,“今儿晚上,周公公会带你去歇息,明儿起来后,有人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候着,然后,巳时你把它吃了”说完片刻,皇甫煜枫想了想,又重申了一句,“一定要把它吃了然后,会有人问你想怎么死一定要选饮鸠,只有饮鸠才能让你真正活下来”江若尘点点头,没有多问,直觉告诉自己,皇甫煜枫不会害自己。皇甫煜枫也没有纠结江若尘为什么没有疑问,因为他看见了他眼里的淡定和执着。皇甫煜枫收了口没再说话,虽然眉头深锁,却没有了刚进来时看见的纠结。看着,江若尘张了张嘴,思忖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时,周公公敲了敲殿门,端了一壶新酒进来。江若尘接过酒壶顺手给皇甫煜枫满了一杯。皇甫煜枫定定地看着江若尘半晌,终是笑了笑,“其实你一点都不怕我”“以前我不怕你,是因为我不是我,现在我不怕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江若尘说着,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不伤害你他们都说我残忍而暴戾九王夺嫡,只有我一人登上帝位,我是天命所归,可是,他们都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教我怎么做皇帝,怎么仁以爱民,可是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又都后退了懦弱的躲在我背后,人怎么就这么复杂呢”皇甫煜枫一杯又一杯的喝的,似乎有点多了江若尘静静地听着,虽然心潮澎湃,却没有说话。而皇甫煜枫似乎也不是需要什么建议和交流,而是需要倾听,一个自己在意的人的倾听江若尘怎么都没想到皇甫煜枫会说这么多,孤独的像个小孩般不掩饰也不知过了多久,江若尘猛然惊醒,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蓝,看来已经入夜许久,在他的对面皇甫煜枫已不见踪影,他站起来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看着横七竖八的几个酒壶,江若尘也记不得喝了多少。江若尘定了定神,刚要抬步,却发现皇甫煜枫并未离开,而是醉倒在地上。“陛下”江若尘弯腰想要将皇甫煜枫拉起来,却发现他烂醉如泥,想了想,江若尘索性将他横抱起来,放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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