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方能问斩。”“我恨不得让他们早日归西”看着鹤年堂的伙计频频看向自己,溪玥于是佯怒而道。“王爷,时辰不到万万不可行刑这个时辰是刑部和钦天监所定,所有死囚都会在这个时辰斩首,因为因为这个时辰人的影子最短,盛不住阴气,而此时也是一天中阳气最盛之时,此时行刑被杀后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听着,溪玥心中一惊,若有所思,犹豫了片刻,便没再坚持,只道了声:“也罢”随后,靠着椅背微闭着眼佯作休息,不再多言。“午时一刻,将人犯押到斩台”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随声,乔鸿洋和王氏夫妇被数个刑部兵勇强行押至斩台,而溪玥看了一眼斩台上的王氏夫妇,瞬间愧疚、悲伤等等的各种情绪染上心头,让她瞬间如窒息一般,压抑得喘不上气,于是,便又快速地别过眼,恶狠狠地瞪着乔鸿洋,片刻,拿起备在一侧的朱批毛笔毫不停留地在处决批箭上狠狠一勾,朱红色的勾批如同黑白无常的拘魂牌一般让人望之生畏,然后将批箭往法场中央用力一掷。“验明是人犯乔鸿洋正身无误,行刑”溪玥说着,字字生冷,仿佛带起了一阵阴风一般。而看向乔鸿洋眼若含冰,让人不自觉的脊背一冷。听着,乔鸿洋已吓得浑身剧烈颤抖,刽子手得令自然不敢耽搁,从地上端起一大碗事先斟好的烈酒,捏开乔鸿洋的下巴,不由分说将烈酒灌进他的嘴里。乔鸿洋突然被烈酒一呛,猛然咳嗽起来,不知是因为酒劲还是因为绝望,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喊冤求饶,完全麻木的脑海里回荡的却是当初周年安的许诺,想着,乔鸿洋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为何发笑,而在这刑场上,他鬼魅的笑容让人顿时感觉阴森恐怖两个郐子手没有看乔鸿洋,主刀的郐子手将鬼头刀高高举过头顶 ,随着一声“斩”鬼头刀便带着猎猎风声,从乔鸿洋的头颈之间穿过,“吧嗒”一声,人头落地,人头在地上滚动了几下,才停下来,眼珠子瞪得滚圆,脸上却还残留着鬼魅的笑容,让人看着便心生恐惧。而旁边的王氏夫妇看着,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被另外的两个一样身着红衣的郐子手押着,才没有倒在地上,随着行刑官又一声“斩”主刀的郐子手手起刀落,“咔咔”两声,王氏夫妇两人瞬间身首分离,血流如注看着眼前一地殷红,溪玥佯装镇定,心中已是悲痛难耐,纪修宁跟在她旁边,怕她失态,便一步上前提醒而道:“行刑已毕,王爷还有何吩咐”看着,溪玥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斩台,佯作一副憎恶模样。于是起身准备离开。“王爷,这几个死囚的尸体如何处置”一个行刑官见溪玥起身要走,便不识时务地跑过来而道。“这等事圣旨既未言明,王爷雅量,就让他们的亲人收殓了吧一时贪欲,算不得大恶,既然都以命抵罪了,也就罢了吧”纪修宁也是担心溪玥为难,于是道。听着,溪玥微微颔首,却未多话,甩了甩袖扬长而去才走了没几步,纪修宁从后面追了上来,“王爷乏了吧,不如回府歇息”说着,眉间隐约泛着担忧之色。“不必监个斩算什么,咱们去陇月坊”溪玥说着,瞟了一眼远处鬼鬼祟祟的一个探子,眸里徒然闪过一丝异色,随之转瞬即逝。“王爷”纪修宁也是担心溪玥在外面会出什么乱子,于是道:“王爷不是说还有一些公文要处理吗”听着,溪玥看了纪修宁一眼,犹豫片刻,于是微微颔首,率先朝昊月王府走去。溪玥刚刚回府,便见林黛云候在中厅,一见溪玥进来便迎上前去,“王爷今日回来尚早,不如到妾身那里,我准备了晚膳,”“不用了,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说完,再没看林黛云一眼,带着纪修宁往书房而去刚到书房,溪玥便把门掩上,隔着房门而道:“修宁兄,本王有些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什么事,你且回吧”说完,见纪修宁并未回复,又道,“本王没事,修宁兄放心”听着,纪修宁未免尴尬,虽然担心溪玥状态,却怕自己在此流连,会让奸人起疑,那溪玥伪装的姿态,心中所受的折磨也都白费了,想着,于是咬咬牙道:“那王爷好生歇息,末将告退”说完,转身而出。溪玥听着纪修宁远去的脚步声,绷紧的心才瞬间放松,身体背靠着厚实的殿门,缓缓滑坐在青石地板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多年的养育之恩自己未曾报答,王氏夫妇甚至没有因为自己而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如今,却为了自己,为了昊月王府,亲自将他们赐死,如此的恩将仇报,将来自己死后又有何面目面对二老想着悲呛不已,猛然跃起,把架子上放置的一坛老酒打开,猛灌了几口,辛辣的琼浆穿过喉管一路而下,刺激而麻醉,与此同时,和王氏夫妇在一起一点点滴滴渐渐交替出现在溪玥眼前,每想到现在已是天人永隔,心里不禁如锥心刺痛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暗,门窗紧闭的书房显得更加阴暗,良久,小雅见屋内依然没有声响,也是担心,于是轻叩着门,唤着王爷,但是,连唤了四五声也没有人应,心中更是担心,于是,猛然推开殿门,提着宫灯入内。前脚刚踏入殿内,小雅便发现溪玥坐在另一则的殿门后面,旁边还东倒西歪地放了四个小酒坛,看着,小雅眉眼微皱,赶忙着溪玥扶到殿内的卧塌之上“这是王爷喝的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太不长心了,让王爷空腹喝了那么多的酒”林黛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书房,看小雅忙着,也一步上前坐到溪玥旁边,从小雅手中接过手帕轻轻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王妃恕罪,小雅知错了”小雅伏首,片刻又道:“王爷都是奴婢伺候的,这些事就让奴婢做吧王爷喝多了,万一一会吐了,污了您的衣裙定是不好,”小雅话还没说完,便被林黛云抢过来道:“小雅,你去外面伺候吧,这里有我呢,王爷不常回府,我都没有机会好好伺候他,他现在醉酒定是心有郁结,此时,我更应该陪在他身边”林黛云幽幽而道,是似是说给小雅听,也似乎是喃喃自语。内容提要:一、溪玥监斩乔鸿洋和王氏夫妇,看着将自己养大的王氏夫妇被杀头,心如刀绞却要故作僧恶。二、溪玥心有郁结,酒醉不已,林黛云陪伴在侧。第109章 宿醉话说到这个份上, 小雅已没有理由再留在书房,犹豫片刻,朝林黛云矮身道一万福才退了出来。小雅后脚刚出来, 殿门便从里面关上, 看着紧闭的殿门, 小雅微微一怔,瞬间明白所以, 于是朝清越王妃所住的晨风殿跑去此时的昊月王府书房内,林黛云关上房门,又重新坐回卧塌一侧, 看着溪玥, 完美的侧脸在淡淡的烛光中泛着幽幽的光泽,纤长而卷翘的纤毛在光影下在眼睑下面留下一片好看的剪影,让人看着入迷, 目光再也移不开林黛云看着, 眼睛里薄薄凉凉的似蒙了雾,又似蕴藏了无数的情绪:昊月王爷在外人看来风流成性, 桀骜不逊, 他与齐王太子殿下的风流韵事在云京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而自己作为他的唯一正妃,却是如此的尴尬而可怜,没有子嗣的自己无疑让外面的风言风语有了更好的佐证, 想着, 林黛云微微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 还是压底了身子,轻轻地吻上溪玥的唇, 轻轻柔柔而小心翼翼。缠绵良久,林黛云才离开溪玥的唇,微微直了直身子,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眉眼,喃喃低语,“王爷,黛云对不起,黛云实在没有办法,我知道如果明日您酒醒,定会很生气,说不定会休了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需要您,需要您给我一个真正做您的王妃的权利”说着,一直蕴藏在眼里的晶莹也瞬间滑落,滴在溪玥前襟的四爪蟒纹之上“既然知道此事不端,为何还要去做”清越王妃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让林黛云霎时一惊,从卧塌一跃而起,跪在旁边的地上,同时而道:“母妃恕罪,是孩儿一时鬼迷心窍”说完伏首在地。看着,清越王妃也是心疼,于是走过去扶起林黛云,“我知道嫁入昊月王府,受了不少委曲,少桦”说着,抬眼看了看依然酒醉的溪玥,轻轻摇了摇头,“少桦之事,我不会不管的,你是他唯一的正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但是,今日行径,万万不可”听着,林黛云满脸愧色,连连点头称是,随后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又道:“母妃,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吧,我会好生伺候少桦哥哥,绝不会再生非份之想”“你能理解,我也就放心了,现在夜也已深了,少桦醉得历害,想必不会醒的,你就暂且先回去休息吧,我在此陪他就是,他常年在外,难得这么安静的时刻,我也很久没有和他独处了”清越王妃的话说得明显,林黛云聪慧,又安能听不出来,于是,抬眼静静地看着溪玥,双目似忧非忧,含情脉脉,随后,起身道一万福,便缓缓而出。看着林黛云离开,清越王妃才蓦然舒了口气,坐到卧塌旁边,静静地看着溪玥,眼神温柔此时的凝舞山庄秦暮羽书房里,只有殷阁老和秦暮羽两个人,秦暮羽眉心紧锁,看完手下探子送来的密信,脸色阴沉得可怕,拿着便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殿下,不管如何,此事也是有惊无险,溪昊月王爷毕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算是给某些人一个警示此事,不如就到此为止毕竟,不管郑宛筠也好,周年安也罢,我等要用到他们的地方依然很多,如果真做绝了,对我等没有半分好处”殷阁老当然知道溪玥在秦暮羽心中的分量,说得也是小心翼翼。“我明白阁老之意”秦暮羽神色间苍凉迷茫,不禁暗揣:“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任由她独自面对如此险境,自己明知何故,却还要装作一副束手无策之态”想着,眼底浮现一抹受伤的神色,犹豫了片刻,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密信素笺掷入火中,白纸黑字在吞吐的火舌中渐渐变黄,秦暮羽盯着火盆,看着“郑宛筠”三个字慢慢被烧卷了边和一堆灰烬混在了一起看着秦暮羽烧掉密信,殷阁老悬着心也稍微放了下来,“此事,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虽然猜出秦暮羽之意,殷阁老还是要进一步确认。“此事让江若尘去说吧,郑宛筠是他妹妹,我也明白他的忠心,所以,这种事交给他是再好不过就如你所说,既然现在不能动她和周年安,就给她一些警告吧”说完,秦暮羽看着殷阁老,“此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理就成。”说完,若有所思,不再言语。翌日清晨,宿醉让溪玥头疼欲裂,她抬手想要敲一敲疼痛不止的脑袋, 迷迷糊糊间却还不太清醒,手依然无力而抬不起来,于是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与此同时,刚伸出来的手半路却被一只手截住握在了她的手心,一种温暖而干燥的感觉让溪玥感到无比的安慰。“醒了”清越王妃柔声问到,声音很轻却溢满关怀之情。说着,她坐到溪玥后面,将她扶起,而溪玥也是手脚蜷缩着,整个人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窝在她怀里,闭着眼睛, 嘟囔问了句,“天亮了”“还早 ,再睡一会。”清越王妃说着,嘴角泛着笑意,轻轻的捋了下溪玥的额发,在她的侧脸落下轻轻一吻,她明白溪玥心中的苦,却没法劝她,只能静静地陪着她。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格洒进房内,满室的亮堂。良久,溪玥靠在清越王妃的臂弯里,痴痴地眷恋着, 惬意打了个哈欠,手依然还握着清越王妃的手,然而思绪在下一秒回过神来,“母妃,我我是不是特别自私”听着,清越王妃柔柔地应了一声,“如果说自私,那就是整个昊月王府自私,怪不得你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苦,就如当年,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处死”一般,如果不是上天怜悯,得遇贵人,我说到底,都是为娘和昊月王府欠了你的”说完,幽幽叹了口气。“母妃,您别自责,我们都没有错,只错在生在如此门楣,就算不想争宠亦无法置身事外”说着,微微皱眉,思忖了片刻,又道:“母妃,我一直想不通,您既然知道我非男儿之身,当时为何会松口同意,验身之事”问起,溪玥瞬间脸颊绯红。“你不问,我倒忘记跟你说了,你知道当年是谁抱走了你吗”清越王妃说着,眼里仿佛染上一层薄雾,当年那个痛彻心扉的夜晚,又一次浮上心头。突然间,清越王妃的眼眸里交织着疲惫、痛苦和无奈。“不会正是周德福周公公吧”溪玥聪慧,若有所思,周公公能救自己第一次,也能救第二次。“没错,周公公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