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达三十六楼,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我松了口气,很快放松。我能想到的问题,邹文这么细致的人不可能想不到。邹文领着我直接停在一扇大门前,敲了敲门,说:“蔺总,宁小姐来了。”“嗯。”沉沉的一声传出,那丝沙哑越发重了。邹文打开门,伸手,“宁小姐。”我点头,拿着药赶紧进去。没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蔺寒深就严重了,早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该先去买药。身后的门很快关上,我看过去,蔺寒深坐在总裁桌后,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划过凌厉的弧度。他依旧穿着中午的那件衬衫,领口微敞,褶皱明显。应该很忙吧,所以没时间换洗。我心里紧了紧,把药放到茶几上,去找杯子倒水。他没说话,也没看我,不代表把我当空气,而是他真的忙。平时本就是个冷然的人,工作时严谨的态度让他全身散发出冷肃的气息,我更不敢打扰他。打量了一圈偌大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偌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容市。我找到茶水间,去拿杯子倒水,调冲剂,又拿出包好的颗粒药,来到他办公桌。他手指飞快,眉眼锋利,一份文件看完到签字不过短短几分钟,整个过程快,却不乱。在他把一份文件合上放到一边时,我把药递过去,“先吃药。”蔺寒深终于抬头。刚刚他一直垂着眼帘,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神色,现在他抬头,我才发现他眼睛有些红。我抿唇,把杯子递过去,声音重了两分,“吃了药再忙。”他肯定很难受,但他不是个会表现出来的人,即使是不舒服,也不会说。我想,也是邹文发现了他的不对,才叫我来的。蔺寒深没接,微红的眼睛还带着工作时严谨的犀利,像要把我看穿,看透。我第一次没躲闪,眼睛直视他,没有半分迟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无声的对视在蔺寒深接过杯子中结束。我把药包给他,“先把这个吃了,再喝冲剂。”他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悦,这让我想到小孩子不愿意吃药要哄的样子。我声音软了些,“你刚刚开始,早点吃药早点好,你也不想后面严重了去医院,是吧?”他听见我的话,眉头微挑,倒也把颗粒药全放进嘴里。我看着他喉结滚动,心里松了些,说:“我去拿冲剂,我已经调好了。”刚刚我就把调好的冲剂放到茶几上,我去拿过来,蔺寒深已经靠在老板椅上,手指搭在额头上,眼帘半掀的看着我。他难得放松了些,我心里高兴,把冲剂递给他,柔声说:“这个冲剂是甜的,不苦。”蔺寒深眼尾扬了下,眼帘也抬起,他漆黑的眼睛划过一抹兴味,“不苦?”我点头,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口,舔了舔唇,对他说:“真的是甜的。”然后我看见惊诧一幕。蔺寒深唇角勾了勾。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着他怔怔的没有反应,直到手被大力的一拉,我坐到蔺寒深腿上,我才回神。“你……”我没忘记自己的任务,赶紧去看他有没有喝冲剂,下巴就被抬过,他吻了上来。我懵了。嘴里充斥着淡淡的颗粒药味道,以及浓郁的冲剂味道,我脑子瞬间就有些晕。蔺寒深吻的很深,很霸道,他揉着我的身体,舌头在我嘴里扫荡,像要把我的嘴里也染满药的味道。我皱紧眉,手抓紧他的衬衫。第34章 睡过来不是反感药的味道,而是蔺寒深的吻总让我呼吸不畅,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他似乎来了兴致,手伸进我衣服,舌头更深的探进我喉咙里,我直感觉自己要死了。就在我肺里的空气告罄时,他终于放过我的唇,沿着我耳廓往下,手分开我的腿,让我跨坐到他腿上。我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颤抖,他的唇来到我脖子,或轻或重的噬咬,而手伸到我腿间……突然,他停住。我像被人从云端打下,意识逐渐回拢。我睁开眼去看蔺寒深,他正看着我脖子,手在我脖子上抹过,眼睛危险的眯起。脖子上传来丝丝的疼,我想起来了。我走之前担心蔺寒深看见脖子上的伤会不高兴,我就把纱布给解了,涂了粉,挡住了伤口。只要不细看,一般不会发现。但我们刚刚……“怎么回事?”蔺寒深沙哑沉寒的声音落进我耳里,我心颤了下,意识彻底清醒。他果真生气了。和自己女人亲热,结果亲热的时候发现女人有伤,亲热不得,那感觉实在不好。我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也不至于说不出话。我把对张叔的那套说辞说出来,便不再说话。我是有想道歉的,但我最近都在道歉,并且我道歉了,事情依旧没做好,我都有些厌弃自己。蔺寒深没说话,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我敏感的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米粒。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偌大的办公室安静的诡异。我想起我住院这几天心里一直想着的事,一下抬头,“我就脖子上一点点伤,其它地方没有。”说完,我脸腾的红了。我从蔺寒深的眼睛里看见发丝凌乱,脸颊通红,眼睛慌乱的自己,像被猎豹追赶的小鹿,仓皇逃窜。蔺寒深深潭般的眼睛有了丝波动,里面浮起暗沉的光,不让人害怕,却让人心慌。因为,我从里面看见了欲望和占有。夜幕一点点降临,城市的灯火点亮,一闪一闪的像银河里的星星。蔺寒深吃了药便继续忙。他没说让我走,也没说不让我走,我把杯子洗刷干净,收拾好,时间已经快六点。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下他,吃了饭再忙。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之是邹文的声音。蔺寒深嗯了声,邹文进来,对我点了下头,走过去,“蔺总,晚上八点有个饭局,要去吗?”蔺寒深合上文件,起身,“推了。”邹文颔首,“好的。”他很快问,“现在是回别墅吗?”我也看向蔺寒深,他感冒了,最好是早点吃了饭休息的好。只是我不好说,担心耽搁他。蔺寒深朝我看过来,眼睛似乎动了下,然后嗯了声,走过来。邹文说我去开车,很快出去。我笑了,赶紧拿过他的西装,跟着蔺寒深离开。晚上我做了清淡不油腻的菜,蔺寒深吃了些,虽然不多,但比中午的多了许多。我稍微放心些,收拾好厨房后就出来,我想着给蔺寒深量量体温。今天去药店的时候我顺便买了体温计,退烧药,还有酒精这些平常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只是蔺寒深不在客厅,那是去哪了?我看向四周,没看见蔺寒深的身影,便去书房。一般这个时候,他不会睡,那应该就是书房。但我敲了门,书房里也没回应,那人就不在书房,我又去卧室,依旧没人。难道出去了?我来到阳台,往下看,一眼就看见蔺寒深站在下面修剪齐整的草坪上,正单手插兜的打电话。大老板,总是很忙的。我转身回到卧室,把酒精和体温计拿出来,又去衣橱里把他要穿的衣服整理出来,明早穿的我放到床头柜上,晚上穿的,我放到浴室。做好这些走出来,刚好看见蔺寒深打开门进来。我立刻走过去,“你好点了吗?”说着,我垫脚去摸他的额头。感冒最好不要发烧,我担心他发烧,手触碰到他额头,有些热,但不烫。我有些不放心,说:“你去那坐着,我给你量量体温。”说着,我转身拿过早就放到桌子上体温计,用酒精消毒,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