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么样,我要是中毒,估计半个京城都要翻过来了。”陆轶握住她的手。刘琰虽然没有没有发怒的迹象,但她的手指变得冰冰凉,好象身体里的温度都被抽走了一样。“没关系,你继续说。那为什么安王要杀他女儿呢”没等陆轶回答刘琰已经想起来:“难道说,她真查出了安王什么把柄”陆轶点了点头。“其实头一个抓住安王把柄不是她,是她母亲。前安王妃以为拿住这个把柄可以让丈夫乖乖听话顺服,结果自己却送了自己的命。”“大嫂朱氏她真的是安王害的”当时朱氏的事情对外说是暴病,但不少人知道内情。这个“内情”是,朱氏是被安王的外室所杀。当时大家听到这内情后也是一番唏嘘,但深想的人不多。比如刘琰就没有深想过。一个外室,弄死正房原配她也上不了位,她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险干这种杀人害命的事所以害死朱氏的其实是安王,为了灭口。第六百零三章 亲人安王究竟有什么把柄被朱氏抓住,不惜杀结发妻子也要保住秘密一定是很重要,很严重的秘密,比杀妻的后果还要严重得多。现在他连女儿也要杀了。刘琰猜到了一些。“小哥坠马的事情,和他有关吗”“有。”刘琰长长的出了口气。当时小哥坠马的事,闹的虽然很大,平王,也就是当时的二皇子,还因此受了责罚当然他受罚主要还是因为他行事不检,但安王自己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冤得很,认为父皇母后偏心,觉得他受罚全是小哥害的。在那以前,两兄弟间关系尚可,从那以后不提了。这事查来查去,又扣到了前朝余孽的头上。有时候刘琰也觉得这些前朝余孽本事太大了,父皇遇刺,是他们干的,小哥坠马,是他们干的,围场里刘琰和小哥一起遇险是他们干的,宜兰殿被投毒依旧是他们干的。斩不尽杀不绝,春风吹又生。反正前朝余孽就是个筐,谁干了坏事都可以往里装,他们本来就无恶不作,不让他们背锅那让谁背。不是他们干的,也是他们干的。“围场那次的刺客呢”陆轶略一犹豫,也点了头。其实宫里闹过不止一次刺客,父皇几乎每年都会遇见刺客,有时候甚至隔几个月就会有一波。但围场那次不一样,那次的刺客目的明确是奔着小哥去的,刘琰算是被捎带上。那次遇刺,除了父皇和小哥,别人那里都没事。杀父皇不足为奇,为什么还要捎带小哥呢如果要一锅端,为什么跳过前面一二三个皇子,要杀老四皇子里他是最小的,前朝余孽更应该对皇长子、还有当时比较出风头的皇次子下手吧只对皇子之中的一个出手,这些前朝余孽怎么想的也许是他们觉得四皇子看起来特别不顺眼,特别想要除掉他。嗯,如果父皇和小哥都没了,那剩下三个皇子说不准会特别高兴刘琰觉得可以排除三哥,他没有那个心计。二哥呢不是刘琰看不起他,他那个脑筋,也挺难的。算来算去,如果真有个皇子夹杂在其中,那也就是大皇子了。陆轶又点了点头。刘琰到现在都不太愿意回想遇刺的那天,而且直到现在她能回想起的记忆也并不连贯,不完整。太医说过,这是受惊过度,还让刘琰放宽心,不要太计较往事。这种事药石没多大功效,其实就得靠时间,天长日久,渐渐淡忘了也就好了。或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再看这一段经历,就不会觉得有多在意了。后一句刘琰觉得可以理解为,倒霉着倒霉着就习惯了,以后肯定有更糟心的事在等着,等亏吃多了罪受够了再回头看这次的遇刺,那就不觉得这事儿算是一回事儿了。就比如现在,她知道围场那次刺客的幕后之人是谁了,这一刻她再想到围场啊、刺客啊,受伤啊这些事情,确实不怎么难受了。心里好象麻木了一样。“他要杀小哥,还要杀我”刘琰有点纳闷:“我又不可能和他争太子宝座,他杀我做什么啊只因为我和小哥走得近吗”“也许是吧,个中原由,大概只能去问安王自己。”“我不想问。”亲妹妹去问亲哥哥,你为什么要让刺客杀我想想都觉得既悲凉,又可笑。她想得到什么答案呢安王可能会干脆承认,就是想一并除掉她,也可能会说,那是误伤,他本身没有那个意思。但事实不会改变,当时刺客要杀她是真真切切的,如果没有陆轶救她,刘琰早死透了,到现在坟头的草说不定都能长了半人高。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去追究当初是有心还是无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过刘琰心绪平静些之后,又想到另外一个疑惑。“你今天,就是去查这件事了”一天就能查得这么清楚陆轶摇头:“这件事牵涉甚广,我在里面的用处不算太大。”这话就谦虚了,如果真是用处不大,那何必天不亮就把陆轶叫走,忙到现在人才回来呢这会儿早过了刘琰平时歇息的时辰的,但是她现在靠坐在床上没有半点儿睡意。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一天半晌的能查这么清楚的,也许,不是从今天开始查的,可能已经查了几个月,或者更久,也许从小哥那次坠马,一直到现在,父皇都在追查这件事情。只是刘纹的那碗甜汤把锅盖子揭开了而已。盖子没掀之前,一切看着太太平平,安然无事,盖子一揭起来,才能看见锅里早就滚水如沸。这盖子即使从外面揭开,也早晚会被顶开。父皇是不是早知道其中内情了还有安王大皇兄,他是怎么一边在面子上做得那么温良软弱,装得那么父慈子孝,可私底下却能杀父杀兄弟杀妻子甚至连女儿都要杀。听起来真可怕,简直不象人能干出来的事。这样的人,竟然还是她亲哥哥这人简直丧心病狂。就那么想当太子,想当皇帝父皇和母后一定很难过刘琰小声问陆轶:“现在他在哪里啊”陆轶知道她说的“他”是指谁。“暂时拘押起来了。”“其他人呢”“圈在安王府。”不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置他。这件事情必然不会就此结束,肯定会有很多人要被牵连进来。安王蓄养的人手、门客、为他效力的官吏还有一些觉得他可能会成为太子,和他走得近的勋贵宗室这些人里可能有毫不知情的无辜者,但是这种时候,误伤在所难免。父皇应该不会杀亲生儿子刘琰这样揣测,可是她也不能笃定。但是安王算是完了。父皇他要是那么心慈手软,他还能稳当当坐在皇位上吗不等刘琰再问,陆轶主动说:“刘纹她一直病着,大概过了这几日,就会送她去合适静养的地方。”“比如”“可能送到慈恩寺,或是旁的什么地方吧。”第六百零四章 进宫慈恩寺,送进去了,大概就出不来了。对于安王和刘纹父女俩,刘琰没什么想多说的。陆轶轻声说:“不早了,先睡吧。”刘琰点点头,躺平了,头在枕头上挪来转去的,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陆轶借给她一条胳膊枕。以前刘琰总觉得枕胳膊怪别扭的,再说,一枕一宿,不得把他胳膊枕废了啊。两人成亲这么些日子,说不枕不枕,也枕过那么两三回,不过不是刘琰主动要枕的,有时候是太累了嗯,有时候没注意到,就枕了。现在枕着他,刘琰不知怎么,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已经过了冬至,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今天尤其的冷。从里到外,从脚底到心口,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但是陆轶身上是暖的。这暖意源源不断,坚实可靠。陆轶又对她说了一声:“睡吧。”刘琰含糊的应了一声。这次她是真的睡熟了。安王的这件事象是又一阵刮过京城的寒风,整个京城的人都缩着头不敢出声,象是都在怕一出头,就被风把头刮掉了一样。刘琰进宫请安。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候,宫门对于刘琰来说还是畅通无阻的,就连宜兰殿她也可以长驱直入。曹皇后安静的坐在她惯常的位置上,朝刘琰招了招手:“过来。”刘琰行完礼起身,走上前坐到曹皇后身边。短短几日没见,母后象是老了十岁一样,脸上的脂粉都掩不住眼角深刻的纹路。对刘琰来说,安王是个不亲近的兄长,和一个远房亲戚差不多。她也难受,但难受有限。对母后来说不一样,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还是长子。安王的种种作为,跟往曹皇后心口扎刀子没什么两样。结果没等刘琰想到怎么安慰她,曹皇后倒反过来跟刘琰说:“你别太往心里去,要是夜里睡不好,就多抄抄经。”要是说她会睡不好,那母后恐怕会更睡不好。刘琰都怀疑,曹皇后这些天合过眼没有。她陪曹皇后说了会儿话,还替她捏了肩膀。刘琰这一手还是没进宫之前,在外祖母身边的时候学的,只是这么些年也没有什么历练的机会,捏的不会多舒服。但她没捏多大会儿功夫,曹皇后就靠在那儿,眯着眼睡着了。英罗在一旁悄悄跟她招手,刘琰也正好有事情想问她。两个人在门边说话,声音都很小。“多亏公主今天来了,娘娘这几天都差不多没睡着,精神差得很,东西吃的也不多。”刘琰小声说:“我该早些来。”“公主今天来也不晚,这几天宫里宫外头事情也多。”刘琰问:“父皇这几天呢”这话若旁人问,那肯定是不妥的,但四公主问,英罗知无不言。“皇上也是一样,睡得不安稳,胃口也不好。”刘琰点了点头。安王是被收拾了,一败涂地,但父皇就是赢家了吗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谁是赢家。“有劳英罗姐姐了。”刘琰看得出来,英罗也显得憔悴了。“这是奴婢的本分,可奴婢虽然能伺候娘娘饮食起居,却无力替娘娘排遣烦忧。”“这不是你的过错。”别说英罗办不以,就算是刘琰也办不到啊。安慰宽解的话谁都会说,但那些话有用处吗刘琰觉得是没多大用处的。也许时日久了,伤痛慢慢会平复。但不知道为什么,刘琰转头看向殿阁窗外有些灰黯的天空时,总觉得安王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她对这件事情了解不多,除了陆轶告诉她的事,其他的人和事她也没有主动去打听。所以她不大能估摸得出这件事会如何落幕,在何时休止。她只是心里沉甸甸的,有东西压在那里,挪不走。曹皇后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让英罗喜出望外。这些天,即使是晚上,曹皇后也都睡不安稳,总是翻来覆去的,英罗守夜时,觉得皇后娘娘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就要醒一回。人是天天都要睡觉的,缺一晚还行,可是一直一直的睡不好,那肯定不行。安神汤太医也开了,皇后娘娘也喝了两回,但效用不大。结果今天四公主一来,皇后娘娘中午就能睡了一会儿,虽然时间不算太长吧,但睡的踏实啊,英罗一直在旁守着,确定皇后娘娘是真的没有在睡梦中有皱眉、心悸,中途也没有醒来。曹皇后醒了之后,刘琰陪着曹皇后一起用了莲子汤。英罗真想把四公主就留在宜兰殿算了。不过也就只能想想。现在这时候,多事之秋,四公主就算愿意留下,曹皇后也不会答应。刘琰出宫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倒不是时辰太晚,而是天气阴沉,风也更紧了,说不定晚上就有雨雪。车子走在空落落的街道上,刘琰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除了车前的灯笼,外头几乎是一片漆黑。平时走熟了的这条路,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好象偌大一座城,变成了一座空城,昏暗,寂静。危机四伏。“公主,驸马来接了。”陆轶带人骑马是从后头赶上来的,刘琰知道他八成是又忙了一天,让人停下车,招呼陆轶上车来。陆轶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身凉气。他先把斗篷解了放在一旁,才坐到刘琰身边来。刘琰问他:“你是从宫里出来”陆轶摇头:“不是,原是想去景丰门那儿接你的,没想到你早出来了。”“路不远,你不用特意来接我。若是事情办完了,你直接回府去,多歇一会儿总是好的。”这几天陆轶又往下掉肉了。刘琰能看得出来。他每天办的这差事,是既劳心又劳力。父皇的意思本来是要过了这个冬天要给陆轶换个差事,但现在看来,这个冬天还没过,陆轶这差事就已经派上了。陆轶轻声说:“我想早些见着你。”这句话说得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