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好厨子做了,请她们去尝个新鲜。顺便姐妹很久没见了,也好好聚聚说说话。刘琰去了以后才发现,福玉公主今天没请外客,就她们姐妹几个。真难得姐妹五个人,好象已经很久很久没聚这么齐了,不是缺了你就是少了她,刘琰都不记得上次她们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是大姐姐出嫁前还是哪年过年的时候不过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外面厅上有三位驸马,嗯,还多了三个孩子加上大姐姐肚子里那个就是四个。刘琰心这么大的人都难免感慨。刘芳让乳母把孩子抱去安置,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追出去叮嘱两句。刘琰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甜汤,见刘芳回来了问她:“石头睡了”虽然说姑娘家叫这个名儿有点奇怪,但是多叫几次也就习惯了刘琰觉得这名字除了太刚硬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叫得很顺口,比那种挖空心思给孩子取个怪名的强多了,认起来费劲,叫起来还拗口。图什么呢难道取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孩子长大一定出类拔萃刘琰理解这种望子成龙的心情,但是她觉得真没必要。小石头这名字嗯,也挺好的。福玉公主也是这么说的:“小石头这名字不错啊。”一点儿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别扭的。公主们的聚会还算是和乐,毕竟姐妹间没多少利害相争。唔,也不能这么说。刘芳从一开始就不着痕迹的打量福玉公主和刘雨。主要是打量刘雨。众所周知嘛,田霖以前是福玉公主的未婚夫,要不是出了梁州那档子事儿,估计现在的驸马肯定不会姓孟而是姓田。可现在田霖同刘雨又定下了亲事,圣旨都下了,不会更改的。外人不知道内情,只以为这亲事是皇上指的,可能是出于对田霖的爱才和补偿才指了这门婚,可她们都知道内情啊。刘雨和田霖早就暗中来往了。现在见着福玉公主,不知道刘雨心里是怎么想的。刘琰倒没有刘芳想的那么多。大姐姐和田霖早就没有关系了,至于刘雨,她给自己找驸马虽然是离经叛道了一点,但父皇都肯成全她,刘琰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大姐姐会不会心里不舒服肯定不会啊,大姐姐哪会在意这些事。事实确实与刘琰想的一样,福玉公主一点儿也不介意刘雨和田霖定下了亲事,还笑着说,等刘雨出嫁的时候也给她送份儿贺礼。福玉公主出手一向大方,既然说了要送礼,就不会简薄。二公主出嫁的时候她送过一个田庄,刘芳出嫁的时候她也没小气。刘琰还没出嫁呢,二公主就送了一个朝云园这可是在京城里的,一个有来头有名气的园子。到了五公主这里,想来福玉公主出手也不会小气。福玉公主不在乎,刘雨倒象是有些不自在,话不多,东西也没多吃。第五百四十五章 姐妹刘雨本来就一直有些怕福玉公主。福玉公主没出嫁前就怕,那会儿不光是东苑,宫里好些事儿都是福玉公主帮着曹皇后管着。后来福玉公主跟她说了她自己的身世,打那以后,刘雨再想起这个大姐姐,心里更没底气。在旁人面前她是公主,衣着光鲜,满头珠翠。可是一站在大姐姐面前,刘雨就觉得自己简直衣不蔽体,捉襟见肘,别提多软弱了。怕什么来什么,用过午膳,福玉公主单把她叫了去,问她:“你和田霖是怎么一回事。”刘雨沉默了一会儿时间不算长,还没说话眼圈儿先红了。“我就是就是,”刘雨声音更低了:“他让我心里踏实。”福玉公主皱了下眉头。心里踏实这是个什么意思“旁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家世可能都比田霖好,长相能力也都不差,他们也愿意娶公主。可是,”刘雨低下头:“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世,不知道崔家是因为谋逆被族诛的,父皇压根儿不喜欢我,娶了我的人前途借不了我的光,只会被我拖累。”福玉公主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她能说刘雨想太多了吗也许有一些偏执,但她说的也不算错。崔家早灭族,现在的人知道这一家人的人本就不多,纵然有些知道,也以为是因为当年战乱中倒霉被乱兵屠戮。但知道内情的人还有,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找田霖,难道因为他家人也”牵涉谋逆这样两个人谁也不比谁更寒碜,就能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了福玉公主觉得她这想法真清奇。“不是的。”刘雨说:“我是真的和他在一起,心里踏实。那天赏灯我本来不想去的,我跟四姐姐也说了不去,但是看着外头焰火爆响,自己一个人待在寝殿里,我忽然有些害怕。”“怕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禁足那一年,麓景轩都这那么冷冷清清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我也说不上来我怕什么,后来我就带了人去看灯,还没进门脚就扭了,是田霖伸手扶了我一把,还送我回宫。”“正月十六我让人给他送了份儿谢礼,他收了,还托人带了一瓶药膏给我,外用的。说是有很效验的方子,让我可以试试。”“那时候我也没有想要和他在一起,只是很感激他。”福玉公主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改的主意呢”听刘雨说了这些,福玉公主总算明白了一些前因后果。听起来这两个人不象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出于什么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才走到一起的。“二月初二的时候,父皇和母后带着我们一起去皇庄,回来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桂溪寺。我不知道我娘葬在哪里了,她肯定不能葬入妃陵,享不了祭祀香火,我想给她做场法事,再让寺里人给供个牌位,点个长明灯,也算是尽我的一点儿心意。”“我遇见田霖了,他也去寺里,为他家里人”“我没瞒他,告诉他我去寺里是为了生母一点儿身后祭祀。”福玉公主没插话。不管以前田霖知道不知道刘雨母家的事,经过这事儿他肯定知道了。如果崔家没罪过,刘雨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出宫来替崔嫔点长明灯“他送我回了宫。快到宫门的时候他说,若是我以后有什么想办的事又不方便出宫,可以让人给他传个话,反正他现在身上也没什么要紧差事,空闲的时候多。”“我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和他说话,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心里都踏实。大姐,其实我一直觉得心里发虚,发空。即使是我禁足之前,行事张扬放肆的时候,我心里也一直都发虚。现在想想,其实我自己也未必不明白,父皇根本不偏爱我,我怎么折腾都比不上四姐,那时候我不想承认,禁足之后我不承认也不行了。”“我知道他以前是和大姐你定的亲,也知道他那家世这辈子想翻身很难了,还有,他比我年纪大,家底薄,带侄子侄女,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想天天都看见他,和他一起过剩下的日子。我知道我这样做太任性,还把难题推给四姐、四哥他们帮我出头,在父皇面前讨情”“行了,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添妆不会反悔的。”福玉公主一笑:“不过成亲过日子,不是你一个人做得好就行了,也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需要忍让退步的地方有很多。”“大姐姐你也有要忍气吞声的时候”这不可能吧看刘雨睁着明澄澄的眼睛看她,福玉公主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孟家世代书香,有时候孟家的姑娘们说话引经据典的我都听不懂她们说什么。”需要忍让的事情当然不止这一点,福玉公主说的不过是其中最为轻松的一部分了。毕竟被几个姑娘嘲讽几句算得上大事儿吗再说,等她们出了阁,意识到琴棋书画并不能让她们在婆家立足,不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还不是回过头来讨好福玉公主以求带携比这个更过分的多了去了。刘雨现在可能觉得宫里的日子不如意,期盼成亲后自己当家作主,扬眉吐气的。等她嫁了之后就会发现,成亲之后有成亲之后的不易。比起在闺中时候那些小小的风波,成家了之后她要面对的人和事更残酷。福玉公主起身:“行了,你现在赶紧养好身子,太医的话一定要听,补药要服,天气好的时候多走动走动。”这是福玉公主的切身体会,身子好比什么都强。孟驸马上一次病倒,让福玉公主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一次无能为力。刘雨应了一声是,福玉公主又说:“对了,田霖回京了。”刘雨抬起头来,福玉公主没错过她脸上掠过的惊喜。“不必担忧,你们的亲事应该会顺顺利利的。”第五百四十六章嗯,田霖回不回京,与刘琰没多大干系。但陆轶是真的回京了。象他去之前答应的那样,从黎阳和乌山给她带了东西回来。黎阳的纸,还有乌山的柿子饼。纸这种东西嘛,带得多了刘琰一个人也用不了,索性分送了出去,连父皇那儿她都让人送了一匣。柿饼也是一样。乌山的柿饼挺有名的,捡个儿大的,熟成好的晒出来,晒得特别精心,一掰开里面的芯象一样缓缓的往外淌,实在是太甜了,甜的发齁。刘琰尝了一个,当即立断把柿饼也分送给人了。装柿饼的盒子她倒是留了下来,这盒子也是草编的,她把这个盒子放在架子上,跟上次去蔓山曹皇后给她编的那个草篮放在一起。那个草蓝刚编的时候是青色,现在可能因为草茎在渐渐变干的缘故,篮子的颜色变淡了。“让人去朝云园收拾收拾,我想明天去赏雪。”豆羹应了一声赶紧就出去传话。不但朝云园要收拾,安和宫也得预备预备。这天寒地冻的,雪有什么好赏的反正豆羹是不喜欢下雪天,容易湿了鞋袜,脏了衣裳,冻伤手脚呃,说起这个冻伤还有件事,在宫里奴婢们生冻疮是常事,几乎人人都有过这经历,豆羹自然也长过,他只长过手脚。不过以前和他一块儿干活儿的小伙伴们,长冻疮的位置各个不同。有人冻耳朵,有人冻脸,还有人居然冻了屁股。这是真的,确实是屁股起了冻疮。其实起冻疮的时候倒不是最难受,难受的是天气变暖的时候,冻疮就奇痒难耐。冻了手的可以挠挠,冻了脚的可以蹭中间,冻了屁股的就咳,反正不大好办。这几天天都没有放晴过,残雪还没化尽,新雪又落了下来。早上一推门,安和宫的庭院里一片白茫茫的。刘琰接过桂圆递过来的手炉,站在殿门前往远处张望。殿阁、宫墙,树木、石阶能看到的地方,全都被雪覆盖着。刘琰听见扫雪的声音,大扫帚哗哗的一下又一下,还有人行走的声音,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刘琰今天的装束格外简素,头上一件首饰也没带,穿的就是曹皇后上次命人送来的新斗篷。用李尚宫的话说,这斗篷又轻又暖,还不沾雪珠,正适合这个天气穿。刘琰说是去“赏雪”,且一个人都没请,安和宫里上上下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公主这哪是去赏雪,这是去见人呢。他们也确实没猜错,刘琰的马车才出了景丰门就停了下来,然后有人身手很利落的掀开车帘就坐进了车厢里。对这人堪称冒失唐突的行径没有一个人大惊小怪,车帘放下,朱盖车又继续向前走。陆轶上车的时候带进来了一身凉气,刘琰要把手炉递给他,陆轶摆摆手说“我不冷,你自己用。”刘琰问“哪天回来的”“前天。”陆轶说“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两天,实在是下着雪路难走。”“人平安就好,迟与早没那么要紧。事情办得可顺利”刘琰指了指茶台“你喝点儿热茶暖一暖。”今天天气是真冷,刘琰出门的时候都有些后悔。这样的天气躲在屋子里烤火取暖不好吗可是她也就后悔了那么一刹那,脚就义无反顾的迈出门了。还是想见他。陆轶这回没客气,提起壶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热茶茶香里带着甜甜的蜜橘味儿,喝起来果香中带着茶香,甜中透些微酸,这么一大杯喝下去,身上果然满当当的都是暖意。“不是太顺利。”刘琰有些意外“怎么回事”毕竟在她印象中,陆轶好象从来没遇到过能难住他的事情,不管在别人看来有多棘手的事,到了他手上都变得简单明了。就比如瑞国公夫妇的事情,就是如此。事隔数日,他们夫妇都已经下葬了,京中并没有什么不利的传言,众人都只说他们夫妻情深,所以才一起走了。如果没陆轶把这事儿给早早查清,天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事情办妥了,只是过程不那么顺利。”陆轶解释说“要找的人已经过世了,我只能带了几样东西回来,也能交差。”刘琰也没细问。“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差事”“没了。”陆轶笑了,看着她说“后头没什么事了,一直到过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