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点心动了。他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内情呢要是这时候他派人去押注在陆大人身上,肯定能大大的赚上一笔,让那些敢开这个暗庄的兔崽子们赔得当裤子林夙其实对这事儿也不怎么上心。对他来说,让他带人去抄个赌场那真是大材小用了。再说,林夙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太过份的地方对公主是有点不恭,可名单上的那些人没准儿一点都不介意被人拿押注。说不定有人还乐意借此扬名呢。这个春天京城多热闹啊,三年一次春闱,还有人开赌押头三甲各是哪位才子呢。正赶上四公主要定亲选驸马,赌一赌驸马人选也没什么大不了嘛,其实照林夙看,皇上皇后大可不必理会,还显得大度。他笑嘻嘻的跟陆轶说:“这皇家又要办喜事,百姓们跟着发发小财,这也显得天家与民同乐了是吧”陆轶只是微微一笑。其实不管是林夙还是陆轶都很明白,这京城里的水深着呢。大大小小的赌场着实不少,但有门路,有胆量把新科进士和驸马人选都拿来押注开赌的,注定不会是小人物。仇二刚来回禀说陆轶也被人拿去押注的时候,陆轶就知道了。这些人消息够灵通的。没有点儿背景没点儿门路的人,不可能知道皇上皇后看中的人选都有哪几个。这些地下开赌的人背后,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根本就是宗室皇亲,也就这些人既消息灵通,又胆大包天。皇上早就想整治这些人了。偏偏他们还不知道大祸将至,拼命的蹦跶作死。不收拾他们收拾谁这些人干过的破事儿,皇上那儿都攒了几大箱子了,即使没有这私下开赌的事,皇上也早就预备要收拾一批人。削爵罚俸那都是轻的,只怕有人得掉脑袋,或是送到皇陵去看管送进去容易,想从那儿出来可就难了,这等于下半辈子要终身幽禁。别觉得能活着比死了强其实这么被关起来那是活受罪,皇陵那儿有什么只怕到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受折辱,没准儿还有劳作等着他们呢。“这差事我看你来办最合适。”林夙笑着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陆轶:“我就不方便越俎代庖了。”陆轶对四公主的讨好亲近,瞒得过旁人,但绝对瞒不过林夙。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林夙也吃了一惊,他还觉得陆轶这辈子八成要一个人打光棍到老呢。就算他要成亲林夙也没觉得他会娶公主做驸马。他一直觉得,能和陆轶情投意合的女子,怎么也不能是个青涩的黄毛丫头,得有点儿阅历,有些手腕儿的女子。以前他还听说过陆轶和一个名妓的传言。当然了,陆轶再怎么叛逆,他也不能娶个名妓当正妻。可打死林夙也想不到,陆轶居然有心上人了,且这人不是旁人,是四公主。林夙对四公主可是熟悉的很四公主没来京城之前林夙就见过她了,等她到了京城之后,林夙时常宿卫宫中,待在宫里的时候比待在他宫外那宅子的时候多得多,反正他们家死得就剩他一个,宅子里也空荡荡的,倒是宫里他更熟悉,皇上,娘娘,皇子和公主们,都没拿他当外人。林夙看待四公主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样,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陆轶怎么喜欢上四公主的呢就算林夙再精明,这种你喜欢我啊,我喜欢你的事情,他也猜不出来龙去脉。不过林夙对这件事儿倒是乐见其成。陆轶吧,要真夸他,不见得比旁人强多少,但是林夙很了解陆轶。他既然下定决心要成家了,那他必然会全心全意,且绝不会半途变卦。这一点很难得了。其他那些驸马人选,他们之中有人是情愿的,有人是不情愿的。而情愿的人里头,真的是因为喜欢公主而愿意的有几个恐怕只有陆轶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奔着“公主”来的。但林夙有把握,他知道陆轶不是。陆轶喜欢的是“刘琰”这个人。“开赌的有三家,”陆轶说:“其中一家有宣王的本钱。”林夙问:“你能确定”陆轶笑了:“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宣王爱钱,他那个儿子更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窝囊废,没什么事儿这父子俩不敢干的。”而且在宣王看起来这根本不算事儿,一没偷二没抢的,更没有杀人害命,所以他根本没想着要刻意掩人耳目,替他办这事儿的人除了他的大管事,还有他的妻弟,也就是宣王妃的亲弟弟。连宣王世子都时常在那里出出进进的,根本毫无顾忌。这一家就是仗着宣王府的势宣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这靠山在他们看来可是够硬的了。另两家一家背后是宗室,另一家陆轶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应该寻了不止一家靠山。查封赌场不难,但是他们所得的那些钱财可未必能尽数查抄出来。旁人一说起赌场,就觉得那是个销金窟,但赌场之中未必会存有大量现银。再说,把那些赌场的人逮住了,他们背后的人却难以触及,斩草不除根,要不了多久仍旧死灰复燃。“行吧,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林夙一笑:“这可是件得罪人的差事啊。”陆轶没出声。得罪人他从来没怕过,怕都是那些与他作对的人。第四百五十六章 荷包陆轶领了这个差事。林夙也不去管他怎么干的,反正人手随便他使唤。第二天京城里那些拿新科进士、拿新驸马下注场子就都悄悄收了。赌场是抄了,可是京城里那些流言飞语的并不可能一下子被抄干净,人家关起门来说话,兵马司和内禁卫的人总不能趴人家窗根儿底下去偷听吧有人说这当驸马可比中状元要难。状元三年就出一个,公主嘛,可不会年年都有。再说,考中了状元未必就有大官做,不信的话可以打听打听,历年的那些状元们现在都在哪儿呢最大当过什么官儿可要是娶了公主那就一样了,名利地位全来了。可也有人说,中状元人家那凭的是真本事,有真才实学,靠着多年苦读,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有人从十来岁就下场,到五六十岁还在考呢,要赢过这么些人,多不容易。而状元呢,首先十八以下的,二十八以上的全没戏了,娶过妻成过家的当然更不可能,生得好,家世好,年纪相当又没议过亲的年轻人,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这驸马怎么挑也不会跑出这个圈子。到底哪个容易哪个简单这个么局外人也只能是远远看着,漫不着边的猜一猜。刘琰嘛刘琰这会儿又被程先生教训了。程、柳、张三位女先生,程先生名声最大,才学最佳,脾气最凶。柳、张二位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张先生,她教女红。本来嘛,公主们会不会做针线也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张先生待她们很是宽松,活计爱做就做两针,不爱做张先生也不催逼。刘琰本来就不是心灵手巧的那种人,做针线这种活计又需要耐心,她坐不住。这么一来,她的女红本事如何可想而知。海棠花开的时候,张先生说请公主、郡主们做一个海棠花荷包。结果刘琰做是做了,就是做出来的那模样别说往身上戴了,不是看着都有点儿伤眼。本来嘛,这荷包倘若拿给张先生看,张先生多半也是一笑而过,说不得还会挑几处刘琰自己都不知道优点把这个荷包夸一夸。真的,张先生那人简直脾气太好了,再糟烂的活计,她都能找出优点来,夸得又真诚,有时候刘琰听着听着,都觉得自己的活儿做得没那么糟了,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嘛。上次张先生让她们缝一双袜子出来,刘琰已经很努力了努力的成果也就是两只大小差不离,但针脚缝的象蜈蚣脚一样,这个实在没有办法。她基本功不行,想要那细密齐整的针脚,除非让人代做。结果张先生还夸她料子选得好,这种棉布料子做袜子最好,柔和,穿在脚上不打滑,也不会扎脚硌脚。结果这次交荷包的时候,张先生不在,居然是程先生代课。刘琰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错。一排几个荷包放在程先生面前,刘琰那个最显眼。她那个荷包最大刘雨也交了荷包,她那个显得小巧些,白绫底子用粉色丝线绣着有些单薄的海棠花。不得不说,刘雨这荷包虽然绣的也很简单,但是至少能戴在身上见人。还有刘纹,这姑娘的荷包做得也不错,如意形的,上面不但绣了朵海棠花,还绣了一只蝴蝶。虽然蝴蝶绣得有点歪歪的,可是人家这个显然是下了功夫,肯定花了不少时间才做出来的。刘琰的这个嘛一看就偷工减料。她不爱绣花,不知道为什么,拿起针来总会扎手,区别只是扎得深和扎得浅,扎得多和扎得少而已。所以她根本就没打算绣花,而是取了取巧的办法,用粉色绸布裁剪成海棠花的样子,再把这绸布另缝在素色荷包上头。这可比一针一线的绣出海棠花来容易了不知多少倍。她也觉得自己这个做得简单了些,有点不大好意思,所以又用绿色绸布拼了两片叶子上去。然后就被程先生训了。挨训嘛,刘琰早习惯了。不过以前挨训,也就姐妹们看着,现在还有刘纹这个侄女儿也一起上课,这丢脸可是丢到晚辈面前了。程先生也没批评她手艺差,反正公主、郡主们的手艺都好不到哪儿去。程先生是说她偷工减料,投机取巧。其他人做的好歹能看出是海棠来,刘琰这个,嗯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当然了,若仔细分辨,大概还是能看出一点海棠的样子,可做得这么粗糙,看一眼就够了,再多看程先生说会伤眼。挨了训斥,这荷包还得返工。刘琰有点垂头丧气。她最近写字背书都挺顺当的,可在程先生这儿很少能得着夸奖。这荷包要返工今晚怕是又要点灯赶工了。以前李尚宫和桂圆还替她着急,说偷偷替她代做。刘琰摇头:“程先生会看出来的。”银杏说:“不要紧,我们做得粗疏潦草些”话没说完让桂圆一眼给瞪回去了。这傻丫头说话总是不过脑子,张嘴就来。是,没错,她说的是实话,可有时候实话才不能说呢。这么明晃晃的说公主做得丑,做得差,不是找打是什么刘琰倒并不在意。反正她做得是差,银杏也没说错。时日长了,李尚宫她们也明白了。做得好不好是一回事,但程先生那儿最不待见的就是弄虚作假。上次五公主出事,源头也是功课作假引出来的。回了安和宫,刘琰苦着脸让人把针线篮子端出来,她还要做荷包。李尚宫赶紧端了一盏清心茶过来,又翻开绣样本子,帮着出主意。“公主别太累着自个儿,近日天气躁热,宫里有不少人咳嗽发热,今天娘娘还打发人过来传话,让公主当心身子。”刘琰拿起一轴线:“咱们宫里也有人病了”“咱们宫里倒是没有,不过听说纹郡主那边有个宫女发热,已经被挪出去了。”第四百五十七章 春猎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也不知道哪来那么耳朵和嘴巴。刘琰做的那个海棠花荷包被程先生打了回来勒令重做,这事儿没到天黑就传得满宫里没人不知道了。用午膳的时候曹皇后问了一次,用晚膳的时候皇上又问了一次,最让刘琰纳闷的是,居然宫外都知道了。刘芳这些日子总折腾些古怪的吃食,有的觉得吃着好,还进上来。今天就差人送了一道面点,一道汤羹这且不说,关键是刘芳还让人送了两本绣样来。合着这消息都已经传到到三公主府里了,那估计别处也一样能打听着。这都什么事儿啊,保不齐明天四公主女红奇差的消息满京城就无人不晓了。刘琰返工的这个快要做好了。她把料子剪成了海棠花朵形状,再缝起来,中间钉上米珠做花蕊,无论如何做得是比第一个精致得多。这个交上去应该可以过关了。第二天四皇子见了她还跟她讨那第一个荷包:“到底做得如何差了拿给我瞧瞧。”刘琰瞪他一眼:“你也来笑话我。”四皇子一本正经的说:“不是笑话,我是真的好奇,究竟那海棠荷包做成什么样儿了,程先生那么不依不饶的”“去去去,已经绞了。”四皇子见她真要生气,赶紧换了话题。“后日春猎,你是跟着我,还是跟着母后一起”倘若跟着曹皇后,那就是坐车去坐车回,打猎也不会上场,顶多骑会儿马,赏赏景,游览一天就回来了。要是跟着四皇子,那当然可以玩儿个尽兴。骑马射猎,登山抓鱼,样样都能尝试。刘琰这才转嗔为喜:“那我跟着小哥一起。”四皇子笑着点头:“也好,那我提前让人预备起来。”上次行宫闹刺客之后,四皇子和刘琰身边的护卫人手都增加了,尤其这次又是出宫,还是打猎,四皇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