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精子里面特别不够使。孟驸马就翻开了本诗经,从头一篇开始念。福玉公主才刚吃了两口燕窝,白芷进来禀报:“公主,驸马,四皇子带着公主们来看望公主呢。”福玉公主又惊又喜:“小弟来了妹妹们也都来了吗怎么这时候过来快快给我更衣梳头。”她现在养胎,怎么舒服怎么来,头发就挽了个松松的纂儿,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格外宽松的棉绫裙子。本来她觉得在丈夫面前也不能这么蓬头垢面,结果孟驸马非劝着她要松快些,千万别拘束自己,为了陪她,自己也穿着布衫披一件鹤氅,脚下赤着脚踩着双麻绞丝编的软鞋。这下两个人都得重新梳头更衣。孟驸马和刘敬往书房说话去了,其他四位公主就进来看福玉公主。“真别说,虽然那些尚宫嬷嬷们整天唠叨,倒也有她们的道理,我看大姐姐气色挺好的。”刘琰挨着福玉公主坐下:“大姐姐你现在每天都吃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刘芳比她靠谱些,问:“听说现在正是害口的时候,大姐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的”“我还好。”福玉公主体质一向好,害喜的症状她也有,但是很轻微,就每天早起的时候干呕几声,白天偶尔会觉得有点恶心,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真的吐出来过,饭量胃口倒比以前还好。今天中午不知怎么居然馋起虾来了,孟驸马亲自给她剥壳,她一个人把一盘子虾全吃了。第七十八章 婚期“你们怎么这会儿过来了”福玉公主算一算,四皇子今天应该是休沐的日子。宫学的规矩定的不算严,毕竟除了皇子、宗室亲贵,能进宫学的家世没一个差的。平时功课也严,但不可能把人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拘在学堂里。皇上一高兴,放上一天假,拉着一帮后辈子弟出去骑马,或是去京郊皇庄打猎,呼啦啦走了八成的人,这课不停也要停。福玉公主看他们明显是吃了饭来的,十分好奇。“我们去了赵尚书府,同赵磊,还有陆轶一起吃了。”“你们怎么和他们一起吃了”福玉公主更好奇了。这两个人她都见过,毕竟孟驸马人缘儿好,公主府三天两头的办宴会,赵磊来过,陆轶也来过。而且在别人看来,孟驸马也属于“不求上进”的那一拨。他才学好,人品不错,但身子不好,受不得累,也出不了力,为官做宰他是不成了,所幸家里的爵位稳当当是他的,现在又尚了公主,一辈子躺着享不完的富贵。“这个就”刘雨抢着说:“我们前两天才认得他们。”抢着把去紫云楼经过说了。刘琰无所谓的端起梅子汤尝了一口。温的。她爱说就说呗,谁说不一样,她抢去说了,自己还能省省力气。刘琰转头问一边的黄连:“梅子汤里怎么没加冰呢”黄连笑着说:“我们公主有了身孕之后,厨房不管做什么都不给加冰了,都是半温不热的。”“哦。”刘琰也不是一定要喝加了冰的,入秋了,宫里头也不用冰了,就是今天天气有些闷热。黄连攒盒捧过来:“四公主尝尝这个,我们公主最近喜欢吃核桃,还喜欢吃杏脯和柿饼。”核桃嘛,刘琰总觉得有点苦味,她不讨厌,也不是太喜欢。杏脯有些酸了。柿饼吧,总觉得有股涩味。大姐姐以前不喜欢吃零嘴的,顶多夏天的时候吃点瓜果。总听说怀了身子的女人口味会变,看来果然是这样。大姐姐这怀的是个小子还是个姑娘要是个小子,那铁定很皮,要不然口味怎么会这么刁钻呢要是个姑娘那就自然了,小姑娘爱吃零嘴儿天经地义。那边刘雨已经说到了“破庙遇狐仙”这一段,福玉公主这些天养胎也是闷坏了,这故事又着实新奇,听的十分投入,不时的追问“后面呢”,让刘雨也讲的很有成就感。其实类似的鬼狐之类的故事,戏上有,书上也有,只是大家看归看,心里明白那是假的。这一桩却不一样,这是真的,而且就发生在他们认识的人身上。“你们有没有把画带来”福玉公主也想看看那副活灵活现的“遇狐仙”了。“没有,画在宫里呢。”刘雨:“不过四姐倒是不吃亏的,去赵家一趟又讨了人家一幅画回来。”她的口气总叫人不舒服。福玉公主只当没听见,问刘琰:“真的又要了他一幅画是幅什么画”以刘琰平时的性子,福玉公主觉得这幅画即使不是遇狐仙那样的,也多半很有趣。结果刘琰让人把画一展开,福玉公主也怔住了。“这画的”“说是檀云寺后山的一座桥。”“这画”福玉公主抬起头来:“这画看得人心里有些闷闷的。”似乎隔着这张纸,隔着几年的时光,仍然可以体会到画画人当时的心情。“赵磊家人都过世了,他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也是不容易。”刘芳问:“上次我们还在大姐你府上见过他呢,他常来吗”“驸马朋友多,常聚在一起谈诗论画的。”不过自从福玉公主有孕,公主府的宴请活动数量骤减,几近于无就怕扰着她。对赵磊,福玉公主确实知道一些,还是驸马告诉她的。“他还没出世父亲就亡故了,后来两个叔叔也死了,赵老尚书受了连番打击,身子也不好,强撑着抚养了赵磊几年,也病逝了。赵磊一个人孤零零的,赵家族里有人想谋夺他这份儿产业,假意说要接他去抚养照顾,其实打的是侵吞他家业的主意。幸好赵尚书生前人缘不错,过去的同僚伸手相助了一把,还有些老仆照料,他才能平安长大,还保住了家里的宅子。”福玉公主没说的是,孟驸马与赵磊早就相识,赵磊少年时那样孤苦,又无心学业,整天傻愣愣的,哪儿都不缺仗势欺人的人,赵磊这样没心眼儿又没靠山的,简直天生就是个招人欺凌的料子。孟驸马虽然身子不好,但是性子却很爽朗大方,明里暗里帮了赵磊好几次,使得那些人不敢做得太过分。“原来他身世也这么”刘芳察觉到自己失言,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旁人都没怎么注意,只有赵语熙似是无意的看了她一眼。怕福玉公主累着,她们并没有多待,喝过梅子汤说了一会儿话,刘敬就同公主们一道告辞了。刘琰拿了那幅画回了安和宫。坐在步辇上的时候她还在琢磨,这画很好,小哥也说让她别胡乱把人家的心血给糟蹋了。把画挂在哪儿呢挂书房挂后殿还是挂在偏殿感觉都不大合适。怪不得赵磊自己说,这画画完了之后好几年都装在箱子里头呢,多半他也觉得挂出来不合适。刘芳的太监停在路边作揖,说:“四公主,我们公主请您去坐会儿。”“好啊,去告诉三姐姐我回去换了衣裳就来。”银杏端水服侍刘琰洗脸,趁着她洗脸的时候回话。“今天听说瑞国公夫人进宫来拜见皇后娘娘。”“哦她来了是不是三哥的婚期定下了”“是,听说就定在明年开春。”“知道是哪天吗”银杏摇头:“只知道是开春,还不知道具体日子。”刘琰放下巾帕,由衷的说:“希望三哥成了亲能改改脾气。”可是不管她自己还是身旁服侍的宫女,都知道这可能不太大。三皇子是个天生的浑人,白长着脑袋从来没用过一样,做事从来都不顾前不顾后,天天惹祸,一年到头没个消停。第七十九章 定亲刘芳也洗过了,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她的宫室怎么说呢要没有宫人天天给她料理,她能把自己埋了。东西喜欢全放在手边,不管用得着用不着的,满眼凌乱她自己好象从来都看不见。刘琰忽然想起今天进赵磊的画室,也是乱的可怕,都找不到可下脚的地方,可人家自己还觉得乱中有序呢。“三姐你有事找我”难道是想和她一块儿写字做功课明天又要交功课本子,可今天又玩儿了大半天,刘琰回来的路上就在琢磨这功课写不写得完要是写不完可怎么办她也不好意思再找二姐姐替写了。嗯,晚上挪出两个时辰来写,多点两盏灯。刘芳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天气热,刘芳没在寝殿住,一直住在比较凉快的岁芳轩。这会儿刚洗过澡,前后窗子都打开,穿堂风吹得人身上凉凉的。刘芳靠在竹榻上,刘琰则坐在窗边等宫女端茶来。竹露茶碧绿清澈,凑近些能闻到竹叶的清爽气息。刘芳轻声说:“翠儿定亲了。”刘琰抬起头来:“什么时候的事”宣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小时候遇着饥荒,皇上爱护弟弟,还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弟弟吃。也许是幼时身子亏了,后来宣王年纪轻轻就得了肺病,一直病歪歪的,虽然现在封了个王爵,还是整天闷在王府里不动弹。按说这样亲近的关系,宣王府郡主的亲事她们应该知道的。“听说就是前天,没惊动人,”刘芳小声说:“定的却不是那个跟她一起出京的人。”刘琰有些意外。怎么会换人了呢翠姐要是不喜欢他,断不会跟他一块儿逃家。这一去数日才被人找回来,还闹得京里京外流言纷纷。刘琰听说她自打回来后就被关着,除了上回二皇子成亲她随宣王妃韩氏露了面,就再也没见过她。“为什么啊那她定下哪家了”都喜欢到和人一起私奔了,怎么现在定亲却另嫁别人“我也不清楚啊,”刘芳小声说:“只是,听说是她自己不肯了。”“啊”刘琰更纳闷了:“她还改主意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刘芳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疑惑,跟别人又不好说,才特意找了刘琰来。她俩情分好,与旁人不同。“三姐你是听谁说的没打听仔细”“我宫里的宫女听针工局的人说的,因为吉服什么的得按规制来,宣王府的绣娘做不了。”顿了一下,刘芳说:“其实说什么绣娘做不了,我看说不定是宣王妃太抠门。要是自己做,那要用的金线、凤冠上用的珠宝不都得她自己掏腰包要是让针工局做,这些可就都走宫中的账了。”刘芳和宣王妃韩氏没什么仇,也没多少交情。当时她生母没了,韩氏倒是会说漂亮话,说她可怜,说她爹的不是,可没见她出一文钱的好处。刘芳反正是没吃过她家一粒米,穿过她家一丝儿布。曹皇后把刘芳接过去抚养之后,她还假惺惺的说自己也有这个心思,只是四嫂先接了人,她就不好跟四嫂抢了。那话听得刘芳直恶心。你小气就小气呗,刘芳不至于因为她小气就记恨她。可你小气就别硬充贤惠大方,当谁是傻子呢刘家本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韩氏也就是普通的农家女儿,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进京城,封王妃,住王府。虽然这际遇是一步登天,那股小家子气却改不了。刘琰忍不住笑:“真别说,婶子她是干得出这事来。”能揩别人的油,那就坚决不会自己掏腰包。郡主出嫁,按说宗正寺是有一份儿嫁妆的。但是之前出嫁的姐妹哪有指望着这份儿嫁妆的宗正寺给置办的嫁妆也没多少东西,单子挺厚,可是连一对盆儿一对烛台一对帐钩都写在上面,全是零碎儿。“那现在是同谁家定亲了”“听说姓方我也不确定,好象那家老爷是工部的官儿,肯定不是尚书。”“那我也知道。”虽然她们姐妹不关心朝政,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工部尚书她俩不认识但知道,姓齐,好象也没有听说人家家里有适龄的公子谈婚论嫁。“大概不是侍郎,就是个郎中吧是家里的独子,读书人,中举之后没有再考功名,已经授官了,听说一成亲就出京去。”“这真是”姐妹俩面面相觑。都觉得刘翠这门亲事结得实在是有点太仓促。处处都透着一股匆忙将就的意味。刘翠上次出走,刘芳听说她和对方并没有做越轨之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本来这事儿最好的结果就是刘翠和那人成亲,这样一来,丑事也就遮掩过去了。万万没想到她会另外定亲,且寻的是个谁也没听说过的人,一成亲还就要出京,怎么都象是被宣王府流放了一样。急匆匆嫁人,急匆匆离京。亲事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这样仓促,难道不会误了她的终身“唉,从那事之后我一直没见过她,她成亲之后又要离京,以后想见面恐怕更不容易了。”刘琰也点了点头。“那咱们是不是也送她点什么以后不常见了,也算留个念想。”“是该送点。”二公主出嫁,她俩也决定送礼添箱,不管规矩如何,总归是做妹妹的心意。刘芳给二公主准备的是一套玉梳篦,刘琰准备的是父皇有次单给她的琉璃塔。说是一座塔,其实围着这一座塔,还有院落,亭台小桥楼阁,非常精致。刘琰喜欢的不得了,看到第一眼就说:“龙王的水晶宫是不是就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