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仅因为伤害还有可能因为爱啊”说完,她看了看我,又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这一刻,我在心里对着三哥说:三哥,你没有完成的心愿,我替你完成,为杨妃送终转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李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我丝毫没有顾及他帝王的身份,我冷着脸,从他身边经过,全当他是空气。“高阳”李治叫住了我。我转过头,用讽刺的语气说:“陛下叫住我,是因为我没有向陛下行礼吗”我顺势对着他拜手一礼。“高阳,朕知道,因为三哥的死,你恨着朕可是朕真的是被逼的,我不想杀你们的你要相信朕”他解释着,依然是一副懦弱的神情。“哼”我冷哼一声,“好个被逼的,你是皇帝,大唐最高的权利掌握在你手里,谁能逼你”我毫不退让的说。“高阳朕也有无奈这个皇帝当的的确窝囊三哥的死,朕也很难过,朕已经给他最高等级的墓葬”李治红着脸说。“人都死了你还指望他去阴曹地府里效忠于你吗再高级的墓葬有何用呢”我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质问着,“当初是谁保证着一定好好对待自己的兄弟,我再三的哀求你放三哥回益州,可你就是不肯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李治惭愧的低下头,他用手抹着眼眶,看的出他很懊恼可是,我真的无法原谅他,我恨他“陛下您的兄弟姐妹有几十个,你怎么不把我们都杀了”说完,我便将轻纱的帽围戴在头上。头也不回的离去。三哥死后,我高阳再无兄弟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填了李恪的坑终于快大结局了第108章 解我心头恨一转眼十几个春秋过去了,在这平淡相守的日子里,曾经的轰轰烈烈已然成为我们的骄傲。旭日东升时他带着我去山泉的那边提水,晚霞斑斓时陪我一起欣赏山中美景,冰雪严寒之时他用身体温暖着我。在某个清晨,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猛然发现我的脸上已在不知不觉中雕刻着岁月的痕迹,辩机站在一旁帮我梳理着长发,忽然,他的目光在我发间一愣,又很快的恢复着从容。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长出了几根白发。“辩机,我有了白发”我淡定的问。辩机望着铜镜里的我,嗔怪着:“没有我怎么没看到”他弯下头,用侧脸贴着我的脸,“你看啊,镜中的高阳还是那么好看”我们望着铜镜笑着,十几年形影不离的陪伴,每天都活的那么满足,爱情在我们之间不断地升华再升华,眼前的辩机,仿佛早就与我的生命融为一体。我一直认为,我是大唐最幸福的女人。当安定公主与杜荷的儿子成婚的前几天,我才告诉她的身世,唯独删除了武媚娘要掐死她的那一段。安定哭成了泪人。她跪在地上问:“姑母,我的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为何她会弃我于不顾。”我与辩机对视一眼,才回答:“这些年,你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平凡的女子,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可是你长大了,即将嫁做人妇,我想你又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你要明白,你虽是公主,可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公主应有的尊荣,同时,你也不必承担公主的重担”当她告诉我,她要像我一样,守着自己的爱情,忘记自己的身世时,我心里多年得石头终是落了下来。直到成婚的当晚,武媚娘带着一大堆的珍贵贺礼赶来,可安定丝毫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依然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的喊着。武媚娘虽然失望,但内心也释然,见到我依然会说起朝廷之事。“陛下还是不忍心对长孙无忌下手”武媚娘说。“他的懦弱是打骨子里来的现在朝中一切都是你来打理的,他不过是个傀儡”我嘲讽着“你果然还是没有放下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武媚娘感叹着。“三哥死后,我再也没有了兄弟”我说。“陛下近来头风发作,常常卧床不起,倒是常提起你,终究他心里的这个结还是没有解。”武媚娘说。我冷着脸,不再言语,心里依然排斥着听到李治的任何消息。正如武媚娘所言,李治终究没有逃脱李氏家族的头风症状,当生命进入倒计时,武媚娘强行将我接入宫中,希望我与李治进行最后的开解。就在我们见面的那一刻,垂危的李治向我伸出了手,他的手在不停的抖动,可我没有靠近他,只听见他费力的说着:“高阳这几年,三哥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我哼笑着:“看来陛下常常做噩梦啊”李治失望的叹了口气:“高阳,你无法想象,那一夜我经历了什么,朕在那道圣旨上盖上玉玺时心里有多痛苦。三哥死了,朕有多么的内疚”他露出了极为悲哀的表情,“临了了,朕只希望,你能原谅朕,只有你原谅了,三哥才会原谅朕”多痛苦哼即便是痛苦的,可他还活着,三哥却再也活不了了“对不起陛下高阳做不到”我坚决的说,“这一生,我恨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父皇。你想不想杀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哥已经死了”李治失望的,沉重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很想哭,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直到他闭上眼,对于三哥的死,我依然无法释怀我依然恨他武媚娘终于大权在握,那长孙无忌便是他第一个要铲除的对象,几天后,我又一次来到了掖庭狱,只是如今的掖庭狱早已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这里到处都是哭喊声,刑具不断的创新,到处血迹斑斑,喊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若不是还有最后一个心愿未完成,我想我此生都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一直以来我出入大明宫都是轻纱帽围遮面,只有这次,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仔细的看清我的脸。当我卸下帽围时,长孙无忌被我吓的倒退了几步,他不敢相信的喊着:“你是人还是鬼”转而他又确定的重复着,“你一定是鬼是鬼”我讥笑着:“哈哈,让你失望了我是人”他恍惚的摇着头:“你已经被赐死了,怎么可能活着呢”他走上前来,瞪着眼睛看着我,仿佛又一次的确认,我究竟是人还是鬼,“为何你没死怎么会怎么可能”“那死的是我的侍女静儿。”我愤恨的说。起初,长孙无忌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转着眼珠思考了一刻,“是澹儿居然是澹儿这个逆子早知道他对你有情,没想到他居然连我这个父亲都骗。”他一怒之下将手重重的锤在墙上,将额头摊在上面。隔着栅栏,我能看到他身上一条条的血迹,我随后看了看身边的武媚娘,她半笑着问:“高阳你想怎么处置他”“他杀了我三哥,还对我的男人用了刑,这些我都要让他偿还”我望着长孙无忌说。“放心一定让你满意”武媚娘轻语,转头走过我的另一侧,她对着长孙无忌,“当初,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惜啊每一次我都能逢凶化吉这一天我同样等了很久了”长孙无忌一副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他仰头大笑着:“哈哈哈,这一切都败在了我的儿子身上。没想到我得两代帝王的荣宠,却毁在自己儿子的手里”我气急的吼着:“你应该庆幸你有那么一个儿子,否则,我高阳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为我三哥报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这是我答应长孙澹的,但是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在你满身是伤,垂垂老矣的时候,去好好感受下这世间之苦吧”话音刚落,那武媚娘便吩咐一旁的狱卒:“什么样的酷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给我用上一遍,记住了要慢慢的折磨千万不要让他死了那把老骨头若是撑不住了,就给他点补品”说完,我与武媚娘对视一眼,这些年我们共同的心愿终于达成。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一下,下一章正文完结,明后天有假,争取后天发出。第109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一年,我五十九岁。“高阳,怎么坐在风口处”辩机将披风盖在我的身上。“山上的杏花都要落了”我望着山下一片粉白。“才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自己跑到这来了”辩机一边嗔怪着,一边温情的注视着我。“这三年以来,我就没离开你的视线。”我说。“是啊一刻也不行我得守着你”辩机感叹。回想三年前,武媚娘又一次来到终南山,那时的我已被胸闷气短的病症困扰了很久,她带来的太医为我诊完脉后,除了说一大堆中医理论外,还下了这样一个结论:此妇人时日不多,多则一年,少则数月。在这个时期,我这个年纪已是高寿,想来也是,年少时,精力消耗过度,若不是这几十年在终南山与辩机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身心舒畅。我想我恐怕早已经撒手人寰了。就在那天晚上,当武媚娘与太医离开时,我竟看到辩机在一旁难过的掉着眼泪,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一直醒着。从此,我便再也没有离开辩机半步,只要我一睁眼就会看到他围在我的身边,仿佛他害怕我下一刻就会死去。而我凭着一个信念,竟然打破了太医的论言,将生命延续了三年。“高阳,想什么呢”辩机挥了挥手,他在一片花丛中摘下来一朵紫色的小花。我欣喜的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心磕到”显然,辩机的身体更经得起岁月,这把年纪了,他还能轻松的将我抱起再放下。他走上前来,将刚摘下的野花插在我的发髻上,而后笑着赞叹:“好看”我不禁一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带什么花”随手轻抚着发髻,心里却在暗自得意。“看你总说自己年纪大了,这几十年,我每天都看着你,每天都是一个样子。我的高阳好看”他伸手摸了下我的脸颊。其实,我知道,虽然我顺利的挺过了这个寒冬,可只有我明白,我似乎已经撑不住了,或许生命真的到了尽头。辩机从背后环住我,似乎在为我挡住从背后吹来的风。看着山上的一草一木随着风左摇右摆,生命,真的很美好“辩机,还记得大总持寺外的那片梨花林吗”我问。辩机的下巴搭在我的额上:“记得那年你才十三岁,我还是出家的僧人。”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我想去看看,虽然它经历了好几次蝗灾,梨树被换掉了好多次,可这个时候梨花应该已经开了。”辩机手臂的力度更紧了,不知他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好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我想沐浴。”我说。“我们回去烧水”说着辩机站了起来。他将我抱起,慢慢的走回了草堂。早在三年前,草堂里的铜镜,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辩机判了死刑,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模样。往常的梳妆打扮,辩机便成为我的参照,可是无理论我穿着哪一件衣衫,带什么样的首饰,他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好看”只是今日杜荷上山来看我时,从他的表情我便知道,我的模样一定很糟糕,这个家伙眼睛里还泛着眼泪,嘴角还偏要摆着笑容:“高阳,我们吵了一辈子最终还是做了一辈子好朋友”我一如往常的瞪了他一眼:“没有你拌嘴,我还觉得寂寞呢”说完他“扑哧”一声笑了。我望着在灶台旁烧水的辩机,那心里说不清的滋味涌了上来,杜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辩机。“高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想想三年前,连太医都说你活不过数月,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杜荷急惶惶的劝着。“我自己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清楚,能多与他相伴三年,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死后有人继续陪伴他,可我了解辩机,他是万万不肯的,剩下的时日里,唯有将他托付于你,我才能安心。”我说。杜荷终于不再掩饰着悲伤,他抹了把眼泪,机械性的点着头:“我答应你”“别难过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结局,只是或早、或晚而已,这没什么想不开的。再说,这一生我真的很幸福”杜荷点着头:“我明白的明白的你与辩机从相识到现在,我是最清楚的。只是”他说不下去了。其实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你应该为我高兴,一个和尚,一个公主,如此艰难的爱,只有我们做到了”“你啊就不是个公主”杜荷一如既往的调侃着。我瞪了他一眼,转而又笑了。这时,辩机掀开了锅盖,水似乎已经烧开,他向里面望了望,然后对着我又是一笑。杜荷见此,便告辞离开,我有留意到辩机与杜荷交换的眼神,我因此而猜测,其实辩机已经意识到我即将离开。卸下头上的钗环,桶内的热水温润着我的身体,我竟没有意识到辩机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背后,背后一阵温热,他为我擦拭着。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人沐浴,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