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认”房遗直讶然失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冷笑一声,拉长了语调:”只要你们房家敢接,还有你们那一代功臣元老,大唐的宰相,年迈的老父亲敢接,我高阳就敢承认”房遗直脱口而出:“你”他颤抖着声音。同时他张大嘴巴,那两道浓眉拧在一起,“公主永远是公主,可辩机呢公主难道就不为他考虑吗”不得不承认,虽说这个问题我思虑已久,但是从房遗直的嘴里说出时,我还是微微震撼。我凝望着屋内的一角,深吸一口气,依然摆足了我公主的高傲,我抬起头朗声说:“辩机在,一切在,辩机亡,大家全部亡。”房遗直向后趔趄两步,瘫软的坐在木椅上,带着恐惧的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更新晚,有些忙,抱歉高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句话“情是我的信仰”第56章 扬眉瞬目千般作房遗直怔了很久,直到神色再次恢复平静,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木椅的把手。挣扎着用平缓的语调叹:“高阳你可知道,你就是一把火,能温暖人,更能烧死人,最可怕的是你还有燎原之势,能摧毁一切”我转头背对着他,回想起辩机曾说过的话,“公主心性澄明,如同一滴水。”房遗直的话并未让我的内心产生波澜,我由心而发的说了一句:“能做一滴水,谁又愿意做一团火呢”话音刚落,房遗直的神色惊诧不已,他不自主的问:“一滴水”房遗直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怔望着我,我决定与他摊牌,我严肃的说:“你知道的,我与遗爱有名无实,若究其一切,只有一个原因,我爱辩机”房遗直不可理解的反驳:“可你这辈子都无法与辩机有结果”我猛然转身,自与辩机相识以来,我心里一直扎着这根“结果”的刺,我曾暗自许诺,只要活着,就不会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我对着房遗直的眼睛,坚定的说:“情已至此,我高阳绝不退缩”眼看着房遗直面露惊慌之色,我又补了一句,“如我和遗爱一般,只要面子上做足了。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你若妄加阻止,我便与你对抗到底,辩机若有不测,我会让你们房家为他陪葬”眼见房遗直火冒三丈,他厉声呵斥:“高阳你做事一定要决绝至此吗非要鱼死网破吗”房遗直呵斥也好,愤慨也罢,都触动不了我内心的坚持,我木然一笑:“我的决绝你所领略的不过十之一二,我的这团火一旦释放,别说你们房家,整个大唐也能被烧成灰烬”房遗直惊慌失措,看我的表情就像看着一个魔鬼:“你就不怕你的父皇,当今天子知道你今日说的话”我“哈哈”朗声一笑,用手指着房遗直:“你大可去父皇面前参我,奥,若是父皇那不方便,朝廷不是有御史台吗我都为你想好了,你就去参我谋反,而且在你们房家谋反。”房遗直气的手指颤抖:“高阳,我今天才算明白,你是吃定了我们房家。”我一笑:“我究竟是你们房家的荣还是祸,终究还是要看你们自己,若是不甘心,大可去大唐皇帝那里讨理去”房遗直手指着我,他摇着头:“难怪吴王曾说,你做事一向极致,你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留啊你简直可怕”我平静的看着房遗直瞪着眼睛冒着火苗的样子,我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我从不知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更不知退路做何用意已经走了的路,为何要回头你们房家若都像遗爱一样,各求所需,我高阳终究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房遗直愤恨的破口而出:“两个疯子真是两个疯子”两个我敏感的察觉,他所指的两个,就是我和辩机。“你今天和辩机说了什么”我问。“我与辩机已有约定,今日所说之事将烂于腹内,绝不外吐”房遗直语气之坚定,目光之坚决。我转身背对着他,我知道,以房遗直行事作风,我怕是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内容。我也不担心房遗直会做出任何伤害辩机之事,他心里装着房家,故不敢轻举妄动。室内气氛陷入僵局,房遗直自语着:“自古痴情人者甚多,我倒希望你嫁的不是我们房家,这到底还是我们房家的孽”话音刚落,我紧绷的神经倒是放松了许多,我用轻幽幽的语调问:“恐怕谁娶了我,都是一场灾难吧我想嫁的男人,却连娶我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公主身份带给我最大的不幸。”房遗直踱步到我的面前,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点着头:“我明白了,公主是为情而生的如今皆传,公主与长孙无忌之子来往甚密。原来公主心中另有所属如今看来真是笑话”我轻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问:“至少你曾经也这么认为”房遗直点头:“是的,我甚至以为你不接受遗爱是为了长孙澹。”房遗直低头叹息,“却不知原来公主早已情有所愿”我仰天一笑:“哈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正室杜嫣然,你这个房家大公子知书达理,一派君子作风,可惜内室却迥然不同”我望着房遗直困惑的眼神,“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是摆足了长房媳妇的威风”房遗直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问我发生了何事。我摆弄着腕上的玉镯,用拖沓的音调说:“若不是我恰到好处的出现,我的淑儿不知会被杜嫣然折磨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遗爱的孩子。”房遗直睁大眼睛问:“真有其事”我冷笑一声:“不仅如此,她似乎对我与遗爱之事感兴趣的很。奥,对了,她还曾留意我与长孙澹在外叙话。”我转头,别有用意的说了句,“是情话”随后仰天一笑。房遗直脸色泛白,鼻尖汗珠溢出,他沉默不言,看的出他心里慌乱。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恶狠狠的看着他,却用极为轻柔的语调说:“大公子,你说杜嫣然若是得罪了我,算不算你们房家的灾难”房遗直走到木椅旁边无力的坐下。我继续说:“大公子,看来你管牢了自己的嘴巴还不够啊往后的日子,可别怪我高阳不给你大公子脸面,本公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惧她杜嫣然再闹出什么动静,奥,对了,本公主从小到大还没尝过杀人是什么滋味”房遗直脸色尚未恢复,却紧张的大声说:“高阳你”他突然顿住了,似是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直到平静了许久,房遗直默然的点头:“父亲曾一再叮嘱,不要对你过多的苛求。”他声音平静毫无波澜,两眼直直的望着一点,仿若走入死灰般的绝境。过了很久,房遗直苏醒一般的恢复了儒雅风气,他低垂着头问:“公主为何对辩机如此痴迷”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了下眼珠。“因为他那张好看的皮囊吗”我想,房遗直的话大概就是代表了大部分人的观念吧,无可否认的是辩机的外在的确俊朗,人本身就是视觉动物,美好的事物都会多看几眼,这也是人性。我沉沉的一笑,涣散着眸光,就像在对自己的好友倾诉衷肠:“记得梨花树下第一次见他,那俊朗的容颜确实让我怦然心动。可让我陷入爱情不由自己却因他的才华。最终让我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是他的人品。”很显然,我的话让房遗直甚是惊诧,他探着身子呆板不动了很久。虽然一言不发,可眉宇间的震撼之色表露无疑。此时,辩机那句“如遇险境定不负知己之情”又出现在我的耳边,那时我们彼此并未表露真心,也或许,我是从那时沉沦的。我情不自禁的说:“辩机就是我的灵魂,我会不惜一切保护他。”这时的房遗直终于开了口,他不解的问:“灵魂”我随意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窗外,脑海里想着辩机站在草堂外的翩翩姿态说:“是的,我们心意相通,他眼里的山水我能看到,我心里的世界他能理解。”房遗直恍然自叹:“我明白了可你们这样能撑多久此事一旦败露,辩机性命堪忧,你的父皇、大唐的皇帝他定会维护皇家颜面而杀了辩机。”无可否认,虽然我知晓一切,但房遗直的话依然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让我疼我转头郑重的对着他说:“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他,不惜与整个大唐为敌,谁若敢动辩机一个手指,我定是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所以,你们房家还是期盼辩机长命百岁为好”房遗直的嘴巴张着成“o”形,他幽深而无奈的双眼不停的眨动着。只是看着我的表情,也不似开始那般的愤恨。临走时,房遗直只是深深的叹口气,这次深刻的言语交流,再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在房家过着平静的生活。而房遗爱脸上的伤疤已脱落,整日里不见了踪影,偶尔几次他有意求我放了芸娘,却被我拒的直截了当,碰了几次灰的他,逐渐放弃了。所谓杀一儆百的效果还真不错,房遗爱房里的几个侍妾的嘴巴闭的很严。至于杜嫣然呢,往日里长房媳妇的架势也消失殆尽,随着卢降儿病情好转,她的日子似乎越发压抑了。每次见了我,可怜的只能用眼神表达怨妒,至于言行上,即使再不情愿,倒也毕恭毕敬只是,我与长孙澹有私的闲话,传的沸沸扬扬,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为此事父皇还召我入宫各种试探。可长孙澹却乐得其所,虽说已娶了妻子,可对我却没有丝毫的改变,非常享受流言带来的心理慰藉。仿佛在他的心里,这流言只要发展下去便会成真。谁让大唐风气开放呢,女人改嫁不过是一纸婚书的事情。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一个月有余,17万字了今天被吐槽了,其他作者说我的文好严肃,完全按着唐朝日常来写,一点自己的脑洞也没有,太严肃了,其实我想说,这就是我写这个文的初衷,我想让读者跟我一起穿越回唐朝。尽力还原大唐风气,我想加了脑洞就失去了这个故事的本真,我要写情,一个生死相许的故事第57章 曾经沧海横流渡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在这期间,我曾多次与房遗爱以打猎的名义去了终南山,虽然每次不过停留一两天,我们却将时间珍惜到一年、一个世纪那么长。那终日陪伴辩机的小鹿也长大了很多,辩机曾说,小鹿能听懂他的内心。我便趴在辩机的胸膛听:“让我来听听你的心,奥,那里有个我”草堂内总是回荡着我的笑声,我们之间的默契程度已经达到用眼神来沟通。不用说一句话,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意。转眼已到了深秋,房玄龄的寿辰即到,在父皇的强烈推崇下,此次寿辰将宴请文武百官,卢降儿自是提早的准备了。直到这天到来,房府花厅前的空地旁摆了数十桌宴席,从早晨开始,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杜嫣然在卢降儿的支配下不停的忙和着。直到城阳公主、杜荷到来,我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乍一见,城阳公主虽然面带笑容,却眼带忧郁。在看杜荷,面如死水般平静。若不是与他相熟,怕是很难发觉他的异常。在众人皆向房玄龄拱手拜寿之际,我有意拉起城阳公主来兰凤阁叙话。起初她还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可到了最后,当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时,才抱着我痛快的哭了一场。我只想她能哭的尽兴就好,所以只是静静的陪着她,不曾多说,直到坏的情绪发泄出去,城阳公主擦干了眼泪:“终于,我还问了杜荷送他丝帕的那个女子是谁,可他不肯多说,我问他是否爱我,他也不肯回答。”我拉起城阳的手,心里不停的纠结着该不该说,脑海里想起在终南山见到的那条绣着“荷”字的玉带。此时我基本断定,杜荷与秀珠暗中往来,可对于城阳来说,不知道是个结,知道何尝不是个疤呢“十六姐,如果有一些事知道与不知道都是痛苦的,你怎么选择”我问。城阳公主红肿的双眼凝望着我,她似在纠结,只是迟钝了很久才问:“高阳难道你知道真相”我避无可避的点点头:“我是在你出嫁的前三天知道的,这件事在我心里装了很久,我始终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城阳公主站了起来:“高阳我要知道”她激动了起来,“是死是活,是明是灭我再也不愿意退而求其次了”我见她激动的双手在颤抖,上前扶住她做了下来:“十六姐,对不起,或许我不该瞒着你。”城阳公主闭目吸气,眼眸坚定的看着我:“高阳告诉我”那三个字尤外的沉重,伴着我沉重的心情,我转头艰难的告诉她:“那女子叫林秀珠,商人之女,因杜如晦反对,杜荷与她爱而不能。”说到这我无法再说下去,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杜荷与秀珠情谊深厚。可城阳公主虽然眼泪滚落,但表情却是那般的坚决,她只吐出一个字:“说”我却觉得这字似有千金之重我已经尽量的轻描淡写了,可是在说出杜荷与那女子相恋三年之多时,城阳公主如同丢失了魂魄,面色无喜无忧,那是多么的心灰意冷的表情。城阳公主破涕为笑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