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已经停止,它就像人的情感,克制的越久,一旦释放,便是百倍、万倍的热烈。夜是那样的寂静,我头枕着辩机的肩膀,一手环住他的脖颈,身体疼痛未消,总有一种置身于梦中的感觉。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床的另一处空空如也,昨晚扔在地上凌乱的衣裙,已经整齐的叠放在木床的一角。我起身向外看去,辩机默默地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我静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猛然一见,他双眉微蹙,一副懊悔之状,见到我却立刻舒展开来,我轻抚着他的肩膀,长发顺着背后搭到脸颊。辩机轻抚着我那几缕长发:“你醒了。”我点头:“你独自坐在这看日出”辩机站了起来,他对着天空若有所思的说:“太阳已然升起来了。”他拉起我走进了草堂。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辩机心里的那份惆怅。我倒了盏清茶回头一看辩机没在,于是便向里室看去,只见辩机定定的看着床毯,一动不动,他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好奇我悄悄的走了过去,顺着辩机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缕斑驳的血迹,印在浅灰色的床毯上。我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怎么还在看我偷偷的看着辩机的侧脸,他疑问、讶然的转头看着我。十五岁出家的他,那血迹意味着什么,我想他一定知晓,虽说唐朝风气开放,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皆无贞洁观念。可那终究是我全部的心。辩机激动的、惊诧的眨着眼睛,我想他的心定是被震动了。也因此,昨晚那忘情的缠绵,他忽略了我紧紧抓起床毯的手。辩机依然傻傻的望着我,他好似还没缓过神来,我走过去环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的双眼说:“我高阳此生只会有你一个男人”辩机的眼睛里满满的感动,他的眼中还有一丝我很久才解读出来的东西压力。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狠狠的抱住了我,一只手抚顺着我的长发,一个拥抱,早已胜过千言万言。他吻着我的额头,我松开了怀抱,我们情不自禁的吻了起来,他的吻愈发的强烈幸福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幸福,只因有你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是不能写的,所以只好抒情了,隐忍、挣扎、释放。他们的感情好复杂我想说,作者也好难写哈哈哈。第49章 两情意在久长时。山的另一侧有一处泉眼,辩机说那的水十分甘甜,他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我向泉边走去。没有静儿的帮忙,我简单的挽了发髻,简易的珠钗固定,未施粉黛。整个大山,经过大雨的洗礼,泥土的清香一阵阵扑来,远处的山顶上款款而起的白雾,和辩机的那完美的侧脸遥相呼应,在我的眼里,所有的美景仿佛只为了陪衬他的脸庞。我边走边望着他,不自主的问:“辩机,你是大自然的产物吗”辩机“嗯”了一声,我对着他笑了起来。“高阳,好久没见到你样的笑了。”辩机望着我说。“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你刚叫我什么”我迟钝的说。辩机笑望着我,不再言语。我乖乖的被他牵着默默的笑看着他,笑本来就是快乐的表示。迈过山下的石阶,前面一条潺潺的小溪,中间几块石头搭起了简易的桥,我指着石头问:“你搭的”辩机点点头:“三年前的事了。”“和道岳一起”我又问。“是的”他答。见他轻松的迈过石头,将木桶放在对岸,又返回接我,我将手递给他,虽然顺利的站在石头上,可长裙却与溪水有了最亲密的融合,我立刻提起了长裙。辩机见此,一把将我抱起,轻松的跨过了石头,走到了对岸,我环着他的脖子难掩笑意,到了对岸辩机依然没有舍得将我放下。我转了下眼珠问:“辩机,是否负重前行”辩机深深一笑,将我放下:“高阳,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假意不高兴的问:“以前不好看吗”他沉思了一会,拿起木桶,我们继续前行,他说:“记得初见时,你就是这样的笑容。”我一惊,辩机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从那时爱上我的”我试探的问。辩机没有立刻回答,他似在回忆着什么,含笑着眼睛深望着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久以前。即便初见之时,也好似相识已久。”前方就是泉眼了,我迫不及待的手捧泉水喝一口,清冽甘甜,见我无拘无束的样子,辩机却蹙着眉笑笑。旁边那不知名的野花安静的开放,我怜惜它们孤芳自赏,就顺手的摘起,一旁辩机默默的注视着我。我侧头对他一笑,跑到他的身边,将一朵浅紫色的花递到他的手上。辩机眼神疑问的看着我,我眼睛看着天,将头凑过去,用手指了指发髻。辩机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按着我的指示插在我的头上。我脸上的笑似乎从没停止过。手捧着花,我们坐在草地上,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拿着一朵对着太阳,轻薄的花瓣在阳光的轻透下,纹理清晰可见。很久我才问:“辩机,佛陀所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是这样的吗”辩机的嘴角闪出一丝好笑,他抚着我的头发说:“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独特的世界,哪怕一花一草。”我侧头望着他,放慢语速说:“一生、一世、一菩提,对我来说足矣辩机,你就是我的菩提。”辩机激动的看着我,我转头吻了他一下。想起草堂内受伤的小鹿,我们为它带了青草,我轻抚着它,它的眼里的恐惧似乎消失了,在大山里,能够与自然和谐相处,守着心爱的人是我一生的追求。辩机在灶旁生起了火,我凑到旁边与他坐在一起,随他一起将干柴折成两截。我大言不惭的说:“你会的,我也会”辩机毫不置信的笑:“你”我翻个白眼:“别小看我。”辩机但笑不语。我贴着他的肩头:“每天都这么生活,该有多好”辩机默然长叹:“一天甚过一年,如果生命能够提前消耗,也是公平的。”我似懂非懂,默默的看着他,总能觉察出他内心隐隐的纠结。直到黄昏而至,我们坐在石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我贪婪的畅想着,此生与你从日出走到日落。与辩机在案桌前对坐,已经很多次了,这次不同的是,他坐那安静的看书,我拿起了纸笔模仿辩机的字迹。“你的腕力用的不对,手臂要端平。”他走过来从背后缠绕着我,扶起我的手臂。“这软笔字,真是磨人”我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辩机的手握着我的手边写边说:“高阳,不静下心是练不好的”我偷偷的侧头看他,他发现后竟嗔笑:“要聚精会神”我又乖乖的转过头,他继续教:“提笔时要迅速,笔锋转换要缓慢。”一字已写成,我忍不住点头:“确实好看多了。写字可比画画难多了。”辩机却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字和画不像一人所为。”我气恼的叹了口气,不服气的说:“有人收藏我的画,还提了词呢。”我转过头环住他的脖子,“那个伊人几时入的梦呢”辩机低头一笑:“她就在眼前。”他低着头,他的额头贴着我额头,眼里眼里闪着火苗,忘情的说了句:“昨晚上我”我意会了他说的半截无法继续的话,我红着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没事的”辩机吻了下我的脸颊,忧心的叹:“才知道你在房家过得如此艰难我以为你会好的”我忘情的吻了他的唇,喘息着说:“一想到你,我就不觉得日子有多苦。如今我们在一起,就算让我立刻死去”话未说完,他便用嘴堵住了我的,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他喘着粗气说:“高阳,只要你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好好活着。”辩机怔怔的望着我,那双眼睛早已被欲望填满,却依然强烈克制着,只因为我还没有回答。我用最后一丝理智说:“我们都要活着,你放心,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的”辩机挣脱了我,他不停的摇头说:“不,我犯了错,我甘愿受罚。”“不,不,不,我要与你”我呐喊。同时上前再次环住他的脖子,我凝望着他动情的双眼。我多么想跟他说,我要与他同生共死,可话没说出去,他猛然的吻住我,我无法再说话。当衣衫垂落,当两个灵魂有了最亲密的融合,当情感得到最好的满足。我才知道,爱情是那么美好,那是我一生从未有过的快乐喘息声尚未停止,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他靠着墙壁。“昨天你一直问我是不是公主,为什么”我埋在他的脖颈处问。辩机没有回答,只是抚着我的头发说:“无论何时,我只要知道你是高阳就可以了。”我侧看着他,补充了一句:“你的高阳只是你一人的”他紧紧的搂着我,就像抱着个宝贝,轻拍着我,就像轻拍着怀里的婴儿一般。久违的安全感,久违的踏实感,久违的幸福在辩机的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甜甜的一觉,天微亮时我便醒来,辩机正仰头睡在我的旁边,他睁眼望着我,我用手拄着头静静的笑。辩机睁开的眼睛还带着朦胧的睡意,突然睁眼神思恍惚的问:“高阳,你笑起来真好看。”经他这么一说,我笑的越发得意了,我附在他的胸膛上,他一手环住了我。辩机轻声呢喃着:“有时候我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快要忘记了一切”我小声的问:“你忘了那么多,却依然忘不掉我,是吗”辩机轻语:“是的。”他的话触动了我,我抬头深望着他,辩机的眼里闪着火苗,深情的望着我,他伸手抚着我的脸颊。我不自禁的亲吻着他,他的神经就像被唤醒一般,猛然一个翻转,将我覆于身下太阳升起,倒一盏清茶,辩机生起了火,他坐在灶前,我将昨日的野菜去了根,辩机将其与麦粉融合,放在锅里煮,只加一些盐,简易的早饭便做好了。人间至味是清欢,这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看似简单却不失于本真。我尝了一口:“真好吃”我抬起头与辩机会意的一笑。他悠悠的说:“高阳,以后好好吃饭。你瘦了好多。”怎么听着像诀别是似的,我木然抬头,望着他:“嗯,我答应你其实我也会做饭。”辩机不置信的笑:“你”我气恼了:“放心,能吃”辩机被逗的深深一笑,我心思神往的自语:“若是一直都能这样的生活,该有多好”辩机眼中略带忧郁:“这是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在这里,一天比我一年的快乐还要多。做不做公主真的不重要,大唐的公主有很多,父皇唯独对我最特别,我总觉得一定有原因,宫中上下,但凡提到我的生母,却都有意回避。”辩机认真的听着我的话,他有意的劝导:“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快乐的多,知道又能如何,平添几分重担而已。”经辩机这么一说,我认同的点头:“就像禅宗里所说的,与其求知,不如不知”辩机微微一笑:“抖机灵的事,你啊最擅长”我翻个白眼作者有话要说:经历那么多艰难险阻,先让他们甜一阵子第50章 朝朝暮暮为情痴终南山北侧的山脚下,有几户庄园,是夏季里富商们买来避暑之用的胜地,按大唐的规制,再富有的商人,也只能将庄园修缮的简洁朴素,决不能张扬,可到底是富人之家,每一处的用料皆十分考究,终究是比其他农户的住宅气派的多。而在这半年里,辩机常下山为那些富商们讲经说法,当我得知那位叫林秀珠的姑娘就住在山脚下的时候,心头还是猛然震动。脑海中想起了他与杜荷的那段情缘,缘分总是很奇妙,我与辩机正坐在树荫下闲谈时,秀珠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有句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我想没有比这更应景的了只是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十来岁的女孩子,即便在唐代,也算个未成年。见她第一眼,我便断定,她是个混血。想必秀珠两姐妹定是同父异母了,单论长相,她比秀珠还要清丽可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将我满是欣赏的神色打消了。那女孩直奔过来,用憎恶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一把拉起辩机的手,满面笑容的说:“辩机师父”辩机机灵的睁开了手,顺势换做合十一礼:“秀英姑娘”此时,秀珠也走上前来,尴尬的望着我,我复杂的望着她,秀珠嘴角上挑,温柔的说了一句:“公主”我固然心里排斥,可表面也做到足够客气:“秀珠,你来看辩机”一旁的秀英睁大圆圆的眼睛:“你是公主那你为何在这公主不是在深宫里吗”说着便惊慌的看着辩机辩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