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作者:蒸汽桃
文案:当叶钦心灰意懒地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时,童峻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吃惊。毕竟这场婚姻本就是权宜之计,毕竟从始至终怀有异心的人是自己。他以为这会是一场奔向自由的解脱。没想到那个人虽然走了,却留了一把刀在他心里,日夜蚀刻,让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文案攻视角,正文受视角,世界观设定男男可生子。追妻火葬场,1v1 he当机立断绝不苟且影帝受 x 不停抢救自己真香霸总攻排雷:生子,不换攻。*心灰意懒是心灰意冷的近义词,前者更符合此处语境,并非错别字~内容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娱乐圈搜索关键字:主角:叶钦x童峻 ┃ 配角:接档文求收藏么么啾~ ┃ 其它:生子,追妻火葬场第1章今年雨水大,立秋之后缠缠绵绵的细雨就没停过,一点也不像是干脆爽利的北方。餐厅一角摆着的凸肚鱼缸里游着两条三岔尾巴的小金鱼,一条墨黑一条鲜红,正头尾相衔地追逐游戏。一小撮鱼食撒进来,两条小鱼都顾不上玩了,嘴巴一张一合地把鱼食纳入口中。喂完鱼,叶钦走到落地窗边,透过打着柔光灯的强化玻璃向外望。细密如丝的秋雨在灯光里纷纷扬扬地落下,把地上散落的银杏叶染得愈发金黄,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有一种心灰意懒的冷淡颓然。叶钦转头看着一桌子凉透了的菜。松茸海参汤,粉丝鲜鲍,西湖醋鱼,每一样都耗时耗力。还有几样精致的家常菜,中间摆着一个秀气可爱的小蛋糕,白色奶油上点缀着新鲜的草莓和金珠玫瑰花。所有颜色都很鲜亮,但桌上的两支快要燃尽的长烛显得有些违和,房间里没有风,细瘦的苍白烛火像是静止的泪滴。今天是叶钦和童峻结婚五周年的日子,准确地说还有五分钟就不是了。他半个月前就开始为这一天做准备,按照童峻的喜好订蛋糕挑桌布,悄悄地给房间的绿植花盆拧上一圈小花灯。他一边准备礼物一边把离婚协议书拟定了,因为他不知道今天要送出去的是哪一个。现在蛋糕桌布都到位了,小花灯也活泼地闪烁着,却显得他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落地钟当当地敲了十二下,叶钦自嘲地笑了笑,走到餐桌旁拿起高脚杯,从醒酒器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烛火被风惊动,无措地抖了两下。叶钦喝酒的时候喜欢咬着酒杯的边缘,深红的液体卷上他贝壳一样洁白清透的牙齿,沾湿了他鲜红的嘴唇,像是刚刚结束一个吻。他安静地把一杯酒喝完,弯腰揉了揉因为阴雨天而隐隐作痛的左腿,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开始把桌子上一筷子没动过的饭菜朝厨房收。叶钦正给一盘白灼虾包保鲜膜,玄关传来了开门声。他不用看都知道童峻在干什么:金属碰撞玻璃的声音是童峻在挂车钥匙,皮革的略显沉闷一响是他在放手包,他把大衣脱下来,和羊毛衫的摩擦发出细微静电噼啪作响,接下来听见童峻小声的抱怨,他甚至能想象童峻眉间不悦的细小褶皱。他爱了整整十年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拨动他的心弦,带来让人疼痛的震颤。叶钦洗干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接过童峻刚刚解下来的围巾搭在挂钩上。他闻到了童峻身上淡淡的酒气,但还是尽可能平静地像往常一样关心他:吃过了吗?童峻有点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嗯。叶钦看着他把手腕上的表脱下来,随手在电视柜上一放,好像不是近千万一块的限量定制,而是扔下酒店里的一颗免费巧克力。今天有很重要的工作?叶钦知道答案是没有,但他就是徒然地怀抱着一种希望,他希望童峻是有几十亿的合同要签,才五年里第五次忘了结婚纪念日。没有,老同学回亳京了,一起吃个饭。童峻一边说话一边走过餐厅,看见了叶钦收了一半的菜和还没来得及关的彩灯,有点惊讶:家里来客人了?叶钦鼻子一酸,但也只是抿了抿嘴,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得严严整整的礼物。黑金相间的礼品纸上系着半透明的紫珍珠丝带,是童峻喜欢的花哨风格。他没递给童峻,而是自己一层一层地拆开,礼品纸里面是一层朴素低调的牛皮纸,再里头才是个小巧的丝绒盒。童峻看着他拆到一半,有点莫名其妙地准备走开:别人送你的?我送你的。叶钦一句话拦住童峻,翻开盒盖,里头躺着一对样式简单大气的铂金方袖扣,亮闪闪的,各在左下角嵌着一颗火钻。他把盒子递给童峻,露出一个牵强的笑:童先生,五年快乐。童峻眼睛里划过一丝诧异,又很快了然,他轻松一笑:你总爱记这些没用的。他甚至没多看一眼手里的盒子就咔哒扣上了,朝着叶钦一扬手:很漂亮,谢谢了。有机会我会戴的。说完就转身朝着浴室走了。你不会的,叶钦这样想。他前几年送过的手表鞋子衣服,童峻都是随手一扔,最后都是叶钦收起来的,整整齐齐地摆在衣帽间里,却从不曾见过童峻穿戴。左腿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痛,叶钦下意识地扶住椅子不敢动。他小口地呼吸着等着疼痛过去,走回卧室喝了一片止疼片。他知道这个毛病是好不了了,断过的腿永远记恨他,一到阴天下雨就要报复他。童峻洗完澡,从浴室里面哼着歌出来了,牙色的胸膛在半敞开的浴衣里忽隐忽现,坚实漂亮。他看见叶钦在床边坐着,把还有点滴水的头发向后一捋,一双好看的长眼睛带着点笑:还不睡?好像只要童峻稍微一关心,叶钦心里就会升起一点希冀。他垂着头,小声说:我腿疼。童峻知道叶钦的腿有点毛病,不影响走路,但是跑快了身体明显会有起伏。他低头看着叶钦露在睡裤外面的修长白细的小腿,它们健康又漂亮,不像一般男人那样粗壮,却也不像女人那样绵软无力,是一种匀称的好看,也是一种不自知的撩拨,任谁都想多看两眼。童峻挨着叶钦坐在床边:哪条腿疼?叶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算前尘往事不值得铭记,同枕五年的人,总该忘不了自己那条腿上有伤。他不想矫情,但是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点委屈:左腿。童峻握着他的脚踝往自己腰上盘,托着他的腰轻轻吻了他一下:这样还疼吗?床头灯开着,叶钦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看童峻,哪怕那张俊脸的鼻子眉毛在哪摆着他心里一清二楚,他还是没舍得闭眼:童峻在哄他呀。不疼了。叶钦摇摇头,又点点头:还疼。童峻笑着关上了床头灯。叶钦在黑暗里奋力张大着眼睛,感受到童峻灼热的鼻息在自己的脖颈间冲撞。至少在那一刻,他觉得童峻是爱自己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要从这种最原始的关系里寻求一种安全感,就好像童峻还愿意和他睡在一起,就终究还是心里有他。他知道童峻没和别人好过,因为像童峻这么骄傲的人,根本不屑于偷。如果他想要别人,一定会光明正大地去拿。这么多年,叶钦都靠一个念头撑着:至少童峻没有更爱别人。童峻的吻急风骤雨一样落下来,让叶钦有点透不过气来。他能闻到童峻呼吸里的一点酒气,很烈,不像自己喝的那种软绵绵的葡萄酒。叶钦抓着童峻的肩膀,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起伏。他脑子里一阵一阵地发空,像是负责通讯的电线有点接触不良,连上的时候他在想童峻,连不上的时候时间就好像停滞了。迷乱间,他听到童峻说话了,不是无意识的喘息,而是一个确切的词语。叶钦努力把脑子里的那根电线接上,想听清童峻在说什么。童峻趴着他身上,显然是情到浓处快/感冲散了意识,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两个字。叶钦先听见了一个迷迷糊糊的钦字,他以为童峻在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由甜中带酸:在这种时候,童峻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但是前面一个字却不像叶,叶钦的意识愈发清晰,他仔细辨别着那两个字。饮郑饮郑饮郑饮?叶钦的血在一刹那就凉了下去。他怕自己听错了,聚精会神地贴耳在童峻嘴边。童峻后面一直没说话,几乎是低吼着释放了出来:郑饮!叶钦等着童峻从身上翻下去,浑身如同浸泡在冰水里。半晌,他在空荡荡的黑暗里低声问:童峻,我是谁?等了许久,叶钦都没等到一个回答,他僵硬地偏头一看,原来童峻已经睡着了。叶钦慢慢地从床上支起身子,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仅靠着一点月光描摹着童峻的眉眼。他第一次见童峻的时候就是在昏暗的月色里,少年略显狰狞的面目沾着血,却有一种血性的蓬勃。现在童峻睡着了,连高挺的鼻梁都没了侵略性,很乖,完全不像是个会撕碎别人心脏的人。但是叶钦有点搞不懂自己左胸里面跳着的那玩意儿是怎么了,好像泵出来的是毒不是血,要把他一身的筋骨都融化。他知道郑饮这个名字。他童星出道之后还跟这个演员合作过,因为长得像演的双胞胎。后来他大火出圈拿了影帝,郑饮规规矩矩演戏,也有一些小成绩。叶钦为结婚息影之后,郑饮才慢慢拿到更好的资源,因为和叶钦相貌上的相似,人称小叶钦。但是在童峻这里,原来自己是小郑饮。胃里猛地翻上来一阵恶心,叶钦一瘸一拐地冲进厕所。他明明什么都没吃,却不断地干呕起来。第二天六点,天色还暗着。童峻像往常一样洗漱过,准备到餐厅吃早饭,却看见叶钦已经穿戴整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空荡荡的餐桌旁。童峻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扬眉问道:怎么在这儿干坐着,不吃早点吗?童峻身上桉树须后水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那曾经是令叶钦安心的味道。他把茶几上的几页纸轻轻向童峻一推:我签过字了,你确认一下没有问题,我们就离婚吧。第2章童峻正在扣手表搭扣的手顿住了,眉毛拧起来:离婚?叶钦看着他手上的表,和昨天的陀飞轮不一样了,是一块自动对时的太阳表。他平静地仰视着童峻:对,离婚。童峻手底下一利落,咯哒一声手表就扣上了:你至于吗?就因为我忘了结婚纪念日?叶钦没说话,把离婚协议书又朝着他推了推。童峻垂着头看他,像是犹豫了一会:那下个月你过生日,我一定不忘了。叶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大概就像是被烈火卷过的芦苇丛,拿自己化成的飞灰取乐:童峻,我上个月过生日。童峻的脸有点泛红,声气却粗起来:我不过结婚纪念日,没给你过生日,所以你就得跟我离婚?郑饮是谁?叶钦一个问题抛出去,两个人都安静了。几秒之后,童峻干巴巴地回给他一个问题: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不是我哪知道那是谁,也不是你怎么突然提他,这个问题说明他知道郑饮有可能会吸引到叶钦的注意。昨天晚上,你在我身上,喊他的名字。叶钦平静地说。他心里明明疼得要死,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倒不是因为还要维护什么尊严,他只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还露出一些哭哭啼啼歇斯底里的样子,未免太没必要也太不体面。他不是想问童峻要说法,也不是想向他博同情,他在这段有去无回的感情里浪费了够多的时间。他昨晚在这张餐桌旁为童峻浪费了最后一夜,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童峻怔了一下,却也没否认:那又怎么样?叶钦太熟悉童峻的风格,刚才这句话实在是太典型的童峻式反应。童峻是童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单单背靠童家的势力说是呼风唤雨都不为过,加上他自己也有一颗会算账的好脑袋,年纪轻轻就能担起童家的半壁江山。一个把足够的资本踩在脚下的人,看世界的视角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何况童峻还有年轻这样最宝贵资本,当面对一个难堪的场面的时候,他可以非常轻松地耸耸肩说那又怎么样,潜台词就是反正我能解决。那又怎么样?叶钦站了起来,他比将近一米九的童峻矮出十公分,气势却已经一寸不短:你和我是合法夫妻,你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你觉得这没怎么样?童峻看着眼前的叶钦,突然觉得有点陌生,竟然破天荒地说出一句解释的话:我和他又没怎样。叶钦点点头:好,那你说怎样才算是有怎样?童峻凌驾于人不是一两天,很快恢复了从容:我的确对他有好感,但是我们没有□□关系,我追求他也是在婚前,他拒绝了。叶钦不知道是该敬佩童峻的坦诚,还是该问问他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他点着头,表面上那层薄冰一样的优雅碎裂出一张蛛网,他皱着眉看童峻,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哽咽:你怎么就能这么狂妄,这么直白地跟我袒露你心里装着别人呢?你在婚前追求郑饮,结婚五年了你在高/潮喊他的名字,你在心里头有没有一刻认清过我是谁?他太不想掉眼泪,但是眼睛就是不听话,连那么几滴水也包不住。童峻没看见过叶钦哭,目光闪烁了几下,转身准备走:我今天早上有会,晚上回来我们再谈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