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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又在塔顶站了一会儿后,一阵微风吹拂过来,让两人的衣摆都向后飘,发出声响。他们站得高,风也大。你冷不冷?朕让人给你送件披风。司风宿察觉到夜风有些凉。南门修回头看向他,星光之下,南门修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露着几分哭笑不得。怎么?司风宿不懂。被南门修那一双眼看着,司风宿大脑都变得有些迟钝起来,他脑海中只剩下那双眼。让人送东西?南门修看向脚下的黑塔,你确定那些人能爬上来?他们从傍晚时分就已经开始爬塔,直到如今才上来,这其中还有一大半路程是司风宿用轻功飞上来的。这要让下面的人送东西上来,就算是让他们用轻功,要到这塔顶,怕是也要费一番不小的功夫。说不定等东西送上来,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冻死在这里。司风宿反应过来,瞬间也有几分哭笑不得,是朕糊涂,忘了。司风宿有些犯了难,这里的温度很低,他怕南门修冻生病了。不然你先穿朕的衣服?司风宿试探着提议。那你呢?南门修问。朕有内力护体。司风宿一脸不觉得冷的表情。他看得出来南门修很喜欢这里,他也想陪着南门修在这里多呆一些时间。我们下去吧!南门修却道,我有些冷了。黑塔很高,这上面的温度远比下面地上低得多,即使如今还是夏季,也已经十分冷。在上面站着,有风拂过时,甚至都有几分深冬时节的刺骨寒冷。好。司风宿本还想在这里多呆些时间,此刻见南门修开了口,只得应下。他搂紧南门修,带着他慢慢的向下而去。上去困难,下来却要容易得多。司风宿几个跳跃,他们便从顶端跳到下方。重新落到地上,司风宿这才慢慢的放开了手,退后一步,朕晚些时候让人送碗姜汤过去。南门修本想让他不要如此麻烦,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司风宿这也只是关心他,怕他生病难受。两人往回走,皇宫中已经点上蜡烛,走廊之中一片亮堂。重新回到地上,南门修身上逐渐回暖,等他回到他住的宫殿时,他整个人都已缓过来。司风宿看着南门修进了门,他停下脚步,你好好休息。南门修点头。司风宿看着南门修进了门,这才转身离开。随着他的转身,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去。南门修今天的开心有些异常,虽然他带南门修去黑塔那边就是为了让他换个心情,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司风宿察觉,心中有些不安,却还是装作不知道,因为南门修明显不想让他知道。他也知道南门修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去接受去习惯这一切,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司风宿离开,南门修进门后,他把屋子中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南门修一直不喜欢有人在,大宫女等人也并不觉得奇怪,纷纷出门去门外候着。南门修见着房门关上,看向了一旁的梳妆镜,片刻后他走了过去。来到梳妆镜前,南门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拉开凳子在镜子前坐下。镜子很大,几乎能把他整个上半身都照到。借着屋内的烛灯,南门修注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镜子中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便服,头发扎起,没有了往日龙袍加身的迫人气势,身上更多了几分压抑的气息。南门修已经想不起来他上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在翼国的时候他从来不曾注意这些,那时他平日的束发也有人帮忙,根本用不着他担心。但凭借着隐约的印象,南门修能看得出来,镜子里的他最近一段时间消瘦了一些,脸色看着也有些不好。最重要的是,精神看着格外的差。那一双眸子中的压抑像是要把人碾碎似的,只是看着就让人难受,甚至比他当初记忆中那双眼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南门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镜子里的人立刻与他做出同样的动作,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开心。南门修收起脸上难看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镜子中人的那双眼睛。那双眼黑白分明,眼中带着几分迟疑几分坚定,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双眼睛。南门修试着让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双眼睛上,他试着用这样的方式,去唤醒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只是他静静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镜子中的画面却没有任何的变化,那里面的人依旧还是他。试了片刻不成功,南门修犹豫着开了口,我知道你在。他话音落下,屋子中却依旧安静。南门修固执地看着镜子里的人,他几乎不曾眨眼,看到眼睛都有一些发疼,镜子里却依旧没有变化。南门修嘴巴动了动,有几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坐在这镜子前,他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到。对方一直不愿意出现的情况,让他都有了几分退却。我想见见你。南门修想了想后,还是固执的又说道。自从知道他那个所谓的哥哥并不是他的哥哥后,这件事情就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根本无法放弃甚至都没有办法不去想。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与他哥哥的那些记忆,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记忆。南门修想着那些事情,他微抿着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固执。他想见见那人,真的想。南门修静静地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也不知多久后,镜子中的那双眼睛逐渐有了变化。那种变化很是奇怪,明明还是同样的一双眼睛,甚至连看着的方向都并未改变,可是却又微妙的有了些不同。南门修注意着那种变化,他也有了一种手脚冰凉的感觉。他发现那双眼睛在看着他,并不是他自己在看着他自己,而是另外的什么东西透过那双眼睛在看着他。那种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却让南门修身体都微微轻颤起来,一颗心更像是被拧紧了似的,都忘了跳动。南门谨并没有出声,也并没有任何夺取他身体的举动,但是南门修却就是知道,对方已经出现。仿佛过了许久之后,南门修胸腔中窒息的感觉才总算胜过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呼吸。他深吸一口气后,感受着胸腔中苦涩窒息的感觉,也借着那感觉让自己回过神来。南门修嘴巴张开,他试图说点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却根本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坐在镜子前之前他想到的想说的那些话,却都在那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化为空白。南门修死死地盯着镜子中的那双眼,因为那双眼是那样的熟悉,那眼睛那眼神与那双眼对视,看着看着,南门修原本还只是轻颤着的身体,就颤抖的越发厉害起来。不过片刻时间,他整张脸都变得惨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因为看着那张脸,南门修突然就明白过来,在镜子中看着他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另外一个他,更加不是什么怪病。那个人,静静的注视着他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哥哥,他的皇兄。是那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一直照顾着他护着他逗他开心,比他聪明比他更加适合做太子适合做帝王的哥哥!是那个陪了他十多年,一直与他朝夕相处的哥哥。是那个敌军攻进城来,带着仅剩的禁卫军死守在殿外,拼死也要护得他安全的皇兄。南门修再次张开嘴,他努力的试着说出点什么来,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一直以为他的皇兄已经死了,他为此难过,为此疯了似的想要杀掉司风宿。可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就活在了他的身体里。南门修感受着这一切,他说不出话来。那双眼睛的主人也并没有责怪,他只是用一种带着几分担心的眼神看着他。他好像想要安慰南门修,可是又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安慰,所以他只是担忧的看着。被那样的眼神注视,南门修更加发不出声音来。弥漫在他喉间心头的苦涩疯了似的蔓延,不过片刻便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南门修更加努力,他想要说点什么,他知道他应该说点什么的。南门修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努力的压制着身体中的颤抖,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力,与镜子中那双眼睛对视许久,他到头来也只能发出一个音,哥哥听着自己那一句唤,南门修再也撑不住,他整个人向下趴去,趴在了桌上。002.趴在桌上,南门修身体一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弥漫在身体里的那些让他窒息的难过痛苦,像是疯了似的沸腾着。往日的那些记忆,也随着那份苦痛涌现。那张他之前无论怎么想,都始终想不起来的脸,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那张脸与他有着七分相似,他们有着同样的轮廓,同样的唇,只是对方的眼神比他更锐利深邃,也更加沉稳温柔。他自小时候起就已经是如此,那时不时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稳重,让南门修打小就一直仰慕。想着那些,想着那张脸,南门修趴在桌上,发不出声音来。他也没有勇气再抬头去看,因为他怕他再看到那双眼睛,就真的会崩溃到嚎啕大哭。知道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在外人面前他都撑了下来,可是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却根本做不到那么坚强。甚至只是看着那双眼,他都有了几分想要放肆的冲进对方的怀抱,然后痛快的大哭一场的冲动。南门修趴在桌上,他瞪圆了眼眶滚烫的双眼,直视着下方,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下来。感受着身体里那仿佛被撕裂的痛楚,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南门修忍不住自嘲,他还以为他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感觉,所以之前司风宿带他去登塔,他才能笑得那么开心。毕竟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这种感觉一直就弥漫在他身体里,几乎时时刻刻的存在着。每天他一睁开眼,脑海中立刻就会想起这些事情,然后这些窒息的疼痛便会笼罩着他。甚至有时他睡着,梦里都不会放过他。他以为他已经习惯,没想到原来也不过是错觉。越想越是自嘲,南门修无声的笑了起来,笑得身体都跟着颤抖。也不知多久后,南门修总算是笑够,他笑得脸上都有些酸疼。南门修冷静下来,他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地面。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大宫女的声音传来,奴婢送了些姜汤过来。南门修抬起头来,他深吸气,努力的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恢复过来,进来。片刻之后,大宫女端着两个装着黑乎乎药水的碗进门来。她把药放在了南门修的面前,并且说道:这一碗是姜汤,塔上温度低,王特意让人送来的。南门修点了点头,司风宿之前确实与他说过。大宫女又把另外一碗药放到了那碗旁边,动作间,她发现南门修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有些担忧地问道:您没事吧?南门修刚刚进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脸上还带着笑,但如今的他脸上却没了丝毫笑意。莫说笑意,如今的南门修脸色惨白,就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般,连眼眶都有些通红。不过刚刚屋子中一直安静,大宫女就候在门外,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没事。南门修看向另外一碗药。那一晚要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像是普通风寒药的味道,那味道要更重许多。大宫女见状,犹豫了片刻之后解释道:这个是凝神静气的药。南门修身体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只是凝神静气?脸色有几分犹豫的大宫女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想了想后她才道:这药能解您心中的抑郁之气,能让您舒服些。这些日子发生在南门修身上的这些事,换做是任何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是这药虽然能解抑郁之气,作用却又不仅止于此。这药是她下午仔细琢磨后开的,针对南门修的怪病开的,能让他精神更为镇定的药。南门修的情况很是特殊,甚至都少有人知道,她虽然对这有些了解,但到底没有亲自医治过,只能凭借着一些古籍研究琢磨。这药吃了可能会有些困顿,还请您不用在意。大宫女道。南门修闻言点了点头,只道:知道了,你先放在这里,我晚些时候喝完姜汤喝。大宫女看了看那药,又看了看南门修,脸上更多了几分犹豫。司风宿有叮嘱过她,让她一定要看着南门修把药喝下去。自从南门修知道南门谨的事情后,司风宿就叮嘱过他们,让他们一定要把南门修看牢。如今南门修的情况已经不比以前,以前的南门修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因为他还有着报仇的信念。那时候的南门修在报仇之前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可如今的南门修,却不是如此。大宫女觉得司风宿有些担心得太过,不过司风宿既然已经开口,他们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你先出去,我有些累了,碗明天来收。南门修又道。是。大宫女又看了一眼那碗药,这才转身出了门。房门重新被关上,屋里再次只剩下南门修一人。南门修朝着面前的镜子看去,镜子中那张脸已经再次恢复正常,那双眼中也只剩下痛苦,没有了之前的局促和担忧。南门修有些狼狈地移开眼,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主动坐到这里,主动提出要和对方见见,可最后却是他先逃跑。想起刚刚的事情,南门修扯起嘴角苦笑,一颗心也更加难受。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怪他,因为他皇兄对他素来极好,他又怎么会舍得怪他?想着对方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南门修喉头越发犯苦,苦得他喉咙都有些抽搐。南门修站了起来,他不再去看镜子,而是看向了放在桌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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