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朕,朕一定会治好你的。司风宿抓住南门修的手更紧了几分。他这话是在对南门修说,也是在对他自己说。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他在暗中查找相关的资料,他甚至请到了对此有所研究的医女。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治好南门修。该从这世界上消失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司风宿道。那个南门修,根本就不是南门修!是吗?南门修突然笑了起来,他眼中多了几分异样光彩。司风宿讶然,他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南门修的手已经向着他伸来。下一刻,南门修挑起了他的下巴。他手上用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两人几乎面对着面。做完这些,南门修嘴角笑着的弧度更大了些,但眼神却越发的冰冷,也更多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戾气。朕倒是挺期待的,想看看你到底怎样让朕消失。随着南门修的话出口,他捏着司风宿下巴的手更用力了,直把司风宿的下巴都捏得一片发白。司风宿一惊,背脊发凉的他连忙向后挣扎而去,却被南门修拽住了手腕,无法逃脱。他们动作太大,掀飞了桌上放着的茶杯,让茶杯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那声音很是刺耳,也让人心惊。南门修力气突然变得很大,他抓住司风宿,轻易就把司风宿按在了两人间的茶几上,让他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司风宿试着运功,要用内力抵抗,可即使如此也根本比不上南门修的力气。南门修把司风宿按在了茶几上,让他的脸贴在茶几上。他俯视着司风宿,看着司风宿脸上的惊讶,他笑得格外的开心。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朕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南门修声音低沉,与平时的他不同,那份低沉中又带着几分兴奋,对那些下人动手的,不是朕的母妃,而是你的宝贝南门修。不可能!他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被压在桌上趴着的司风宿手指抓在桌沿上,他试图站起来,他十分用力,手上青筋都暴起。002.南门修俯下身去,把嘴唇凑到了司风宿的耳边。他饶有兴致的碰了碰司风宿的耳垂,察觉到司风宿的身体轻/颤起来后,他才道:当然不是他想的,是那女人逼的。他若不动手,那女人就亲自动手。只不过那女人可不知道轻重,她动手,说不定那些人就死了。南门修笑着说道。所以他呀,经常都弄得自己满手鲜血。南门修看了看自己按住司风宿后领的手,那只手白皙而修长,骨节匀称,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若是不说,谁又能想到,这只手早已经习惯了鲜血,它甚至能够精准的只割开皮肉,不伤及筋骨。不可能,你胡说!司风宿越发用力挣扎起来。他抓住茶几的手指指甲都已撕裂,鲜血流了出来,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司风宿奋力挣扎,南门修却好像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似的,就轻易压住了他。南门修兴奋地看着挣扎着的司风宿,他恶趣味的稍微减了些力气,然后看着司风宿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越发用力地挣扎。在司风宿即将要挣扎开始,他却又猛得用力,他把司风宿按了下去。司风宿察觉到,他咬着牙回头看向南门修,后者却回了他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说你想让朕从这世界上消失,那你可曾有想过,他愿不愿意让朕消失?南门修问道。司风宿不语,只一双猩红的眼一直瞪着他。南门修不以为然,他笑着说道:那些他不愿做的事情,朕都替他做了。若朕真的消失,那那些他不愿意看到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又由谁来替他做?嗯?听着南门修的问话,司风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尚才十三岁的南门修,拿着刀子,颤颤巍巍地向着那些从小陪着他长大的宫女太监走去时的场景。想象着那一幕,司风宿心中的恨意不断地沸腾着,让他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在抽搐,像是要燃烧起来。他以前一直以为,是那女人当着南门修的面折磨他身边的那些人,才把南门修折磨到如此。他根本就没想过,事情可能并不只是如此。司风宿恨得咬牙切齿,他无比得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让那女人那样轻松的就死去。他应该让人把她带回来的,因为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就去死?他应该一点点的把她身上的肉剐掉,千刀万剐,让她痛不欲生,让她也尝一尝南门修当初的感觉。那朝堂之上呢?他登基之后,你为什么又要做那样的事情?司风宿红着眼问道。南门修登基之后,他本可以不用再做那样的事情,不用把朝堂变成那样的地狱,可他却还是任性妄为。你说你在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那些事情,让他成了什么人?司风宿质问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他的南门修又怎么会被说是暴君?他那样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南门修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更多出了几分戾气。他压住司风宿的手也更用力了一些,让司风宿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说啊!司风宿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是真的恨不能直接抓住这人的衣领,问个明白。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南门修根本不会做那样的事,他不可能以喂毒来要挟人,更加不会滥杀无辜。朕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南门修俯下身去,凑到了司风宿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便是怒急的司风宿看着,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他们都该死。南门修拉住司风宿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强迫他与自己面对着面。他们不该对他不忠,不该互相勾结反过来对付为难他,他们更加不该以为他好欺负。南门修低喝。南门修当年登基,只不过是他当上太子的第二年,那时候的他在朝廷中的势力还不算稳固。再加上他父王去世之前,又已经开始怀疑其他那些皇子的死因,所以朝中不少人都十分排斥他。虽说南门修是王他们是臣子,他们明面上不敢如何,可背地里的手段却一直没停过。一开始,南门修也是满心壮志,他一直想要成为贤明的帝王,然后留名青史。但事与愿违,在那些人背后的串通和故意下,他变得寸步难行。这些再加上那时候的他已经察觉到他父王的死因,知道可能是他亲手杀了他父王,他一度极为崩溃。是他站出来,稳住了朝中的情势,让众人畏惧于他的手段,不敢在背后使手段。这才让朝廷正常运转,让南门修慢慢的重新找回自信,重新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做他的贤明帝王。南门修看着司风宿,眼中尽是疯狂,就连你,也不应该让他知道这些。说话间,南门修眼中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司风宿。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根本就不会察觉,但现在因为你,他什么都知道了。南门修一手掐住司风宿的脖子,让他站了起来。他手上用力,让司风宿面色都越发惨白。屋外后者的宫女以及下人,听见屋里的动静纷纷进门来。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张罗着要去叫人救驾。被掐住脖子的司风宿却叫住他们,他呵斥道:滚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进门来。那些下人担忧地看着司风宿,又看了看更加吓人的南门修,只得乖乖退出去。待到那些人离开,司风宿又看向了面前的南门修。他应该知道。司风宿声音沙哑地说道。虽然他曾经也想过要瞒着南门修,但南门修若是想要知道,他有这个权利去知道。然后呢?南门修笑了起来,他知道了,紧接着呢?南门修冷哼一声,他看着面前的司风宿,等着他的回答。什么司风宿不解。他有变得很开心吗?南门修问。还是他觉得知道他父王他母妃是什么样的人,他就能过得比以前更好?南门修连着问道。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吗?南门修指着自己的心口,他觉得他甚至还不如就这样消失了算了。你司风宿眼睛瞪大,脸上的恨意消失,剩下的只有惊讶。他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他好像有些明白,可他又并不明白。可是司风宿试图说点什么,但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亦有几分难受,南门修当真觉得,还不如就这样消失了算了更好吗?司风宿说不出话来,南门修却又笑着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司风宿无法反驳,他只能喃喃地开口,可是为什么?朕只要他开心就好。南门修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的狞笑,此刻的他笑着倒真有几分像是兄长的温厚。司风宿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听着他的那些话,都忘了挣扎。他之前一直无比的憎恨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疯子,恨不得他从此消失。因为他,他的南门修慢慢的出现的次数少了。因为他,他的南门修慢慢的在消失。甚至因为他,南门修变成了外人口中的暴君。可此刻,司风宿却发现自己错了,甚至错得离谱!南门修松了手,直接把被他捏住脖子的司风宿扔了出去。司风宿向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这才总算站稳。他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捏得快要窒息的脖子,他根本顾不上那里的疼痛,只是震惊地看着南门修。许久之后,司风宿才颤抖着问道:他呢?站在屋子中的南门修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只是冷眼看向了门口。那里已经围着不少士兵,即使刚刚司风宿让那些人出去,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进来,司风宿也到底是王。司风宿要是出了事情,他们这些人都免不了一死,所以候在殿外的士兵也都被叫了过来等着。朕不会让他们进来的。司风宿道。他放下揉着脖子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南门修,朕不会让他们伤害他的。南门修冷笑一声,根本不信。司风宿要是真的做得到,又怎么会让他发现翼国的那些事情,让他如此崩溃难受,以至于让他都醒来。朕愿意拿性命担保,只要朕还在世一天,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分毫。司风宿快步来到南门修的面前。虽说司风宿已经知道自己之前似乎有所误会,也知道面前的人,未必如同他猜测中的那般可怕。但是他还是害怕,害怕另外一个南门修就此消失。面前这个人本不应该出现的,按照这人的说法,如果南门修没事,他是不会出现的。可是他现在却站在这里,真正的南门修却消失了。你让他出来。司风宿抓住南门修的衣服,此刻的他已不是之前的他,而是当初还在翼国宫殿中的那个质子。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恨自己的无力,可这人他不能杀,不能打,甚至他都恨不起来。他除了抓住他的衣服哀求,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南门修推开司风宿,他眉头皱起,并未说话。他怎么了?司风宿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心中也多出几分恐慌。作者有话要说:给之前就猜到的泥萌点赞,哈哈哈哈。【作者专栏里有很多完结文哦,小天使们可以看看~顺便求波包养,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京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027章 南门谨001.与你无关。南门修推开了凑上来的司风宿。他不喜欢司风宿, 因为司风宿让一切事情都变得更加糟糕。如果不是因为如今在契国的皇宫,他不能轻易动手, 他甚至想要直接把这人杀掉。所有伤害南门修的人,他都想杀掉,一个不剩。司风宿看着面前的人,他上前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强咽了回去。这段时间出现的一直都是另一个南门修, 算算时间, 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若按以往的情况来看,如今这个人出现, 倒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只是他关心则乱,乱了心神。司风宿深吸一口气, 努力安慰自己,让自己镇定下来。如今这样的情况, 他就算大吼大叫也没有任何用处。司风宿看向面前的南门修,但只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的那份窒息的疼痛, 便用立刻弥漫至他周身。南门修此刻正戒备地打量着门口与窗户的位置,他在思索着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在准备逃跑。你要去什么地方?司风宿站到了他的面前。注意力一直在门口和窗户边的南门修听见这话,总算回头看向了司风宿, 他道:他不想待在这里。这地方对于南门修来说,就是一个牢笼。即使这里应有尽有,风景如画, 看似有着无尽的自由,南门修也不想待在这里,一点也不想。闻言,司风宿身体轻轻一颤,他脸上更多了几分死灰。他胸口的位置更是轻轻地颤了两下,看样子像是要咳嗽,却又被他强忍了下去。但是这里有太医,也有对此有所研究的医女。司风宿干巴巴地说道。南门修冷笑,对于司风宿想要让他消失这件事,他眼中只有不屑。南门修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不过,比任何外人都要清楚,所以他更加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