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宝贝?
哦不不不不……
童曼连连摆手。
喂喂喂,我不是说自己…
…
我是说肚子里这个……
宁朝闻下床,将放在床边柜上一套熨洗好的衣服递给她,笑着推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乎乎的当招财猫干嘛?快起床,我们去吃九香居的火锅。”
……
他……他误会了。
火锅都上桌了,童曼仍一言不发的咬着手指,苦思冥想该怎么对宁朝闻解释。
以证明自己是个正经人,没有那么轻挑。
“那个,宝贝……”童曼看着慢条斯理替她涮牛肚的宁朝闻。
宁朝闻抖了一下手,停下动作,支起下巴,看着她笑,似乎是很享受她这么喊,“嗯。”
哦不不不不……
喂喂喂,我不是说你……
童曼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低头,把香菜从味碟里挑出来,“你不是来出差的吗?”
“噢,事情没那么复杂,上午已经完事了。”宁朝闻将牛肚夹入童曼碗中,“我们可以留到明天。”
童曼慢吞吞的吃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早点回去也好呀,今天不是中秋吗?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
“嗯,也是。”宁朝闻声音低下来,“你要和你妈一起过节?”
“是啊,每年都是这样。”
“有人陪着过节真好。”
童曼抬眼,撞见宁朝闻低下的脸,莫名的,就心里发酸。
半晌,只干巴巴一句,“你和你叔叔婶婶,奶奶一起过节呀。”
宁朝闻叹口气,“没有,每年我都是一个人。”
“噢……”童曼心下有点不安,想说那就和我一起吧,但一想到可能是和舅舅家一起过,免不了对他一通生意上的麻烦,到嘴边的话就又咽回去。
吃到一半,听见宁朝闻低声说:“我父母……在我十八岁那年就过世了。我选择去了外地上大学,之后就出了国,期间和我奶奶,我叔叔婶婶没有太多联系。”
童曼哽了下,小心翼翼撇宁朝闻。
隔着雾气,她似乎能瞧见他眼睛红了,眼睛里……似乎还有泪花?!
接着,他侧过脸,肩膀抖了一抖。
童曼心乱如麻。
他他他……他很伤心吗?
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避开她的目光,敛下眉目,垂着头朝她摆手,“快吃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一顿火锅吃的食不知味,出餐厅后,宁朝闻替她订了机票,打了个车送她去机场。
他立在路口探下身对坐在车内的她说,“我就不送你了,想自己到处逛逛。”
童曼绞着手指,嗯一声。
宁朝闻后退两步,朝她摆摆手,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童曼扭过头,升上车窗。
车启动引擎,他仍没动,立在路边目送她,身形单薄。
童曼一直扭着脖子往后看,渐渐地,她将他远远抛在身后。
心里越来越不安,在一个路口要转弯时,童曼朝司机开口:“师傅,等等。”
回到原地寻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童曼打了个车到酒店,敲他的房门。
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声,她心急如焚,莫不是走了?
正想要放弃时,宁朝闻开了房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没走?”
她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我陪你,我和宝贝都陪你。”
他身体僵了片刻,缓缓抱住她,身体发抖,声音也在抖,“你不走了?”
童曼感觉到他的颤抖,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用力摇头,“不走了。”
他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脸贴着她的发,“曼曼,你真好……”
……
童曼半跪半趴在浴缸里,一手撑在浴缸边沿,一手捂着腹部,忍不住说,“轻点,医生之前交代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没有任何前|戏的硬闯进去。
她才知晓情|事没多久,这样直接的侵入让她身体一阵不适,她艰难的调整呼吸,努力适应他的尺寸,止不住的撕气。
他吮吻着她颀长白皙的颈,唇齿间模糊低语,近乎带着脆弱般的撒娇语气,“给我……”
她侧头,余光间瞥见他紧锁的眉,咬住唇,不言不语的任他占据。
浴室外,一个女人猫着腰经过,走到门口轻轻开了门,临走前看一眼浴室,嘴里嘟囔着抱怨,“神经病……”
今天接了个急活,客人很大方,进门的时候发现长得还很俊,心里高兴极了,想这一单算自己赚了。
没想到这男人啥都没干,就盯着她问:“你们女人为什么能这么心狠?”
非要她说理由,她从来没见过这阵势,说的口干舌燥,直到这孕妇过来,他才跟做贼似的把她藏起来,又去开门。
想来是老婆孕|期出|轨这种寻常事被他老婆发现了,非闹着要离婚,这才问她这个问题。
有本事管住下半身别出|轨啊?
干嘛怪老婆心狠?
想悔改了找她来问这个问题干嘛?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又挖一坑吗?
神经病。
……
做完后童曼很有些累,遂懒散的软在宁朝闻的怀抱里休息。
手抚上已微微隆起的腹部,忽然对原本这个并不期待的生命充满感激。
它……是他的骨血。
生下来以后,他便不会那样孤独了。
而她和他的关系,或许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扬起嘴角,宝宝……谢谢,妈妈真的谢谢你。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隔着腹部传来了一下跳动,腹中的这个生命第一次明确的对她有了回应,童曼惊诧片刻,旋即激动地喊,“呀……宝宝踢我了!”
身侧的人没再动,也没回应她,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童曼抬头,瞧见宁朝闻正望着她的肚子,眼神直愣愣的。
“你摸摸呀。”童曼笑了笑,捉他的手,按在她隆起的腹部上。
小家伙像是得到了感应,又是狠狠地一脚,力道隔着肚皮,撞到他手心。
“啊!”宁朝闻缩回手,惨叫出声。
童曼吓了一跳,宁朝闻的身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
他翻下床,像只受到惊吓的猫,浑身的汗毛倒竖,一脸警觉地指着童曼的肚子,结结巴巴:“那那那那……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是……是你的宝宝啊?”童曼不明所以。
“宝宝……”宁朝闻双手抓发,绕着床转圈圈,重复,“宝宝?宝宝……”
童曼紧张兮兮的捂着肚子,慢吞吞的朝床边移,“你怎么了……”
他一抬眼,那微隆的肚皮就展现在他面前,他怵的一蹦三尺高,发出惊恐的尖叫,“啊!”后退两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