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吐得好点没?”沈医生立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睡在床上的童曼。
“还是老样子。”看了眼快要见底的输液袋,童曼问:“这都输液输了三天了,什么时候能够好些。”
“输液只是提供营养,并不能止吐。”沈医生说,“你现在尽量多吃些蔬菜水果。”
童曼失望的叹口气,苦着脸:“沈大哥,那我明天还要输液吗?”
“看情况了。”
“留置针比重新扎针还痛。”童曼撇嘴,抬手将自己输液的肿胀的手背对着沈医生,“你看啊你看啊……”
说着话,头一扭闭上眼,做挺尸状,翻白眼,大叹,“我啊……现在差不多是条咸鱼了。”
语气很夸张,惹得一旁的帮佣小艾偷笑。
“是咸鱼还能翻身呢。”沈医生勾起嘴角,拉过被子往上扯,替她掖了下被角。
身后传来一声咳嗽,沈医生回头,便瞧见宁朝闻略带审视的目光,忙立起身体,退到床尾,正色道:“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如果还吐得厉害,明天再来。”
宁朝闻不置可否的抓过童曼纤细的手腕,看着童曼问,“感觉好些了没?”
“好些了。”童曼答话间朝沈医生看去,沈医生朝她微笑着点头,走出去掩上门。
输完液已是傍晚,宁朝闻送童曼回家。
车载音乐放着轻柔的钢琴曲,童曼戴着耳机听自己手机上的音乐,百无聊赖的跟着哼唱,时不时手抬起来在半空中划着。
“rry rry rry
……
shawty shawty shawty
……”
坐在后座的帮佣小艾偷笑,宁朝闻咳嗽一声,车速慢下来,等红灯。
童曼指着车前正在过马路的时不时扭头看着宁朝闻的交头接耳的女学生们,又唱:
“hey girl girl girl ……”唱着朝她们做了个飞吻。
宁朝闻:“……”他一把扯过童曼的耳机,面无表情的看她。
“哦哦哦哦……”童曼看着宁朝闻,歌声渐小。
宁朝闻启动车。
“怎么了?”童曼问,一脸讶异。
“你最近……”宁朝闻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童曼,转头看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几下,“和那个沈医生很熟?”
童曼愣神了一会,反应过来,答:“噢,和你认识他的时间应该一样吧。”沈医生是那位负责她的妇产科医生的徒弟,故而时不时由他来查房。
“叫大哥,我以为是亲戚。”
“叫声大哥就是亲戚啦。”童曼笑嘻嘻,“就是个称呼而已,我不也叫你宁大哥吗?难道我和你是兄妹?”
宁朝闻:“……”
他皱眉瞥了眼童曼,一会后硬邦邦说,“以后不准叫喊我宁大哥。”
“为什么?”
“很土。”
“那我喊你什么?”
“不土的。”
“如果要时髦的话……”童曼眼珠子一转,眉眼弯弯,“宁sir”
“……”
“你有没有看最近很火的港城警匪片,那个警督宁sir真是帅炸了……”
童曼的话匣子一开,滔滔不绝,宁朝闻耐着性子听了一会,道:“我又不是警督。”
“我幻想……”童曼眸地咬住舌头,换了口气说,“那我喊你什么,喊你宁总吧像太生分,喊你大名吧小的不敢。”
宁朝闻停下车,余光掠过童曼微红的耳朵,“那就随你吧。”
“yes sir”
……
回了家里吃饭,宁朝闻带了童曼出门散步。
童曼和童母没有搬家,仍旧住在原有的旧居,宁家派了一个煮饭阿姨和小帮佣小艾过来照拂童曼,距今已有半月。宁朝闻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看看童曼,童曼倒一次也没再被叫去过宁家。
沿街走着,总有人和童曼打招呼,童曼笑着回应。
把他们抛到身后的时候,依稀可以感觉到还是有目光投向他们,更多的人看着的是……她身边这个与整个街道格格不入的男人。
她抬眼,瞥见他眉宇间隐隐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