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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轶事 第22节(1 / 1)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不想挂?”“咳,不是”,我感觉自己被绕进去,没过脑子就问了一句,“你在干嘛呢?”说完就后悔了,在我看来这是一句能彰显亲密的话,合适对顾轶说吗?但距离很奇怪,会让人没有分寸。你们有觉得吗,面对面往往是客气拘谨,隔着电话或网络反而有种虚幻的亲近感。果然他顿了顿,然后说,“刚才给你查资料,现在给你打电话,等会要...吃饭。”“啊...”怎么突然有种查岗的感觉,太诡异了,“都这么迟了,去吃饭吧。”闲扯几句挂了电话,就听见小缪喊我,“陈燃,到了。”----下车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视线所及看不到一栋建筑。烈日当头,空气中氤氲着水汽。中巴车哐叽哐叽开走,扬起一阵尘土。“你确定没下错站吗?”我严重怀疑。小缪抿着嘴唇,掏出手机来查地图,“不确定...”我强忍不耐,走到旁边一颗歪脖子树下,想借小小的阴凉,半晌小缪也走过来。“确定了”,他看着我,一脸真诚,“不是下错站,是坐错车了。”第29章 路上小祖宗是上天派来磨练我的。看着他那一脸无辜我就想当头一记爆栗,但是够不着,忍下了。这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所以呢?”小缪清清嗓子,“拦个车?”“你看这儿像有车的样子吗?”只有无尽的乡间公路和空旷,车影人影全无。“我叫车”,他低头开始摆弄手机,试了半天才又说话,“好像不在服务范围…”哎…我…我真的想打他。两个人都站累了,借着一小片树荫,蹲在地上开始研究路线,这才发现目前的方位是南辕北辙。眼下有两个方案,要么原地等车回到镇上,再转上正确的线路,至于何时能等到只能听天由命。或者走5公里到村上,那边倒是有直达的车,只是要绕道临村,速度慢得不行。我们选择了后者,顶着大太阳,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往村里走去。树影稀疏,微风送来的只有热浪。“过来,我背你”,小缪喊我。“不用,你好好背着包吧”,我走在前面,又晕又累,感觉腿已经是在无意识的腾挪。他几步赶上来,把手伸出来遮在我头顶,试图挡住一点阳光。不是,这小孩都从哪学的这么些套路?“行了,别费劲了,好像我在奴役你。”小缪拿死鱼眼斜我,手一放,不再吭声。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往我耳朵里塞什么,还没等反应过来,耳边音乐响起。说不上来是什么曲风,不是我常听的类型,但意外觉得还不错。“什么歌?”“好听吗?”有点得意。“嗯,挺好”,我反应过来,“你唱的?”小缪挑挑眉。我突然有点理解他搞乐队的劲头,人是应该在自己合适的位置上发光。“其实啊,你不是非得当记者,也没人逼你放弃音乐。”“我知道。”“拿到毕业证只是让你以后的路更好走。”“又来了...”他呵呵一笑,说,“所以我准备下学期回学校。”我有点惊讶,小祖宗居然想通了,真让本记者欣慰。“我还准备延长实习期”,他接着说。嗯!?两个月总算快熬到头了,你告诉我要延长?这感觉就像高中跑3000米,眼看到达终点才发现少算了一圈。—-“为什么啊?”“就觉得。。。”他皱皱眉,好像在想怎么表达,“挺有意思的。”“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打酱油啊。选题你没做,采访你没接,稿子还找人代笔。”“我后面是自己写的好不好?”“你写的根本没法用。”毫不犹豫泼盆冷水。小缪气得倒吸了口凉气,“那你当时不说。”“我的意思是,拿到实习证明很不容易了,再延长它干嘛呢?后面可没人给你放水了。”“别放水,我谢谢你。”对话到这里算是进行不下去了。联想现在的处境和即将延长的磨练,我很上火。想走快几步,却还连着他的耳机。不知道为什么,聊完之后生了会闷气,倒感觉时间变快了。路边开始有些低低矮矮的建筑,有三三两两的人。总算到村里。顺利坐上了车,晃晃荡荡开在土路上,时走时停。可能是太累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晕车,就先靠着车窗睡着。迷迷糊糊间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多功能厅里,我被主持人翻牌,向台上的顾教授提问。就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场景。在梦里我也问道,您结婚了吗?他也一样回答,没有,这位女士如果想给我增加些个人生活,我欢迎。然后,我没有坐下笑笑瞪他一眼,而是接着发问了,为什么?顾轶在台上扶了扶他的眼镜,一字一顿说: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然后我就笑醒了。这是什么让人无地自容的美梦啊!我靠。醒来发现天已经暗了,闷热散去。我头一移开,就有什么东西从车窗的位置掉了,捡起来看是一打纸巾,厚厚的叠在一起固定住。小缪给我垫的?以这车的颠簸程度,直接靠窗可能会被搞成脑震荡。难得这么细心。他坐在我旁边仰头闭着眼,侧脸棱角很分明,睡着的样子像个大人。“师傅”,我尽量压低声音,“现在到哪儿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你们俩还没到,快了。”“好嘞。”小缪没被我吵醒,睡得很沉。大概20分钟后,我们终于下车,此时已是晚上6点多。这地方不大,招待所就在车站附近,一个4层小楼,外立面破旧,像是80年代的建筑。一进门,霉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小小的前台,一位大姐边看电视剧边嗑着瓜子。“你好,开两个房间。”她这才转头瞥了我一眼,“记者啊?”说着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放,拿出一沓单据开始勾勾写写,“这一整招待所都是记者。”新闻难抢啊。“那您知道日报的记者住在几楼?最好挨得近一点。”“四楼,但四楼没空房了,你俩住二楼吧。”她利索地给了我们钥匙,又专心看起电视剧来。房间很小很旧,潮湿,但还算干净。放下行李,我带小缪上楼跟几个记者打声招呼,其中有两位是以前的同事。他们见了小缪并不意外,还很客气,争着要带我们出去吃饭。看来一下午的功夫,娘娘又帮宝贝儿子打点好关系了。村里晚上乌漆麻黑的,路灯没几盏,就近找了家小苍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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