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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牡丹与明月(1 / 1)

明月对于轩辕嫆的忠诚于爱慕并非毫无缘由,仔细想来,也是段话本似的故事了。要说这宫女明月,本名实为“张饺子”,乃城东茶水铺老张家的小女儿。老张为人勤恳老实,收费公道,也是个热心肠,因此拥有不少回头客。张饺子虽不是天门贵女,却也是家里的乖馍馍,才1岁就被老张头抱去见了道士,本是想求个福气,听两句好彩头,谁料道士掐指一算:“此女8岁时命中该有一劫,若躲不过,只怕性命有患!”那老张头闻言吓得两股战战:“高人救命,高人救命!”道士捻着他稀疏的胡子,轻描淡写道:“此事也非无转圜余地——你只需奉上纹银五十两,我再施以道家秘法为此女祈福,总能逢凶化吉。”老张头不过一介开茶水铺的良民,五十两银子够他全家上下两年的开销还有余,但听闻此言,毫不犹豫,连卖带借的凑够了五十两。那道士满意极了:“如此,此女必安然无恙!但有一事需记,小娃娃命太硬,需起个贱名才能压住煞气。依我看,她往后便叫张饺子吧!”于是张饺子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在世上活了7年,人如其名,长得跟饺子一般圆圆润润白白净净,颇招街坊宠爱。她本性纯良,不忍爹爹整日辛劳,虽还是个稚子,却已起了帮扶之意,有事没事就待在铺子里,帮爹爹招呼客人。眼见着张饺子就要8岁了,她爹看着孩子整日傻乐,那是又担忧又紧张。但左右也差了五十两纹银于那疏眉道人,略又有些安心,只盼着日子赶紧过去,跨过这道坎儿便好。这日张饺子又在铺子里帮爹爹操持,正巧邻居家王大爷过来饮茶,大爷已经六十来岁,在大晋朝算是高寿了,张饺子颇为紧张,见王大爷用完了茶要起身,便小心翼翼的扶着人出铺子,打算将大爷送回家再谈他事。张饺子才8岁,照顾起人来却像模像样,大眼睛里闪着灵气,那王大爷自然愿意与着纯善小辈多亲近,便也垂着一手,让张饺子牵着。两代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互相搀着,正要越过街巷朝王宅走,怎料街那头却突然纵过一匹高头大马,骑马之人正是城里刘员外家那不成器的大儿子,这刘家小子整日流连花街柳巷,不是饮酒便是寻欢作乐,此时喝得醉醺醺的,要在城里跑马。他脑子已不甚清新,见着街上那老人孩子也不避让,抬着马蹄便要踏过去。王大爷手脚已不太灵敏,经此一事更是惊吓过度,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旁边的张饺子也没反应过来,但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她小小的身子使劲拽着王大爷,但8岁幼童又有多大力气?王大爷一动也未动,仍愣在路中央,眼看马蹄越来越近,老张头从茶水铺里一瞥,就见这惊险一幕,顿时心肝脾肺胆一应碎了,只撕心裂肺喊道:“饺子——跑啊!”张饺子却不愿抛下他人离去,只一跺脚,一把扑在王大爷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身子为他挡上一挡——她才8岁,梳着俩髻顶起来也只到人腰间高,又能顶个什么用?一切发生得太快,旁的人来不及阻拦,也不忍再看,一瞬间闭眼的闭眼、扭头的扭头,张饺子也紧紧的眯着眼,但那预想中的疼痛却未曾出现。“嘶——”马叫、重物落地至声、人们的惊呼声混在一起,张饺子睁开眼来,就见那本来坐在马鞍上神志不清的刘家大少爷像个倒栽葱一般屁股朝天摔在一旁,而那本来焦躁狂暴的马此时却停了下来。马上坐着个小儿郎,眼见着也不比张饺子高上多少,恁小一人却安然驾着高头大马,手里拎着条长鞭,正看着傻乎乎的张饺子。逆着光,张饺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身边人议论纷纷。“天哪,那小郎君会飞!”“你见着了吗,他一鞭就把老刘家那傻大个抽下马背!”“恁小一娃,曾如此英勇!那马在他身下乖得像狗儿!”老张从茶水铺中飞奔而出,一把将张饺子捂进怀里:“你这痴儿!爹叫你跑,你怎得不跑?!”张饺子却没搭理她爹,只瞪着双大眼睛看着马背上的小郎君。只见那小郎君梳着童髻,身着素衣,从那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马,朝呆在地上的刘家大少走去。他两手作哨状一吹,那马便如同听懂了人话一般,朝刘家少爷扬起蹄子,作势要踩。那大少爷此时彻底吓醒了,发巾散了、人也软了,似落草虾一般四肢蹬地在青砖上爬了起来,嘴里不住求饶:“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壮士”:“……”“壮士”鞭子一扬,狠狠地朝刘少爷脸蛋上抽了一耳光:“谁给你的胆子在城内纵马?若伤了百姓,剐了你一条贱命也不够赔!”四周传来一阵惊呼,无他,刘大少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在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何曾受过这样的教训?那刘大少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对着个梳髻小郎君也喊得出壮士,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只不住求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我再也不敢了!壮士绕我一命!”“壮士”:“……”“壮士”嘴角一抽,想必是也未曾见过此等奇葩,左右一肚子气无处撒,只又抽了人俩鞭,这才唿哨一声,令那马收回蹄来。“好马配烂人,暴殄天物!”他爱怜的看了看那马儿,又朝那刘大少狠声道:“还不快滚?再被……再被小爷捉到你鱼肉百姓,等着你的可就不是这几鞭!”那刘少爷连滚带爬的跑了,小郎君才转过头来,与张饺子双目相触,愣了一秒,才道:“你倒是勇敢!”便把手里马绳递给张饺子:“赏你了!”张饺子愣愣的接过马绳,老张头却赶忙又把绳子抢过来,连声道:“小少爷,小少爷,折煞草民了!这草民如何敢收!”那少爷甚不理解:“你怕那猪脑肥肠的刘家子?”老张头:“……”小少爷冷笑道:“他若来找你麻烦,你便亮出此物,只要他不想掉脑袋,便不会再与你多纠缠!”他甩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以羊脂玉铸成,背面雕了个展翅的凤凰,正面烙印一字:“嫆。”张饺子傻乎乎的把看着他把令牌甩进自己怀里,这才说了第一句话:“爹爹说,不是我们的东西,不可以白要!”小少爷:“……”他这才知晓老张头的推拒,不是因为怕事,而是不愿占便宜。看着这一家人,他却露出丝笑模样来,本是个冰山似的脸,笑起来却比骄阳还灿烂,张饺子一时看呆了,喃喃出声:“小哥哥,你可真俊啊!”“小哥哥”:“……”小哥哥无言,与她对视片刻,又掏出个荷包,从里捡出一颗金珠,放进张饺子手心里。小哥哥:“我……有诸多不便,无法照料此马,此马通人性,是匹灵驹,就当我雇了你,好生把它养着便是。”张饺子:“小哥哥,你还会再来吗?”那小哥哥像是没料到会有人这么问,又愣了一愣,半晌才道:“我托你养马……自然,会再来!”张饺子这才高高兴兴把金珠收了,又伸出一指来,二话不说与人家来了个拉勾勾。那少年被张饺子一牵,脸色都变了,张饺子却浑然不觉,只高兴道:“那我们就约好啦!我叫张饺子,你叫什么呀?”少年:“……”少年先是一僵,复又不敢置信的动了动小拇指,这才确认自己真被眼前着小娃牵了个正着。张饺子自小备受宠爱,虽已是8岁的小孩,身上却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奶味。那少年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两人相牵的手,这才道:“我叫袁荣。”太阳将落未落,那少年挥别了依依不舍的张饺子,绕着闹市转了几圈,确定无人跟着,这才走向了朱墙,此时大门已闭,僻静处却还为他留了扇小门。他自小门进了宫里,门里一早就有一干嬷嬷侍卫候着,见他进来,一拥而上,打伞的打伞,点灯的点灯,披大氅的披大氅,其中一嬷嬷像是与他十分亲近,爱怜的将他拢在身前:“我的心肝公主啊!外面就恁好玩?遭了坏人暗算该如何是好!”那少年慢慢的把童髻解了,一头青丝落了下来,脸仍是那副脸,整个人气质却摇身一变,原来这小郎君便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大公主,京城的“金牡丹”轩辕嫆是也!她低声劝慰道:“嬷嬷莫担心,左右邓大哥也点了队人跟着我,皇城脚下,大白天能出什么事来?”嬷嬷心里也明白,只是忍不住的担心罢了,她叹了又叹,不愿扫了轩辕嫆的兴致,便换个话题,又道:“小主子,今天见着什么新鲜事了?”听到这话,轩辕嫆那贯为冷清的脸却露出丝笑模样来:“今天……今天交了个朋友。”“朋友!”那嬷嬷大惊小怪起来,身边的侍女也闹成一片,一群人叽叽喳喳,如春天的燕群一般往那宫里去,夜色降临,宫墙边的那道小门便彻底关了。※※※※※※※※※※※※※※※※※※※※大家还记得小凤凰的妈妈与明月姑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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