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凰:“……”陆纯钧:“……”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陆凰的泪珠儿还淌在喉结上,有些尴尬的上下动了动。陆纯钧坐起身来,下意识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给陆凰。那块帕子尾端绣着朵芙蓉花,陆凰泪都忘了揩,震惊道:“你这家伙,姨姨赠我的帕子怎么到了你手里!”陆纯钧尴尬地不说话,只不住把帕子往陆凰手里送。在那巷子里怕陆凰不肯跟自己走,便顺手牵羊摸走了他的香帕,想着就算落了个空,也能揣着帕子睹物思人,让自己知道今天的一切都不是梦。这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更别提现在陆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认出了他,这一举动更算变态无比了。陆凰还惊着,手支棱在榻上,没有去接,陆纯钧又道:“……沐浴之时洗过了,干净的。”他怕陆凰是嫌擦过血的帕子脏。陆凰这才回过神,傻呆呆的,一手把帕子接了过来,机械的擦着脖子。谁都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心里都颇有一些不安。一个跟个变态似的偷人家大小伙子香帕,还揣在心口。一个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大爷们儿床边盯着人家看,看着看着还哭了。真叫两个都不是正经人。此刻两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陆纯钧早在陆凰靠近身边时就醒了,他从小就在刀光剑影里长大,警惕性极强,哪怕已经歇下,旁边有点小动静,他立马就会察觉。但他又很快发现,过来的人是陆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有动作,干脆闭着眼睛装睡,也许是想看看陆凰到底想干什么。但陆凰却哭了,陆纯钧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这也造就了如今的尴尬局面。两个人都心怀鬼胎,警惕又迷惑地看着彼此,不约而同的想:他到底想干嘛?!陆纯钧嘴唇抖了抖,这个向来冷漠的大冰山如今表情也有些失控,尴尬道:“这,摇光兄弟,你听我解释……”陆凰心想:不仅脑子坏了,还成了个变态!我离开几年,陆纯钧到底过的什么日子?!面上则嚣张道:“你这邋遢东西,偷也不知偷个好的,拣块帕子能换几块碎钱?”陆纯钧:“……”陆纯钧:“是这样,你听我解释。”他心下千回百转,脸上却没显出颜色,只几息间便镇定下来,严肃道:“我有一……有一结发妻子,我虽未与她举办婚礼,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陆·结发妻子:……你编,我倒要看你怎么编。一开始的话说出口,后面便变得简单起来,陆纯钧越说越顺溜,“我与她初次行房时,她身上便有着一股子香味,跟你这帕子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才……”他眼神里充满悲拗:“后来一次意外,我与妻子分开了,再也没见过她。我心里想的很,没有一天不在想她。”说到后面,演戏的意味少了,陆纯钧真切的露出有些脆弱的样子,低声道:“我想着,你说芙蓉夫人是你姨姨,这味道必与芙蓉夫人有关,我拣了帕子,是想着过后还能去寻人。”话语至此,陆纯钧几乎要把自己都说服了,他心中有些沉重,想到自己和陆凰复杂的误会关系,叹了口气。这模样真叫陆凰看傻了。陆·结发妻子此时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好在面具遮掩着,陆纯钧也没觉出不对来。陆凰的手微微发着抖,半晌才像不耐烦一样跺了跺脚:“谁要听你说这些!左右就是张帕子,给你便是!本大爷要睡了,别再来烦我。”说完一头扎进了里间,用被子蒙住头,狭小的空间里,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结发妻子……陆纯钧真的是这样想自己的吗?陆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高高挑起,这是离开陆纯钧、加入北斗阁以来,他很久都没有露出的、真心又畅快的笑意。※※※※※※※※※※※※※※※※※※※※来啦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