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澜明显是考虑到了,将自己这段时间想到的办法说出:不再依靠,不要心存侥幸,不能再被系统牵着走了。看来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叶沧澜明显被刺激到了。流照君点点头,算是认可。正事谈完,流照君又忍不住八卦了起来,一脸的好奇:对了,你到底喜欢上了谁啊?谁这么倒霉,被你一见钟情?用手肘碰了一下叶沧澜,兴奋是显而易见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在桃花林中赏月时惊鸿一瞥。啊,我可以~小姐姐太美了。不谈正事,回想到那次惊鸿初见,叶沧澜又一次浪了起来,捧着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让流照君都没眼看。你可真行。流照君一脸嫌弃,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就高兴成这样,以后要是娶进门岂不是个妻管严?宠妻如命?二少,醒醒,你是君子如风,不是君子如疯啊。流照君摇了摇已经陷入美梦陶醉中的叶沧澜,觉得他没救了。哎呀,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了寄云舟苦巴巴的等你,我可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个小姐姐,我能不兴奋嘛。叶沧澜翻了个白眼,原先觉得寄云舟不是个合适的,结果现在都二十年了,流照君这怂货还没被攻陷,简直了,看来耐心是真的十足。与其担心流照君,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流照君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脸红,这是能乱说的吗?自己还没答应呢,羞恼地给了他一拳在背上:别瞎说,我不是,我没有!瞒者瞒不识,寄云舟对你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而且你也心动了不是吗?那还怂啥?赶紧拿下啊。到时候睡了他,就算以后分手了,你也赚了。总不会那个病秧子能压你?这句话槽点太多,流照君不知如何反驳,僵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克制点,节操啊。流照君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叶沧澜这么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其实满脑子黄色废料。果然,渣基三的,你就不能指望他有多正经。来,你形容一下那位姑娘,我想想会不会是剧情人物,毕竟霹雳剧情你不熟。为了防止叶沧澜踩雷,会遇到一些极品人物,流照君让他描述一下那姑娘的样子。一身粉衣,身材纤细,步伐轻盈,身背双剑,秀发如缎,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越听叶沧澜的描述,流照君的脸色越是奇怪:停停停停停,你这是形容秀姑娘吧。叶沧澜愣了一下,用手指挠了一下头:好像还真是秀姑娘啊,难道又有同乡来了?流照君扶额叹息:你难道连秀姑娘都忘了?你光在那里陶醉了?叶沧澜脸少见的红了一下:我一见到这姑娘就心动得不行,脚底生风一下就跑了,太害羞了。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二少!流照君满脸都写着这样一句话。这波操作也是够奇葩,遇到喜欢的姑娘不是上前搭讪,你跑什么?你来玄宗是做什么的?流照君冷漠地问了一下,既然有了喜欢的目标,还跑到道境找自己,除了系统的事情,一定还有其他事情,越想越觉得奇怪。我来向你取经啊,怎么追女孩子啊?叶沧澜一脸羞涩扭捏,半点也不公子风流了。滚。最后在流照君的追打下,叶沧澜只待了一天不到就又跑回了苦境,追女孩子去了。流照君简直心塞,问自己这么一个万年单身狗,这是几个意思?自己敢教,他真的敢听吗?叶沧澜临走之前还留了礼物给自己,用盒子包装了一下,放在庭院的石桌上。流照君有些好奇,正巧,寄云舟也正好出来散散步,看到流照君正在研究一个盒子。这里面是什么?寄云舟走了过来问道。我也不知道,沧澜送的。流照君直接开始动手拆,手下也不含糊,就和当年拆快递一样,抱着期待的心情。叶沧澜!你给我记着!看到盒子中的东西,流照君真要吐血了,居然是寇岛三件套,我去,叶沧澜背包中居然还有这玩意儿!看都没看内容一眼,流照君直接毁尸灭迹。但是寄云舟却还是看清楚了到底是些什么东西,顿时看向流照君的目光都不对了。你别误会!流照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顿时骂了叶沧澜不知多少遍。越熟悉,叶沧澜的骚操作就越多,不愧是叶二少!西湖疯鸡的名头不是白来的。我能误会什么。寄云舟笑了一下,看流照君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皮薄的流照君这种东西肯定是看都没看过,连理论都没有吧。叶沧澜又戏耍他了。流照君在那里一脸烧红,苍就是这个时候进来解救了他。师叔,师尊有事找你。苍当做没看到流照君的尴尬,直接交代事情,然后和寄云舟打了个招呼,寄公子好。寄云舟点了点头,看到了蹲坐在苍肩膀上的松鼠。小苍抱着自己的大尾巴撸了一下毛,发觉寄云舟在看它,转移目光,炸了一下毛,一下跳到了流照君的头上。小苍。流照君有些高兴,没想到它居然会和苍在一起,自己在后山找了好久。小苍早上跑到师尊书房,用尾巴沾了墨水把师尊的画作都毁了。苍想起今早看到的惨剧,忍不住笑了一下,师尊气得瞪着这只松鼠,可小苍却一副无动于衷,得意洋洋的样子。你啊。流照君戳了一下头顶的小苍。这只松鼠真是胆子越发的大了,真是爱胡闹,现在连宗主师兄都惨遭毒手了。寄云舟觉得,自己迟早有一日会将这只松鼠丢出去,太碍眼了。和苍一起去见了奉有余,正巧翠山行也在。师叔。翠山行性子极其温和,只要别激怒他,绝对是玄宗最好说话的道子。小苍给你照顾一下。刚靠近翠山行,小苍就跳到了他身上,爬上了肩头的好位置,指挥着翠山行带它出去吃好吃的,翠山行烧饭的手艺是真的好,难得几个人中终于出现一个会烧饭的了。苍和翠山行退下,合上了门,书房内就剩下奉有余和流照君两个人。师弟,师兄需要你的协助。奉有余不等流照君询问,直接说出原因,这些年我观星,发现玄宗气运逐渐染上魔氛。前些年还好,只是前些日子我再一次测算,魔氛大盛,我恐魔劫即将到来,禀告了师叔这件事。我们打算一个月后,中元节那天开坛,我辅你主,共同演卦,测定魔劫。流照君一脸严肃,如今六弦四奇还未凑齐,怎么会这么快就迎来了魔劫?师兄尽管放心。流照君心中阴影不散,异度魔界有这么快就降临道境吗?放心,就算来临,还好有一段时日呢,师弟不必太过紧张。奉有余看到流照君的样子,不由笑了一下,安慰了一声。流照君勉强笑了笑,想到以后要面对的敌人,就觉得压力山大。别担心,不是还有师叔吗?奉有余难得还有心情开玩笑,流照君真的觉得真是无知者无畏,也好,这般乐观的心态才是玄宗现在需要的,师兄能稳住,玄宗就能稳住。作者有话要说:叶沧澜是真的皮。准备好吃刀子吧,亲们。我这是爱啊,这是亲妈的爱!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楊紫苏 9瓶;妃月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4章 中元变故月凌苑,零星雪花飘落,将庭院妆点得素净纯白。氤氲的池水中,红鱼安静地睡在莲叶底下一动不动。满院的月凌花瓣飘飞淡紫色晶莹透亮,一如流照君的眼眸,清澈又温情缱绻。寄云舟坐在月凌树下闭目假寐,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敲打地桌面,一身的青衣在身上略显单薄,但绝不空旷。这些年,他寄居在这身躯中,终究是到了极限。凡身肉胎即使是最弱的神识也是承继不了太久,他拖到现在已经太长时间了,太阳神都开始催促他尽早回归。可笑,他莫不是担心自己会留暗手赢得赌约吧。觉得太阳神太过小看自己了,就人间这般模样,也想阻挡自己,简直太过异想天开。自己滞留不过是找到了有趣的东西罢了。抬起手,寄云舟目光流转,仔细打量了一下。纤细的手指很是清瘦,文弱秀气,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但并没有太多血色,呈现出一种苍白色。尽管流照君天天各色补药轮流补着,但这具身体早已死亡,怎么可能还会变好?说起来还真要谢谢流照君,若非是他的那些神奇汤药,早在十年前,这具身体就要撑不住了。轻笑一声,不急,即使这次神识即将真正回归本体,但总会再相见的,只是希望到时候流照君还能认出自己来,不过想来以他的智商,应该是认不出来了。也不知回归后,这些情感还会不会存在,又存在多少,软弱的人类,终究太过多情,连自己也被影响了。流照君回来时就看到寄云舟在那里咳嗽,即使这样,也绝不显一丝软弱之态,举手投足间的高傲让人完全不能轻视了他。明知道有自己的汤药天天进补着,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流照君还是担心啊,顿时紧张地走了过去。这些年用的汤药拖着病体,虽说可以长长久久地继续活下去,但流照君还是担心会有意外。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怎么样?可好些了?我再为你去熬药。数十年下来,流照君医术不见增长,但熬药技术涨得飞快,那些药方再熟悉不过。不用了。寄云舟一把抓住流照君打算扶他的手腕,观了二十年的雪了,我已经想好了,你想好了吗?流照君的脸红得通透,只觉得寄云舟抓着他的地方烫的惊人,稍稍缩了缩手,却半点也挣不开来。自己这些年确实有些过分了,虽然内心已经接受了寄云舟,但却一直没有给寄云舟任何言语上的回应,二十年转瞬即逝,普通人又有几个二十年呢?等一个月后,待中元节占卜仪式之后我就给你答案。流照君郑重地说了一声。一个月,就一个月,自己最后再认真想一个月,给他一个答案了吧。寄云舟默默看了流照君一眼,放开了手,坐在了凳子上:我不会放手的。流照君收回了手,皮肤上还留有余温,让他眷恋又害羞,心中有些微的遗憾,只觉得自己真是太渣了。心情平复后,流照君就坐在一边另一个凳子上,和寄云舟一起看满院的落雪飞花。有多久了?自己有多久没和寄云舟一起安安静静地看着庭院中的景致,享受这一瞬的平静?太久了,自从回到玄宗,先是要上早课,后来忙着带孩子,一个一个又一个,身边总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反而是回宗的前五年,自己和寄云舟两个人在苦境游山玩水,好不悠闲,那反而是他们相处最长的时间。待事情了了,我们就继续去四境游玩。流照君叹了一声,这也算一个答复了吧。有自己神奇的制药系统,让寄云舟活个千百年根本不是事儿。寄云舟没有回答,只是唇角轻轻上扬,抬头看着落花,自己等得起。七月十五中元节,这其实是一个好日子。中元节原是小秋,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七月十五上坟扫墓,祭拜祖先。这是普通百姓眼中的中元节,在三教中,它又有其他不同的含义。在道教,道士们诵经普度众鬼,期使获得三官中的地官赦罪,获得解脱。因此中元普渡着重在祭祀孤魂野鬼,加上对先辈鬼魂的崇拜,融和在一起就变成祭鬼。巧合的是,中元节这一天,天地灵气在他们这些会算卦的人眼中,又是不一般的。阳气下降,阴气上升,正午时分却是刚刚好天机最平衡的时刻,在此时推演将会事半功倍。当然,也不是年年如此,一般一甲子一次,岁月轮替,灵气循坏。一大清早,流照君就换好了祭服,繁复沉重的祭祀礼服层层叠叠裹在身上。礼服以黑色为主调,白色广袖外袍上绣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沉稳庄严,光看着就让人心生敬畏。这次是他主持科仪,需要主要背诵的是《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开始斋戒了,为今天的科仪做准备,科文更是背得熟的不能再熟。因为是第一次主持这般大的活动,更是小心不敢有大错。要说礼制,其实道家并不比儒家少多少,只是平时随性惯了,只有一些重大礼仪活动时才会体现一二。天灰蒙蒙的,不见灿烂阳光,虽说不是六十年一次的灵气反复之日,但今天的天机也是相当平稳,到午时应该会是一年中最平衡可钻空子的时候了。没错,中元节玄宗会举行祭礼超度亡魂,但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超度之后的借重天地回馈的飘渺助力,演算天机杀劫。祭坛早就准备好了,流照君主祭,奉有余辅助,毕竟此次推演极为重要,必要全力以赴,就目前而言,开了挂的流照君加上卦预乾坤是最合适的选择。寄云舟看到流照君这一身,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微的不喜。流照君的性子并不适合穿黑色,这身玄裳颜色沉重,而他太过热烈,即使穿着好看但就是有些不相称。小师叔,伴随祝祷的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我和其余师弟都在祭坛不远处伴礼。苍从早上辰时就来月凌苑向流照君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他有些不太明白,不过是一次中元节,也不是一甲子一会的特殊日子,为什么玄宗今日如此重视,甚至连他都排在名单之上。而且除去主祭,副祭,还有没有确定的侍剑者,其余众人都离祭坛较远,像在回避什么。连易师叔祖都参加了,此次祭祀肯定不简单。虽然苍和几个师弟都有所猜测,甚至私下里也谈论过,但并没有向长辈们问出来,他们相信师尊,也相信流照君,一切以后自有答案。寄云舟今天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昨晚并未休息好,见苍离开后,转头看向流照君也不说话。流照君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顿时心中微乱,这一个月甚是难熬,他也内心忐忑,寄云舟一直在等他的答案。将手边的周流星位递给寄云舟,脸上红了又红,垂着眼眸不敢直视寄云舟:今天你来当侍剑者,伴在我的身边。对于剑修而言,手中的剑就是他们的生命,将自己的宝剑递出去,无疑是表明心迹了。寄云舟结果周流星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些年来这把剑他看过许多次,但却是第一次握在手中。淡青色的剑身即使是在微光之下也散发着清晰柔和的玉光,剑格处是一环形,包含着天地圆融之道。天地同根,万物同体,古往今来,本无成坏。生死流转,情识起灭,如浮云之点太虚,如黑风之翳明月。好剑。寄云舟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