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栖凰> 第47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47章(1 / 1)

老大爷就着接饼的动作,压低声音说:二爷是没回,但盯得人回了,一个人,好不狼狈,速去禀报坊主!小哥表情丝毫未变,又大声说:罢了罢了,东家都不做生意跑得没影了,咱今儿个也收摊算了!一个时辰后,吴泓景豪宅华驾出行,向着琅琊王府而去。管事下人先行一步到了琅琊王府,客气递上拜帖,两箱厚礼携着长长礼单,通通交给了王府管家。快,去禀报王爷,姑苏二公子片刻就到了。王府管家红光满面,逮着了一个丫鬟问:看见郡主没?丫鬟小声说:吴濯忽然不见了踪影,一晚上没回府,郡主着急,才从外面找人回来。哦,吴濯啊,没关系,不见不见了呗,那么稳重一个人,能有什么事。管家乐呵呵的:你快去找郡主,别说有客人来,就说总之机灵点,劝着郡主好好打扮一番。看看这礼单,如此丰厚,二公子其心可见啊。丫鬟连忙称是,匆匆去找琅琊郡主。可郡主竖着眉头,怎么看都不像开心的样子,丫鬟心说这怎么能劝得动郡主梳妆打扮?怀春还在劝:郡主不如去问问方询,往日吴濯不在,有什么事情不都是交给方询去办的嘛。司马殷点头:本郡主也是这么打算的。司马殷去找方询,廊下碰到了刚耍回来的司马愉。司马愉一见自家姐姐,连忙开心喊道:姐!外面来了客人呢,我听王管家说,好像是为你的亲事来的?司马殷冷笑:什么亲事,一个浪荡子也配娶本郡主?司马愉纳闷:姑苏家二公子呢,咱们青州可没有这么有面的男人了。在廊上站定,司马殷认真看着司马愉,一字一顿道:那日偶遇吴泓景,他断道截路,香车宝马,左拥右抱,好不气派!这种人,你要我嫁给他?司马愉一噎:可是人家厚礼都带到府里来了。正烦忧着呢,司马殷想也没想,随口气话道:烧了!说完就走,再不走都想抽这熊孩子两顿了。司马愉抓头:这世上得有谁敢把自家姐姐娶回家啊!他司马愉敬他是条汉子!司马殷要找方询,可王府有贵客来,司马宗接待客人,当然要带着方询。司马殷转了半圈,竟然正好和吴泓景在花园里迎面遇上,还是由司马宗领着吴泓景进来的。司马宗一看到司马殷,心说这真是巧了,刚刚还在怕她又遛出府不见了,这会儿人就自己过来了。不过,司马殷从小就不被束之高阁,还总爱往江湖里跑,这红裙软鞭的,看起来哪像个郡主,倒像个女侠。司马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这幅样子就被未来女婿看到了呢?不好吧!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司马宗招呼道:殷儿,过来。司马殷讨厌吴泓景狐狸般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皱着眉头过去了,淡淡说:不巧,我正要出门一趟。司马宗不悦:不行!今儿府里有贵客,你哪儿也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说着还跟司马殷使眼色,想让她主动和吴泓景说上点话。司马殷翻了个白眼,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她知道因为咸安城屡屡来书信的事,让父王着急了,可父王难不成真想把自己嫁去姑苏,靠着姑苏王来避一避咸安城里的斧头吗?父王在想什么呢!当着司马宗和吴泓景的面,司马殷一个姑娘家,竟然大胆地直接捅破了灯笼纸,无比豪放有话直说:父王,女儿心里已经有人了。花园里突然安静,所有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屏住了呼吸,当自己是一棵树,一朵花,与世无争。司马宗:??几息后司马宗终于反应过来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说了什么荒唐话!司马宗勃然大怒斥道:放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这种话也是能胡乱说出口的吗!烧饼脸气得一片紫气,只觉丢脸丢到姑苏去了。反而一侧的吴泓景毫不在意,嘴角挂着温柔笑意,含情脉脉看着司马殷:无妨,我愿意等郡主。???司马殷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众下人:吴二公子!他太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实在是男默女泪啊!司马宗心里一半窘迫一半得意,嘚瑟自己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能把姑苏王室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等闺女嫁去了姑苏,琅琊王府与富甲一方的姑苏王室结为亲家,这青州他还不是横着走?到时候别说是吕和顺,谁见了他不得弯腰半截?女儿还没嫁出去呢,美梦倒是先做起来了。司马宗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高兴道:你这是世面见得少,外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赶紧趁早死了你那条心吧。司马殷冷冷道:若不是外面呢?若就是琅琊王府里的人呢?一众下人继续望天,却悄悄竖直了耳朵。司马宗板下脸,手往身边一枝花簇上狠狠一挥:王府里有谁?王府里有人能配的上娶本王的女儿?司马殷脸上连半分羞怯都没有,抬头直言道:吴濯。一众下人立刻改为低头。绝了!他们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什么?!司马宗都惊了:你看上了谁?吴濯!司马殷这次面上微热,撇开了头不去看她父王。真的是,也没老到耳聋眼瞎的年纪,干什么非要问两遍!本来不害羞的,现下都有些羞涩了。哎呦喂!司马宗捶胸叹气:你怎么能喜欢他呀!他再好,那也是个门卿,配不上你的,何况!他才十七,还比你小上两岁!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身世差了点,乡野出身,寂寂无名,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娶他女儿那可是万万不够格的。对了,司马宗忽然问身后方询:吴濯还没回来吗?这一夜未归,也不向本王告个假,还是头一回呢。方询赶紧帮着说话:吴濯为王爷办事去了,恐怕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这才没能及时回来。方询不慌不忙扯了个谎,心里想的却是,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是真的生了什么变故他该怎么办?要按吴濯公子早以前的吩咐将王爷几个带走吗?可是燕军和安军还尚未交战啊吴泓景本来只把这一幕当成个笑剧看着,可听完这王府这几人的一番话,心忽然咯噔一蹦,唇角的笑意紧跟着也收了下去。微眯双眼,吴泓景试探道:这个吴濯?下人们没忍住,把视线投给了吴泓景。只见吴泓景正站在一棵松树边上,松树上排排针针的绿穗就吊在他头顶的紫金冠上下人们齐齐又低下了头。司马宗咳嗽两嗓子,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家傻女儿,回答说:就是我府上一名门卿,让你见笑了。怎么会,郡主性情中人,倒让本公子敬佩。吴泓景阴沉笑着:只是这门卿能得郡主喜欢,想必是与郡主相知已久吧?司马宗摇头,叹息道:没,两年前才来到王府的,咸安人士,家中出了人祸,来青州投奔亲戚,谁想亲戚多年失联,早找不着了,好在读了不少书,是真的有才华。听了这话,吴泓景心中冷哼一声,继续打探:想必不单单有才华,相貌也是万分出众?司马宗看了看吴泓景的脸,面上有些尴尬,昧着良心说:尚可吧!吴泓景看司马宗的表情就知道他真正想说的答案是什么了。翘起唇角,喜怒不辨地哦了一声,吴泓景点头:难怪能得郡主青睐呢。怎么听怎么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司马殷不悦,迎着吴泓景的目光,回以他一抹冷笑。吴泓景也不恼,依旧是笑意绵绵的,心中却开始盘算起弯弯绕绕。吴亥在野树林送了自己那么一份大礼,他当然得投桃报李。司马宗没有察觉到气氛哪里奇怪,对身边这脾气绝佳的温柔准女婿满意到不能再满意,赶紧往回打圆场:来来来,有话咱们去厅堂说,别站在外面。说完亲自拽上司马殷,铁了心要把她带上。司马殷悲愤地跳脚:别拽我,我自己走!方询微不可见叹了口气。琅琊郡王也实在是一言难尽。司马宗根本不管现下正是午不午、晚不晚的尴尬时刻,奏响丝竹,让婉好舞女堂中起舞,设豪华盛宴款待吴泓景。饮下一杯酒,吴泓景扭头,对特意被司马宗安排在他邻座的司马殷道:其实两年前,我就对郡主情根深种了。司马殷冷笑:哦?两年前我可不记得有见过你。自然是没有当面见过,不过,我却见过郡主的画像。吴泓景说起谎来,那可是张嘴就来,说的万分逼真:郡主可知道,我兄弟众多?司马殷对吴泓景毫无兴趣,更不想跟他唠嗑,扭过头不看他,摆明了没事别搭理我的态度。吴泓景勾唇笑着,也不在意,自顾自道:其中有个弟弟叫吴亥,今年也是一十有七,虽说是个庶生子,但家中也无一人嫌弃他,对他更是百般爱护。可惜呀他自个儿总觉得差人一等,觉得比不上我们,陷进了自己的心魔。司马殷无语地看了眼吴泓景,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跟自己说这种家事。所以,我家这个弟弟,为了证明比我们都强都好,从小就出了家门。司马殷一愣,问:难道他去了江湖?吴泓景笑笑:不,他去了漠北。司马殷:?当年漠北把那杂种要去漠北,本就不是件大事,他姑苏王室旁支一向繁多,一两个庶生子的事,从来都是放不到台面上的,别说是其他外人,就连宗族中人有时候都不见得知道。编几句谎话来蒙骗小姑娘,还不是随他怎么说。吴泓景说:吴亥虽然是去漠北了,可作为他的兄长,这些年我可没少关心过他,明里暗里,打探着他过得好不好。谁知,哎司马殷拧眉:怎么还学起说书的了,吊人胃口?不过司马殷对吴泓景半分好感都没有,听说他那庶弟不是进了江湖,也就不再关心了,淡淡道:二公子不必和我说这些,我对你的家事不感兴趣。吴泓景呵呵笑着:郡主性子真急,怎么不听我说完?你就不关心我是怎么得到你的画像的?司马殷顿时就恶心了,谁知道这男人拿自己的画像干什么,强忍不适,司马殷瞪着吴泓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我那庶弟吴亥,两年前跟着漠北王一同去了趟咸安,想借着那次机会在咸安出人头地,可惜啊便是我们再怎么牵挂他、教育他,也没法放下那颗扭曲的好强心。他为谋得圣上宠爱,甚至不惜谋害至死漠北王,终于是辜负了一众兄长的期待,走上了歧途。司马殷惊诧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狠毒之人,但她还是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和自己的画像有什么关系。终于,吴泓景说到了正题上:他做出这种事本合了他心意,可偏偏圣上驾崩了,你说,这可不是触动了天怒吗?吴亥谋害了漠北王,圣上一死他得不到半分好处,更不可能再回漠北,只能去别的地方。司马殷面色逐渐难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吴泓景喝了口酒,痛心疾首悲重道:我倒是想把他带回姑苏,想着教育好了他,再替他去漠北赔罪。可他死性不改,野心越演越烈,已经不满足只是活的比我们这些哥哥好,而是要比世人都好了。他得了副画像,说画中女子是天命之女,谁人娶了她,谁人便能得到这天下。司马殷狠狠一拍桌子:吴泓景!这一声把司马宗吓了一跳。刚刚他看两人好像聊的挺不错,还挺开心,怎么忽然就拍起桌子来了?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有这么刁蛮的,司马宗连忙斥道:殷儿!司马殷柳眉倒竖,咬牙怒视吴泓景。吴泓景赶紧说:王爷别动怒,是小侄说话无趣,这才惹郡主不高兴了。司马宗咂舌,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的女婿!哈哈笑了两声,司马宗道:殷儿脾气不好,劳你多担待着了。吴泓景脸都不带红一下,点头应下:那是自然。不慌不忙,吴泓景继续和司马殷说话,压低声音,暗示性十足:我那弟弟吴亥,两年前从咸安来到了琅琊郡,为得佳人芳心,可谓是煞费苦心。话锋一转,吴泓景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又换成了款款情意:我唯一不解的是,见到画中女子的模样,哪有人还会想着其他呢?该是从此魂牵梦绕、寤寐思服才对。吴泓景不信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司马殷还能不把吴亥和吴濯联系到一起。司马殷深深呼吸一口气,正襟危坐:无稽之谈。竟然定力这么好?吴泓景有些诧异了,这个琅琊郡主,非一般女子呀算啦,郡主就当是我胡乱和你倾诉一番吧。举杯敬了敬司马殷,吴泓景说:毕竟没见到人,我也不知道吴濯和吴亥,是不是同一个人,是吧,郡主?吴泓景笑笑,反正,他话都说完了。吴泓景也是难以想象,吴亥竟然会来到琅琊郡,做起了琅琊郡王的门卿,恐怕,这吴亥和自己想的一样,也是娶到司马殷,得到王室宗族的血脉。吴泓景被吴鸿晟派来琅琊郡找神神秘秘的风后传人,能不能找到人,实在是难说,万一找不到人,无功而返,还不得被大哥剥一层皮?所以,他早就做了三种打算。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