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离打量着她:“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付双倍。”江家人都一样,最不缺钱。可是周徐纺也不缺啊,她男朋友超有钱:“他给了江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要给我双倍吗?”当然是骗她的。江孝林出的雇佣金是一千万,周徐纺给了友情价,打了八折,只收他八百万。谈判失败,江扶离扭头就跑,出了书房,她甩手就把门关上,并用钥匙锁住,书房是封闭的,门窗紧锁,她不担心那个跑腿人会跑掉。她慌慌张张地跑去卧室,摸到床上的手机,手机上面插了个特殊的读卡器。那些照片肯定被删了,只剩那张储存卡了。她拔了读卡器,报警:“喂。”刚开口——楼下咣的一声,房子都跟着震了震。是周徐纺踹开了书房的门,从听到声音到她站到江扶离的面前,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江扶离手里的手机砸在地上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徐纺。手机那边的人还在说话:“古滩新区公安局。”“是要报案吗?”“喂。”“喂。”“请说话——”周徐纺捡起手机,挂断,故意压着嗓音说话:“我和唐想女士是长期的雇佣关系,你以后别找她麻烦。”她很冷很暴力,“不然,我就来找你麻烦。”江扶离抓着床单的手在发抖,她想不明白,这个跑腿人是怎么从书房出来的,又是怎么突然到她面前的。知道怕了吧。周徐纺往前走了一步,江扶离立马往后缩。周徐纺冷冰冰地说:“今天不打你。”她把手机放回床上,“等我走远再报警。”江扶离刚伸手摸到手机——周徐纺一身黑衣,戴着眼镜,超酷超吓人,她掐了个尖嗓:“不然我就打你。”手机又从江扶离手里滑回了床上。周徐纺满意了,转身走向窗户,她打算破窗而出,吓吓江扶离,好让她以后安分守己,可还没走到窗户,耳麦里响起了温白杨用软件合成的声音:“刚刚接到新任务。”“雇主还是江孝林,雇佣金还是一千万。”周徐纺问:“任务内容。”“掳了江扶离。”一千万可以给江织买一台超炫酷的跑车,周徐纺摸摸肚子,心想她现在怀孕了,以后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饭,还要给宝宝买衣服买奶粉买镶钻的奶嘴……需要好多钱。周徐纺回头:“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她走上前。江扶离立马警惕地看着她:“你、你要干什么?”她要食言:“要打你。”这次江扶离看清了,这个跑腿人几乎一秒就绕到了她身后,之后,后颈一麻,失去了知觉。二十分钟后,一辆保姆车停在了江扶离的别墅外面,周徐纺把江扶离扛下去,交到一个壮汉的手里。交接成功,任务完成,保姆车开走,一千八百万到手。周徐纺站在黑夜里,抿嘴一笑。“周徐纺。”后面有人叫她,怒气冲冲的,是周徐纺家的小娇花:“不是说好五分钟叫我一次吗?你怎么也不叫我?”哦,她忘了。周徐纺把眼镜摘掉,对江织招手:“你快过来。”她的机车就停在前面。江织很傲娇:“你求我。”周徐纺笑:“我求你,快过来。”江织脸上不满,身体很诚实地过去了。周徐纺挽住他:“江织,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要给我买礼物?”他嘴角开始往上跑。“嗯。”他在她脸上啵了一下,特响:“为什么突然给我买礼物?”受宠的时候就是不一样,眼里桃花朵朵,满园春色关不住。“因为我赚钱了。”周徐纺很认真,很认真地宠他,“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全部给你买。”这种被包养的感觉怎么这么爽?江织觉着自己可能有某些特殊癖好,比如奴性、受性、抖之类的。“戒指吧,你没给我买订婚戒指。”周徐纺把手套摘了,伸手给他看:“我们有订婚戒指了。”她无名指上戴着个黄金的戒指。“这是奶奶给的,我要你买的。”这是江织第二次开口要周徐纺给他买戒指了,“方理想给薛宝怡送了个戒指,他天天到我这来炫耀,很烦人。”在这些事上,薛宝怡特喜欢炫耀,江织特喜欢攀比,乔南楚说他俩幼稚,等回家了,旁敲侧击地跟女朋友“吐槽”两个不要脸的发小。可惜,温白杨听不懂乔南楚吐槽之外的意思。周徐纺心想小薛先生也有,那江织就不能少:“我给你买更贵的。”买镶钻石的,闪瞎别人的眼睛。江织眉开眼笑:“你买的就行。”两人走到机车停的地方了,他扫了一眼车身,“别骑这车,不安全。”这车江织没玩过,来的时候,是周徐纺骑车带他,他坐得胆战心惊的。他把阿晚叫过来。阿晚正好在附近,很快就到了:“老板,周小姐。”他从车窗把脑袋探出来,看着路边的两个黑衣人,“你们好酷啊。”好酷的周徐纺内心羞涩,却面不改色,总是正儿八经的样子,冷萌得一批:“没有很酷,就一般般酷。”要是脖子上有个纹身就更酷了,但是江织不让她纹。江织对阿晚说:“你下来。”阿晚下车了,立马看到了那台改装过的机车,顿时两眼放光:“这车谁的?好酷啊。”好酷的周徐纺:“我的。”“很酷是吧。”江织把机车的钥匙扔给阿晚,“你开回去。”把两个轮子的留给阿晚,他牵着周徐纺进了四个轮子的。咻的一下,跑车开走了。阿晚傻了,看看手里的钥匙,看看机车,头疼了,他哪会儿开这玩意儿。这时,他手机响了,刚接通放到耳边,就传来矫揉造作的一声:“晚晚~”阿晚抖了抖鸡皮疙瘩。明赛英掐着声儿:“你在哪呀?”她家明小花说的,男人都喜欢娇滴滴水嫩嫩的女人,不就是娇滴滴水嫩嫩嘛,谁不会。阿晚很an很霸气:“你管我。”明赛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这小辣椒~”阿晚:“……”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奇怪?他问正事:“会开机车吗?”“会啊。”阿晚继续说正事:“帮我开个车。”明赛英忘了装淑女了,嗓音拔高了好几度:“跟你一起开?”阿晚:“?”他怎么听不懂。电话那边的人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娇嗔:“死相,学坏了呀你!”看过无数小说的阿晚秒懂了。城市的夜晚星星不多,稀稀朗朗,十点,江孝林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废弃的医院,江扶离之前绑唐想的那一家。病房门口守着个高大的男人,见他过来,恭敬地上前:“江少。”西装外套留在了车里,江孝林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带松垮垮地挂着:“人呢?”“在里面。”他抬手握住门的把手,刚打开门,手机这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把门又关上,走到旁边接电话。“想想。”唐想问他:“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这种被问被管的感觉,江孝林很喜欢。手上的石膏还没拆,但早就不疼了,石膏上面有唐想的涂鸦,他看着看着笑了:“在做坏事呢。”没撒谎,他确实在做坏事。唐想沉默了很短暂的时间:“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我就不等你。”他笑:“我喜欢了你十年,怎么不也得十年。”她口气挺严肃:“你去坐十年牢试试,出来我让我孩子管你叫干爹。”坏事可以做,但要有底线,她是这个意思。江孝林靠着墙,看地上的影子:“跟我开玩笑?”“没开玩笑。”那想也别想。他要真坐牢了,逃出来也要把她肚子搞大,看她给别人生孩子,不可能。“不想我做坏事?”江孝林问她。也不是,唐想就说:“你悠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