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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TXT全集下载_6(1 / 1)

不过,苏颜也没有料到,表哥和嘉仪郡主会彼此心仪。等她知道这个消息时,嘉仪郡主已被赐婚与宁王为妃,表哥和嘉仪郡主的感情自然成了禁忌,事关皇家颜面和郡主的清誉,苏颜发誓是要保密的。不过,她还是以身份为便,在郡主大婚前帮表哥传过书信,表哥日日佩戴在身的香囊,也是受郡主所托转送的,只是没有料到,罗瑾也情深与郡主,这件事就更不能说了。苏颜潋滟如水的眸中泛起一片苦涩,这样说起,她和罗瑾都是失意人,同样一往情深,而深爱之人却钟情于他人。难怪方才罗瑾脸色不好,苏颜幡然醒悟后,惊觉不该说要回家住,罗瑾若与表哥见面,那还不是——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苏颜正要起身去书房,就见安知掀开珠帘走进来,福身轻轻道:“方才殿下派人来传话,说明日回唐国公府的礼物有人准备,娘娘不必操心。”“嗯。”苏颜盈盈一张小脸充满错愕,罗瑾这样做,她也没有理由说明儿不回家了。唉,有些头疼。*太子妃归家,对唐国公府来说不算小事,若事先得知消息,自然会提前做准备,但这次尊驾来的突然,府里还住着来串门子的亲戚,是已经告老的老翰林,苏颜的族爷爷苏禀文。大家拥簇着太子和太子妃就坐,苏颜的眼神落在人群中,没有见到表哥这才松了口气。罗瑾的绷着脸坐在上侧,穿着常服,可却比穿蟒袍时更清肃。“老臣苏禀文,见过太子殿下。”一派和睦中,低下忽然响起突兀的问安声,苏颜循声看去,端着茶杯的手不禁一滞,余光忍不住看向身侧的罗瑾。事实上,除了苏颜,在坐的各位苏家人都屏息凝神,心里忐忑不安,因为,这位辈分极高的苏禀文,是家族里出了名的清流。他饱读诗书,在翰林院编著了一辈子的书,平生最爱与人清谈,向往自由无为的人间,与罗瑾宣扬实干和坚持法制的理念背道相驰。苏颜悄没声的抿了口茶,将茶杯放下后才听罗瑾冷声道:“苏翰林免礼,孤久不见您老,您还如从前身体安泰,孤很开怀。”太子的话很和善,在场的苏家人齐齐在心底松了口气,唐国公要不是碍着苏禀文的辈分,更是想将这老爷子请下去休息,苏颜的二哥正想开口岔开话题,苏禀文捋着白胡子,又开口了。“久闻殿下博学,老臣请殿下赐教,不知殿下如何看待这静与动?”来了,苏颜扭头看向罗瑾,精致的小脸上挤出笑容,盈盈的水眸中带着一丝不安,罗瑾最不喜清谈,加上他今日一直没露过笑脸,怕是不会接苏禀文的话,如此,就驳斥了苏禀文的面子,那些与罗瑾理念不同的人,又会借机攻击他,说他气傲之类的。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罗瑾身上,罗瑾岂会不知,但他还是气定神闲的饮了口茶,这才缓缓道:“苏老翰林过谦,您饱读诗书,孤无赐教之说。”苏颜默默的低头,她就知道罗瑾会拒绝,眸中失落转瞬即逝,罗瑾却看的分明,他状若随意的看了苏颜一眼,听说那个夏裴是个清谈高手,在老学究们中很有名望。清谈,罗瑾向来没兴趣。他深邃的五官如画中人,沉沉的目光穿过众人往院外看了眼,眉峰一抖,眸光如星辰,端的是贵气逼人,气势如虹。“不过,老翰林既然有雅兴,孤就与老翰林论一论,如何?”在场诸位都有些惊讶,太子向来爱实干,从不与文人煮茶相辩,今儿却令人意外。苏禀文也有些激动,站起来抖了抖白袍子,白胡子一抖:“好,老臣荣幸。”苏颜也有几分惊讶,白玉似的胳膊撑着下巴,鬓边的步摇颤巍巍的,一下看看罗瑾,一下又望着苏禀文。罗瑾微勾一下嘴角,对苏禀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你来我往,引经据典,妙语频出,唐国公在心里叹服,想不到殿下竟是其中的高手,实在是真人不露像,令人折服。苏禀文渐渐落了下风,和罗瑾比起来,他有些过于拘泥于死理,不懂变通,眼看老翰林要下不来台,连脸色都涨红了,罗瑾微微颔首,端的是霁月清风,一派潇洒风流。“苏老翰林博学多才,孤钦佩不已,今日之谈,就止与此吧。”罗瑾难得发善心,给了苏禀文台阶下,苏禀文急忙答是,同时在心里嘀咕,传闻中的太子殿下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冷面阎罗什么的,看来都是以讹传讹。“殿下年纪尚轻,就有如此才学,老朽钦佩,叹服。”苏禀文由衷道。罗瑾微抬着下巴,笑了笑。他心情开怀,苏颜紧张的心情自然得放松。只要今日表哥不出现,晚上她找个借口提前回宫就是。苏颜抿了抿饱满的唇,拿起果盘中新鲜的樱桃,正要送入口中,忽觉罗瑾目光深深,正往院外看去。苏颜捏着殷红多汁的樱桃,顺势往外望,琉璃般的眸子闪过惊讶,连呼吸都慢了半拍。院门外走入一位刚及冠的少年,身量比罗瑾略矮些,穿青色的锦袍,眉目清雅,头戴玉冠,身上带着浓郁的书生气,却比一般的读书人多几分沉稳。毕竟,夏裴也是在边疆行伍中历练快一年的人,军营里最磨人,罗瑾清楚。苏颜紧张起来,手里捏着的樱桃迟迟忘记入口,茫然的把玩着。她的失态和情绪波动罗瑾很敏感,他手里拨弄着念珠,敛去眼底的震动,望向夏裴时眸光冷静,只是额角青筋若隐若浮,总之说不上和煦。罗瑾是凝视着夏裴一步步走进的。苏颜顺着罗瑾的目光,察觉他在打量夏裴腰间的香囊时,更是惊讶到将已经掐破皮的樱桃又放回果盘里。“臣夏裴,见过太子殿下。”夏裴眼含笑意,走到罗瑾近前,丝毫不怯的样子,令罗瑾微微不舒服。他的目光陡然寒凉,冷冽如冰雪,令刚才还气氛融洽的厅堂充满如履薄冰之感。“起。”罗瑾目光极深的看了夏裴一眼,转身落座。直到用完午膳,到了夜晚,罗瑾也再没有与夏裴说过话,甚至夏裴主动搭话,罗瑾也是爱理不理,冷笑置之。苏颜紧张极了,尤其是罗瑾说要在唐国公府留宿后,更是焦虑,既怕罗瑾为难表哥,也因为罗瑾那般在乎嘉仪郡主而微微心酸。罗瑾越是与表哥过不去,不是越在意郡主么?*晚上苏颜去了荷花池边的小水榭乘凉,族中几个姊妹兄弟,出阁前玩的好的也都在,苏颜不摆太子妃的架子,以前在家里也是爱玩闹的主儿,东宫里除了身边两个婢女没有贴心人,也难得放松。几个兄弟趴在一起下棋,苏颜和几个姊妹说话,还有人捧着绣花和穗子交流女红技巧。“颜姐姐,你瞧瞧这帕子,好不好看?”苏颜的族妹笑着递来一方帕子:“这可是我请了从宫里出来的绣娘教我的。”苏颜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的翻看了:“是苏绣,绣的很好,不过配色杂了些。”几个族妹叽喳的讨论着。“还是颜姐姐眼光好,一语中的。”“是啊,以前我们也常拿绣活儿来请颜姐姐评价的。”苏颜低头笑了笑,凝望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头倒映着明月,夜风送来凉意,是久违的安逸,和这些活泼的小女儿在一起,就是比宫里舒服。苏颜惬意的伸展了一下腰肢,从背后看,身子窈窕,乌发如瀑。“臣女见过殿下。”“殿下金安。”身后忽然响起一片问安声,苏颜回眸,就见罗瑾立在月光下,不知何时也到了水榭。苏颜心里堵着气,她惯来不爱委屈自己藏着情绪,因此敷衍的行了一礼,含糊着就过去了,眸子懒懒的扫过罗瑾,有气无力道:“殿下怎么来了?”“吾出来散步,无意间就到了。”罗瑾站的笔直,苏颜落寞,他的心情也并不佳,水榭中女眷多,他本不想留,眸光落在苏颜手中拿着的绣品上,忽然改了主意。“方才听这里热闹,你们在聊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爷:孤这旺盛的好奇心第17章唐国公家的公子小姐们见过世面,在太子面前并不露怯。“回殿下,我们请颜姐姐帮忙看绣品。”“颜姐姐眼光最好了。”豆蔻之年的小姑娘最闹腾,一时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将苏颜夸的堪比完人,苏颜忍不住红了脸,嗔怪的看了她们一眼:“好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样好。”苏颜扭头去看湖景,连眼神都不留给罗瑾,话中的醋味很明显,偏偏罗瑾也在胸里压着情绪,一下没有觉出她的不快。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那些绣品,成婚半年,从未见苏颜动过针线,都忘了原来她是会女红的,罗瑾眼里闪过落寞,心里苦涩的滋味并不好受。午时他本不愿与苏禀文清谈,却在看见夏裴的身影后改了主意,可赢了又能奈何,小姑娘的心意岂是那么好扭转的。“这样说来,太子妃也是绣艺高超了。”罗瑾的目光落在苏颜的背影上,见她乌发被微风吹拂,曲线婀娜,忍不住勾了勾手指。苏颜的背影一滞,今儿罗瑾的话可比平日多了不少,下午和苏禀文清谈不说,今夜还和小孩子们闲谈,实在是反常,偏偏,还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殿下有所不知,颜姐姐从不碰针线的。”“颜姐姐说真正的高手在于欣赏,而不是亲自动手。”正想开口阻拦的苏颜只好抿了抿唇,似嗔非嗔的瞪着自己的姊妹们。哪里是高手只在于欣赏,其实就是她嫌弃女红做多了会伤手,找的托词罢了,哄小姑娘可以,殿下定能看出她就是想偷懒来着。苏颜低头瞄着自己描画精致的指甲,懒懒的打了个呵欠,一副懒得应付的模样。罢了,也懒得在罗瑾面前装样子。也正是因苏颜没有抬眸,错过了罗瑾眸中翻涌的惊颚,苏颜不会女红,那么夏裴腰间的香囊何解?女儿家赠送香囊,古往今来,没有他人代做的理。罗瑾眸光深沉的望着苏颜,她娇软的模样已经深深镌刻在心,可无论见她多少回,罗瑾都能感觉出心里的悸动。他伸出手环成圈,摩挲着自己的手腕,肌肤摩擦传来的抚慰不足以抵挡万一,罗瑾咽了口唾沫,视线从苏颜婀娜的背影收回。“孤先走了。”罗瑾沿着来路回去,踩着脚下的青石板小路,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的睫毛下一双幽瞳深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罗瑾对跟在身后的福川道。“秘召夏裴来见。”月光下,罗瑾的额角一层薄汗反射着光,他的病好像,发作的越发频繁了,肌肤渴望得到抚慰之感,愈加不可遏制。罗瑾阖眸,连睫毛都有几分湿漉漉之感:“颜儿。”从他喉间挤出的两个字低哑晦涩,感受声带振动,尾音绵长,罗瑾差点将唇咬出一抹血腥。他连想苏颜都不敢。*“臣今日对殿下多有不敬,望殿下海涵。”唐国公府院角的一处小宅,夏裴推门走入,对背手仰望皎月的罗瑾道。“无妨。”罗瑾恢复雅正禁欲之貌,侧身扭头看来,眉骨和山根鼻梁的曲线完美而深邃,月下如天人一般,他望着夏裴挑了眉,语气和缓几分。“你此去身负重任,危机四伏,万事皆需谨慎。”夏裴笑得平静,声音也十分沉着,他对罗瑾拱手:“其中细节谢先生均与臣嘱咐过,今后在明面上,臣与殿下水火不容,说句实话,今后臣怕是要日日在宁王面前辱骂殿下了。”“孤不怪你,你的高义,孤也会铭记在心。”罗瑾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面前大树的树干,沉默一会,道:“你有何话要留吗?”夏裴想了想,夏氏一族势大,他无匡扶家族之责,父母身康体健家中还有长兄,也无赡养父母之忧,好像,没什么要记挂的。“回殿下,臣以身许国,无牵无挂。”“咳。”罗瑾回了身,目光在夏裴腰间的香囊和夏裴的面庞之间切换,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玉扳指:“孤常听太子妃说起你。”夏裴表面看起来书生气浓郁,其实也如苏颜一般,是个无拘束的欢脱性子,他见罗瑾没端着太子高高在上的架子,也不拘束了,灿然一笑:“太子妃竟会这般夸臣,臣着实意外,幼时臣可没少替她背黑锅。”罗瑾不动声色的压下眼底的震动,一颗颗拨动着掌中念珠:“你与太子妃幼时常在一处玩耍?”“是,臣的母亲是唐国公夫人的亲姐妹,幼时常带臣来国公府小住。”夏裴展开手中的纸扇微扇几下,许是忆起幼时趣事,笑出声来:“臣这妹子性子执拗,殿下恐怕要多担待着。”“臣这话僭越了。”罗瑾微微摇头,目光落在夏裴的脸上,恨不得将他每一丝情绪都看在眼中,直看的夏裴摸了摸脸,思忖自己究竟是脸上有脏东西,还是说伴君如伴虎,将来要做皇帝的都是这么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可罗瑾却勾了唇角露出和煦的微笑。夏裴有些吃惊,越发不懂太子了。“你腰间的香囊,好看。”罗瑾指了指:“上次西南相见就带着,可是有深意的东西?”夏裴下意识的捂住香囊,脸色白了几分,眸光闪烁,片刻后抬头笃定道:“回殿下,对臣而言,意义非凡。”罗瑾点了点头,在夏裴走后,双手负于身后,思忖半晌后将福川唤来,在他耳畔低声嘱咐了几句。*夜深了,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窗棂,阴恻恻的。苏颜夜里睡眠浅,经常醒过来后就睡不着了,被雨声惊醒后,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被子,空空荡荡,罗瑾竟没有宿过来。雨声渐渐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拍着窗户一般,苏颜有些害怕,叫了几声安知和桃知,不知是她们睡熟了,还是相约起夜了,一时间竟无人应答。四周黑漆漆的,又伸手不见五指,苏颜扯起薄被裹在自己身上,将头埋在膝上,抱着手臂微微发抖,她不敢睁眼看周围,更不敢下床去找安知她们。这雨水漫漫,没完没了的敲打着窗户,苏颜渐渐感到手脚冰凉,越发睡不着了。她害怕这无边的黑暗,周围一点光亮都没有。苏颜小巧的一张脸埋在膝盖上,忽然窗外轰隆一声响雷,巨大的声响将苏颜吓了一跳,原就紧绷的心更是再也绷不住了,她眼眶发酸,簌簌落了泪,苏颜用手背将泪拭去,躲在被子里更不敢抬头。夏日的雨水总是来得急迫,震天的雷声更是连绵不绝,苏颜战战兢兢的抱着自己,蜷缩在薄被下的模样别提多可人怜了。罗瑾来唐国公府一趟,有些要事与苏颜的父兄相谈,唐国公又是个爱说话的性子,罗瑾每次来唐国公府,就没有不与国公相酌到夜深的。他提着盏灯进屋,没有声张是不想扰苏颜安眠,谁知竟看见这样心疼的一幕。“苏颜。”罗瑾将灯笼放在脚边,声音温润醇厚。苏颜的身子抖了抖,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看清楚是罗瑾后,眼眶中的泪更是止不住:“殿下。”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罗瑾不禁心一沉,涩涩的也跟着心里发酸。他走过去,温声道:“别怕,吾在此。”苏颜惧怕雷雨声是幼时落下的根,她曾在后花园迷过路,那夜雷声震天雨水漫漫,她硬是一个人在林子里撑了半夜,被找回去时人好好的,只是从此下雨打雷的夜晚,她不能一人独处。罗瑾是不知道的,苏颜此刻是真的害怕,罗瑾一近身,苏颜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小脸蹭在罗瑾的腰腹处,软软的一团。一时之间,罗瑾不知该将手放在何处。“轰隆——”偏偏此刻雷声愈演愈烈,几乎震动天地,伴随着银白的闪电,越发可怖了。相约起夜的安知她们急匆匆的赶回来,焦急的要进屋,就被守在屋檐下的福川拦了回去。殿下在里头,她们还蹿什么蹿。“嗯——唔。”雷声一响,苏颜就抱得更紧,紧咬的唇无意识的泄露出破碎的声音。罗瑾额角的青筋直跳,自己用手掌摩挲手腕所得,与苏颜这种紧拥想比,简直一个是水滴,一个是浩瀚之海,虽然隔着衣物,但从腰腹传来的触感,仍旧是快意惊人。刚从书房冒雨回来,罗瑾身上带着清冽的雨气,还有淡淡的酒香,在微醺的状态和快意的双重袭击下,罗瑾的手掌都忍不住轻颤。偏偏苏颜是极其无辜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危险的狠,这是在撩拨罗瑾心里的恶。她甚至进一步收紧了手,牢牢紧箍着罗瑾的腰,感受着面前男人起伏的胸膛,体会着锦衣下炙热的温度,甚至听见罗瑾激烈的心跳声,苏颜才有了安全感。“雨下的好大呀。”苏颜侧脸紧贴着罗瑾,吐气如兰,圆润饱满的身体柔弱无骨般的贴着罗瑾,令罗瑾艰难的吐出一口气。灯笼扔在脚边就灭了,屋里漆黑如深渊,屋外雷声惶惶,罗瑾宽大的手掌,试探着往下落。作者有话要说:不许骂我断章,我不是故意哒!第18章他将宽大的手掌轻轻安放在苏颜的蝴蝶骨上,安抚般的轻轻拍了两下。苏颜没有做声,抱着罗瑾的腰吸了吸鼻子,水润的眸子波光粼粼,带了点鼻音底底切切道:“妾最怕下雨。”“有吾陪着你,还怕?”罗瑾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谆谆善诱之间,叫苏颜忽视了他音色中的低哑。前世里的雨夜,苏颜都是独自熬过的,现在罗瑾能在身侧,已是最好的改变。“没那么怕了。”苏颜的头在罗瑾的胸前蹭了蹭,猫儿般的粘人,只是窗外又一个惊雷袭来,猫儿受了惊,又往主人怀中钻。若此刻有光,苏颜就能看见晶莹的热汗从罗瑾的鬓角,顺着鼻峰下落,跌落在胸前,隐入结实的胸膛。苏颜没有抗拒的意思,罗瑾的注意力有九成都在苏颜的身体上,四周漆黑,味道和声音就格外明显,苏颜身上的馨香若隐若现,呼吸间的浅浅喘息很明显,罗瑾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起伏的胸膛,绵软的不像样子。罗瑾心中的巨兽已经大的不成样,几乎就快淹没他的理智。安放在苏颜背上的手掌,又安抚般的轻拍几下。刚才苏颜很害怕,从被子里钻出来时是屈跪在床榻前的,她的整个重心都扑在罗瑾身上,久了,腿自然有些酸。“殿下,妾的脚麻了。”苏颜在黑夜里仰头道,罗瑾却阖眸,呼吸沉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瘦弱,没想却有这样饱满的一副身子,如多汁又娇嫩的樱桃,有似带着露珠的青苹果。“吾扶你起来。”罗瑾搂紧苏颜盈盈的腰肢,夏日衣裳薄,薄纱下的温度几乎叫罗瑾失了态。“颜儿。”罗瑾愈发难耐,唇齿间淡淡的酒气喷在苏颜的耳畔,警告般的道:“你不要乱动。”颜儿?苏颜脸颊上立现红霞,除了弥留之际听罗瑾这样唤过,就只有新婚夜了。“殿下,是不是喝醉了呀?”苏颜的头歪在罗瑾下颚处,在罗瑾的帮助下,她已经坐直的身子,声音清浅,如珠玉琳琅。“别动。”罗瑾却咬紧了后槽牙,动字被加重尾音,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是苏颜全然陌生的。她想扭头,才却发现罗瑾宽大温热的手掌已经禁锢在了自己的后颈,腰也被他锁着,迫使自己保持一个昂首挺胸的姿势,就是想动也不能够。“颜儿,你要乖。”罗瑾大概是真的醉了,那病会放大他的感官,痛是成倍的痛,爽也是成倍的爽。“唔——”苏颜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一个湿润温热的东西碰了碰,属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近在咫尺,清冽的龙涎香,鼻息之间的甘甜酒香,潮水般的袭来。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眸,一切都是陌生的。苏颜白玉般滑腻的胳膊轻轻放在罗瑾肩头,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感官冲击几乎将罗瑾淹没了,他五指插入苏颜的乌发间,下巴靠在苏颜的颈窝上,深深喘了两口气,今夜怎么就宿在唐国公府了!苏颜蹙眉:“殿下你是不是不舒服呀。”罗瑾野兽般的衔住苏颜纤细娇嫩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含糊的道:“很不舒服。”他到底是耐着松开了苏颜。惊雷轰鸣一阵,渐渐销声匿迹。罗瑾吃了一粒许太医配的丹药,等他洗漱毕,方才还吓得哭鼻子的小姑娘竟然睡着了。只不过第二日回东宫时,这个小姑娘扭扭捏捏的不愿意看自己。马车里摇摇晃晃,苏颜离罗瑾坐的远远的,就是不肯看他。罗瑾察觉到她今日穿的是高领的衣裳,他端坐如兰,直视着前方,唇角却勾起了一丝浅笑。*回了东宫后,罗瑾就又去军营了,三日后才归,回宫时未央殿刚摆好膳食,听说罗瑾要来,苏颜有些惊讶,抬眸道:“按敬事房安排,殿下今日不是该去静承徽那儿吗?”门外穿着铠甲的罗瑾赶巧听见,脸色一黑,眸光深如寒潭般的摘下头盔,他忙完军务策马急归,就是想赶着陪这个小姑娘用个晚膳,怎知她如此嫌弃。“孤来不得么?”福川掀了珠帘,罗瑾踱步走入。苏颜的眼眸亮了亮,旋即挪开眼,声音婉转,却带着几分赌气的味道:“殿下自然想来就来。”这是还在记恨那天夜晚的事情。罗瑾动了动手指,那巨大的愉悦令人食髓知味,每每忆起就足以令人思量流连。不过,罗瑾还有些事情没有闹清楚。他由福川伺候着卸甲,又用清水净了手,用膳时不兴多言,罗瑾盯着苏颜多饮了一盅药膳汤外,不曾多言。只不过等屏退了宫人,苏颜就立刻敏锐的察觉,罗瑾的脸色十分严肃,那深沉的目光落在身上如有实质般压得人喘不上气,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殿下又要欺负人吗?看着苏颜警惕的模样,罗瑾不觉莞尔,不过抬眸对上苏颜时,眸中就只剩下严肃了。“太子妃,孤有话问你。”罗瑾端起案上的香茶啜饮一口,轻声问道。话儿轻飘飘的,却令苏颜呆怔半晌,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盈盈的小脸上满是不解,那烟眉似蹙微蹙,小表情惹人怜。“夏裴的那只荷包,从何处而来?”罗瑾在知道荷包不是苏颜所做后,特意去试探了夏裴,从夏裴的回答看,怎么都不像是对苏颜一往情深的模样,他自请去西南,恐怕有别的缘故,福川吩咐下边人去查了,却没有个结果。但那只荷包的确是经苏颜的手转送的,罗瑾亲眼所见,再清楚不过。“什么荷包呀,妾不知道的。”苏颜盈盈小脸霎时一白,表哥被革职的事情她知道的,外头人都传言说是罗瑾授意的,苏颜不信,可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苏颜想在罗瑾面前浑水摸鱼不是易事,罗瑾和朝廷里面的那些老狐狸斗,都能不落下风,面前苏颜这样一个小姑娘,算是他在欺负人了。“说实话。”罗瑾眸色难辩,压低了声音,好像能看破人心一般。苏颜站起身,抿了抿唇,低头拨弄着玉腕上的金珠手钏,眨了眨眼睛,一派正义俨然:“妾身子不舒服,要去院子里走走。”这小姑娘是越发的大胆了。苏颜走出房门需要经过罗瑾身边,见苏颜要逃走,罗瑾好整以暇的拨弄着念珠,却在苏颜擦身而过的那刹,精准的抓住了苏颜的手腕。“太子妃身子不舒服,可是脚又酸了的缘故?”罗瑾面上一派霁月清风,端的是心无杂念,君子谦谦。苏颜却倏然红了脸:“殿下欺负人。”罗瑾轻咳了几声,那夜没有经过小姑娘同意就那般,说起来是自己欺负她了,但是一码归一码,荷包的事情必须问清楚。“坐下。”罗瑾的声音冷冽,他喝了口茶水,凝视着苏颜,压迫感愈盛,苏颜知道,她不说是不行了。“殿下应该都知道了,何必还来向我求证。”苏颜侧坐在椅子上,巴掌大的小脸上陡然落下一颗泪,让罗瑾猝不及防攥紧了拳。“嘉仪郡主托妾转交的。”苏颜心攥的生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罗瑾钟情郡主也罢,背地里查清楚了表哥和郡主的事情也罢,何必还来苦苦相问,竟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心情么。“殿下要如何处置?”罗瑾琢磨着苏颜的话,他要如何处置,他还能如何处置?“这样说来,太子妃做了牵红线的月老?”罗瑾掏出一方帕子塞在苏颜手中,巨大的信息量压迫着罗瑾的神经,这样说来,苏颜也不钟情余夏裴?屋子里陡然陷入沉默,罗瑾呼吸急促几分,一件件捋着婚后之事,细细想来,是他草木皆兵,风声鹤唳,闹出好大一个乌龙!屋子里灯火飘摇,罗瑾一半的脸浸在阴影之中,从苏颜的角度看过去,颇有几分黯然神伤的滋味。苏颜更觉得心里撒了盐一般的又酸又涩,那晶莹的泪珠断了线般簌簌滚落,苏颜不想在罗瑾面前露出狼狈,平白惹人讨厌,她只好张开朱唇小口喘息,浓密的眼睫毛被泪水打湿,愈加幽黑漆漆。等罗瑾抬眸时,才觉察到这个小姑娘已经快哭噎了。罗瑾起身向苏颜走去,苏颜却先一步站起,走到西窗前背对着罗瑾,轻轻用帕子拭泪。是怕他对夏裴迁怒么?还是方才太凶吓着人了。罗瑾修长的食指敲打着桌案,有些吃不准小姑娘委屈的心思。“吾不会迁怒夏裴。”罗瑾的声音很低沉,嘉仪和夏裴有情,是他事先不知的,他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迁怒夏裴,甚至,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后悔自己没有使手段,叫父皇不要赐嘉仪与宁王。苏颜还在哭。罗瑾垂眸,高大的身躯形成的阴影将苏颜笼罩,就像是从背后拥抱着她一般,若此刻解释自己此前误会他们表兄妹间有情,只怕苏颜要哭得更凶。罗瑾定了定心神:“颜儿,之前都是吾错了,从今往后,执卿之手至白头,可好?”作者有话要说:通知:3.18(周三)停更一天~开文的时候时间没有选好,字数超了就上不了红图嘤嘤为了表达歉意在最新章给大家发小红包比心第19章苏颜纤细的身子顿了顿,转过身来,一双美丽的眼眸已经肿了半圈,她体会着罗瑾话中的意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美好啊。她透光鹅黄色的烛光凝望着罗瑾的眉,眼,唇角,鼻梁,恍然回到生离死别之际,罗瑾在床前说对自己一见倾心那刻,她想要给罗瑾拥抱,却只能徒劳的挥舞双臂。但是这一次,苏颜能够真实的触碰罗瑾,她真真实实,听见罗瑾的承诺了。“好,殿下说话可算话。”苏颜应的极快,眼眶里的泪水虽还止不住,心里也还泛着酸,可人已经张开双臂向罗瑾走来,乖的很。她趴在罗瑾胸膛上,听见罗瑾说话时,胸腔在微微震动。“吾何时说过假话。”苏颜喜欢紧紧拥着罗瑾,拥着他,就算刮风下雨,前路漆黑,她也可什么都不怕。“不过,殿下以后可不能欺负人。”苏颜依旧抽抽噎噎的,将脸上的泪渍都蹭在罗瑾月白的衣袍上。罗瑾低头,一手抚摸着苏颜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声音苏苏沉沉:“吾怎么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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