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对着那书生拱手道:“鄙人金旭,敢问兄台高姓大名?”那书生听承祜如此说,很是高兴,对着承祜道:“金兄弟说的对,在下沈宏才。”承祜看此人身上的衣物,虽然打着补丁,但是那种料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的起的,就这人,说不定就是那家的管家,或者主子。想到这里,承祜转头一副豪爽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二喜吩咐道:“去安排一个雅间,我要请沈兄吃茶。”二喜闻言,笑着对承祜弯腰道:“好的,爷,奴才这就去办。”说着,就叫来店小二去安排了。承祜又转头对着蓝灵儿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有事情要做。”蓝灵儿对着承祜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他怕他一开口,就被人听出了声音。沈宏才看着蓝灵儿,眼神微闪,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两个年轻人,都是女孩子。沈宏才笑容更加的谦逊,转身跟着承祜往雅间里走去。承祜好像没有看到沈宏才异样的眸光一般。等进了雅间。沈宏才犹豫片刻对着承祜道:“我看小兄弟是大户人,怎么进京赶考,还带着家眷?”能带着家眷出来参加春闱的,家里没钱都不可能。承祜闻言,有些无奈的笑着摇首道:“那是舍妹,只因从小长在盛京,没有来过京城,这次我进京赶考,她们偷偷得跟来,都走到半道了,也不能赶回去,就只能带着了。”沈宏才闻言,这才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对着承祜道:“我就说怎么还带着家眷呢,这京中大多是八旗子弟,金兄,还是多加小心,免得被人识破,从而起了龌龊。”承祜闻言,微微一怔,对着沈宏才半信半疑道:“沈兄何处此言?这好生吓人,这是天子脚下,皇城内,八旗子弟敢如此的嚣张跋扈?皇上他老人家难道就不知情吗?!”沈宏才闻言,一惊,他没有想到承祜会说出这样得话来,赶紧站起身来对着承祜道:“快别说了,回头给人听到了,又是□□烦,你要知道皇上虽然坐镇京城,但是八旗子弟多少沾亲带故,一直以来那些官员也是欺上瞒下,怎么可能事事都上达天听?自然有的事情会被瞒下来得,皇上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承祜闻言,心中对沈宏才的猜测,更近了一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沈宏才,这人,绝对有问题,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沈宏才在那里憋着呢。但是他可以肯定,沈宏才绝对不是普通人,要不然的话,承祜如此说话,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得站起身走了。而沈宏才只是对他劝阻,并为显出多么的害怕。承祜一副感激的看着沈宏才道:“是是,沈兄说的极是。多谢沈兄提醒,要不然,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这张嘴创下祸端了。”沈宏才见此,才满意得看着承祜,他觉得今天说道这里就可以了,有些话,还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再说。他站起身来把杯子里得茶水一饮而尽,对着承祜道:“今日与金兄弟一见如故,十分投缘,改天我做东,请金兄弟赏脸。”承祜闻言,对着沈宏才拱了拱手,目送沈宏才离开。等沈宏才离开之后,二喜才对着承祜问道:“爷,这沈宏才想要作什么?怎么见了一面,就一见如故呢?非奸即盗。”承祜闻言,转头眸了一眼二喜道:“等着吧,很快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从今天见到沈宏才,承祜就有种预感,今年得春闱恐怕有问题,要不然得话,康熙不可能开口说让他去参加科举,想必康熙也是觉察到了一些端倪,只是手里并没有证据。现在承祜见到沈宏才之后,这种预感更加强烈。要是他没猜错得话,今年得科举,有可能有人科举舞弊,而有些人恐怕是想要讨好康熙,进行私下卖试题得答案。再不然就是有更大的阴谋,挑起满汉之争?要真的是这样得话,恐怕问题就严重了。今年得主考官可是索尔图,要真的牵扯到主考官身上,还是被标注了□□的主考官,恐怕也会牵扯到他的身上,到时候恐怕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承祜想到这里,眉头紧蹙,他转身走出了雅间,朝着蓝灵儿得房间走了过去。一进屋,正说得高兴得两人,瞬间哑了嗓子。蓝灵儿对着承祜,有些讪讪的问道:“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承祜眼眸流转,看着蓝灵儿有些沉思道,:“没事,你既然来了京城,就去赫舍里氏家里看看索尔图吧,别没事乱跑,不行在那里住几天也可以,等我春闱结束,直接回皇宫。”承祜知道,既然二阿哥与三阿哥都知道他回来了,那么,京中该知道的应该也都知道了。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瞒着掖着了,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让蓝灵儿去索额图的府上住上一段时间。蓝灵儿闻言,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看着承祜道:“那雅利奇呢?雅利奇不跟着我一起去吗?”承祜闻言,垂眸看了一眼雅利奇道:“雅利奇就先跟着我,等两天我确定一件事情之后,让她在和你会和。”他需要看看,沈宏才到底是谁的人,而且沈宏才找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蓝灵儿闻言,对着雅利奇眨了眨眼睛,一副了然的样子。雅利奇看着蓝灵儿,微微垂首,耳朵上露出了可疑得红色。但是她心里知道,承祜说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情,他对她没有感情,只是想着凑合着过日子罢了。承祜冷着脸看着蓝灵儿对着雅利奇有些挤眉弄眼的样子,随即想到林子里那些他不清楚的事情,脑子里有些轰然。这么长时间了,雅利奇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想必没有怀孕吧。想到这里他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雅利奇的肚子,轻咳一声,对着蓝灵儿道:“行了,早些休息吧。”说完背着手就走了出去。第二天一早,承祜就让二喜把蓝灵儿送往了索尔图府上。承祜让雅利奇换上男装,跟着他乱逛,就去那些书生扎堆的地方走动。承祜在一群大龄书生中十分显眼,他走到那里都是一幅贵公子的派头,而且穿金带银,出手阔绰,好不显贵,尤其是跟着的那个书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能随身带着一个婢女来回的招摇,可见家底十分丰厚。逛了几天,承祜都没有遇见沈宏才,这让他觉得他只是的判断出现了问题,难道沈宏才就是单纯的赶考的书生?承祜这一段时间里,也是听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出试题的,他为了让人相信,故作偷偷摸摸的花高价钱让二喜买来研究。鱼饵已经放了出去,就等着鱼儿上钩了。沈宏才偷偷摸摸的观察了承祜一段时间,确定这人财大气粗,而且十分的稚嫩,好骗。他与老先生说了一道,得到老先生的同意,就找上了承祜道:“金兄,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有什么事情?”承祜闻言,眼前一亮,拉着沈宏才偷偷摸摸的道:“哎沈兄,你不知道,我最近听说有卖试题的,就想着弄个试题,增加点把握,结果钱没少花,弄来的都是往年的。”说到这里,有些抱怨。沈宏才闻言,故作冷脸道:“我道你是个好学的人,没有想到,你竟然想走歪门邪道!算我看走眼了!哼。”说完一甩袖子,就准备离开,只是心里却想着,这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一定可要拉住他,不然就没有台阶下了。承祜闻言,微微一怔,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沈宏才道:“别啊,沈兄,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宏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承祜。承祜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雅利奇道:“你我只是给你说那俩人是我妹妹,是骗你的,我妹妹被我送到了远方表亲家里,这个跟着我的。”说到这里,承祜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但是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期,后来在我百般央求之下,父亲就拿我的婚事做筹码,只要科举能够高中,就不会管我娶谁?”沈宏才这才迟疑的看着承祜问道:“真的?”沈宏才也是心中犯疑惑,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人,而且还是就在他眼前?承祜闻言,拉着沈宏才有些气急败坏道:“这怎能有假?这关系到我的后半生的幸福,岂能说谎!”承祜本来就是给沈宏才展现出来的一副性子直爽,年纪幼小的样子,如此说也不怕沈宏才不相信。雅利奇被称呼开玩笑似的话语,说的莫名其妙的有些感到羞耻,这话能拿出来说嘛?还是这么骄傲的。想到这里,雅利奇微微垂首,脸上爬上红云。沈宏才把一切都收入眼底,一副了然的样子对着承祜有些无奈的点头点头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说完就拉着承祜王一个角落里走了两步道:“那你想怎么样?我看你学识不凡,怎么还想着歪门邪道呢?”沈宏才绕是相信了承祜的说辞,但是还是十分的谨慎,这种事情,只能找这种人来做,真正的读书人,那里能有养出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承祜闻言气急:“这怎么是歪门邪道?我学识是不凡,但是今年不是说,皇上为了增加满汉的亲和,特别邀请了一些南方几大书院的才子,到京城来考试吗?这人以增加,肯定就会竞争激烈!我这等学识,也是心里没底气。”说到最后,承祜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有些遗憾道:“要是早知道京城比如的严峻,我怎么也要弄个江南的名额。”说到这里,承祜自知说错了话,赶紧的住嘴不言。沈宏才却心中又了底气,按照这小少爷的话,八成这之前的科考也是有问题的,要不然那里能热衷于买试题这等事情。他沉默了片刻,才对着承祜犹豫道:“我虽然有一些门道,但是考验比较严格,不是熟人,绝对不能带着过去,再说了,咱们才见了两次面。”说到这里,沈宏才满脸的为难。承祜闻言,眼睛一亮,拉着沈宏才的袖子不放道:“三次,现在就是第三次了,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也算是熟人了吧?”沈宏才沉默了片刻,看着少年明亮的眼眸,微微咬牙道:“行,那你跟我来吧,不过要带上眼罩,蒙着眼睛才可以。而且还要看运气,看看哪位老先生愿不愿见你。”承祜知道沈宏才如此说,是真的相信他的话了,要带他过去。承祜连连点头,对着沈宏才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道:“行,行,都听你的,只要能压中考题,钱随便开。”沈宏才闻言,才满意的颔首。“行,那你跟我来吧。”承祜让二喜与雅利奇回客栈等着,他去去就来。一上马车,承祜就带上了眼罩,朦胧的看得到一点点的光线,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承祜被人扶着缓慢的往前走,直到进了一间屋子,沈宏才对着承祜压低了声音道:“你等着,待会儿老先生来了,说什么你都应下,回头就会给你想要的东西。”承祜微微颔首。过了一回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从帘子后面传了过来,对着承祜问了几个之前沈宏才问过的问题。就让承祜把放下银票,可以走了,说是他想要的东西沈宏才过后会给他。果然,在出去之后,上了马车,沈宏才给他把眼罩摘掉之后笑着道:“老先生给你的。”承祜闻言,惊喜的伸手接过沈宏才手里的东西,准备打开。沈宏才按住了承祜的手道:“等等,等会去之后再看吧。”承祜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沈宏才感激的道:“谢谢!沈兄,等我高中,必定送你一份大礼。”沈宏才闻言笑着和承祜抱拳。在半道,沈宏才就下了马车,之前刚刚走到巷子里,就被人套上麻袋打晕了过去。承祜等沈宏才下去之后,才打开快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试题十分的刁钻,“何为满呼?何为汉呼?”就这短短的几个字的策论试题,承祜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这些题,恐怕真的就是今年春闱的试题了。承祜回到了客栈,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肃穆着脸对着雅利奇道:“走吧,把你送索额图哪里去。”雅利奇看着承祜冷着脸的样子,就知道承祜拿到试题了,而且这些试题有可能是真的!夜幕降临,承祜与雅利奇带着二喜坐上了马车。二喜对着承祜压低了声音道:“爷,都办好了,只是那个老先生恐怕不行了。”承祜转头看着二喜。二喜为难道:“都是奴才的错,一个没有注意,然后那老先生自杀了,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拒绝说话和饮食。”承祜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走到索额图的角门,承祜下来马车。二喜快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看到承祜之后,对着承祜小声道:“ 来人可是金爷?”承祜微微颔首。那人侧身让承祜走了进来,警惕的朝着外面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跟着的人,才关上门,对着承祜道:“金爷,奴才是索相的管家,支荣,今天蓝灵儿格格给奴才说了,奴才就让门房注意了,没有想到您这个点过来的。”承祜心里有事情,不愿意多说,他想知道今天弄到的试题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他恐怕还要进宫一趟。等到索额图的书房,承祜才对着支荣微微颔首,对着支荣道:“你带着这位格格去蓝灵儿格格的房间里休息。”支荣不敢马虎,直接对着承祜点头哈腰道:“是,是,奴才这就去。”看着支荣带着雅利奇离开的背影,承祜这才抬脚走了进去。一进去,索额图就想对着承祜行大礼。承祜快走了一步,来到了索额图的身边,抬手辅助了索额图道:“外公何必多礼,今个儿我就姓金。”索额图闻言,连连点头道:“是是,金……”承祜接到:“金旭,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索额图红着眼眶,对着承祜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金旭。”这个孩子,他有十年没见了,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长得这么大了。承祜这才颔首。索额图照顾承祜坐下,温和的问道:“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要紧的事情?”承祜盯着索额图沉默了片刻,他没有从索额图的脸上看到任何的端倪,难道他是真的不知情吗?想到这里,承祜直接说明来意,对着索额图道:“外公是今年的主考官,可知道今年的试题是什么?”作者有话要说:沈宏才:人傻钱多的大肥羊。承祜:鱼饵一放,等着鱼儿上钩。,,,.....第39章索额图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承祜半晌想要从承祜的脸上看到他开玩笑的神色。片刻之后, 看着承祜那张认真的脸,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这才一下子慌了!索额图的脸上表情一变就对着承祜悲痛万分道:“我的太子爷,你打死奴才, 奴才也不能说的。这万一给皇上知道了,老臣的项上人头可就落地了!”索额图是想让承祜娶嘎珞为太子妃, 但是这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是太子同意, 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哪怕以后说起这件事情, 也都是开玩笑,绝对当不得真的。现在太子爷奋发上进, 要效仿皇上参加科举,只要能考中, 那就是太子身上又填了一层光环,并不能影响根本。只是没有想到, 今个儿这太子爷竟然来找他要试题,这绝对不能给他, 万一皇上知道了,要废太子,他也会跟着抄家灭族,这真的犯不着的。承祜看着索额图脸上变换的神色, 就知道索额图误会了,对着索额图蹙眉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承祜开口之后,才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是不会,想到这里,承祜直接把信封从袖子里抽出,递给一旁的索额图道:“你自己看吧,就说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这事情就麻烦了!”承祜索性看着索额图,不再说话。索额图有些疑惑的抬首,看着承祜,心中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太子爷是为了试题的事情,他绝对会闭门谢客的。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承祜手里的东西,看着承祜,生怕里面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承祜对着索额图微微颔首,示意他打开看看。索额图心惊肉跳,手指颤抖的打开信封,看到上面的东西的瞬间,脸色变得刷白,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太子爷?这……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承祜见索额图的反应,就知道这试题是真的,他眯着眼睛看着索额图危险的道:“看样子是真的了。”索额图看着手里的东西,犹如炸弹一般让他浑身难受,他被承祜的声音一惊,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这次担任主考官,怎会做下这等事情?除了我,我们这次的考官都是无比的严格,皇上想要通过这次科举,增加满汉关系,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和皇上对着敢!只要出事,第一个掉的就是我的项上人头啊!”索额图此时是真的被吓傻了,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要是这事情捅到皇上的跟前,那他就是死路一条?承祜审视的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索额图问道:“确定不是你做的?要让孤查出来是你做的,孤非的拔了你的皮不可!”此时他和索额图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索额图因为皇后的关系,注定就是□□!要是这次科举出了问题,康熙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指使索额图,挑起满汉纷争,从而来搅乱康熙的统治。因为康熙放逐太子在盛京十年,让太子怀恨在心。你看看多么现成的理由。索额图捧着手里的东西痛哭流涕道:“我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我就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不敢认下,这件事情我死不足惜,但是万万不敢连累太子殿下!”承祜静静的看着索额图,确定索额图所说的话,没有骗他。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的收回目光:“你带着这东西,进宫去面见皇阿玛,把前因后果的说下,看皇阿玛怎么处理吧。”索额图主动过去,康熙应该不会有对索额图如何,顶多罢免了主考官的位置罢了。索额图一听,脸色变得惨白,他有些惊慌的道:“太子爷,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皇上知道的话,我就全完了!”说到这里看着承祜不为所动,他又道:“太子爷,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索额图期盼的看着承祜。承祜见此,蹲在地上,看着索额图冷冷的道:“呵……看在皇额娘的份上?我就该不管不顾,任你自生自灭!”说到这里,承祜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站起身来,带着嘲讽的眼神扫向索额图:“不告诉皇阿玛?你是想让江南学子知道此事,与皇阿玛闹起来?还是想挑起满汉纷争?到时候索额图抄家灭祖,孤废太子为庶人?嗯?”承祜的话,轻轻问话,好似没有重量,却是压迫的索额图浑身大汗淋漓,他刚刚只是有些情急,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没有往这方面想,要是他真的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等到科举结束,再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一切都晚了。越想索额图越是后怕,但是泄露试题也是迫在眉睫,只是现在只知道试题泄露了,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泄露的。就算是他到皇上跟前去说,最后这个罪名也是落在他的身上。索额图想到这里,抬眸看向气定神闲的承祜,跪着往前走了一步,就差上前扒拉着承祜的腿了,眼泪汪汪的道:“太子爷救命啊!你要是不救我,我这脑袋可是要保不住了!”承祜看索额图这慌张的样子,心头微微叹息,在面对着这等危险的情况下,索额图竟然如此的慌张,这让他怎么也和历史上的索的图,联系不到一起。他想了片刻对着索额图沉声道:“你起来吧!现在就去往宫里递帖子,孤和你一道进宫。”万一这索额图搞砸了,可就是给康熙送人头去了。索额图闻言,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泥土,直接趴在桌子上,写了折子,对着门口喊道:“支荣!支荣!”支荣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满头大汗的索额图,再看看一副气定神闲的承祜,心中有些纳闷,但是这会儿也不是问的时候,只能压下了心底的疑问,对着索额图道:“爷,有什么事情?”索额图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了支荣道:“去备马车,一会儿爷要进宫。”支荣有些纳闷,犹豫的道:“爷,现在进宫是不是晚了?不如明天一早?”索额图上去就是一脚,对着支荣骂道:“明天,明天的话你都跟着爷去菜市口砍头了!快去!”支荣见此不敢耽误,转头就跑了出去。承祜与索额图从书房里出来,直奔侧门,这个时候进宫还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好。从侧门出来,支荣已经备好了马车,对着索额图道:“爷,奴才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把折子送往宫里了,应该到宫门口的时候,皇上就能收到。”支荣虽然不知道索额图这个时候进宫所为何事,但是看索额图的样子,恐怕是要紧的事情。索额图闻言,微微颔首。微微侧身让开了距离,让承祜先上马车,索额图随后就跳了上去。承祜与索额图距离有些近,承祜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自膻味,让承祜蹙眉皱了皱鼻子。索额图也有自知之明,对着承祜讪讪笑道:“今个儿有些着急了,就先套了一辆,先委屈您和我坐一辆马车了。”承祜微微颔首,不再说话。一路上索额图都在不安的搓着手,他即担心皇上怪罪他,又担心等会儿承祜不帮他说话,踩他一脚。走了半道,索额图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偷偷的用眼眸打量着太子。太子长得很像皇后,但是又带着皇上的沉稳,脸上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却带着一股子的威严,处理起来事情,比他还要周全。看来等他百年之后,有脸面见到他的女儿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微微的发红。承祜看索额图的样子,担心他胡思乱想,对着索额图道:“皇额娘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我也记仇。”承祜这不是解释的解释,让索额图眼眶再次湿润,他对着承祜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我知道,我毕竟间接的杀了你皇额娘,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皇上也希望你恨我。”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叹气:“我之前与明珠合作,只是想把你从盛京弄回京城来,并没有真的要合作的意思。”索额图说着有些老泪纵横说着有些激动道:“皇后娘娘是我的闺女啊,我岂能舍得下手?更何况她还有七个月的身孕,我是没办法啊,我就在皇上的跟前,我不能让皇上担上这个污点,我不能让皇上动手之后,在防备我啊,我这辈子都亏欠你,也会一直支持你的。”承祜直到索额图说的是真心话,他叹息道:“我要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今个儿就不去找你了,而是直接去见皇阿玛,到时候等待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承祜说完,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索额图明白承祜的意思,他用袖子沾了沾眼睛道:“我都明白,我都明白。”“爷,宫门口到了。”支荣的声音就从马车外面传来。索额图掀开帘子,看着朱红色的宫墙,心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次他来皇宫,还是得到承祜的规劝,只是能不能像往常一样走出来,就有些难了。支荣伸出手去扶索额图。索额图直接一个使劲,直接跳下马车,站定之后,伸手要扶着承祜。承祜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自己跳下了马车。支荣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这让他家主子如此小心翼翼的人,恐怕只能是宫里的那几位了,但是宫里的和这位年岁差不多大的,他都见过,只有一个与他素未谋面。支荣的脸上微微一变,腿有些发软,那眼前这个人恐怕就是远在盛京的太子爷了。想到这里,支荣赶紧回顾一下,他是否有说错话,做错事,想了一遍之后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需要更加的谨慎些才是。承祜不知道支荣想的是什么,他想要知道二喜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出了索额图的府上,承祜就悄悄的让二喜去严加审问,索额图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能做到宰相的位置上多年,那里是会如此的没有心机,还会没有任何的应对之法呢。等了片刻之后,就看到宫门半开,从里面匆匆的跑出来一个人,对着守卫说了几句话之后,才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走进了承祜才看到是梁九功。承祜看到粱九功之后,有些不安的心,才慢慢的松了下来。既然是梁九功亲自过来,那就说明康熙十分的重视这件事情。梁九功走到跟前,对着承祜躬身脸上带着笑容道:“爷,您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和索相呢。”承祜微微颔首。梁九功在前面带路,走进了宫门,承祜就坐上了轿子,梁九功递给了承祜一个暖炉道:“现在还有些春寒,皇上交代奴才给爷带上的。”承祜深深的看了一眼粱九功,看粱九功脸上的笑容不变,才微微颔首,伸手接过了暖炉,手上暖烘烘的,连带着身上都暖和了不少。一路来到了乾清宫。轿子缓缓的落下,梁九功给承祜掀开轿门,看着熟悉的乾清宫牌匾,承祜深吸了一口气。索额图从后面的轿子里下来,站稳。一个胖胖的太监走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梁九功行礼道:“师父,万岁爷在里面等着了。”梁九功看着胖太监,对着承祜笑道:“太子爷爷,这是奴才的徒弟,叫李德全,目前是乾清宫的副总管,还请太子爷爷以后多多关照。”承祜闻言,看了李德全一眼,微微颔首,李德全,在历史上可是比梁九功还要出名的太监总管的,只是他还真的不知道,李德全竟然是梁九功的徒弟。承祜胡思乱想着跟着梁九功的身后,迈过门槛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感觉到乾清宫的气压有些低迷。康熙坐在案桌跟前,半撑着脑袋,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喜怒来,这让跟着一道进来的索额图心都提了起来。承祜走了两步,对着康熙躬身道:“给皇阿玛请安。”索额图对着康熙躬身行礼:“给皇上请安!”康熙垂眸看着手上的折子,半天没有回应。等了片刻,才沉声对着索额图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主考官是怎么当的?!竟然敢给朕出现试题泄露的事情,朕看你的脑袋也不想要看!”说到这里,康熙拿着折子的手,略微使劲的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吓的索额图一下子跪在地上。承祜见此,对着康熙微微躬身解释道:“皇阿玛,此事是儿臣先发现的,儿臣获得线索之后,先去了索相的府上,想与他对峙,结果索相明显是不知情,这让索相递了折子,连夜进宫把事情禀报给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