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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乖巧》TXT全集下载_3(1 / 1)

明粲抿唇,但笑不语。趁着造型师捯饬头发的空隙,明粲拿出手机,正好看见顾西给她发消息。是一个挺大的文件:【温明珠.pdf】她要的资料查到了。明粲还没打开,顾西又接连给她发了好几条。【顾西:你咋让我查这些,太困难了吧!】明粲面无表情:【明粲:钱给够了。】【顾西:………………真不是朋友。】【顾西:不过你这次居然舍得花那么多钱,不缺钱了?】【顾西:一出手就是十几万,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被人包.养了的……】……【明粲:你可以选择原地滚蛋。】【顾西:……不愧是你啊姑奶奶,用完就扔。】造型师也给她做好了发型,明粲放下手机,习惯性的遇事想来一根棒棒糖。东西回去再看吧。天台上风清气爽,明粲靠在栏杆上,从这个视角可以俯瞰校园内外。她一边拆糖包装,一边看着校园外面停着的一排排车。不愧是明兼,一有活动,外面方圆几百米都被车堵得走不动路了。她扫了眼停车场,中间有一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挑挑眉。这车可不便宜,她记得黎渊就有一辆?念头一闪而逝,她没往深了想。-艺术节开展的如火如荼,明粲班上的话剧整体进行的很顺利。剧本由乔菁操刀,在原来的童话基础上带了许多有趣的元素,时常引得观众席发出一阵阵笑声,虽然是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但也并不让人感到无聊。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次活动过后,过不了多久,这个短暂聚集起来的班级就会各奔东西,所以大家尽力不留遗憾。剧情顺利的进行到了最后一幕,舞台上只投了一盏聚光灯,中间鲜花铺满的大床上,明粲闭着眼,乔菁俯身,停在她耳边。到这里是最后一幕,乔菁也松下了紧张的神经,借着道具的遮盖,悄悄在明粲耳边开玩笑。“底下你那个位置坐的是你爷爷吗?看着还挺年轻啊。”明粲睫毛颤了颤,低声反问:“爷爷?”她家长的位置,不应该是空着的吗?“对啊,你难道不知道你家谁来?”乔菁以为她犯迷糊了,拍拍她。明粲配合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她往台下看去,果然在家长的区域里,一位穿着西装的老者十分醒目。——刘叔?虽然心里疑问骤起,稍微让思路被打断了一下,但明粲还没忘记自己现在还在表演途中。她强压下心中的疑惑,配合着谢幕。台下的管家感受到了明粲的视线朝他看过来,跟着鼓掌的同时,慈祥地冲她点了点头。由于是倒数的几个节目,明粲一行人回到后台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都是换好衣服便准备离开,明粲换了衣服,想想还是先得把妆给卸了。化妆间灯都关了,漆黑一片,明粲摸着黑进去,到处摸索着寻找开关。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好像有别人进来了。出于礼貌,她小声说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开灯。”那人没说话,脚步沉稳地朝她走了过来。明粲总觉得这脚步的频率有点熟悉,但暂时想不起来。她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去。昏暗的暖黄灯光亮起来,她回头,忽然被一个身影所笼罩。身后男人挡住了她的去向,深邃的黑眸对着她,薄唇若有若无地带起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虽然在笑,却有着浓浓的压迫感。明粲向后退了一步,胳膊和脊背都贴上了墙面,冰凉的感觉从背后溢出,蔓延至全身。“……先生。”“表演的不错。”黎渊帮她摘下繁琐的头饰,语气像是在夸赞,又不太像。“……”明粲仰视着他,脑中各种念头飞速旋转,却始终猜不出他的意图。“先生……”她又唤,却倏然被黎渊捏住了下巴。明粲呼吸微滞。黎渊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带了点怜悯,就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几秒后,他拇指缓缓擦过身前女孩儿的唇瓣,俯身停在她的耳边——“夭夭,我不喜欢我的宠物染上别人的味道。”棠芯城城整理:黎·醋而不自知·渊:我难得放下工作来捧场,就是为了看你和别人接吻??(不)昨天更晚了,今天早点。后面走剧情会少一点,基本都是黎老板和夭夭的斗(qing)智(qing)斗(wo)勇(wo)第7章 乖静默了一会儿,明粲纤细的手指悄悄覆上了黎渊的手。感受到男人手背上青筋因不悦而微微凸起,她偏偏头,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先生,帮我卸妆吧。”黎渊没想到明粲会是这样的反应。手被女孩儿掌心的温暖包裹,他力道放松了许些,站直身子。“……好。”虽然以前黎渊从没接触过这些,但在明粲的描述下很快便熟练起来。卸好妆,黎渊把最后一片卸妆巾丢进垃圾桶时,突然被明粲拉住了衣袖的一角。他低头,眼神像是在询问。明粲把黎渊的手掌贴在颊侧,眼中的愉悦毫不掩饰。“这样就都是先生的味道了。”黎渊一怔,方才眼底的阴鸷缓缓散去,手指顺着她的一缕发丝滑下,难得夸赞:“夭夭,你很聪明。”他一直把明粲看作自己爱心泛滥之下捡回来的麻烦,用一种做慈善的态度把她养在身边,想的是一旦她不听话,便将她抛开。可她太聪明了,那种恰到好处的示好和依赖感总能让他感到愉悦,这又令他觉得,让她一直待在身边,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出了学校,回到车里,明粲脑袋靠着车窗,拿出手机,点开了顾西发来的资料。黎渊坐在副驾,管家在车里等候多时,开车前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黎渊:“先生,您还有一个视频会议。”黎渊颔首,打开笔记本电脑。管家回头觑了一眼聚精会神看手机的明粲,无奈地笑笑。今天先生知道学校举办活动的事后,特地将会议推迟,就是为了前来观看小姐的表演。他跟了黎渊二十几年,倒是头一次见黎渊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大概连黎渊本人都还没有察觉出来。明粲躲在黎渊的座位后面,安静地不出声,翻着文件大致了解了温明珠的背景后,她稍一抬头,感觉有点晕车。摁熄屏幕,明粲闭上眼,瞬间倦意涌上,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推背力让明粲猝不及防往前一倾,她揉了揉眼,支起身子询问:“到家了吗?”话音未落,她便跟黎渊电脑屏幕上的几个人影打了个照面。屏幕上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颇为震惊地看向这个突然从黎渊背后出现的女孩儿。明粲因为长时间靠在窗边,脸上被压出了一小片红印,在不那么明亮的环境下,看上去像是一片令人浮想联翩的潮.红。注意到此,对面有几个人的眼神更加怪异。明粲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盯着就盯着。……黎渊神色未变,从容地合上电脑,对她说:“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过了半晌,明粲眼中才恢复清明,她看看电脑,又看看神色淡然的黎渊,顿时紧张起来:“先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黎渊眼皮掀了掀,“没有,他们迟早会认识你。”既然她要长久地跟在他身边,那以后总会接触到他身边的下属。明粲似懂非懂“哦”了一声,乖乖躲回座椅后面去。黎渊重新打开屏幕,面对一道道欲言又止的暧昧目光,他面色波澜不惊:“继续。”-第二天明粲去到学校的时候,顺手带了瓶奶茶准备给乔菁,却发现她请假了。因为以前乔菁也经常请假,回原学校参加考试,拿各种成绩证明,班上人见怪不怪,明粲把奶茶放到她桌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直到下午第一节 课上课前,乔菁才进了教室。她破天荒地没有整理好头发,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她低着头走到自己座位前,在看见桌上的奶茶时,呆了两秒,肩膀突然开始耸动起来,像是抽噎。她动作很轻,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力,只有顾东在她坐下的时候跑到她前面看了一眼,阴阳怪气:“不就收了瓶奶茶吗,怎么还哭了?老子天天收到礼物,也没那么感动啊?”明摆着要恶心她。乔菁把奶茶“砰”地一下抵在桌面上:“老娘乐意,怎么了?”“嘁。”顾东嗤笑一声,拿书往桌上拍了一下,“头发也不梳好,这也是你乐意是吧?到时候检查仪容仪表不过关,被抓的可就不是我,是咱们堂堂大班长了——”话音戛然而止。从明粲的角度,只能看见乔菁迅速低头,咬牙说:“滚!”顾东这回没再耍嘴皮子,竟然真的走了。奇怪。明粲更觉得不对劲,但看乔菁状态,似乎并不想让人接近,于是她暂时收了心思,准备换个时机去问。然而,还没等她去问,第一节 课下课便从教室门口刺进来了一道极为尖锐的骂声——“乔菁你给我滚出来!”班上学生面面相觑,乔菁撂下笔,往外走。明粲见状,悄悄跟了出去。她前脚刚跨出去,便听见一声极为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楼道。乔菁被打得脸偏到一边,深深低着头。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五官生得尖酸刻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温和的人。她瞪着眼看着乔菁,破口大骂:“你妈都死了你还能有什么钱?学费还不是得让我们交?让你出去找个地方打工,原来的学校你借口没去了,结果居然还敢背着我们来这种学校?要不是昨天你们这活动,我还发现不了!”“赶紧跟我回去,我们可没这个钱供你读书!”乔菁捂着脸,声音支离破碎:“我可以自己挣……”“啪!”女人一手叉腰,一手乱甩,“你怎么挣?像你那废物妈一样在足浴城当小姐?走投无路了再回来找我这个表姐收留你这个废物?”明粲看见乔菁垂下的手握成了拳,攥得骨节发白。她其实一直都很奇怪以乔菁的成绩,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上学。原来是这样的原因。门口有好奇的人往外看,短时间内便聚集了不少,明粲回头瞥了一眼,往前走一步,顺便带上了门。她往前门方向看,顾东正好也支出脑袋,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一秒的眼神交流后,顾东迅速将前门关上,“诶诶诶这儿不好玩咱们换个地方——”不仅将前门关上了,他还出去把沿路上每一个班的门都挨个关掉。走廊很快被清了场。中年女人见此,不满意地“诶”了一声,“怎么不让他们看呢?让他们看看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啊!你们护着她干什么呢?”明粲脸色微沉,脚步轻移,站到了女人和乔菁中间。女人碍于有外人在,没出手,换成用手指着乔菁鼻子骂:“一个多月了,我打了你多少次,你居然还不长记性?读什么书啊读书有用吗?到最后还不是像你那婊.子妈一样,读再多书都是社会的害虫!”乔菁再也忍不住,越过明粲,狠狠推了女人一把:“不要再说了!”爆发力挺大,女人被推得向后踉跄一步,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口不择言:“你居然还敢推我?!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果然和你那婊.子妈一样!贱人!害虫!垃圾!”她大步往前,作势又要抽巴掌。一阵阵骂声入耳,明粲心尖狠狠颤了颤,胸口闷闷的像是憋了一股气。莫名有些头昏脑涨。脑海里有几段碎片的记忆闪过,她烦躁地挡住了女人的动作,但劝解的话嗫嚅半天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语言功能一下子被封闭了一样。女人“嘿”了一声,吊着嗓子把火力一下转移:“你是她朋友呢?像她这种垃圾你居然还肯当朋友?”明粲低头不语。女人尖细嗓音不停,上前想推开明粲,“你让开,再不让我连你一起骂——啊!”叫骂声被手腕的疼痛截断,女人不可置信地往疼痛处看,发现方才沉默的女孩此时居然捏住了她的手腕。明粲手指收在女人手腕处,看似柔弱无骨,却带了十足的力气。她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瞳孔里的温度降到冰点。“你骂吧,没错啊,我就是一个垃圾。”声音轻松地落下,却让女人刹那间寒毛直竖。明粲说完,唇角翘了翘,手指又收紧了几分——“啊!”女人骤然疼得飙泪,“怪物,你松手,你松手!我骨折了!老师,救命啊!杀人啦!”她的手仿佛脱离了掌控,动弹不得,只有钻心的疼痛。明粲垂眸,又捏了几下,这才松开,两只手拍了拍。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苏静踩着急切的步伐上前,刚好碰上明粲转身。她冲苏静点点头,像是放空了自己一般,自顾自往回走:“只是脱臼了而已,我刚给她接回去了。”她现在脑袋很乱,需要冷静。苏静头一次见明粲这幅散漫的模样,与平时的安静温软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来不及惊讶,看着捂着手腕嚎哭,疼得就差在地上打滚的女人,和整层楼从门里伸出的好奇目光,颇为苦恼地拿出了手机。“……明粲同学,这件事我必须要请你的家长过来处理。”明粲脚步顿住。棠芯城城整理:夭夭的性子和她成长环境脱不开关系。先生会治愈她。第8章 不乖教师办公室。中年女人从进来开始就换了副面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直诉自己遇事的不公,控诉家庭的困难,说得像是乔菁多上一天学,这个家便会轰然倒塌。乔菁倒没有哭,偶尔小声嘀咕一句,没人在意她在说什么。明粲站在办公桌边,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听见办公室的门传来被叩响的声音,她才往那边看过去。来的人是管家。明粲眼中划过一缕失望,很快便被掩饰住。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失望,毕竟脑子还是混沌一片,思考不了那么多。她对着管家稍一颔首,脚后跟打了个转,抬脚往办公室外面走。苏静让她回去,她没理。那叫嚷着的女人的嘴脸总能让她想到另一个人,再待下去徒增烦躁。明粲在与乔菁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啊,还是失控了。出了办公室,明粲也没去教室,沿着学校的林荫道慢悠悠瞎逛。大片的绿并不能抚平她的情绪。她手插在兜里,无意识地捏着手里的那颗糖。捏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从兜里把糖捞出来的时候,透明的包装里面放着的已经变成了一袋子糖碎。明粲拆开包装,抿唇沉思片刻,旋即便将一袋子细碎的粉末一股脑倒进了嘴里。有些太过细小的钻进了喉咙,令她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一阵咳嗽后,她坐到了花坛边,胡乱拿衣袖擦了擦眼角,额头抵在膝盖上。喉咙里的薄荷味浓重,每呼吸一下就是针扎般的凉意,一下又一下刺激她的思绪。——她想起了井思媚。她的前十几年过得着实不好,井思媚活着的时候,整日把她扔在“蓝岛”,好的时候对她特别好,不好的时候又能让她难受得要命。她能在明粲被人下药,想要强行带走的时候拼命拦下,甚至不惜冒着被一窝端的风险报警,却又在事后拼命抱怨她阻碍自己赚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吊起来打上一顿泄愤。她能为了谈成合作,随时把明粲推出去周旋,也会在最艰难的时候不让她饿上一顿。直到后来她死了。所以明粲对井思媚的感情很复杂,既感谢她养自己那么大,又恨她得要死。特别是井思媚死之后,她被迫背债逃窜,有的时候一整天都吃不上饭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去墓园里把井思媚挖出来鞭尸泄愤。可任她再恨,最后也只是去扫了个墓,甚至给她买了一袋子很贵很贵的水果。那泼妇骂人的样子像极了井思媚,身影交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也许她就是为祸四方的垃圾。她只是羞于被人血淋淋扯开伤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罢了。回忆的时间线错综复杂交织在一块,明粲。天气算不上好,这会儿她却仍觉得亮得刺眼。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些。这样的姿势导致明粲的视线范围只有脚下的很小一片,她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维持了多久,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漆黑的皮鞋。身前的阳光被人挡住,压下深重的阴影,明粲眼珠子动了动,两只脚往里收。“夭夭。”她听见他唤她。黎渊坐在了明粲身边,花坛很低,导致他一双长腿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明粲闷闷地应了一声,把脑袋支起来。她想给黎渊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嘴角都扬不上去。直到颊侧肌肉发酸,明粲才自暴自弃地选择放弃,整张脸藏在头发下面,“先生,我又闯祸了。”黎渊见她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像极了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兔子,不由得抬手去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没有。”他说着,把明粲拉起来,“这件事你没有做错。”刻意放缓的声音像是有某种疗愈的力量,明粲突然眼眶热热的,一头栽进了黎渊的怀里。这是头一次有人清楚地告诉她,她没有错。“可是我又控制不住打了人。”带点哭腔。黎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揽住明粲,把她带出了校门,坐上车。“你没有做错。”他又重复了一遍,“学校里的事交给刘叔处理,你不用担心。”明粲第一次坐在黎渊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后,侧头去看身旁男人。男人侧脸轮廓分明,如海深邃的双眼专注平视前方,白色衬衫袖口向上挽起,露出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的小臂,姿态卓然,透着自骨子里散发的矜贵优雅。像是贵族,更像是王。她出神地盯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张张嘴。?棠?芯?小?说?独?家?整?理?“先生,那乔菁她……?”明粲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乔菁这件事有她参与,她有点做不到坐视不管。想到这里,明粲睫毛小幅度扇了扇。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不希望乔菁和她一样。本该属于阳光的人不该被推进黑暗。“她的情况我了解过了。”黎渊手指扣在方向盘上,慢条斯理道,“会让人帮她。”得到肯定的答复,明粲心里的那块小石子也终于放了下来,“谢谢先生。”望着窗外景色飞驰后退,明粲打开了一点车窗。呼啦啦的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脑子里的影像不断飞掠,明粲顿了顿,像是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艰涩地再次开口:“……先生,我可以不去上学了吗?”她的心理状况未知,她怕回学校会再次失控。黎渊破天荒的没问原因,而是轻轻颔首:“不想去就不去了吧。”明粲轻舒一口气。-回到琅园,两人各做各的,没再互相打扰。晚上睡觉前,明粲照例到黎渊房间待着。黎渊回房间时,看见的就是明粲昏昏欲睡地抓着被子的模样。他洗漱完掀开被子,明粲感觉到凉意,清醒了不少,带点依赖地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动作自然如常,但黎渊能感受到怀里小姑娘的低气压。他没说什么,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先生,您会抛弃我吗?”明粲手指收紧,问。黎渊眼神微凝,手指拂过她眼睫:“不会。”得到了肯定,明粲才餍足地弯了弯眸子。至少,只要她足够听话,黎渊就能纵容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听话。大约是因为一天的思虑过重,关灯不久,明粲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她姿势很安静,看样子并没有受白天的影响而睡不好。屋内沉寂了一段时间,黎渊在黑暗中睁开了眼。他低头看向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孩儿,手十分缓慢地从她身下抽出,悄无声息地下床,出了房间。他靠在走廊的墙边,眉眼淡漠冷然,思考须臾,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极为轻松的男人的调侃:“黎总今天怎么有闲心联系我?最近您事务多繁忙,我还以为您老早就把我这个十多年的老朋友忘了呢!”黎渊眉头松了松,声线平稳地回他 :“纪岑,说正事。”“正事儿啊……”纪岑还是吊儿郎当,“说呗,赶紧的,待会儿我还要给我儿子讲睡前故事,他皮到现在还没睡得着。”“……”黎渊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小孩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一般会怎么做?”“小孩心情不好啊……我儿子的话我会带他去旅游,”纪岑认真想了想,回答道,“不过他还小,所以……诶等等等等你咋回事?咋问我这个?你不是连个女人都没睡过吗?怎么就有娃了??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捕捉到了关键点,纪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奇起来,问题就跟连珠炮一样叭叭叭冒个不停。久违的头疼袭来,黎渊捏着鼻梁,掐断电话。等耳边清净下来,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过去,让他帮忙订两张机票。他没养过孩子,虽然看出了明粲的不开心,也知道她有心结,但却不懂怎么去让她走出来,只能问问有小孩的朋友。但似乎……问错了人。问到了一个聒噪的人身上。脚步停在门前,黎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皱皱眉,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快速编辑了一条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收件人:纪岑。纪岑飞快给他回了个ok的表情。黎渊的神色放松下来,推门进入房间。他意外的发现,床头的台灯亮了起来。明粲坐在床头,姿态乖巧。“怎么开灯了?”黎渊问。明粲揉了揉眼睛,“突然醒了,发现你不在,怕你看不清楚,就开了灯。”黎渊猜测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吵醒了她,见她眼底一片清明,不像是还困的样子,于是走过去问她:“睡得着吗?”“估计要酝酿一会儿。”明粲摇摇头,她睡眠很浅,被吵醒了的话短时间内睡不着。“那就起来,收拾下你的东西。”黎渊关了台灯,把房间里吊灯打开,光线一下亮了不少。明粲有些警觉地身子一僵,“先生,您说过不会赶我走的。”棠芯城城整理:即将开启二人世界:d悄悄求一个专栏收藏,爱你们。第9章 乖黎渊上前,轻轻揉了她的头发一把,无奈解释道:“是去旅游。”半秒的停顿后,他补充:“我和你一起。”旅游?捕捉到这个字眼,明粲先是有一瞬的迷茫,旋即两只手撑着床,显得有些激动:“先生,您要带我去旅游?”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从前她的生活范围蓝岛和学校两点一线,像是井底之蛙只能窥见渺小方寸,经常从来往的客人嘴里听见外面的世界,听多了,她也想去看看。明粲看向黎渊,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飞速下床穿鞋,往自己的房间去。鞋底敲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啪嗒声,彰显出她的开心。黎渊慢悠悠跟在明粲的身后,散漫地倚在她房间门口,静静看着她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很快东西便摆了一床。“这些是衣服,这些是药物,这些……呃,是书,这些嘛……”明粲跪坐在床上,把东西一堆一堆分好,扭头对黎渊弯了弯眸子:“先生,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可以拥有一个单独的行李箱吗?”女孩儿眼眸晶亮一片,像是嵌了闪耀的碎钻,潋滟且璀璨得过分。鸦羽般的睫毛扑闪扑闪,足以看出她对此有多期待。黎渊视线微移,看向了明粲床上乱七八糟的杂物。他走过去,停在她身后,稍一俯身,帮她拣出了几样东西。男人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两人身体近乎相贴,明粲呼吸陡然放轻,就连心跳都像是放慢了一拍。她抬眸,看向黎渊冷峻的眉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明明像这样的亲密接触她应该习以为常了才对。黎渊似乎毫无察觉,帮她把不用的类似于衣架、水壶一类的东西找出来后,退到一边,再端详了几眼后,拉开她的衣柜,从最底层找出了一个没拆封的塑料包。“这个应该能用到,行李箱在床底,收拾好后去客厅等我,七点的飞机,我再去处理几件事。”黎渊低头看了看手机,顺手把东西丢给明粲,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卧室。明粲接过后,好奇地拆封。里面像是一套衣服,她先从袋子里捞出吊牌看了一眼——“哗啦。”明粲手一抖,吊牌掉进袋子里,她迅速抱住塑料袋,耳边传来一阵塑料擦动的声音。泳衣。比基尼式的。明粲当然知道黎渊没有别的意思,衣物都是佣人采买的,他没过目,也许只是因为那边的酒店里有泳池,这才让她带上。但是一看见这三个字,回忆就能勾得她想起一些画面。金发美人前凸后翘,在一群公子哥儿中间左右逢源,嬉笑间有人拉开她外套的绳子,纱质布料垂落,傲人身材尽显。毫无遮拦。明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纤瘦的身板。“……”有什么好担心的。-旅游的目的地是国外一座很小很安静的岛屿,听管家介绍,非常适合度假。岛上没有机场,甚至连直升机停靠的地方也没有,是以明粲和黎渊下了飞机,还得从机场坐车到码头,再坐船过去。船身很小,上面除了驾驶员只坐了六个人,没有顶棚,只在两侧各有四根支出去的支架,看起来摇摇晃晃很是危险。明粲和黎渊坐在一起,明粲因为体型偏娇小,救生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但丝毫没能减弱她对这条船的好奇,要不是黎渊抓着她一只手把她固定在位子上,还指不定她要怎么上蹿下跳。黎渊旁边还坐了个青年,手里抓着一台单反,给对面坐着的三个女生拍照。嬉笑喧闹的声音在船上此起彼伏,明粲见三个女生偶尔瞥一眼黎渊,接着聚在一起声音突然变小,交头接耳了一阵又笑着闹起来。她猜测是在讨论黎渊,于是偏头看向他。黎渊靠着椅背,阖眸像在养神。他周身成熟矜贵的气质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格格不入,却也带着致命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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