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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寡兽求生记[种田]》TXT全集下载_40(1 / 1)

腾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让茫经常过来探望陆迩。除了茫之外,陆迩熟悉的兽人和亚兽们也经常过来看望他。紫瞳心思精巧,注意到陆迩生活上没什么不遍,主要是有些闷闷不乐,就经常说些部落里有趣的事给他听。说得多了,话题扯到了紫瞳自己身上。紫瞳叹着气把手里的毛线搓成球:“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兽人呢?”陆迩记得从他穿过来之后没多久,紫瞳就在一门心思地寻找兽人,结果两年过去了,他还是单身。“部落里不是有很多兽人在追求你吗?”陆迩有些好奇。紫瞳外貌不差,一双紫色的眼眸也很特殊,引人瞩目。随着部落的发展,最早“洗心革面”的紫瞳在兽人们之中的评价也越来越好,追求者多了不少。这么多人,紫瞳一个都没看中?紫瞳撅了撅嘴:“我觉得他们都有点……呆。”“呆?”紫瞳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茫。茫每天做完日常的锻炼后都会到陆迩这里来随时听候差遣。在这陆迩这里无事可缩的时候,陆迩就给他写几个文字,让他对着练习。现在茫就专心地在地上描字,神情入迷浑然忘我,根本没看他们这边。陆迩了然,笑了起来:“你学字的时候不也很专注?”兽人们很快就被文字的魅力所征服,再加上这是陆迩传承自“神”的东西,还带上了一丝神圣的色彩。因此部落里有机会参与文字学习的人全都十分刻苦。紫瞳要只是嫌弃兽人们的专注和认真,那陆迩也要笑话一下他了。“不是!哎呀……怎么说呢。”紫瞳苦恼地挠了挠头,眼神微微抬了一下,小声道,“我想要个……绿耳你这样的兽人。”陆迩愣了一下。话刚说出来,紫瞳自己先红了脸,连忙解释:“我不是说我喜欢你啊绿耳……嗯当然我确实很喜欢你。”陆迩平日里表现的气度与其他亚兽们截然不同,不论言谈还是举止,从未将自己摆在一个被保护者的角度。紫瞳对陆迩这种气质十分敬仰,暗地里偷偷模仿过好多次,但总是徒有其形而无其神。最后紫瞳只好退而求其次,觉得自己如果没有陆迩这样的风华,那他找一个有类似气质的兽人总可以吧!他把毛团放在炕上,想了一下怎么措辞,“我就是想找一个很聪明、跟陆迩你差不多的兽人,不要傻乎乎的。”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句,“当然要长得好看!”陆迩明白过来,失笑一声:“那你加油。”他的气质来源于知识、文化、经历、底蕴,也有一部分性格的影响,肯定和兽人亚兽们不一样。兽人们纯粹的气质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陆迩觉得,尽管最初红木部落的兽人亚兽们给他的印象不太好,但随着他们渐渐开化,他反倒觉得这些把所有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人相处起来十分舒适。等到文字的智慧推及、食物的充沛和人身的安全得到满足,兽人们之中更偏好钻研的人也可以选择文字类的工种。到时候说不定就有紫瞳喜欢的人呢。不过陆迩想到紫瞳刚才说的“傻乎乎”,忽然有点想笑。兽人们性格迥异,但共同的特点都是率直憨厚,基本不会计较小事,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可不就是傻乎乎么?尤其是那头银白的狮子。傻乎乎地先爱上自己、傻乎乎地在自己身后笨拙地追求……回忆着和角从前相处中的点点滴滴,陆迩唇角微微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倚在贴着兽皮的墙上,思念起不知在什么地方的角。……被陆迩想念着的角此时正蹲在堆满积雪的树上。因为不肯剃毛,角身上没有毛衣可以穿,现在只能光裸着上身在冰天雪地里埋伏。角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满不在乎地躺在枝桠上,把一旁树枝上的积雪捏成一只小小的鹿形。战也在这棵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角专心地雪鹿,有些好奇:“哥,你想吃鹿肉了?”角不理他。战撇撇嘴:“好嘛,知道你这是捏绿耳了。”绿耳的两只毛耳朵就是鹿的长耳,耳尖上还有一丛绿毛,所以才得了“绿耳”的名字。仿佛闲得太无聊了,战又跟角闲扯:“哥,你说你的幼崽,会是什么颜色的?”他们一家人都是金色的鬃毛,只有角不知道为什么出生之后是纯白的狮子幼崽。战确实很好奇他哥再生出来的小崽子会是什么颜色。角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当然跟我一个颜色。”“白色的毛毛不适合隐蔽自己,抓猎物肯定不方便。”战故意反驳他,“说不定我们一家人就你特殊呢?等绿耳生出来也许还是个金毛。”战哼哼了一声,“到时候说不定别人会误以为我才是绿耳的伴侣……”角的注意力从手里的雪鹿上拔出来,举起拳头:“你想挨揍?”“打架也比在这闷着强啊!”战无聊地抱怨,“我们在这等好几天了,呈行不行啊?”呈就是那个负责引诱神使过来的雪豹。按照计划,他们在这一带负责埋伏,等神使过来就出手。角还记得小时候战就没什么耐心,没想到分别多年再见,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还这么浮躁。对于势在必得的猎物,角一向极有耐心,花费再长的时间也不会退却。追求亚兽是这样,猎杀敌人也是这样。花豹趴在树的最上面,身上的橙黄色毛毛显得又浓又密,看起来格外暖和。不知为何,花豹看起来似乎有点颓废。“勇怎么了?”战见角如此没趣,转头去和勇搭话,“想烈了?”花豹闻言差点跳起来,险些晃下树,琥珀色的眼眸谨慎地打量着战,思忖着战这句话的意思。但仔细看过去觉得战好像只是随口一说,花豹又放下心来,变回了人型,扯了扯身上的毛衣,哈着气反驳道:“我想他干什么?我就是有点心神不宁。”战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是想烈?你心神不宁什么?”勇有点吃不消战的语气,干咳了一下:“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角敲了敲树干,没好气地道:“注意看天。”勇待在最上面是为了随时查看速发来的信号的,低着头闲聊,错过了怎么办?角的威信还是足够的,勇闭上了嘴,变回了花豹重新盯着天空。战叹了口气,心想陪这几个人出来打架还不如和那只红熊一起捡柴火有意思呢。……又过了几天,天空中忽然遥遥看到一只灰色的鸟儿,在空中划过了几个怪异的形状。花豹猛然耸起脖子,变回人型,低声报告:“他们来了!”角瞬间变成纯白的狮子,悄无声息地落到树下,将自己埋入积雪之中;战虽然浮躁一点,但战斗绝不含糊,也蓄势待发,做好了随时从树上扑下来的准备;另外几个兽人也分别藏好随时准备出手。过了一会儿,前方慢慢走过来两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只身上带着些斑点的雪豹,后面则跟着一个全身都裹在兽皮里的人。雪豹引着后面那人走近,埋在雪地里的角不说,树上的兽人们都渐渐看清了那个神使的相貌。只见那个神使看上去应该有三四十岁的年纪,头发凌乱无序,下巴上胡须浓密,身上裹着厚厚的兽皮,似乎非常怕冷。一双眼眸果然是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墨绿色。战仔细瞧过去,微微感觉这个神使有点眼熟,随后就听到“哗啦”一声,头顶上的花豹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花豹摔在雪地上,对冰冷的积雪毫无所觉,原地变成了人型,看着那个神使,满脸不可置信,结结巴巴地喊道:“父亲?”第65章 晋江独发(65)寒季里最冷的时节过去之后, 陆迩的肚子感觉一日比一日大了。算算日子, 角他们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尽管对角的实力有信心,陆迩还是忍不住担忧。再加上怀孕的时候本来胃口就不好,这几天几乎食不下咽, 很快就瘦了不少。红云用了不少心思做的美味的食物, 陆迩吃两口也吃不下了,只能喝点清淡的小米粥。其他关心陆迩的人看着陆迩消瘦的模样纷纷心急,陆迩自己反倒比较淡定。考虑到肚子里那个小崽子,陆迩尽量让自己多吃点——饭菜吃不下,他自己用灵水临时培育一些新鲜的蔬果开小灶。虽然身形瘦了,但大致还在陆迩的控制范围内。只是对那个率直的兽人的思念控制不了。陆迩有时候靠在门口散心, 能看到烈一脸冷气地在院子里扫雪, 知道烈一定也在担忧勇的安危。角不在的日子里, 陆迩的睡眠质量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上半夜睡得很沉, 下半夜很容易醒。这一天他下半夜朦朦胧胧觉得家里忽然进了人,迷糊地撑起上身,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再睡会吧。”这个声音带给他无限的安心感,让陆迩很顺从地重新躺下, 眼看着就要陷入梦乡,忽然一个激灵苏醒过来,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了炕边。那里站着熟悉的银发兽人,头发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融化的雪花,与银白的头发共成一色,熟悉的脸上还挂着一点歉意。“角, 你回来了?”陆迩下意识伸出手,被角一把握住。角坐到炕上,凝视着陆迩明显瘦了很多的脸庞,心疼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陆迩上下打量了一下角,发现他身上毫无血迹和伤口,神色除了有些疲倦之外也没什么虚弱感,稍微松了口气。听到角的关心,陆迩心里一暖:“不用担心,我问过白须,白须说他怀着勇的时候也有瘦。”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白须,角的脸色忽然微妙地变了一下。陆迩注意到角的情绪忽然有些不对,顿时提起了心:“怎么了?抓捕神使的行动不顺利?”难道出什么事了?“没有,人好好地抓回来了,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弱。”角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叹口气,“就是这个神使的身份……是部落里认识的人。”陆迩愣了一下:“部落里认识的?”“嗯。”角转头遥遥看了房门外一眼,声音低沉,“是勇的父亲。”……天蒙蒙亮的时候,红木部落的几个关键人员都已经得知了角一行人回来的消息。这次抓捕神使的行动可谓是圆满成功,神使的实力不算很强,在战和角的合力抓捕之下,活捉了神使整个人回来,其他兽人除了挨了这么些天冻之外,秋毫无损。但大家的神色都很难看。再也没有比昔日的族人伙伴成为敌人更令人难以接受了。尤其是勇,到了部落还一直神色恍惚、难以接受现实。陆迩被角搀扶着走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角大概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勇在发现他们要抓捕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之后完全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而那个神使一看勇认识他,转身就想跑。角顾不上到底他是不是勇的父亲了,直接从雪地里跃起追赶了上去。那个神使的兽型果然是花豹,实力也比一般兽人厉害不少,但还是抵不过角和战的合力,很快就被抓了起来。经过仔细辨认,红木部落的兽人确认神使确实就是勇的父亲。勇的父亲叫做刚,当初在狩猎中不小心骨折断了腿,无法出门狩猎,只能依靠白须和勇照顾,就在一个夜晚拖着断腿独自离开,不想连累家人。在吃不饱的时候,这种事情在各个部落常有发生。当初白须和勇虽然悲伤,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因此后来勇骨折的时候,白须和勇十分绝望,还好有陆迩出手相救。红木部落基本把刚看作去世了——一个断腿的兽人肚子一个人在野外,几乎毫无生存的希望。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见到刚!但令人奇怪的是,刚本人似乎完全不记得勇和红木部落了。抓捕之后,刚似乎对红木部落连同他的儿子勇在内毫无所觉,只拿着墨绿色的眼眸在角身上上下扫视,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渴望和贪婪。角喊他“刚”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感觉。角来到红木部落之后没多久,刚就离开了,所以他对刚没什么感情,只是顾忌勇没有当场揍他一顿,而是仔细地盘问了一番。刚只看着角,阴冷地道:“你把生命之心给我,我就告诉你。”一路回来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头一次抓到神使,当然不能白白放过,所以带着他先回来了。路上暂时把刚打晕,免得他找到红木部落的位置。现在他们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白须。他们聚集在以前烈的房子里。得到消息的烈率先走到勇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无声地表达自己的安慰。勇下意识抓着烈的毛衣,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陆迩过来之后,大家下意识给他让了个位置,让他能顺利坐到炕上。随后红木部落所属的兽人们都拿期待的目光看着陆迩,盼望着陆迩能提供一些建议。“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刚出了一些事忘记了大家;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不是刚。”一路听着角的描述,陆迩对大体情况有了了解,沉思了半晌,慎重地看向了勇,“勇,你能确定他就是你父亲吗?”勇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回答:“是,他身上的一处伤疤还是我小时候学狩猎时不小心弄出来的。”“不是这个。”陆迩斟酌了一下说辞,小心地提示,“我是说,你确定他的人格、内心、或者说灵魂,是刚本人吗?”角神色蓦然一动,看了陆迩一眼,随后敛去。勇不是很明白陆迩的意思,露出一丝迷茫:“灵魂……是什么?”“嗯……举个例子,假设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当然我只是举例。”陆迩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耐心解释,“然后有一种动物变成了他的外表、甚至直接用他的尸体活动,这个时候,他就不是你的父亲了。”勇的神色慢慢变了,握着烈毛衣的手也渐渐收紧。“但是到底刚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们、真的完全忘了你们,还是就是另一个人……我们看不出来,需要他最亲近的人去判断。”哪怕一个人真的失忆了,生活习惯、行动举止之间的痕迹也不会变得完全不同。身体也有自己的记忆。这些动作有时候只有至亲之人才能分辨的出来。陆迩最初很担心自己被腾识破他不是真的绿耳,但是后来渐渐他发现,这具身体还残留着一些绿耳的痕迹,他不少小动作都和现代社会的自己不同。也是这些小细节没有让其他人怀疑。勇沉默了一下,神色微微黯然:“我感觉不像……但是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刚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角看了陆迩一眼,神色中隐隐有些担忧,转头去问勇:“那……白须呢?”让白须来辨认,就必须告诉白须这件事。不论神使到底是不是刚,对白须的伤害都是避不开的。看出了勇的纠结,陆迩轻轻敲了敲下巴,又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勇,这件事应该让白须自己决定。”勇抬头和烈对视一眼,在烈铅灰色的眼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支持,张了张嘴,又握紧了拳头:“好,我去告诉姆父。”……疑似刚的神使被关押在猪圈里。当初他们给猪圈分了很多栏,后来各家各户养的猪没有塞这么满,就算陆迩新养的羊一起放了过来,也还剩下几个空房间。白须进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掀开帐篷出来。勇关心地迎上去,担忧地看了看白须的神色。白须脸上隐隐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愤恨,拍拍勇的手,才看向了陆迩,笃定地道:“那个人不是刚。”他和刚结成伴侣那么多年,对刚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关在猪圈里那个人的身体确实和刚一模一样,但性格、习惯、动作都和刚截然不同。白须自认为绝不会认错。他脸上的悲伤是源自于一个结果的确认——刚确确实实是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而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盘踞着刚的身体,让刚的遗体无法安息。陆迩和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确定。既然知道里面那个人不是他们曾经的亲人和伙伴,红木部落原本的震惊、喜悦、愧疚夹杂的复杂情绪迅速转变为愤怒和恐惧。尽管兽人们没有什么葬礼文化,也谈不上什么对死者尸体的敬爱,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东西占据了他们昔日同伴的尸体,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如何不让他们愤怒?更进一步的话……那个莫名的东西是怎么占据刚的尸体的?能不能占据活人?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看着大家神色各异,陆迩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角:“我想见一下那个神使。”角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太危险了!”谁知道那个神使有什么诡异的手段!陆迩温和地看着他:“角,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他的。”神使篡夺刚的身体,和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借用绿耳的身体何其相似?说不定和神使交流一下,能解开陆迩一直疑惑的问题:——他为什么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第66章 晋江独发(66)最后角还是没有拗过陆迩,陪着陆迩一起进了猪圈。低矮的猪圈里, 一个人影被五花大绑在角落, 正对着背后的木栏杆磨着绑在手上的草绳。注意到有人进来, 那人抬起头, 一双墨绿色的眼眸清晰地映入陆迩的视线。陆迩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神使, 看他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相貌和勇有五六分相似, 一看就能望出勇以后的模样;但和勇身上开朗的气质不同,这个神使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质,被他盯上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一条蛇。神使停下试图磨破草绳逃逸的举动, 看来也知道在角的面前这种举动是徒劳无动的。他先是用贪婪的目光在角身上打量了一番, 才把注意力放在陆迩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 最后落在陆迩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神色微怔,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陆迩一直紧紧盯着他,没有放过这丝表情:“你认识我?”那神使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认识。”角把方凳也一起带了过来, 放下让陆迩坐下, 警惕地盯着那个神使。陆迩思忖了一下, 先从最简单的问起:“怎么称呼你?”神使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张了张嘴,吐出一连串奇异的发音,听得陆迩头晕脑胀。见陆迩微微皱眉, 那神使微微啧了一声:“就叫我纳塔吧。”角站在一旁,眉毛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押解着这个神使一路回来,刚抓起来的时候不管问什么他都不怎么回答,态度十分冷漠……为什么跟陆迩对话就这么温和?“纳塔。”陆迩紧紧盯着他,开门见山,“你不是兽人吧?”纳塔微微扭了一下脖子,笑了起来:“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明显侵占了我们部落一个已故兽人的身体。”陆迩双手交叉在一起,盯着纳塔,“你……还有其他神使,是什么种族?”纳塔的目光在陆迩身上打量许久,最后点点头:“我自然不是兽人……我们的种族可以借用其他人的躯体。这不过是我借用的躯壳罢了。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可以换一具。”这个回答和陆迩的其中一种猜测基本符合。陆迩思忖了一下,又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年以来,兽人部落之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的种族存在。按照角的说法,十几年前神坛部落遇袭,是这些墨绿色眼眸的家伙们第一次出现。这个神奇的种族从哪里来的?之前为什么毫无信息?这个问题纳塔没有回答,反而目光扫向了一旁的角,视线陡然变得灼热:“把他的身体给我,我就告诉你。”当着自己的面觊觎自己的兽人,陆迩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让你侵占角的身体?”纳塔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角身上拔出来,没有回答陆迩的问题,反倒看向了陆迩的肚子:“你能孕育后代?”陆迩冷不防被询问这个问题,蹙眉:“怎么了?”纳塔眼中闪过一丝热切:“让我做他们的父亲吧!”听到这里,本来一直站在陆迩身旁的角不能忍了,捏着拳头凑过来,碧绿的眼眸里满是愤怒:“你想死?”陆迩心中疑惑更甚。就算他之前没有和神使打过交道,也知道被五花大绑抓回来的人的态度不可能很好。他进帐篷之前都做好了迎头接到谩骂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个神使这么配合,虽然有些问题避开不谈,但意外的态度还不错。“为什么要做我的孩子的父亲?”纳塔恋恋不舍地盯着陆迩的肚子:“每一个种族都会喜欢后代的。”陆迩微妙地品出这句话的含义,拍拍旁边已经准备开揍的角,让他冷静点。随后他又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神罚是什么?你们怎么在神罚的土地上行走的?”纳塔这才把注意力放到陆迩身上,忽然笑起来,笑容也十分僵硬:“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那你们找跟这个有关的人干什么?”陆迩拿起一个红辣椒。纳塔沉默了一下,眼神投在了角的身上,又浮现起那种让人觉得不适的贪婪:“当然是为了寻找生命之心……只有生命之心才能让植物在神罚的土地上生长。”他眼神在角和陆迩身上转了转,神色阴鸷了一些,“是你们留下的吧?”陆迩挑挑眉,和角轻轻对视了一眼。——至少可以确定,生命之心和解决神罚有关系。“为什么要抢夺生命之心?”纳塔笑了起来:“这种好东西谁不想要呢?”随后陆迩又盘问了几句,但凡涉及和神罚相关的他都不肯回答,但和他自身相关的问题倒是没什么隐瞒。“为什么这么配合?”最后陆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纳塔看着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这些没什么可隐瞒的……你以后也会知道。更何况既然已经发现生命之心,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奇特的种族紧紧盯着角,“你跑不掉的。”角冷笑一声,没有理他。总结出来,陆迩确定,这个能够侵占其他人身体的种族本体应该类似于真菌,只是本身没有繁衍能力,只能从一具身体转移到另一具身体,也没法侵蚀具有完整智慧的兽人亚兽;他们繁衍的方式纳塔语焉不详,但陆迩推测恐怕格外艰难。像之前陆迩他们碰到的蛮牛和乌鸦,则是这个种族的另一种能力,可以分割自己的一部分暂且寄生到没有太多神智的生物身上操控它们。之前角干掉的这两只都是纳塔寄生的,被角杀死之后,纳塔等于直接失去了一部分躯体。失去的躯体倒是可以通过食物弥补回来,只是需求量比较大罢了。听雪豹说,纳塔在黑河部落的饭量不小,难怪他去引神使出来时,黑河部落没怎么纠缠,几乎是欢送出来。至于这个种族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抢生命之心、神罚究竟是怎么回事,纳塔死活不肯透露。最后见问不出什么来了,陆迩和角一起离开,交换了一下意见。角还在为纳塔突然成为他的情敌而生气。陆迩无奈地安慰他:“纳塔显然是把我当做了他的同类,你气什么?”纳塔对他的态度太过明显,让陆迩不得不多思索了不少。一开始陆迩还以为纳塔是看穿了他手上的灵水指环,但随着交流的深入,陆迩改变了看法。也许这个以寄生为生的种族看出了自己并不是原身,误以为自己和他们是同样的种族。因此陆迩后面绝口不提灵水和辣椒的问题,装作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只套一些这个奇特种族相关的事情。在见到纳塔之前,陆迩也猜测过他的情况可能和自己一样;实际见面之后,陆迩才发觉他和纳塔情况截然不同。硬要说的话,他的情况是类似于“灵魂转移”,而纳塔这个种族就类似于“赶尸”了。虽然这让陆迩有些失望,但比起自己穿越的原因,能够找到神使们的真相、神罚的真相,进而解决他们,当然更好。而且和纳塔交流的过程中陆迩经常觉得很吃力——纳塔的思维和兽人们差异很大,跳跃性很高,经常说着一个话题就会跳转到另一个话题去,感情方面似乎也很淡漠。角哼哼了两声,眉眼之间满是对纳塔的愤恨:“他竟敢抢我的幼崽!”“不要理这个了。”陆迩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神色郑重了不少,“神罚相关的东西我们都没问出来,怎么办?”红木部落没怎么碰到过这种事,但神坛部落是经常碰到俘虏这种事情的。角眼睛一眨不眨地提供了最简单的方案:“关起来饿着他,饿久了就说实话了。”从雪豹在黑河部落打探的消息来看,纳塔和普通的兽人一样仍然需要日常的饮食,甚至比一般的兽人饭量还大一点。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陆迩点点头:“不过要小心让他离咱们的猪远一点。”他们还指望这些猪长大吃肉,要是被纳塔寄生,先不说能不能吃,光想想就觉得恶心。回到院子里,陆迩和角简单讲述了一下他们从纳塔这里知道的信息,并安排了人定时去给纳塔送点水,保证他挨饿但不会渴死。战有些不爽地嘟囔:“还让他住暖洋洋的猪圈,便宜他了。”这猪圈可是他参与修建的!……成功抓到了神使,角回来之后,陆迩舒心了很多。不论是白天里的上课吃饭还是晚上相拥睡眠,陆迩仿佛一下子放开了心,吃的东西也多了不少,几乎是他以前饭量的两倍多。角对此反而觉得很高兴——这次回来发现他的亚兽瘦了好多,一下子把他心疼坏了,现在就盼着陆迩能多补回来。只是陆迩吃了不少,脸蛋稍微圆润了一点,也就和以前差不多,仿佛吃了那么多东西都消失了。倒是肚子肉眼可见地一天天变大,生育过的亚兽们都说他们这个时候没有这么大的肚子。这让角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生怕他的亚兽出什么问题,日常生活中更是时时紧盯着陆迩,生怕他出什么问题。陆迩本来也有些紧张的,但看角整日像热锅上的蚂蚁,心反而安定下来,笑着对角说:“我自己都没觉得不对,你急什么。”角大手覆盖在陆迩隆起的小腹,神色之间满是担忧:“我也看过亚兽们怀孕,没见过这么大的肚子……”说着他后悔起来,“都是我不好。”“肚子大也可能是怀了双胞胎……”陆迩安慰的话说到一半,神色忽然怪异了一点。话说到一半停下来,角端着热水放在炕上的桌子旁,“怎么了?”“当时纳塔说的什么来着……‘让我做他们的父亲’。”陆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迟疑着问,“难道真的不止一个?”他原本只是想安慰一下角才随口说的,仔细想过去,发现竟然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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