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在。”“这剩下的五十棍刑,就由你们在这监督着打完,我先去夫人那复命。”一听还有五十棍刑,上官芯垂死挣扎的一双泪眸,瞬时就睁开了。她双手沾满鲜血,想去拽住她:“官嬷嬷...为何还有五十...为何还有五十棍刑,会将我活活打死的啊...官嬷嬷....”她使出全力拉住官嬷嬷的衣摆不让她走。官嬷嬷冷漠的将衣服从她手中抽离:“二小姐,奴婢已经说了,这是夫人的意思,要怪就怪二小姐实在不懂得大体,竟然在瑾妃娘娘面前,挑拨她与慕容府的关系!夫人已经看在您是她女儿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二小姐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将女人浑身是血的手狠狠掰开,官嬷嬷厉眸扫向身后的奴才:“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的数清楚,五十棍刑,一棍也不能少,若是少了一棍,便落在你们身上十棍!”“是,官嬷嬷!”第25章 这个时候温柔一点会死啊?清兰园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慕容晚揉了头松懈的眼,房间没有掌灯,黑蒙蒙的一片。她伸手习惯性的摸向旁侧。当摸到一具男性温热的躯体时,她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结果还没等爪子完全收回来,她的手,便被男人给一把握住了。“醒了?”浑厚多了几许沙哑的嗓音,带有着男人独有的磁性。“现在什么时辰了?”男人缄默了一下,“高盛。”外面的高盛听到帝王叫他,赶忙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困意横扫,推门进来。“皇上,您醒了。”“什么时辰了?”“回皇上,已经巳时了。”“巳时?”慕容晚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露出一个小脑袋:“该用晚膳了,难道父亲就没有派人来请?”“请了,奴才说瑾妃娘娘还没醒,一切以娘娘为中心,等娘娘什么时候醒了再用膳。”无法忽略的是高盛口中的瑾妃娘娘,而不是皇帝。光是他的这一番回绝的话,落在慕容鹤与丞相府的一众人耳中,可见她在帝王心中地位,远胜过皇帝自己。慕容晚从男人身上爬着下床。高盛识趣的赶紧转身退出去:“奴才让俏...”说起俏玉,高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娘娘,俏玉不是跟着您一起回府了吗?奴才怎么在府上都没有看见她?”回宫的路上,她有奴才专用的马车,他见了,不稀奇。但若说这回了府后,她就跟消失了一样,耳边也没有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真挺怀念的,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又去哪浪去了。“哦。”慕容晚恍若没有听到,刚睡醒,从男人身上爬的吃力。高盛见此,聪明的不敢再多问,恭敬的退了下去。慕容晚有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一个样子,坐在床上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她双脚搭在地上,坐在床上,小身板笔直,目视前方桌凳,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她双脚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上。她猛地回过神来,看向高贵的帝王俯身蹲在她脚边,为她穿鞋。慕容晚一惊,刚想挣脱。她的小脚被男人握在掌心:“地上凉,当心着凉。”“皇上。”“说。”“....”本来还想感动一下,冷不丁的的崩出来一个字,这个时候温柔一点会死啊?慕容晚有些生气的把脚踩在地上。男人不悦。慕容晚丝毫不怕他会生气,反而是晃着双腿,盯着男人俊美的一张脸看。“皇上,你老人家是不是第一次给人穿鞋?”男人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拉着她不规矩的小脚,替她将鞋子穿好。如慕容晚说的那样,第一次伺候人,手法生疏,但尽量让少女舒服。裴祁连起身,垂眸盯着少女看了一会儿。大手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下来,朕为你梳头。”慕容晚愣住:“梳头?”瞅瞅这待遇。慕容晚短暂的惊讶过后,竟一点也不客气的乖乖的跟着男人,坐在梳妆椅上。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男人拿起木梳,动作熟练的为她梳头。第26章 若是可以,朕日后伺候你梳洗这事一般都是俏玉做的,但是在回府的时候被慕容晚安排去做了其它的事。慕容晚本来是打算自己简单的梳洗一下就行了,反正又不是宫里头,她要是再这么大摇大摆的显摆,怕那些人会嫉妒死。不过男人的主动要求,慕容晚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她乖乖的跟在男人身后:“皇上,你也会梳头啊?”“不会。”慕容晚:“...那您...”“试试。”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若是可以,朕日后伺候你梳洗。”慕容晚吓了一大跳,忙不地的摇头摆手:“不不不,您可是皇上,是天子,这下等的差事您怎么能做,要真是说伺候,也是臣妾伺候皇上您啊。”男人锁眉,好看的眉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慕容晚被看的怂了。“好吧,臣妾承认自己起不来,谁让皇上你每日早朝起那么早....天都还没亮。”“朕不管你曾经如何,如今跟了朕,朕不许你再做这些受累的事。”“皇上....”“嗯?”“你就算是让臣妾做,臣妾也不会啊...”“.....”“臣妾笨手笨脚的,以前在府上也只会洗洗衣服,现在进了宫,宫里面那么多宫女嬷嬷,皇上疼惜臣妾,想来也不愿臣妾做这些的。挽发穿衣这种事,臣妾还真没做过。”“尤其皇上您老人家上早朝的时候,身上的龙袍重的可怕,臣妾这小胳膊小腿的,还真未必能拎得起来。”这小丫头。听着她为自己的辩解,裴祁连竟觉得好笑,尤其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说着她也很想替他做事,实在是身子单薄,做不了这些。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以伺候他为荣,而他从未有过好脸色,唯独是她,明知是她懒,在为自己找借口,他竟还是觉得可人。“打算在府上住几日?”“皇上宫里忙吗?”“不忙。”眼下外国使臣来了不少,一是求结百年之好,二是为他国试探大祁的底细。门外听墙根的高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连他这个太监都知道的道理,宫里头什么时候不忙?在皇上这,分明就是国事还没有博美人一笑重要。...男人为她挽了一个轻巧的发髻。一袭黑色长裙,没有往日的艳丽张扬,反倒是多了一抹黑暗。不施粉黛的小脸稍稍沾了点粉,粉嫩的脸蛋因为黑衣的衬托,笑起来时,多了些邪气。两耳秀发各贴耳垂两侧,垂到胸前,额头的碎发在弯眉上方,不多不少。慕容晚满意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说,男人虽说是第一次帮女人描眉梳妆,但却比她这前后两世的妆容来,更加让她满意。独自的欣赏了一会儿,突然发现,男人穿的也是一袭黑衣。宽大的黑色锦袍,笔直削瘦,男人本就极为俊美,一袭黑衣浑然天成,宛若上神。俊美绝世的五官,当真是让人百看不厌,一瞥一笑都令人沉醉其中。偏偏不苟言笑的男人,更让人觉得神秘与心动。对比他身上的黑衣,慕容晚笑的牵强,低头又瞅瞅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衣。第27章 怪不得这么独特,臣妾一猜也是皇上您的主意就连上面的装饰和不同的地方,两件衣服除了一大一小以外,其余的,简直一模一样。“皇上...我...我分明记得,在宫里头的时候,我让俏玉给我准备的三套衣服里,没有黑色的?”男人一本正经瞥她:“丞相府不比皇宫,一切从简。”慕容晚:“....”捂着胸口的大金链子,慕容晚嘴角抽搐,这么显眼,真的是从简不是奢华?“不喜欢?”帝王挑眉。俊脸不好看。“不不——”慕容晚连连摆手:“好看好看,皇上,这是你命人做的吗?”“嗯。”“怪不得这么独特,臣妾一猜也是皇上您的主意。”“不喜欢可以换。”“真的?”慕容晚眼珠子亮了。“朕还命人做了白色和紫色,一共三套。”慕容晚:“....”不用去看另外两套,慕容晚突然觉得身上这件顺眼了。整理好衣摆,她走到男人跟前去牵男人的手:“父亲该等急了,皇上我们快去用膳吧。”....高盛恭敬的侯在外面,看到冷脸的君王被慕容晚牵着从里面出来。当真是人好看,穿什么都是好看的。这一两身黑衣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样,看起来更加的像是两口子了。“皇上果然是好眼光,瑾妃娘娘穿的这件衣服,不知道与皇上您的有多般配,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慕容晚听的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裴祁连。看了高盛一眼,寡凉的视线比以前看他的时候,多了一抹温度。高盛激动的捂着嘴,差点没哭出声来。“赏。”“多谢皇上!!”慕容晚蹙眉,扭头看他:“高公公说了什么你就赏他?”看出少女的不悦,帝王收敛眼底温度,薄唇微启:“不赏。”高盛:“???”....因帝王的缘故,慕容鹤命人将饭菜摆在了后花园。宽敞的后花园,鸟语花香,这个时候了,还不乏一些喜鹊在花园中飞来飞去。宽敞充满花香五颜六色的后花园,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几个人恭敬的守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落座,看到帝王和慕容晚相继牵着走来,众人忙俯身,参拜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裴祁连黑眸淡然一扫:“平身。”“谢皇上。”男人坐在主位。慕容晚扫了一圈,找了一个离饭菜最近的位置坐下了。偏偏这个位置和帝王离了个十万八千里。老远的,高盛就察觉到不妙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赶紧将离慕容晚最近的那几盘子盘子做了个调换,全放到了帝王跟前。不用帝王开口,慕容晚兴奋的从座位上起身,腾腾腾的跑到男人身侧,规矩坐好。“不知皇上口味,倒是瑾妃娘娘以前在府上的时候,知道娘娘喜欢吃什么,所以这些饭菜,多数也是按照瑾妃娘娘的口味来做的。”慕容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年轻的帝王。对面的人已经开始为慕容晚夹起了菜。明明是伸个手就能够得到的距离,慕容晚偏是不动筷,举着一只素白的小手,指指这个,指指那个,但凡是她指的饭菜,帝王都会不厌其烦的为她夹到碗中。第28章 请皇上看在婳儿无意冒犯的份上,饶恕婳儿这次众人看的心惊胆战。慕容晚再怎么受宠,对面的人也是皇帝,当年大祁皇宫里的那场内斗,裴祁连嗜血残忍的手段,直到现在,都让他们心有余悸。上官衣终是看不下去了,轻轻开口:“晚儿想吃什么菜,母亲夹给你,皇上龙体尊贵,你怎能....”她不说话还好,一说之下,慕容晚停下了指使裴祁连的行为。帝王冷可生风的冰眸瞬时落在了上官衣的身上。上官衣惊的手中筷子差点没有落地。慕容婳放在桌下的手掐了掐她。上官衣反应过来,忙垂下头,不再说话了。慕容晚在众人脸上各自扫了一圈,笑了:“母亲,怎么不见二姐?”提到慕容芯,慕容鹤也像是才反应过来,挑眉,看向身边的慕容婳:“婳儿,你二妹去哪了?”“哦,芯儿今日突觉身子不舒服,不仅芯儿没来,就连瑶儿听说她二姐生病了,自愿留下来说要照顾她呢。”上官衣掩嘴笑了笑,优雅温柔的脸庞上可见为人生母者的慈爱:“这两个丫头,别看平日里斗嘴斗的最厉害,这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她们两个最亲。”“是吗?”慕容晚面上多了诧异:“明明在午时的时候,二姐还来找过本宫,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母亲,二姐病的严重吗?不打紧吧?”上官衣脸色不变,微微一笑:“看过大夫了,说是感了风寒,抓了药,休息几日便好了。”“那便好。皇上,你尝尝这个,在府上的时候,这金桔丸只有大姐才能吃得上,臣妾想吃都吃不上呢。”慕容晚夹了一块金黄色的丸子放在男人碗中。金桔丸,顾名思义。就是由金桔制成的丸子,做工繁琐,光是一块都要花费半柱香的时间。甜中带了些酸味,吃多了不仅不腻,反而解腻。慕容婳听她意有所指的一句话,柔声一笑,夹了一块放进她的碗中。“三妹这么说可就冤枉母亲了,这金桔丸有止咳养身的功效,母亲知我身子虚弱,让我吃这些,也是为了让我补身子,这金桔丸本就做工繁琐,相信换作了三妹,母亲亦也是如此。”“慕容小姐,这是在诅咒朕的爱妃吗?”帝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震惊四座,让人无话可说。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慕容婳这是在同她开玩笑,偏偏皇帝却当了真。那紧皱的眉峰,紧抿的薄唇,俨然向外透露着他的不满。慕容婳手心多了细密的汗,忙起身跪在地上:“臣女该死,皇上,臣女不是那个意思,臣女只是在和瑾妃娘娘开个玩笑....”“如今的瑾妃娘娘早已今非昔比,枉慕容小姐身为慕容府的嫡长女,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瑾妃娘娘的玩笑,岂是你一个丞相府的小姐能够开的?”高盛好心的提醒,但那份好心里面的哪一句不是咄咄逼人。上官衣也急忙起身,跪在了地上:“婳儿无知,冒犯了瑾妃娘娘和皇上,请皇上看在婳儿无意冒犯的份上,饶恕婳儿这次。”第29章 还不动手?“皇上,臣妾以前在府上的时候,没少和大姐开玩笑,大姐她也是无心的,你就饶过大姐这次吧。”慕容晚摇晃着帝王的胳膊。裴祁连垂眸看她一眼。少女一双眸子闪烁如天上星辰,灿烂生辉。他心中一软:“高盛。”“奴才在。”“掌嘴二十。”“皇上!”慕容婳一张小脸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就连上官衣也是如此,她是慕容府的当家主母,处理府上大小事务,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偏偏被帝王惊人一语,她还真没见过。怔住了,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皇上,婳儿她是无心的,就连瑾妃娘娘都为婳儿求情了,求皇上看在瑾妃娘娘的面子上,饶过婳儿这次无心之举吧。”慕容鹤掀起官袍跪在地上。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慕容婳从小到大在外人眼中树立的形象都是高贵不可侵犯的,要是今夜她被皇上下令掌嘴一事传出去,只怕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这让她还有何颜面见人。“是啊。”慕容晚拽着男人的衣袖起劲,噘嘴,撒娇:“皇上,大姐她真的是无心的,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臣妾都没有生气,再说了,臣妾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有——阿秋。”“....”高盛:“....”娘娘您这喷嚏打的可真是及时...“还不动手?”帝王语气冷了几分。高盛马上挺直腰杆:“是,皇上!!”上官衣还想求情,却在开口之际,被慕容鹤拉住了。她颤巍巍的看向高座上冰冷无情的帝王。绝世的好容颜让人不敢逼视,如今的他就像是阴间罗王。上官衣心疼的闭上眼,耳边传来的是慕容婳挨打的巴掌声,这一巴掌一巴掌清脆的响声,活生生的打在她的胸口上,心疼的她连气都喘不上来。她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次数。耳边除了巴掌声,还有慕容婳倔强的咬着下唇,忍痛的呜咽声,顿时,她心疼的不得了,在剩下最后几巴掌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挡在慕容婳的前面:“皇上,要是真说起错了,错的是臣妇,是臣妇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才让她说出有失分寸的话来,皇上要是想为瑾妃娘娘出气,就打臣妇吧。”看到上官衣下跪,慕容晚心疼了,朦胧的眼睛里全是泪珠,她作势也要起来跪下:“皇上,大姐如今你打也打了,也替臣妾出气了,这余下的几巴掌就免了吧,您看,母亲都跪下来求您了,难道你想要臣妾也跪下来吗?”“高盛。”“是,皇上。”高盛恭敬的退回来。“婳儿,婳儿你没事吧?婳儿....”上官衣心疼的将爱女抱在怀里:“娘的乖女儿,娘的好女儿,委屈你了。”“娘,本就是女儿说错了话,皇上疼爱三妹,为三妹惩罚女儿,女儿不委屈...女儿为三妹感到开心....”一番话,说的动容又让人心疼。要是换作之前,只怕慕容晚早就感动的上前搀扶她,和她跪在一起了。可惜——慕容婳哭,慕容晚也哭。她一哭,帝王就受不了。大掌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别哭,朕不打了。”第30章 皇上宠爱瑾妃娘娘众所周知慕容晚继续抽抽噎噎:“都是因为臣妾,要不是因为臣妾,大姐也不会挨打,总之都是臣妾的错。”“晚儿,是你大姐说错了话,此事和你无关,你不要太过于自责。”两边都是女儿,眼下情景,慕容鹤自然得维护慕容晚。见她这么乖巧懂事,将所有的过失都揽在自己身上。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宠妃罢了,真正的权利还在皇上那,和她确实没有关系。“三妹,我没事,你不要哭了,你再哭下去,皇上又要心疼了。皇上他也是为了你着想,能看到三妹过的这么好,姐姐受点委屈算什么。”眼下局势,慕容婳强颜欢笑,一双柔情万种的眸子里,充满了对幼妹的关心和疼爱,没有半点的憎恶和不满。“是微臣的疏忽,今夜本打算和皇上商议越国使臣一事,本不该带妻眷儿女上桌,扰皇上雅兴。”“皇上宠爱瑾妃娘娘众所周知,别说行为了,光是口头上的半点不好,皇上便会不依,有关瑾妃娘娘的,皇上可不管对方是谁。丞相,就那前些时日,宫里头的一个三品昭仪,就是因为出口谩骂了瑾妃娘娘,最后被皇上下令割了舌头,活活杖毙而死。慕容大小姐的这点责罚,皇上早已格外开恩了。”高盛站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上官衣母女:“皇上与丞相大人还有事要商议,慕容夫人领着大小姐先回去上药吧。”“是,臣妇告退。”“臣女告退...”方才的闹剧,就像是一个插曲。慕容鹤拍掉袍上的灰尘,谨慎的坐在帝王对面的位置上。“皇上,越国使臣此番来大祁,是有意与我大祁交好,不知皇上有何打算?”国事上面,自从有了慕容晚以后,裴祁连向来云淡风轻。闻言,他动作温柔的拭去慕容晚嘴角的残渣,良久才道:“丞相的意思?”“微臣惶恐,眼下大祁正是用人之际,四大强国,大祁虽站其一,但多是物资丰富,人力上面比之其它三国,终是有所悬殊。越国虽为小国,但小国聚齐起来,人数也不在少数,若是皇上能答应和越国合作,每年施舍他们一些粮草,我们大祁,将又多出众多可用之才。”“是吗?”裴祁连薄冷的唇瓣轻挑:“丞相觉得,越国真的有可用之才吗?”越国,皇族子弟,烧杀掠夺。越国皇帝,霸占亲皇嫂,残杀皇兄手足,玷污长辈。越国臣子将残暴的皇帝立为榜样,争先效仿,不过是一方小国,皇族用度,日益花费,取之不尽的财产珠宝与吃穿全是从百姓手中搜刮,不给便杀,强抢民女,霸占梁田,在死人的尸体上大肆的建造房屋已供取乐。越国硬是把自己从鼎盛时期,沦落到只能投奔强国来求取吃穿用度。大祁身为四国中物资最丰富的一国,自然也就成为了他们肖想的对象。不过——这么残暴的一个皇帝,以及他手下官员无一善良之辈,确定他们有忠心可言?而不是借着大祁的名义,继续为虎作伥,欺压各国,给大祁竖敌?第31章 谁敢参你,朕灭她九族!牟然想起。当初,也是在这丞相府的后花园中。帝王屈身丞相府。数年来不曾有幸上桌陪客的她,被上官衣命人好一通的收拾打扮,一身的绫罗绸缎,昂贵的首饰戴了满身。她被官嬷嬷领着来到后花园,看到的便是坐在石凳上俊逸无双的帝王。记得当时慕容鹤将她的位置靠的裴祁连很近,男人的视线从她的到来,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开。她一直垂着脑袋不敢说话,就连慕容鹤和他说起越国一事,他有时会接上个一两句,但目光始终不离她。后来慕容鹤说起与越国合作一事,帝王犹豫。他见说不动,便又不停的向自己使眼色。慕容晚还记得,当时她只说了一句。听说越国冬枣很是好吃。从那以后,几乎每一年的冬季,慕容晚便能收到从宫里而来的赏赐,三盒冬枣,不过,每每圣旨到了府上,上官衣总会以,这是皇上赏赐他们为由,将冬枣扣下。至今,慕容晚都不知道越国的冬枣到底是啥味的。果不其然。愣神的这个间隙。慕容鹤暗地里又向她使眼色。慕容晚假装没有看到,剥了一个甜橘吃。吃完了甜橘,慕容晚才慢慢启齿:“皇上,父亲也是为了大祁着想,父亲说的没错,四大强国,比起人力来,我们大祁确实弱上一些。只不过...这是皇上与父亲之间的国事,臣妾只是一介后妃,无权干预。”言罢,她又继续低头剥桔子吃。男人接过她手上的桔子,给她剥起来。“娘娘以前在府上的时候就爱吃这些金桔果类,听闻越国的冬枣一年四季,最属冬季最甜,有传言说,一棵冬枣树上,密密麻麻的能结出上万个果实来,冬枣之味,唇齿留香。”慕容晚舔了舔唇瓣,摆手:“虽然臣妾很想吃越国的冬枣,但是也要听从皇上的意思,皇上万不能因为臣妾就...”“接待越国使臣一事,就交给丞相了。”闻言,慕容鹤面上一喜,帝王这话的言下意思,就是同意和越国的合作了。他敛下眼底算计的光芒,恭敬领命:“是,皇上!”“朕可以给他们粮草,供他们吃度,让他们每年以冬枣来换。”“是!”比起粮草,盛产冬枣的越国,这冬枣到处遍布,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慕容晚搅弄着手指,环着帝王的手臂:“皇上,您对臣妾这么好,到时候被朝中那些大臣知道了,又要上奏参臣妾是祸水了。”男人动作温柔的刮了刮她的俏鼻:“谁敢参你,朕灭她九族!”“晚儿能得皇上厚爱,乃是她的福气。”见慕容晚如此受宠,慕容鹤不知有多满意。早知道慕容晚的话如此管用,早在当初,他就该把慕容晚送进宫去。要不然,只怕到现在,慕容晚早就是皇后了,他慕容家更是风光无限,哪还有上官家什么事。“救命!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突然——一声惊叫声,从后花园传了过来。听着这声音熟悉,慕容晚当即起身。一抹瘦小的身影惊慌失色的朝她跑来:“娘娘救命!娘娘救命!”第32章 柳姑娘的尸体就在里面“俏玉?”看到俏玉,慕容晚眉头紧锁。俏玉一张小脸惨白,浑身颤栗的跪在她面前:“娘娘...有...有死人...有死人...”慕容鹤脸色难看,刚想训斥,可当看到慕容晚起身后,又不好开口,毕竟这是她的丫鬟,今日不同往日,又有皇上在那压阵。从俏玉出现的那一刻,慕容鹤便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什么死人?”“在...在二公子...二公子的雨霖院中。”“什么?”慕容鹤一张脸瞬间紧绷,也是猛地起身:“你说什么?”俏玉吓得躲在慕容晚的身后。慕容晚摆起脸色,佯装严肃:“大晚上的,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哪有什么死人?况且二哥一直洁身自好,住处除了有几个奴才和暖床丫鬟以外,再无其他人。哪里来的死人?”偏俏玉这时就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愣是看不到慕容晚的脸色:“娘娘,真的有死人,奴婢听那个婢女说,是...是吏部尚书,柳尚书的长女。”柳尚书的长女柳琉?柳琉再过三个月就要进宫了,这可是太后看上的女人。如今却在他丞相府出了事。慕容鹤脸色难看到极点,“皇上,微臣先处理一下家事,您和瑾妃娘娘先...”“这柳姑娘谁不知道马上就要入宫为妃了?丞相,柳尚书的爱女在你丞相府出了事,可不单单是你自个的家事那么简单了。”“高公公....”慕容鹤不敢去看帝王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微臣定会查明事情经过,为我丞相府证明清白。”“既然是证明清白,本宫就与皇上跟着,柳尚书的千金突然死在二哥的别院中,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二哥岂不是背上了这等令人所不齿的罪名?”说完,慕容晚瞪了眼脚下的俏玉:“要是让本宫知道你在说假,本宫割了你的舌头!”俏玉吓得身板直抖:“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一众人赶到雨霖院。慕容政才沐浴完从里面出来,一袭白衣风流雅致,才沐浴过的他,浑身有着一股沐浴的香味,三千墨发还有些湿,垂在他的脑后,使他看起来,少了战场上的英气,多了一股风流才子的韵味。慕容鹤首当其冲,脸色紧绷。“逆子!”慕容鹤一声咒骂。无缘无故挨了一通骂,慕容政一头雾水,在看到他身后的裴祁连时,忙俯身行礼:“参见皇上!”此刻的慕容鹤顾不上那么多,上前一步,声严厉色:“你对柳尚书的千金做了什么?!”“什么柳尚书的千金?父亲,您在说什么?”看他神情是真的不知,一点也不像作假。慕容鹤紧绷着的心降下来一些。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厉色:“有人看到柳尚书的千金死在了你的雨霖院。”慕容政神色不变,“谁看到了?”俏玉颤巍巍的站出来,跪在地上:“丞相问二公子二公子肯定不会承认,奴婢知道柳姑娘的尸体在哪!”慕容政一双利眸骤地眯起。俏玉身子虽说在发抖,但丝毫不怕。皇上和她家主子都在这,她怕个毛啊!她继续浑身颤栗,小脸惨白的痛哭流涕:“奴婢...奴婢看到柳姑娘了...她...她死的好惨...”她的手一指对面不远处的一口井:“就在那口井里。丞相若是不信,你自己去井边上看,柳姑娘的尸体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