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心痛):本来还想着以后没粮了还能吃窝边草,这下同时失去了所有储备粮……第17章 社恐的皮卡3一般人想象中草说话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呢?一般人大概不会想象草会说话吧……但如果一定要想那大概是一种甘洌清新的声音?不过甘棠听窝边草说话就像是自己在脑中默念文字一样,能感受到有个声音,却很难形容到底是个什么音色。窝边草带着点张扬和随意的语调像是直接从耳朵灌进脑海,甘棠用爪子挠了挠耳朵,觉得有点奇妙。窝边草最高的茎干笔直地挺立在其他张牙舞爪的细长叶片中心,一丛小草居然也能看起来有点凶:“我当然可以看见,无论是昨天的兔狲还是今天早上掏了你窝的那个——”甘棠竖着耳朵目光炯炯。窝边草把甘棠的神态看得一清二楚,说到关键处话风一转:“昨天你回来的时候它应该就盯上你了,今天你刚走没多久它就过来,吃了八口,嚼了一百三十五下。”差点把我都啃秃了,窝边草心有余悸,虽然并不是很情愿做一棵草,但是被食草动物啃得乱七八糟也很难让人接受啊。甘棠:一百三十五……心痛。“你居然还数了?”这草得有多无聊。“我这是帮你记仇。”因为真的很无聊。一鼠兔一草各怀心思其乐融融。太阳升到天空中央,偶尔刮起一阵风都好像热浪袭来,吹到甘棠身上好像能烫伤皮毛似的。甘棠往空荡荡的岩洞深处躲了躲,看着在阳光下招展的草叶子,干脆摊开身体,用肚子贴紧岩石降温,顺便审问这个“门神”。“你变成草多久了?”甘棠选择了最不透露自己的情况的问法,用闲聊的语气问道。“比你到这里早几天。”窝边草语气平静,用叶子尖尖指了指岩洞。没问出来有用的,甘棠换了个模棱两可的问法:“变成草你怕吗?万一回不去呢?”窝边草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窝边草的马甲并没有刻意捂着,但甘棠确实是不知道窝边草的具体情况的。一般穿越(虽然穿越本身就已经不一般了)对于穿越得比较糟糕的情况都会刻意避免提到“回去”,或者说,避免提到“回不去”,而这个鼠兔这样轻松就说出来了,起码有很大可能它是知道可以回去的。刚巧,窝边草本草也知道可以回去。作为一个前·蘑菇,现·杂草,秦邵再次想起来当时刚从蘑菇变回人的那个猜测。“你还好吧?”看着这个整个草都耷拉下去的样子,甘棠感觉自己有点戳人心窝子,虽然自己刚刚也被这草戳了一通,但甘棠是只善良(?)的小鼠兔,马上安慰道:“没事你别慌,也还说不定呢,肯定能回去的。”然后作为一个八百年不被打脸的选手甘棠补充:“就算回不去了你也不会知道的。”因为回不去的瞬间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嘛。秦邵看着这个鼠兔伸出爪子安慰似的拍拍自己的叶子,又想到那个猜测,把脑海中甘棠的脸贴到鼠兔头上,心情微妙。“没、没事,我没有慌。”看着甘棠的鼠兔脸凑近自己,秦邵吓得叶子都卷起来了。就,理论上来说甘棠虽然在食物链底层,但是在秦邵这甘棠也是它的天敌来着。更何况做人的时候都没和甘棠凑那么近过,秦邵感觉头顶的花都快被自己的心跳炸开了。闲聊两句就把这棵小草吓成了这样,甘棠干脆直接绕过这个话题,问回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是谁偷了我的粮?你能分出来哪个鼠兔长什么样吗?”“以前分不清,但我会认得你。”“分不清谁偷的那我的粮怎么办……”甘棠耳朵垂下来,下巴搁在毛毛的爪子上看着刚带回来的草料发愁。秦邵突然反应过来:“但是偷你的粮的不是鼠兔啊?”甘棠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不是鼠兔?”周围一堆囤积癖居然还能猜错了嫌疑犯了?难道鼠兔居然还是挺自觉的生物吗。“确实不是,鼠兔吃你存的粮八口吃不完,”秦邵看甘棠瞬间用两只爪子捂住胸口的动作,又心疼又有点想笑:“是个羊吃的。”……羊?甘棠楞了一下,还追问:“有角的那个羊?”秦邵万分肯定,那个羊临走还嚼着草朝秦邵喷气来着。而且是含有口水和草末的那种喷气。“褶子了,要是鼠兔偷的我还能打一架警告它,这是个羊,我这二十厘米的身材加上除了无限生长一无是处的大门牙怎么打一顿羊呢。”甘棠都没想到,那些山羊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做这种事。只损失一个下午的草料并不会令甘棠如何灰心,可这里的夏季只有短短十周,要在十周内储备够剩下时间里自己吃的草料,可禁不起这不请自来的偶蹄类再来大吃一顿了。甘棠整个中午剩下的时间都放空眼神思索。秦邵最开始没认出甘棠来,真把自己全程当成草,现在看甘棠的样子就后悔自己看到山羊来了也没拦住它……虽然就算拦了也没用吧。太阳就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西行,逐渐收回自己撒出去的光辉,甘棠感到气温合适了,揣着满肚子思索出了门。出门前看了秦邵一眼:“那个山羊把岩洞里的草吃得一干二净,却没有吃你。”陈述句。搞得秦邵心里有点发毛,还不等秦邵说什么甘棠就往草场方向跑去了,看上去一开始就没有要答案的意思。虽然秦邵开始发散思维到天边了,但甘棠说那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甘棠并不觉得会吃光每一颗羊羔草散落的花苞的羊会漏掉门口那么大一颗草。看今天的反应,这个草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说话会被听到,也不会是它说了什么被羊放过了。那这就有点蹊跷了。尤其是那个草看上去也不像有主角光环的样子,毕竟哪有主角那么惨穿越成一颗杂草的?人家主角就算穿越成植物也得是个什么千年古莲之类的吧。一路跑一路看,甘棠果然发现周围没注意过的岩壁高处站了好几只山羊,伸着头去啃岩壁上的苔藓。虽然它们站在几乎垂直的岩壁上吃草很努力的样子,但是甘棠也眼尖地瞅到了有低处的羊专门找别的鼠兔的洞穴大快朵颐,被抢劫的鼠兔就在旁边跳脚,羊津津有味嚼嚼嚼。令鼠气愤!就像盲盒爱好者被拿走了好不容易开出来的大全套,乐高爱好者丢了所有的小人,刚写好的满满一页字帖被哗啦泼了水,字迹全无。同为囤积癖,甘棠立马感同身受,磨牙。幸好这个夏季才刚刚开始,甘棠和被抢劫的其他鼠兔还能重新储备,甘棠也有时间思索自己应该怎么办。说实话,比智商的话,羊这种什么都吃眼神也特别直的生物可真的比不上甘棠,甘棠可是智取小烦鸟的猛禽呢(过去式)。沿着突出的岩石甘棠一路跑跑跳跳还喊着来到了熟悉的草场。因为刚和自家看门草聊过的原因,甘棠对这种张牙舞爪的小草印象格外深,到了草场甘棠眼神寻索一圈,倒是发现了点以前没注意的细节。以往甘棠有几种吃惯了的草,像羊羔草、绒蒿、苜蓿等等都是甘棠爱吃的,来到一片草地就挑着爱吃的叼回去了。这次一看,草地里也零星长着不少顶端带着暗紫色小花一看就特别邪恶的露芯乌头、明明和羊羔草有点像但是每次都被甘棠下意识略过的翠雀花,以及一大摊一大摊互相纠缠的和自家门口的看门草一个品种的杂草。这片草场开的鼠兔不少,每次过来甘棠都得一路“我在这”这样喊着,而且鼠兔真的能吃(甘棠:那叫有忧患意识),其他的草都多多少少有啃食痕迹,就这几个完完整整,越看越突兀。作为一个鼠兔里九年义务教育缺席九年的傻孩子,甘棠头顶的灯泡啪地亮了,得出一个所有食草动物都知道的答案。想点好的,虽然甘棠也知道这恐怕是草食界的常识,但能把它用好的却没见过一例。在梳理整齐大半平常带回去的草叶以后,甘棠特意用两片宽大的叶子卷了几根带着深紫色花苞的长杆,没敢直接叼,叼着卷着它的叶子的柄一路拖回去的。秦邵在岩洞口快把自己纠结成麻花了,看到甘棠回来马上站直显得正直无比,又想解释又想维持高冷形象,纠结。最后说了句“你回来了”就闭上了并不存在的嘴。甘棠应了一声就小心翼翼把草藏进岩缝最深处,然后把紫花用叶子包着掺进草料里,最后在最外面塞了几根紫花做防范。保管来偷吃的得到深刻的教训。甘棠一下午不会只去一趟,后面几次去每次都带着几根有毒的草,最后一次甚至拖了一大把窝边草同款——曾经甘棠啃过半根,算不上有多大的毒,但是确实难吃得让鼠兔印象深刻。由此可见,长得难吃才是生存的硬道理。只是秦邵看到甘棠拖着和自己一样的草的尸体回来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有种被杀鸡儆猴的感觉。作者有话要说:秦邵:我心跳的好快我觉得我头顶的花都要开了。甘棠:???注意一下你的种族别说这种话好吗?注:类比起来的话,花相当于植物的……第18章 社恐的皮卡4高原上昼夜温差很大,白天最热能到25度晚上最冷能到十度以下,但鼠兔的毛毛分两层,一层是长毛,防水挡风,一层贴着皮肤,细密柔软,保暖效果极佳,哪怕更冷的冬天深夜都不会冷。两层毛毛掺在一起,显得甘棠跑起来像个跳跳球,甘棠已经用“我是毛绒绒不是胖”这个借口多吃好多次了……鼠兔晚上视力一般,甘棠也无意在大晚上的给狼啊狐狸啊枭啊鼬啊的送菜,就挑了几根羊羔草铺平躺在上面,望着漫天繁星,觉得有点浪漫。有种人类躺在蛋糕上的感觉。幸好甘棠是鼠兔,如果是鳗鱼那么看着星星怎么都浪漫不起来,毕竟仰望星空派什么的……“棠……躺地上不会着凉吧?”想到自己还没掉马甲,秦邵没敢直接喊甘棠的名字。秦邵左心房觉得和甘棠一起穿越很激动,右心房觉得这也算一起露营了,左心室觉得自己看着女孩子(女鼠兔)睡觉不太好,右心室觉得得搭个话。幸好人的心里有两室两厅,不然怎么塞得下这么多os。秦邵避过目光,控制住自己不看甘棠微微露出的一点点看上去就锋利无比杀草不见血的牙。甘棠:啊……虽然听起来是好意,但是不躺地上我能躺在哪啊?甘棠就觉得草这种生物比鼠兔还难以理解。“不会的,我铺了草席。”甘棠翻个身露出底下被压扁的小花苞。秦邵看看甘棠躺着的羊羔草,看看自己的叶子,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也太薄了,你要不要躺在我的叶子上,特别厚!”“不了不了不了,把你压塌了怎么办。”而且睡在蛋糕上是美梦,睡在鲱鱼罐头上可就不是了。在此刻被甘棠短暂的划入鲱鱼罐头行列的秦邵还在为甘棠的话里的呵护疯狂心跳。这里比当初非洲的夜晚要空旷凉爽不少,风吹过岩石缝带着呜呜的声响,最初甘棠到这里听着这种声音总觉得有点诡异,现在倒习惯起来,听到风声立马进入睡眠模式。秦邵不说话了甘棠也困意上头,鼻尖蹭了蹭自己的爪子,趴着摊开睡着了。晚上鼠兔都不出门,趴在窝里危险系数比较低,甘棠美美睡了一觉。早上对面的兔狲开始嚎了,毕竟春暖花开了,甘棠充分理解,然后塞住耳朵把昨天的草席啃了当早餐,特别勤俭持家。兔狲嚎了几声远处就有了回应,这边这个竖起耳朵就跑过去了。甘棠张嘴打了个哈欠,余光看到几头山羊飞檐走壁过来,场面还挺震撼,人类看到变形金刚走钢丝估计就是这种视觉效果。人类当然不会直接去和变形金刚掰手腕,所以甘棠把窝边草往岩石缝里塞了塞,自己也躲到洞穴外的石缝里,等着变形金刚过来把地沟油当机油喝。变形金刚哐哐哐就过来了,其他都四处散开扯地上的草,就那么两三只专门往低处的岩洞里瞅,一看就是老手。尤其有一只,熟门熟路就往甘棠这边过来了。甘棠磨牙:我记住你了!在甘棠计划着做回人以后连吃三天羊肉串的时候,这个灰羊羊已经咩咩叫着到了洞穴附近。甘棠突然想到什么,问叶子都缩起来看起来有点可怜的秦邵:“对了,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吗?”甘棠通常只能听懂目前所在种族的语言和一些亲缘关系比较近的物种的,个别接触的多交流的多的动物也只能模糊感知到它们的情绪。秦邵听到甘棠的话,把注意力从甘棠这里移到一脸“开饭了”的羊身上,聆听片刻,觉得不好开口。“……它说你品味不好,储存的都是不好吃的……”秦邵弱化了灰羊羊话里的嘲讽,转述。甘棠头顶爆出一个小井字,简直欺鼠太甚。秦邵用小嫩叶轻轻拍了拍甘棠的爪子,想暗示甘棠自己和它同在。甘棠感受到叶子的安慰,略微平静了一点,心想:对哦,还有昨天特意弄来的这种很难吃的草还有有毒的草呢。听着外面咩咩的声音小了,甘棠小心翼翼伸出半个脑袋和一只圆耳朵去看。“噗——”带着草末的湿润气流喷到甘棠头顶,让头顶的小绒毛都炸开了。要不是甘棠毛够厚,都得被喷出秃顶的效果。秦邵:对,昨天我就是这么被喷的。甘棠爪子一抹头顶,羊,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看到引起了甘棠的注意,灰羊羊心满意足踢踢踏踏走到甘棠的岩洞前,伸长脖子就啃,边吃还边用头把甘棠梳理整齐的粮草顶得乱七八糟的。事实上灰羊羊虽然是故意来吃自助的,但并不是故意破坏菜的卖相,它还觉得委屈呢,大老远直奔这里结果这个鼠兔一点都不会吃,把那么多难吃的草存起来,还得它自己翻找底下好吃的草。幸好羊和鼠兔语言不通,不然甘棠得气成河豚。甘棠昨天特意层层递进,最里面是好的草,往外就掺了暗紫色的花,最外面是秦邵的亲戚,灰羊羊扒拉掉了不少最外层,可中间颜色一看就特别邪恶的花却吃了几朵。毕竟,鲱鱼罐头和鹤顶红,真的不太好选择出有毒的那个……看着灰羊羊吃下去白雪公主后妈的裙子色的花,甘棠露出后妈看到白雪公主吃掉毒苹果的笑容。等灰雪公主终于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它已经牛嚼牡丹吃了七八枝露芯乌头。未经提炼过的露芯乌头的毒性实在有限,加上羊本身就是异食癖,看到变形金刚喝机油都要凑过去喝两口的,胃杠杠滴,这点毒并没有给它太严重的反应。作为反刍动物,灰雪公主不用等头碰出个大包才吐出来后妈的恶意,灰羊羊感觉到舌头的麻涩感以后直接原地呕呕呕,最后还噗了半天,把牙缝里的花沫子都喷出来了。但嘴里的麻涩感没减轻还更严重了,灰羊羊还有点晕乎乎的,四只蹄子都不太稳,估计这几天都不能上山了。虽说在族群里未必会有什么性命之虞,但吃什么什么不香也是很严重的后果。灰羊羊想到这又呸呸两口。甘棠觉得这羊也忒不讲究了……虽说羊在有肉的时候也是吃的,但它们限于身体条件也就吃点小鸡仔或者碎骨头什么的,对于甘棠这种吱哇乱叫的鼠兔是有心无力,所以甘棠干脆跳到灰羊羊斜上方的石头上盯着它。甘棠圆溜溜的大眼睛没有让羊羞愧,甚至吃到毒花的时候它都在腹诽甘棠实在不会挑草。最后灰羊羊甩着头走之前还特意上上下下发量了这个地方,发誓把这个餐厅列为最不受欢迎的餐厅,一星差评。餐厅老板十分希望这位顾客能把这个恶名宣扬出去,为此鼠老板甚至特意坠在顾客身后看着顾客回家心有余悸地咩咩咩。回去的路上甘棠看到露蕊乌头特意又采摘了几支,辟邪。好心情持续了一路,到了门口看到满地狼藉甘棠也没有太气,能赶走一个自己几十倍的大动物简直够真鼠兔吹一年的——但甘棠不是真鼠兔,所以甘棠可以吹两年。草料还有不少剩下的,只是门口的地上羊反刍吐出来的草团实在惨烈,从气味到形状,对鼠兔灵敏的嗅觉太不友好了。甘棠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镇宅草,转头一看,早都被熏得叶子纠结成球花苞低垂了。甘棠找了片大叶子,直立起来用两只爪子夹着扇风散气,特意帮倒霉的人类小伙伴扇了扇,惨成这样的人不多见。“谢谢……那个羊应该不会来了?”秦邵也抬起一片叶片扇风,聊胜于无。甘棠眨眨眼睛流出热泪:“除非它还想来吃‘大餐’。”这两滴眼泪在甘棠毛绒绒的脸上晶莹圆润,好像滴在秦邵心上,秦邵这一刻尤其希望自己能变成个猛兽帮甘棠遮风挡雨。“如果当初我能帮你拦住它,也许就……”秦邵语气低落。甘棠摇摇头甩掉眼泪:“是啊……这样就不用被这些东西熏了,你看这里面,草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树皮,骨头渣和一块土?”秦邵:……哦。被熏出来的眼泪啊。扇了半天感觉气味也没有散,甘棠扔了叶子,歇了歇爪子,郑重对秦邵说:“早上苦了你了,让你自己和这堆东西待了这么久。”秦邵的客套话还没出来,就听甘棠接着说:“不过还有更苦的,猜猜是什么?对,我要去草场屯粮了,下午你还得和这坨东西待在一起。”鼠兔的爪子甚至没有鸟爪子灵活,实在没办法处理这堆东西,甘棠勉强把能弄的清理的还是剩了一些,散发着诡异而绵长的气味,甘棠很没有同伴情地溜了,但反正秦邵是个草,没有鼻子,甘棠溜得特别没有负担。草也没有嘴但是还是能说话,秦邵虽然受到的冲击没有甘棠强烈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尤其是精神污染,成吨。没想到没多久甘棠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开口就是:“草啊,咱们搬家吧!”秦邵:?一会功夫我漏了多少剧情?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甘棠喊习惯了,做回人以后还是这么喊秦邵甘棠:草啊,咱们搬家吧。草,出去玩吗。草啊,今天吃什么。……一看就很暴躁的样子第19章 社恐的皮卡5甘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然后默默往上风口挪挪,重新吸气,组织好语言对秦邵简单讲了讲刚刚的发展。说皮卡都是动物界的芬兰人,路上碰到其他鼠兔了都是以连线中点为圆心画圆,距离最大化走的。听到其他鼠兔的声音掉头就跑更是多见。如果避无可避正面碰上,那就打一架,打完继续社恐。来了这么久甘棠都练出了一边跑一边喊脸不红气不喘的铁肺。其实这种习性还不错,有种不孤独但很自在的感觉,除了费嗓子,甘棠很享受独处的快乐。今天跑半路甘棠正“吱”,就听到不远处有了回应,平常这种情况两个鼠兔都很默契就扭屁股走了,但今天那个鼠兔居然不仅不走还犹犹豫豫过来了,甚至还想和甘棠来个拥抱。甘棠:!!!并且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对方,是雌性啊?虽说动物里同性共同生活的也不少,但是这个鼠兔明显不是求偶的,哪有求偶的一脸犹豫的?甘棠当即往后跳了一大步,总觉得这个鼠兔有阴谋。没想到这个鼠兔看甘棠这种防备的样子还长舒一口气,快快乐乐缩回了要拥抱的爪子,唐僧到了天竺也就是这么开心了。看甘棠满脑袋问号,快乐鼠兔也就解释了一下,它是海拔靠下一些地方居住的鼠兔,那里夏季更长,族群联系也更紧密,生活方式和上面的鼠兔有一定的差异。快乐鼠兔小朋友从小喜欢自己待着,自从听说了上面鼠兔都心照不宣地社恐以后就觉得上面简直就是天堂,一直向往着能到这里。倒是不算很远,中午晚上休息其他时间赶路跑了一天半,刚刚都不知道自己到了目的地,差点用以前的礼仪对这里的土著。甘棠默默翻译:本性社恐的法国鼠兔向往全员社恐的芬兰鼠兔,刚刚不知道自己入境,差点对芬兰鼠兔行贴面礼。这个刚移民成功的法国鼠兔的其他描述甘棠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不停回荡:夏天更长夏天更长夏天更长……夏天长→植被更茂盛→储备粮更多→粮仓更满。跑了两步以后甘棠直接折返,下面才是天堂啊!下面有粮!甘棠思索了一番地理知识和刚刚的鼠兔的话以后信了八成,觉得还是值得一试,干脆问了大概的方向就跑回去找(刚刚被扔下独享特殊气味的)小伙伴了。小伙伴是真的被问懵了。秦邵叶子抠地没反应过来就先点头了,点到一半才开始心中万马奔腾。“如果下面的情况不够乐观,或者到了那里以后时间不足以储备过冬的草料呢?”秦邵正色道。甘棠认真回答:“我计算过时间,如果那里情况不好,五天内回来剩余的时间依然够我储备,如果那里情况好,我也有至少两天的时间寻找新的巢穴。只是路上会有些危险。”秦邵静默片刻,略过路上的危险,见甘棠都计算好了也无意阻拦,支持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那就去试试吧,”踌躇一下又试探道:“那我……”“把你一个草留在这也不算很危险,”毕竟你真的很难吃,“但是可能会很无聊?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乔迁新居?”甘棠想到自己没发现这个草会说话的时候的日子,觉得偶尔有个人聊聊天还是挺能减轻压力的。秦邵立马i do i do使劲点头,最长的顶着花苞的茎干震动,甘棠都有点担心它的花苞了。下决定往往是一件事开头最难的部分,定了目标以后每个步骤自然而然得就清晰起来。之前储备的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甘棠把它们里面完整的部分使劲塞到岩缝最深处,保证羊头塞不进去,然后挑了一小把最爱吃的羊羔草做路上的干粮,用叶子茎捆住套在脖子上。鼠兔爪子不算灵活,做起来精细活就有点困难,不过好在最后成品虽然丑倒是很结实,以后吃的时候连着捆的绳子就一起吃了。甘棠把粮草紧紧捆在脖子上,免得以后跑起来粮草一路擦地,底盘低就得重视这种问题……然后处理完其他问题以后甘棠看着看门草开始思索。秦邵叶子扭成弹簧,已经开始思考和甘棠一起游览大好河山的情景了。“你觉得呢?”听到甘棠询问,秦邵回过神,想了想刚刚甘棠的问话回答:“把根挖出来可以的,断几根没关系,以后很好长的。”得到肯定甘棠就伸出爪子,小短腿特别卖力地刨土,大概快到根须的位置了就放慢速度,不过鼠兔的爪子天生就适合挖土,不一会儿功夫就挖出了大概形状。虽说断几个细小的根没关系,但毕竟能不断就不断,精细操作把根须和一团泥土带起来以后,穿越以后秦邵终于第一次离开了地面。秦邵:不知道别的草怎么样反正我现在有点晕……看着甘棠开始找东西包住根须和泥土,又找叶子裹住茎干,秦邵体贴:“没关系,你可以直接咬住我的茎,以后都能再长,这样你也负担不那么重。”甘棠回味起秦邵叶子的味道……十分感动然后断然拒绝。算了,赶路就很累了,不必一路吃苦。带着干粮和应急的干粮,甘棠最后看了一眼住了短短几日的岩洞和对面的方脑壳兔狲,甘棠踏上了成为储粮王的道路。作为应急的干粮,秦邵根须都快乐地抖起来了。路上也并不平静,甘棠嘴里叼着秦邵(字面意思)没法和其他鼠兔互相鸣笛避让,差点发生好几起事故,这倒还罢了,甘棠并不怕鼠兔,遇到了顶多推搡几下,哪怕输了也就是储备粮会被抢,秦邵凭借着出草意料的难吃程度是绝对不会有事的。遇到兔狲就比较可怕了。这种名字里又是兔又是狲实际上却是猫科动物,看起来粗壮耿直,实际上行动敏捷又狡诈,当时要不是甘棠一路狂奔加上秦邵的360°视角一路指路,真有可能提前回去了。甚至出发当天晚上,甘棠找了个岩缝放下秦邵休息的时候还有个宽度不比自己宽的鼬叼着鼠兔从旁边路过,那个鼬比鼠兔大不了多少,看上去叼的还挺轻松。甘棠默默凑近随身带的看门草蜷缩起来,仿佛在家里一样安心。秦邵有点萎靡,但不发一言和甘棠一起看着远方。如果是真的动物大概这么做需要的勇气比甘棠和秦邵更多,甘棠想起来那个快乐的小鼠兔,感叹:“舒适圈果然还是要出去了才知道待在里面有多舒服。”第二天早上吃了储备粮以后继续叼着秦邵上路。总体来说算是个下坡,所以路上奔跑的体力消耗小了不少,碰到草场就吃几口,遇到溪流就喝点水用爪子沾湿梳理毛发。到了第二天下午甘棠休息的时候突然感觉温度比同时间的原来岩洞哦温度高不少了,眼前的植物也多了几种看上去更娇嫩的品种,估计已经到了法国……不,到了下面了。于是甘棠也像那只迁徙的鼠兔一样试着“吱”了两声找同类哦应答,看反应确定位置。喊了两声就传来了好几声回应,看来这里鼠兔不少,甘棠听着声音由远到近,肌肉绷紧叼着秦邵做好了各种准备。更近了,那个分花拂柳而来的鼠兔终于出现在长途跋涉的一鼠兔一草面前,嗅了两下围着甘棠转了两圈,然后开口:“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甘棠/秦邵:“?等等!”直到甘棠跟着这个看上去像是这个族群的首领来到聚居区的时候,秦邵都保持整个草都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的姿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看你想住哪?这个现成的洞穴还是你自己选地方挖一个?这里都离草场很近,方便运送。”首领鼠兔领着甘棠来到一片湿润开阔的有不少小洞口的土地介绍道。“时间也差不多了?”甘棠放下秦邵问首领鼠兔。首领鼠兔淡定:“46那孩子出去的时候我就估计会有鼠兔下来,专门在这等着的。”看着甘棠的神色首领鼠兔接着说:“如果不在这等着,外来的鼠兔贸然进入领地会被驱逐的,这里的晚上可不适合乱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甘棠也不去想什么坑不坑的了,现在能加入一个规模不算小的鼠兔族群确实有益无害,也就不想那么多了,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就开挖。这里土质松软,很快就挖好了一个宽敞的地洞。甘棠还特意设置了一个小坡,方便在洞穴范围内种上秦邵同时还能让它晒阳光。要不说植被茂盛好呢,秦邵这种鲱鱼罐头在上面都是没羊理的,底下好吃的植物千千万,更是不会有鼠兔想不开来啃了。甘棠十几分钟就带回来一把茂盛新鲜的羊羔草,坐在秦邵旁边,一边聊着天一边吃晚饭。“叽叽啾啾?”一只胸脯是暖橙色的小雀鸟站在甘棠面前询问。“我可以住在这里吗?”甘棠凭曾经做鸟的经验大致翻译了一下这句话,翻译完就开始怀疑自己翻译的准确性。作者有话要说:[雪雀]在[附近]频道向您发出同居&组队申请,是否同意?[附近]甘棠:这个组队信息是不是我看错了?